目录
1、人物简介
2、往事
3、梦非梦
1、人物简介
雪铃小雅:现实生活里精灵古怪的小丫头洪雪琪,幻想里生活潇里潇洒的冰雪国三公主雪铃小雅。冰雪国未来国王,可是在之前,她本人似乎不对,是从来没有国王的架子,用白羽公主的话说就是:“冰雪国的未来我难以想象。”水瓶座,破壳日:2003年1月27日
白羽公主:小雅的姐姐,购物控。冰雪国二公主,美丽优雅机智的小妞,对于妹妹小雅异想天开的性格和敢想敢做的行事风格感到头疼。喜欢旅游。金牛座,破壳日“2002年5月12日。
经纶:小雅的哥哥,是个情感白痴。冰雪国大王子,唱歌经常忘词,几乎每一个音符都不落在调上。和小雅不愧是血亲,都有吃货的风范。不过运气和小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同困一个密室,肯定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怕鬼,经常被把爱与公主吐槽:衰神盯上你了!双鱼座,破壳日:2002年3月15日。
登盛:传闻说是小雅的未——婚——夫!事实还是小雅未婚夫。相貌堂堂,仪态万千的紫发少年。毒舌,经常和小雅拌嘴。甜食控,和小雅一样酷爱棒棒糖,对于小雅口中的“我的那个时代”很感兴趣。古罗帝国的王子,表面刀子嘴内心很怕孤独。双子座,破壳日:2002年6月17日
草莓公主:草莓王国的小公主,小雅的好朋友。菊花怪,桃花侠,海洋仙女,星光公主:配角。
叮当:可爱的小狗,冰雪国的神兽,小雅的宠物,和主人一样稀奇古怪的购物。
格米:和他主人一样欠扁。是一只小猫,登盛的宠物。
2、往事
“……有时,短暂的一瞬会成为永恒,这是因为她把脚印深深地留在人们心里。有时,漫长的岁月会成为一瞬,这是因为浓雾和风沙湮没了她的脚印。”
我用充满感情的声音朗诵完这篇富有哲理的诗歌,转头望向坐在旁边的红月,问:“红月,据说你嫁了一个人,他是谁?为什么登盛的母亲不是冰雪国王族‘眷恋’却肯定了他呢?……”微风拂过森林,在湖面上引起阵阵鳞波,冰雪国正值春天,细碎的阳光映照在脸上。
旁边的登盛似乎没在听我们谈话,湛蓝的眼睛中似乎发出璀璨光辉,紧盯着湖面上栖息的鸟儿。红月叹息了一声,用轻柔的语气说:“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长的我快忘记了。”
冰雪国本是一片土地肥沃,森林遍地,资源丰富的大陆,而冰雪国王族原是一个友好,自由,潇洒的游牧民族,作为原住民,他们用自己勤奋的双手,聪明上进的头脑开发大陆,开垦荒田,与原始动物友好和谐的相处,所以动物们愿意运用它们的力量保护他们,冰雪国发展迅速,懂得维护坏境,按时令伐木种植,很快成为一个昌盛的国家。
我是那里一个新出生的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但好景不长,在我登基的那一天,野蛮的外国人强行打开结界,我领军对抗却两败俱伤······
红月脸上浮现一片朦胧地红晕,挑起一个如猫一样顽皮的笑。
“那时的我太年轻了,我很迷茫,在一个湿漉漉地黄梅雨天,我打伞溜出了军营,想要散散心,来到了‘情丝桥’,相传有情人会在这里相遇,桥两头相隔千里,桥面上铺了上千根红绳,只要选择一根,其余就会消失,我玩性大起······”
红月卖关子似的停下来,看着我因好奇而闪闪发亮的眼睛,无奈地笑道:“这么好奇我的恋爱史?”
“嗯嗯嗯!是不是你的恋人会在另一头和你执着同一根红绳?”我点头如捣蒜,心中闪着八卦之光。
红月眯了眯眼,不习惯上午有些强烈的阳光,舒服地倒了下去。
“于是,那时正值花季的我踏上了寻找恋人的旅途,我脚裸上拴着红线,穿越了边境,跑到了古罗,也就是上文的外国人的军营附近,我并不知道,直到······
“克罗尔·必修斯!不要老是和人说我那段黑历史!”上方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红月的回忆,我向上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倚在树杈上,敞开的银发垂至肩头,带一点天然卷,脸好像有点长,不过因为他带点灰色的眼睛有着古罗家族特有的凌厉的眼神。
“哈哈哈······”红月爆发出一阵大笑,捶打着身下的草地。“他当时和他父亲起争执,用斗棋的方式输了之后,被他恶趣味的老爸丢到了剪裁室,被罚缝洋娃娃,话说我到剪裁室时,一头黑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是蕾丝边儿呢······”红月用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盯着树上的男人。我心惊肉跳地盯着男人淡漠但变黑的脸。“哦?他会缝洋娃娃?”我好死不死地掺了一脚。
“恩!恩!恩!那一夜我从小到大的少女心立刻被满足了。我走进剪裁室,他还以为救星来了呢,这家伙从小到大读书,压根不会知道这种,立马板起脸对我说自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只要我教他缝洋娃娃,于是我一笔一划地教他缝了一个我的样子的娃娃,因为实在没有参照物,对了,这家伙太死板,我缝了一个他的样子的娃娃,他才勉强完成。哎哟!肚子疼!太好笑了!红月夸张地捂着肚子,卖力地毁男人的形象。
“后来,我们在战场相遇,我用那个要求让他停战,当我拿着那根红绳去找他时。他把红线抛进火炉烧掉了,说自己不相信爱情。”红月有些苦涩,又想到什么,“不过后面的事你要自己去探索······啊!时间到了,我要去甜心岛和文烈度蜜月了。希望你们也可以去那里找我们······或者一起度蜜月。”红月顽皮地一笑,跳上树拉着男人跑了。
“什么嘛,留下一半自己跑了,我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祖先?”我呢喃着这么一句,起身拍拍快睡觉的登盛。
“不,我再睡一会儿。”登盛仿佛累极了,弯曲着胳膊当做枕头。
“好吧,上午有场会议,你有些累了,我晚饭叫你。”我把外套披在他身上,走回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蹦跶着溜出了城堡。
与此同时,一个秘书打扮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对趴在地下装睡的登盛说:“关于上午的会议有结果了,目前时空发生异常,恐怕有人······要不,您去看看?”谁都知道新官上任的圣古罗·艾尔卡灵国王终于摆脱了全国第一大禁欲冰山称号,威力不同以前,(其实,在小雅面前变得越来越幼稚)要求严格,打断他睡觉会死的很惨,但谁叫他是谁秘书呢?这不是叫他里外不是人吗?
登盛利落翻身站立,拎起外套抱在怀里,潇洒走了回去。留下秘书小碎步跟在后面,尴尬地问:“啊哈哈,您今天心情好啊!”
小雅表情严肃地 走进一家珠宝店,然后斜斜地倚在柜台上目光无趣地扫过那些被包装好的宝石,手中不禁意转着那些从霍内斯公爵那里坑来的钱,虽然他是坏蛋,但是有钱不用在我大天朝会被视为对不起毛爷爷的!
精明的服务员看见我手上转着一张天价的支票,眼睛像安了灯泡一样闪闪发亮,一个个捧着完美包装的宝石涌到我的面前,甜腻的噪音就像青蛙一样介绍,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地斜看了他们一眼:“恩,我买礼物还是你买礼物?”看着那服务员像承包了冰雪国昨天所有隔夜菜的脸色,我心中的小人满地打滚地笑。
看着这些红黄绿蓝的宝石,我感到一阵阵胃疼。转身走向另一边,买这些放在他的身上······有点不堪入目。
小雅同学是十分有品位的,在以前他非常勤俭持家。所以他走向卖袖扣的地方,设计师卖的是男士袖扣,他暂时不在,于是我先开始挑了。男士袖扣没有过于鲜艳的颜色,大多是黑色、蓝色,我皱了皱眉,不太适合他的气质。
“小姐,你认为这些袖扣不适合你的那位男士吗?”一双温润的手推了一个盒子放到我面前,我抬头。
那是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男士,他有着白皙的脸庞,眼镜后有一双柔和的黑眼睛,黑色的头发有些不服帖。
我愣了几秒,脑海中有某个身影似乎和他也重合在了一起,我把这个念头扔到了垃圾站,巧笑嫣然地说:“恩,有浅灰色一点渐变色的吗?”男子不善言语,歪了歪头,示意我打开盒子。
我盯了他几秒,带着观众一样的期待,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躺了几个抽屉。我的目光扫过那些浅灰色的宝石,在其中一块停了下来,那是浅灰带点蓝的,面上度着银色的小鸟,像飞在水潭上一样,鸟、水潭、鸟、水潭······脑海陷入了无穷的碎碎念。
“小姐觉得怎么样?”他柔和地说,“恩,这就这个吧。你怎么知道那位男士适合这个颜色呢?”我好奇地问。
他笑了,笑声像回响在雪川,那个身影又出现了。他带着腼腆,不自然地笑,我定定地盯着他。回过神来,男子说:“你一定出身高贵,从你进店良好的行为举止可以看出来,以及你对那些殷勤的服务的厌恶。你打扮清新、优雅、宁静,可以看出你喜 欢安静,你喜欢的人必定会是聪明、修长、清俊的人,很适合灰色。”
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他说:“留下电话号码,看来你很适合我的品味,你挺聪明,不过错了一点,他可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对他抱有的只是朋友之情。”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放进外套抱着双臂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微笑着回答:“亚当斯。”
我把包装精美的袖扣放进口袋,走到收银台付了款,望着哗啦流走的钱,心里不由闪现一丝肉痛,私房钱快没了!
不过这个礼物他应该会满意吧?我一蹦一跳地走出了门店。
(2)他
我眯起眼仔细回想了亚当斯先生,他的一举一动总让我回想起那个他,哼!不想了,回城堡叫那只懒猫。
我从容地走回花园却发现登盛不在,“去听政会了吧?”我想。对了,走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去看看。
我走在大街上,街上走动的人群说着当下有趣的话题,我感到一丝陌生感,妈妈现在在干什么呢?他又在干什么呢?我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亚当斯给我的名片,只见后面写了句话:
有空来我开的咖啡厅:XX街XX号。
好奇怪,按道理来讲他知道我出身很好必定不会理太多这样的事情,最多也会打电话询问他有关服装的事,怎么会有空坐咖啡厅呢?
等一下,我看着后面的地址,不就是我要去的吗?推开门,柔和的灯光带些黄晕,店主特地为季节天气和客人的性格选了好几套茶杯用具,连灯光都有特定的选择,所以没开多久就生意很好。
手指在洁白的桌上的影子有三层,一层是灰色,一层是鹅黄色,一层是蓝色,带着些许怀念的音乐给周围的环境蒙着了时光明黄的意味。
我靠在舒服的椅背下,金属的咖啡钥在光下闪着光,服务员很有素质,走动不发出很大的声音。
“你果然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真空状态。“亚当斯先生?”我转过头,发现亚当斯先生整理着他的白衬衫推开找他搭讪的一群女孩子向我走来。“为什么这么肯定呢?”我笑了笑,手指悄悄敲打桌面,一下下和他的心跳吻合,好像在引导他给出内心的答案。
“因为你银发蓝眼,出身不凡,但又很清闲,肯定是王公贵族,不要用贵族式的咏叹调,因为我只是一介凡民,用不着怀疑我。”他温和无害地说。
“好吧!”我耸了耸肩,学得还是没有登盛强。
“那你要不要尝尝我调的花式酒?度数不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熟练地挽起白衬衫,细心地理好。
“嗯,我叫小雅。”我点了点头,不知道酒什么滋味。
他很快端上一杯晶莹剔透的饮料,层层叠叠的绿色。我盯着它,赞叹道:“真漂亮,它叫什么名字?”
他眼里带着无尽的深情,我心里一阵恶寒,不要用:“‘郎君,小娘子找得你好苦’的眼光看着我好嘛?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它就叫小雅。”看着小雅纯情的少女脸,他露出个狡猾的笑容,慢慢地说出了这句,我盯着他一会儿,然后淡定地把酒喝完。嗯,敢情我这是被调戏了。”抱歉,那我请你?“他收起了笑容问。
不,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好啊!如果你把我点的两份朗姆酒蛋糕请了我更感激不尽。”坑死人不偿命谁都会,know?
我拎着小蛋糕气哼哼地走回城堡,果然他不是他,他才不会肉麻兮兮地用我的名字作为酒的名字呢!他只会说,这是梨花木桶酿的,应该就叫梨花酒。
(另一边)
正在听政会的登盛皱了皱眉,文官商议国事像菜市场一样,好吵。然而,闲人免进的大门被一个人大力推开,是小雅,我拎着蛋糕走到他旁边,问:“听政会累了么?我带了蛋糕,吃么?”你就当这可以春游么?
我麻利地拆开包装,一边问:“政会怎么这么吵?这都管不住。
还不是没有管得了你吗,把蛋糕带到这里来吃。
3、梦非梦
(从登盛在有记忆时,开着墨诉说,如此温和从容的一国之君原来也是那样淡漠而忧郁的少年。)
“他们企图夺走命运的爱礼,法则会杀尽一切觊觎宝座的人。”王国的神兽则这样对他说。
(玄色古服,青纹流转,神秘的黑发女孩,低唱着梵文般的歌谣······你是小雅吗?)
“登盛,不,我不是小雅,我叫······”她低下头,垂下睫毛,代表默认。
(那个女孩烙印在你生命的痕迹如此之深,甚至于一个名字都不愿意相似)
“我现在只是小雅。”
他轻笑着摇头,她真正的名字不是所谓的“小雅”。
(2)连接的梦境
“小雅!小雅!”草莓,菊花怪他们的声音。
“妹妹·····呜呜呜呜······妹妹·····”白羽公主的声音。
“王,你终究要去了,但我必追随您沉睡,如同爱犬追随法国皇后投身于河······‘叮当’······”
“小雅,说好要看着路西菲尔长大的!小雅!”经纶?路西菲尔是谁?
“小雅,沁修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总是受伤,不让我们省心,现在又要逼我们为你流泪吗?”登盛说什么呢,她们为什么哭?
“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着我!你死了,我上哪去要那个温柔体贴的同桌!
你给我醒醒!
洪雪琪!”
最后一个名字将我猛地炸起,洪雪琪,这不是我以前的名字吗?睡衣被汗湿了。那个叫我的声音是谁呢?
我目光发空地看着天花板,那些声音是这个世界的人呼唤的,我死了?天花板是白色的,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我在天花板上贴了醒目的夜空星图,以分清现实的梦境。
梦中梦,我脑海划过一丝流星。
这一切的一切,是头脑在警告:危险在靠近。
“你醒了?”是登盛,他拿着一捧花束。
又来了。
只要在这个梦里,谁出现,表明我潜意识里怀疑他了。
“你是那个人吗?”我坐起身,轻轻地问他。“那个人每次出现时,你都在旁边。”我定定地盯着他,“白色卡萨布拉,死亡之花。”
场景忽然变化了,天花板消失不见,这是野外,深红的天空。
“前几天你都在入侵我的梦境,但一直没有成功。今天你肯定通过什么方法干扰了我,才到了这里吧。”我对那个身影说。
“很聪明,那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她转过身,映出了一张脸,湛蓝色的眼睛,银色的发丝。
“恩,我知道。”我微微欠身,镇定的对她说。
“你好!小雅·必修斯。”
“载我来之前,你肯定被红月流放了,用灵魂的方式,但你试图通过控制唐纳·艾尔卡灵的身体,但被他自己阻挡了。他陵墓里第一幅壁画他不得已才偷偷给后人留下的警告。壁画下抱着婴儿时的唐纳·艾尔卡灵的那个白衣人的影子头颅是狼人状的,给后人留下讯息:
有人在操控皇权,企图谋害他。
我走进皇陵时,你就害怕了。皇陵中施有大型法阵,你叫人炸了皇陵,却没有伤害我——不如说你的身体。回到壁画,唐纳·艾尔卡征战四方,但壁画上的他的影子是木偶的样子,说明有人操控他。
她微微点头。为区别“我”与“她”,现在开始使用第三人称。
“我听到有人对登盛说时空局出了一点状况,那一定是你通到某种方法回来了,红月在镜湖对我暗示她有一个老朋友叫天堂鸟。”小雅面带讽刺,加重了“灵魂流放”。“既然你如此不怕死,我必会铲除你,人类的小孩,一年后我抒十下在这里等你,你如果能活到那时候的话。”天堂鸟动作优雅,眼含轻蔑。
“你如果能战胜悲伤,不必要的你必须抛弃。”
如果你败给记忆,就会止步不前;不要相信爱,因为那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你哭泣的模样像待宰的美丽羔羊。哭吧!哭吧!他从没爱过你。
以前时光是镜花水月,雾里看花,水中看月。
被死神所怜悯,只能不断舞蹈走向墓地,拥抱死亡。
不要挽回棺材,不要点亮蜡烛,祈祷复活,那只是幻想。
只能走向火焰,化为骨灰;
你将得到永生,但只差一步,
你将得到一切,但将失去生命。
她高唱着歌谣,像预言似的。她面前出现闪光的阶梯,她一步步走向远方。
小雅睁开眼睛,却发现床头有一张写着预言信的羊皮卷,展开来,正写着天堂鸟的预言。很奇怪,进入梦境必须是双方都睡着了。把不可能的排除,那么说明天堂鸟的力量暗渗透进来了,很可能是我熟悉的人。
小雅心思一沉,准备去找登盛聊聊。
敲开登盛的门,却发现他不在。“大概是去开会了吧!”小雅心想。
估摸着糖果储蓄不多了,小雅打算再去买一些,“糖!我来了!”
“亚当斯先生?”小雅叫住一辆轿车后的一个身影,他转过身来,立马浅笑着说:“小雅小姐?”(正好不用走路了)“你去哪里?我搭个顺风车。”小雅问。将顺杆就爬,见好就收的葛朗台形象演绎到了极点。
“去朋友那儿,你也去吗?有很多进口市场买不到的东西。”他温和地解释,对于小雅的调皮,没有丝毫的惊讶,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求携带!有小熏香或者比较厉害的小暗器吗?”小雅激动道。“可能吧。”我利索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雅抽了抽嘴角,小店里很挤,古董、食品、画卷、玩艺、雕刻堆了满屋。“派洛特?派洛特?你在吗?我带来新顾客,可爱的小姐。”亚当斯说。
本来寂静无声的小店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身躯挤过满屋的古董杂物,货物似乎都在摇晃,(不会要倒了吧)小雅担心地盯着它。
“欢迎,欢迎!我的店里什么都卖!”不知何时,店主挤到了小雅身旁,给我小雅一个大大的熊抱,洪亮的嗓音吓了小雅一跳。(好像被猪扑过来抱了一下)
“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暗器?能防身那种。”小雅闪着晶亮亮的眼睛,好想在遇到危险时出其不意补一刀!
派洛特先生那张肥脸上的笑容瞬间破碎了一下。“哦,小姐,暗器是东方小说才出现的暗器,女孩子防身用匕首就可以了。”说着,转身在货架上捣鼓,长着汗毛的手臂时不时一挥碰倒了一堆脆弱的玻璃瓶,发出一阵脆响。(真不知道他怎么与一群小脆弱和谐相处在一起的······)
亚当斯抬手抢救起一罐药品放到架子上。
最后,派洛特从货架底部抽出一把薄薄的匕首,刀背是流云纹的。"老伙伴,原来你在这里。"他抚摸着刀身,就像对待一个阔别的老朋友。
"这种刀攻击力中上,材制精细,但它的刀面如果遭到攻击,它也会破碎,所以基本属于一次性物品,不到最关键时刻不要用。"派洛特细细地讲解着。"还有一把这样的匕首,可惜我用来保命了。"派洛特反手握着匕首,对着货架柱子一划,"哎,没什么反应啊!"小雅俯下身却发现货架丝毫没有变化。"哗啦——"只见柱子支撑的货架缓缓下滑,小小的屋子突然有种要崩塌的预感。
"派洛特,找别的东西试验行不行?"亚当斯无奈地支撑着货架,看着派洛特用胶带修补着支柱。派洛特动了动圆滚滚的身子说:"哥,我错了!"和瘦高的亚当斯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雅拍了拍头顶的灰尘,小小的屋子没有过多的打扫,再加上派洛特越动越忙的特质,一群小脆弱里的药品混合甚至引出了一次空气爆炸,攻击力不强,但震下不少灰尘。
(我猜他估计是用这种方式来节省力气的)小雅默默地想,一边看着亚当斯督促派洛特打扫,可惜派洛特那个体型在屋里根本施展不开。
经历了浓烟水淋、连环爆炸,甚至有一群尖叫怪虚影跑出来尖叫的灾难后小屋才得以让人出去。小雅有些生气地擦了擦脑门的灰尘,她没有洁癖不代表她不讨厌灰尘啊!
小雅伸了个懒腰,回头对亚当斯说:"你这个朋友真是奇葩,不过我也买到了有用的东西,谢谢了!"亚当斯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你在珠宝店工作还为什么开咖啡厅?"小雅随意找了个话题,只要他与她聊天,小雅就一定能健谈起来。
"我的生活挺简单的,白天工作,晚上经营,不过白天咖啡厅时间交给一个我信得过的朋友帮我。"他温和地笑笑,语气平淡却切断了小雅所有的话头。天衣无缝,让小雅有些恍惚。
前面的路产生了分岔,亚当斯专注地将车开进了左道,是咖啡厅的方向,明亮的灯光,在他的
······这是被关进去的节奏么?亚当斯心想。
据说在上个世纪,也就是墨丘利·布诺利安特·泌修斯统治时期,有个笑话就是讲左议院和右议院的:
有个人因为他的朋友突发疾病需要医治,医院的必须之路在左议院附近,不幸的是,正赶上了游民抗议,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喊:“不应该接受塞壬一族,他们曾是我们的天敌!”随即一群人跟着喊:“烧左议院!”但是有人反驳:“塞壬一族早已失去了能力,因为他们已被驱逐,冰雪国不是以和平为主吗?烧右议院!”
“急救车上的医生急的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而远在城堡的现任女王墨丘利·布诺利安特·沁修斯正值美好年华,她非但没有生气,而是打开广播说了一句话,人群就散开了一条路,车子通过了。”亚当斯停顿了一下,神秘地眨了眨眼,小雅赏了他一个半白眼,问:“说了什么?让开通道,违者立斩!”之类的话吗?小雅猜测道。
“哈!你以为是秦王嬴政立军法吗?”她说了句:“同意烧左议院的站车子左边,同意烧右议院的站在车子右边。”亚当斯哈哈大笑道。
目送亚当斯的车子离开,小雅一边深思一边走进左议院,这个点,登盛应该下班了吧!
(另一边)
“已经确认有人使用特殊能力撕裂了时空,到达了另一个距离这不知多远的星系。”有人一板一眼地报告,话音刚落,一些还在激烈争吵的人立马停了下来,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进入时间与空间的交接处的方法有两种。”登盛走到书架旁,左议院的会议室三面书架环绕,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他左手一挥,一本书随即飞到他手上,迅速地翻开到那一页。
“第一种是用灵魂的方式,分离身体和灵魂只有灵魂的摆渡人可以,但公正无私的摆渡人只会为死者摆渡。”登盛从容说道。“而第二种则是梦境。”小雅推开门,脸色阴沉地说:“我以为他是一个被流放的灵魂,有很擅长梦境。”登盛面无表情,扣了扣桌面。
屋子里的人知趣地走了出去,最后一人还恭敬地带上门。
“威力不同于以前啊?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小雅闲闲地问了句。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本封面装饰着由彩色玻璃拼接而成的瑰丽图案。不等登盛回答,指着图案问:“这是什么?”
登盛瞥了一眼,回答:“这是连理枝。一种十分漂亮的观赏性植物。在冰雪国的国徽上也有连理枝。”
小雅撇了撇嘴,道:“梦境是奇妙的。两个人,即使相隔万里,甚至阴阳两隔也能在梦里见到。一个人,白天不能做得事,白天不能说的话,都能在梦里反射。所以,要从梦中撕裂阳光十分困难的,你应该知道的,有人进入了我的梦境。”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随意地问:“她是谁?”
小雅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望着他。登盛好像不在意她的答案,低着头,背靠着散发着淡淡檀香古朴的书架,穿着普通白色的衬衫,她买的那枚蓝灰色度着银鸟的袖扣上端正地扣在他翻书的袖子上。
“等等,我的袖扣怎么到你那了?”小雅好奇。
随即意识到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在我卧室里发现的。”他淡淡地回答。
小雅歪起头仔细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敢情我把袖扣丢在你房间里了。”登盛顿了一下,“是天堂鸟对吗?”小雅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了吧,不需要跟你说,因为你都知道。”
4、河纪年
“伫立在圣沁修斯国中心线上的秦阳宫是历代王族所居住的地方,汉白石雕刻的柱子,金色的瓦顶,飞檐凌空。它面来流淌的大河从未停止,朱红色的城墙据说是开朝时所建,固住皇权,牢牢地保护着沁修斯国。此处乃龙气旺盛之地,后朝子孙皆不可改动城墙,否则会泄龙气,那么大雪国的气数也尽了。”女人的声线犹如轻烟一样飘渺,环绕在对面人的耳旁,女人的视线落到那人身上。
那人身着一袭玄黑长袍,袍角有着以假乱真的火焰花纹,一头银发在身后流泻而下,就像一望无垠的雪原。她笑着眨了眨眼说:“讲得有些玄乎,也就是说。克洛尔时期爆发的战争,是因为当时的国王私自改动城墙所至。”小雅看着面前的祭司,有些好笑的说。
“是的,尊敬的女王。在我们看来,每个人每件事都有星辰所对应,若即将啊发生重大的凡事,星辰会有改变轨迹来预言。”祭司的脸被一层轻纱所遮挡,是露出她紫色的双瞳,闪着神秘的光。
“那我对应什么样的星辰?”小雅好奇地问。
祭司行了一礼,飘渺的声音充满敬畏:“所有的君王都问过像您一样的问题,我自然会遵守上一代祭司的治所说的话回答。”
“每个人的命格凭借外力是无法改变的,也就是说,如果此时你知道了你的星辰和命格,那你一辈子只会是那样的命格,这样,你还要知道吗?”
祭司发问道。小雅的面孔一时间僵直。她下意识摸着她手腕上的玉跳脱,闷闷地说:“不,我要看。”小雅横下一条心说。
祭司打开了对面的门,那像一张脸,虔诚地等待有人推开她。“进去吧,你会看到你命运的轨迹。”祭司的话语此时动听至极, 一个个字像一粒粒圆润的珍珠一样落下。
小雅轻轻地推开古朴的门,走了进去。那是怎样的景象啊!那是一条壮阔的大河,河水推推搡搡地流着,似想走,又想留下。自开天辟地以来,她就存在了,她在寻觅,也不在寻觅。她的终点不是流入大海、飞入轻云。即使成就云朵,也要从云间流入凡间,完成一次轮回。
鸿雁飞过,或许无人注意,但它的光和影留下了,被河流记住了,白天的晴空和云霞,夜晚的月色和雨水。我听见有人歌吟“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被我们所记住的是所谓的风流人物。
可河水的纪年,它所记住的不是丞相带领大批人马,而是河底前朝铁降未尽的下江陵的前朝。而是折戟军中的一名无名小卒,他把心中的勇气,化作白刃,砍向势不可挡的时间,在如此景象之下,命运已不再重要,他使你感受时间的潮起潮落。
每一夜浪峰之上,似乎都闪烁着星光。小雅慢慢地走近,捧起溶了星光的河水,像白娟一样从指间流下,小雅竟分不清那是河水,还是流年。
像受到了诱惑,小雅走进了河流之中。在星光闪烁的河水中,小雅感觉一点也不难受。
河流渐渐地分成了两条道,一条河流纵横千里,奔流不息,气势磅礴。另一条河流回环曲折,好不活泼,自由自在。
活泼的河流闪烁着星光,但奔突的河流却暗淡了,流出了这片土地。"我怎么出来了?"河流与星光一闪不见,小雅看见那位典雅的祭司立在门边,她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雅。
"这是什么?"小雅在祭司的示意下接过这把钥匙,问道。
祭司没有说话,只是已开了身子,缓缓地打开背后的门,门上暗色的花纹隐在黑暗之中,里面有一座座树枝形的青铜灯器在燃烧,墙壁上似乎挂着什么,再到里面就看不见了。
"这里有着历代帝王毕生的经历和日记,还有一些东西我不知道,只有新一任王权继承者才能进入。"祭司的声音平淡,而内容就像小猫爪子一样直扰人心。
"进去吧。"祭司说道。
房间里飘着淡淡地木香,里面是许多书架,那些画挂在书架的侧面,书架上摆放着密密麻麻地笔记本,有古朴的线缝本,也有在封面上画一些神秘图案的,还有一些带锁的,但都已经打开了。帝王们在闭上眼睛前十分坦然地打开了锁,因为他们都死了,没必要死抓着生前的秘密不放。慷慨地向后代开放,因为死亡宽恕了他们。
我环视着这里,不由得感到一阵阵震撼,这些笔记本承载了多少秘密。秘密,令人向往的词,或许是邪恶的,抑或是温情的,它等着有人找到它,就像宝藏和土地,彼此有着深深地牵绊,宝藏埋入了土地,4百年来无人发觉,因此宝藏和土地会说说话,宝藏和土地联系在了一起。
我认为,宝藏埋入土地在一起才是宝藏,放在展览柜中供人观赏,也失去了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韵味,有一种淡淡地失落,所以秘密要让人知道吧——
每个帝王都在生命最美丽的时刻留下了画像,浪漫的帝王卡尔曼 泌修斯在她结婚时留下了画作,很美,复古窗框,镂空长裙和窗框里的美人。
银紫色发丝的帝王不足一半,泌修斯王室憎恨亲人,手足相残。所以一般一位王室继承者会和其它宗亲分开教育,和其它亲人也只是点头之交,权倾朝野的叔父帮助宗亲夺权的事情时有发生。再加上第三子容易大折,所以灵魂力较常人而言差上许多,所以第三子更不容易成为帝王。
祭司捧着一个小碗,里面装着星光闪烁的河水。她神色严峻,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帝星早在两天前坠了,明明已经灰暗,为什么没有消失?"祭司难以置信道:"那能够进入房间的人是谁?不好!这是预言,帝星有难!"
祭司抬脚想要冲回房间提醒,却发现黑暗中露出一双手,那双手轻轻一摆,祭司只觉额头一痛,伸手一摸,去发现是一枚银针。
那双手随意地拿起那只小碗,看了一眼便把河水倒入池中,祭司轻轻地说:"二星夺冠。"陷入黑暗前,祭司想到:太好了,陛下看过命格了。
那人皱了皱眉道:"不好的记忆。"
(2)祭司坠命
有匆匆忙忙打开查看的脚步声,天堂鸟拔下银针,重新隐入黑暗之中。"不好!祭司坠命了!"一声尖叫。
"什么?祭司坠命了!"小雅拔高声音道。"是的,陛下快去看看。"内仆急忙地催促道。
(缺部分……)
多么想念啊,多么多么想念啊,多么想念这一切的人和事。
她坐在装潢精致的咖啡店里,暖黄的灯光照在身上一点也不暖和,"away from home,away from home……lord.I l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my home……"英语课上偶尔响起的歌此时她慢慢呤唱:"离乡啊,离乡啊,主,我跟故乡百里……"她低下了头。
"小雅,你在唱什么?"亚当斯柔和的脸庞带着点点笑意,盯着她。小雅心情不好地抬起头说:"心情不好,想家了,随便哼哼。"亚当斯眨眨眼睛,好奇地问:"故乡是什么样子的?"
小雅手指敲了敲桌面,光可鉴人的桌面可以清楚照见她的脸,她的眼睛开始放空。
"朴素又繁华,夏天,烈日炎炎,总有人披着一条碎花头巾,从车窗里问你要不要百里香。这首歌啊,是贾老板的……"她沉默了。
贾老板的声音总带点淡淡的乡愁,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纪,她和故乡相距的不止空间,还更有时间。"我和我的故乡啊,隔了一个梦,也隔了一个谜。"多么思念,心也要蜷缩成一团。
"那么我能为你疗养吗?小姐?"亚当斯非但没领悟小雅的心情,反而火上浇油一把。
小雅哀怨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没必要。"
"那抱歉,帮个忙好吗?"他尴尬地摸摸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请我吃晚餐吗?"小雅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幸好是包间,也没人看见。"当然。"他温柔的笑笑。
"那我要打包两份带回去,说吧,什么事?"小雅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在上次珠宝店里,我把一个笔袋落下了,但我抽不开身,帮我一下。"他背过身擦拭那些高脚杯,一边跟小雅说。
"在哪啊?"小雅在翻来翻去,自从她买了一枚昂贵的袖口,回去后,店员也自动认识她了。"您说的是亚当斯先生的笔袋吗?在这里。"身穿深蓝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推过来一个黑色朴素的笔袋。
小雅接过来,在手中掂量了两下,无聊的打开来,打开拉链,随意地看了几眼,"啧,也没什么好玩的。"
"唔,这是什么?"最底下有一张类似于画片一样的东西,小雅使劲把它给抽了出来,"电影票?狼人游戏?"
封面上画着一个狼人,血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上去,真有点恐怖。"小雅撇撇嘴,翻过来查看有效期。
"还有两天了啊,亚当斯真粗心。"小雅拿着那张票,盘算着怎么把票拿到手。
(咖啡厅内)
"亚当斯?"亚当斯一回头,就看见小雅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怎么了?"他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小雅扬了扬手中那张令她十分感兴趣的纸片,"这个游戏你有兴趣吗?"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没时间。"亚当斯接道,不等小雅报以大大的笑脸,又马上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你希望我这么回答吧。"
"那当然。"小雅干脆把厚脸皮的形象进行到底。冲出店门之前风风火火来了句:"奖品归你,放心吧!"还顺手捞走了桌上打包好的蛋糕。
(放映厅内)
机械的女声说道:"欢迎各位前来参加游戏《狼人》,请各位戴好眼镜,进入游戏。"小雅打了个V字手,把眼镜戴好,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
(游戏内)
先是一阵寂静,然后眼镜内画面一闪,显然到了游戏界面。这是一个普通的小镇,阳光普照,溪水流淌,目光所到之处,各式各样的人接二连三出现。有一些普通人,村民一样的装扮,画面开始转动,"可能是以一个人的视角来看吧,"小雅心想,"好有趣!"
街头卖花的女孩,衣襟上别着一抹开得正旺的薰衣草,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发着光,她笑着与每个人问好;稍为阴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位吉吉塞民族的女人,面容被庞大的斗篷帽檐遮住了,斗篷边缘有水滴样的装饰,在她的腰里,别着两瓶药水,一瓶如同生命的翠绿,一瓶如同黑夜化不开的漆黑;有着古铜色皮肤,草灰色头发的男人口中呢喃有词,吸引着路人的注意;十字交叉路口,一个人长得古灵精怪,戴着有大大笑容的兔子面具,左右摇晃着脑袋吹着手中的笛子,眼窝笑成略显诡异的月牙儿;强壮男人的肌肉似乎可以把衣服撑破,犀利的眼睛此时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看似年龄已大,是知天命的年纪,但手中的拐杖使得那叫一个顺溜;茫茫人海中钻出一个贼头贼脑的小伙子,活像只得了手的小老鼠,在口袋里神神秘秘掏着什么;金毛的小孩子紧拉着身体修长的俊秀男人,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八卦的笑容,男人被烦得没有办法,指着自己肩上的奖章揪着小孩的耳朵;隔壁肉铺的老板一个手中拿着皮毛的人聊着正欢……
小雅看得正欢,突然画风一变,转瞬间就来到了晚上,清冷的月光洒了满城,耳能所及之处满是酣睡的声响,异常平和安详,但是小雅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画风一转,在街头卖花的女孩满脸哭痕,缩在墙角,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视线绕回女孩所注视的方向,"咦……"小雅恶心地别过头,却发现眼镜里的画面无法躲避,"还有游戏里呢,哇塞,画面代入感不要太强!"
在心底给游戏比个赞,小雅又投入到其中。狼人和封面上色的一样,血红的眼睛有些瘆人,狼人动了动鼻子,突然跳到女孩的面前,锋利的爪子一挥而下,"啊!"小雅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体不住地颤抖,旁边还有女孩的尖叫,小雅拍了拍自己的脸,浓重的血腥味差点没把她呛个喷嚏,画面中血液湿漉漉的触感似乎还留在脸上,"什么鬼游戏,做得这么逼真!"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小说中游戏成真的经典桥段。
小雅把眼镜往下推了推,发现还是舒适柔软的游戏室,"多想了吧……"那一刹那,机械女声又响了起来。
"各位来宾,前面的规则已播放完毕,下面我们进入游戏环节,请各位转步到右边房间休息,游戏明天正式开始。""啊?规则才放完啊?哪有规则啊?不是只放了段视频吗?"小雅迫不及待将心中的疑惑倾泻而出,讲完才发现自己嘴快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各位来宾,去了就知道了。"机械女声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平淡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要求。
"什么嘛!"旁边的小正太不满地踢了一下地板,我定睛一看,不是那个影片中的人物吗?"唉?你不是影片中那个穿着黑色斗篷,一头银发的那个?"小正太咋咋呼呼地说,上下打量了小雅一遍,又扳着指头苦着脸数了数在场的人物,才一脸疑惑的说:"狼人游戏人数只有单数才能行,可这里却有16个人,最多有3个狼人啊。"
旁边黑发的男人迅速接过话茬:"而且你的服饰也没有变。"眼神在小雅身上转了一圈。
戴着兔子面具的人转转眼珠,抖了抖宽大的衣袖,笑眯眯道:"名单上明明写着是一位名叫亚当斯的先生,怎么变成小姐了?"
这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小雅,小雅忙说:
"我代他来的,他没有时间,我叫小雅……"要说出口的名字在口中打了个转,小雅调皮的眨了眨眼,"小雅.海斯。”
草灰色长发的男人狐疑地绕着小雅转了一圈,小雅缩了缩,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看得她有些不舒服,小正太刚想说什么,但他那双琥珀的大眼睛环视了一圈人群,迟疑地问出口:
"影片中还有一个金色卷发的女孩呢?"
机械女声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没有隐藏好自己,在规则中擅自移动,出局了。”
戴着兔子面具的人好笑地“啧”了一声道:“那可是加特公爵唯一的独女呢!本人任性骄傲,还没参加游戏就被踢出去了,不怕回头她来找麻烦?”冷不丁地把麻烦踢给对方,兔子面具下他圆滑的狐狸眼眯了起来,一副“我看你怎么回答”的流氓小痞样。
果然,机械女声顿了一下,然后毫不在意的回答:
“在座各位都是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但也是深知自己的命格之人,这个游戏本身就价值连城,但危险与机遇并存,在游戏中,你们所做的事有一定因素反映着未来,所以,请自加规则,不要逾越,否则我们会立即将你们赶出游戏。快去房间吧,路上可以聊一聊,容我告知,这场游戏请认真对待。”
所有人都向房间走去,小雅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走路的小正太,问道:“这是个什么游戏,来之前我没问清楚。”
小正太清了清嗓子,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吗?狼人游戏是冰雪国墨丘利时期著名战役,‘失鹿之战’演化而来,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游戏,当时,冰雪国没有第三子,内政有些混乱,国王在第一子和第二子中产生,墨丘利的哥哥失踪,放弃了王位。到第三方势力进入斗争。居然是老国王的私生子,也就是第三子。但第三子不学无术,在老国王东巡时,私自改动他的命令,杀死了在外与周边少数民族对抗的墨丘利.布诺利安特.泌修斯,但有一些依据表明她并没有死,于是,墨丘利掌管了十五年的冰雪国,交到了第三子达纳.布诺利安特.泌修斯手中,从此冰雪国陷入低谷,但久未出世的初代国王红月.克洛尔掌管了大权,处死了从无建树的达纳,然后红月将达纳的一对儿女保护起来,但是还是挡不住饱受摧残的人民和精明的大臣,最后红月听从人民意见,将这一对儿女封为第一子和第二子。当时墨丘利与达纳最喜欢玩的棋就是狼人游戏,长大后,他们也用这种厮杀,许多重要的人物卷进了这场战争,成为棋子。”
小正太说完这一串话,走廊也走到了尽头,小雅赶紧问:“那达纳的那一对被封为第一子,第二子的就是当今的经伦殿下和白羽殿下吗?”
小正太点了点头,说:“是的,还有,我叫影清。”白发苍苍的老人转过身来,扫视一圈,声音虽沧桑却洪亮如钟:
“还有一段距离,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说完老人眼睛落到了小雅身上,笑眯眯的问:“小姑娘,你所代替的亚当斯先生应是民间代表,他愿意把机会让给你,你一定不简单。”“兔子面具”同样别有目的挤到小雅身边,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小雅的胸口。
小雅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下意识捂住胸口,极为恼怒地瞪他一眼:“看什么!”,她一甩斗篷,一道带着寒气的白光猛地钻了出来,落到地上,阴森的白牙用力碾磨着,是未进化的叮当,“叮当,回来!”小雅不高兴地喊着,她可不想在这打架。
“哇!你斗篷上的家族族徽可是冰雪国徽!”“兔子面具”惊叹的说,但他的语气十分平淡,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一时间注意力全集中在小雅身上,所有人变了脸,吉吉塞民族的女人身着宽大的黑袍,眼睛被一块编织精细的丝绸蒙住了,皮肤异常苍白,声音却沉沉浮浮,虚虚实实,仿佛在梦中,“你的年龄太小了,与第二子白羽对不上,冰雪国只有第三子,你就是第三子小雅.墨丘利.泌修斯吧?是墨丘利的遗孤。”
“梦境魔法师黛丝?想不到老是念叨梦境梦境的你也想要干预过去?”俊秀的男人身穿一身干脆的黑风衣,英俊的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被点名的女人没理他,只是异常郑重地与小雅说话。
“你认识……我妈妈?”小雅万分艰难的挤出“我妈妈”这几个字,她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妈妈。
黛丝整理了一下她典雅的长发,理解地说道:“你不认识她也是应该的……”黛丝在空中用手指划了一个圈,瞬间一层薄薄的雾气笼住了,俊秀的男人扶住小雅立即睡着的身子,将她安置在一边的软椅上。
“罗杰,能在这里遇见,我真的很意外。”黛丝淡淡的说,罗杰温柔地笑了笑,眼睛注视着睡着的小雅,像在透过她深深地怀念着一个人。“还在想她吗?那个红发如火,双眸坚毅的人。”黛丝叹息地摇摇头:“当年啊,她明明可以留下的……不过她的女儿可长得一点不像她。”
“那是因为什么呢?墨丘利舍弃了这里的一切,不知道了哪里。”白发苍苍的老人怅然道。
小雅站在一片虚无当中,她看看自己的左手,又看看右手,“我要到哪去?”小雅陷入了考住哲学家的三大难题之一去。
空气猛然出现一片云彩,还没等小雅作出什么反应,它就开始自顾自的下雨。“……?”小雅伸手接雨,虽说是雨,但是一点湿润的感觉都没有。
雨噼里啪啦下了一阵,一座巍峨的城堡出现了,“这不是冰雪国的城堡吗?”虽然倍感疑惑,但小雅还是向面前的城堡走去。
等等,国旗还没降下来,小雅停下了脚步,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丛书上得到的知识,然后张大了嘴巴。
妈妈,这不是在墨丘利时期城堡的样子么?
小雅纠结了一阵,跑到门前,打算问问守卫证实自己的猜测,“请问当今贵国的国王是哪位?”小雅尽量谦和地问。
“……”没反应,身穿红色军服站得跟柱子一样笔直,连个眼神都没给小雅,“嘿嘿!”小雅拿手敲了敲门。
还是没反应,小雅异常干脆地推门,但平时她摸过无数次,赞叹着它身上闪着荧光的彩色琉璃,怎么也推不开。她能摸到门,却改不了分毫,擦去灰尘都做不到。
“欢迎梦境魔法师——黛丝!”两名守卫像活了过来,锃亮的马靴一转一踏,砸在地板上极有节奏。
小雅来不及看后面有什么人,她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伤感,她突然知道为什么密室中国王画像如此之少,因为国王活的时间太长了。她抬头望了望门口的两个守卫,黝黑的脸上不苟言笑,却带着钢铁般的英挺。
她又想起了以前她蹦跳着从外面回来,随意打个招呼就飞奔进去,留下门口看守咯咯的笑,她盯着现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不久后,他们就不见了。
小雅站了一会,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林,在以前,四周总是一片摇晃着枝桠的高大树林,冰雪国常下雪,所以人民都喜欢柏树,欣赏他不折的气质。
这片树林每年都会有专业的园林师来做护养,山上大量的圆柏树,高达三四十米,整个冬天常青。城堡后门是通往山脚唯一的一条甬道,两边种着雪松,树龄不短了,小雅是看着它们一棵一棵由人工抬上来种上的。
小雅盯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当时黛丝并没有用那块丝绸遮住眼睛,“还不赖嘛,搞不懂黛丝为什么要遮住眼睛。”说实话,黛丝的眼睛跟祭司很像,那是一片深紫色的天空,睫毛长而垂坠,像可以拨开那些蒙在历史上的风尘。
当年的黛丝没有现在那么沉郁,光华外放,但为人处事又异常内敛。
小雅随她走进城堡,摆设变化不大,听白羽说那里因为无人再居住了,敞亮干净的落地窗,小雅喜欢它暖黄的灯光。
旋转楼梯再到露台,小雅一路跟着黛丝,“黛丝要去哪?”小雅自言自语道。
“你来啦!”一边的屏风刷地拉开,一边正开的窗上依着一个人,她半卧在窗台上,头发并未束起,松散地披了一地,像流火一样引人注目,头发富有光泽,皮肤白皙,眼皮慵懒地掀起,小雅倒抽一口气,她的眼睛是红色的,不是血红,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吸血鬼一类可怕的生物。美人抬手撩起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别着的菱形耳钻。
“墨丘利,过不久就要去边疆了吧,你的身体?”小雅听见黛丝斟酌了一下,慢慢地开口问道。“黛丝,我有预感,如果我把她留下,再回来就难了。”墨丘利缓缓开口。
第三子的身份,她身为第二子本就做不到,再加上红月无法从时空缝隙时赶回来,“我的女儿,她更危险了。”墨丘利走到了屏风的另一侧,轻轻拉开屏风,是一个熟睡的婴儿。
婴儿安安静静地睡着,墨丘利抚摸着婴儿安睡的脸颊,黛丝看到婴儿时,惊讶地抽了口气:“已经悄悄生下来了?”
墨丘利轻轻点了点头,又失望地摇了摇头:“起初瞒得挺好,但小孩不安分,快泄露出去了。”
“红发!”黛丝看清婴儿的胎毛时,不禁叫道,“嗯,完全遗传了我。”墨丘利点了点头。
“怎么办?红发,是饱受争议的对象。”黛丝抬着脸看着墨丘利,墨丘利揉着婴儿的脑袋,“带她走吧。”墨丘利耷拉着脑袋说。“哈哈哈!”婴儿不知何时醒了,拉着妈妈的手玩得不亦乐乎。
“会有人发现的,如果我半路被发现,我不会有事的,但是这个婴儿绝对会死的!”黛丝大喊道,一个女仆抱着另一个婴儿走了进来。
“这是……?”黛丝一脸疑惑地看着墨丘利,只见墨丘利伸手将婴儿的头发变成银色。
“你要用这个婴儿换掉它?不会被查出来吗?”黛丝明显怀疑程度很高。“不,是让他们杀死这个婴儿。”墨丘利接过女仆手中的婴儿,半天才把话说出口。
“天呐!你要让这个婴儿无辜去死?”黛丝不可置信地看着墨丘利,“墨丘利你那么善良……”
“这个婴儿是银发,达纳不会轻易动她的,”墨丘利低头吻了吻婴儿的额头。“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之家。”墨丘利眼底的阴霾愈发浓重,她转头对黛丝说:“没有人比你更精通梦境魔法,梦境是奇妙的,我让你借助一些外力,撕裂时空,让我的女儿以灵魂方式出去,肉体保存在梦境之中。”
墨丘利转到房间内,不一会儿拿出一件宽大的斗篷,斗篷做工精细,衣饰复古,下摆鲜艳朱红的赤漆,外面是尊贵的黑漆,还用金银两色丝线绘以复杂精致的云雷纹。红黑两色是最为尊贵的颜色,黛丝出身显赫也没见过,这么雍容大气的衣服,当她看到帽子和袖口还有衣摆处犹如火焰一样的剪裁时,黛丝激动地声音打颤:“这是……?”
“属于泌修斯之王的冠服!”墨丘利接过话,无比坚定地望着她的女儿,抱着两个婴儿进了内间。
不一会儿,墨丘利抱着两个婴儿出来了,红发的那个用冠服包裹着。
“快逃吧,带着我的女儿,逃到遥不可及的梦境里去,她的灵魂虽然到了另一个时空,但肉体被冠服保护着,灵魂与冠服有着连接,她走后,就把冠服给她披上。”墨丘利深深闭上了眼睛,黛丝可以看到她眼下青黑的眼圈。
“墨丘利,那你呢?”黛丝接过婴儿,婴儿又睡着了,对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我会站在你身后,为你拖延时间。”墨丘利一边从墙上拿起一支无比锋锐的战矛,纤长的手指抓着矛用力一刺,五米远的花瓶应声而碎。
“我会用这支矛,刺穿敌人或是命运,无人能阻挡我!”墨丘利用无比坚定的口吻说,伴着矛上的红缨,显得英气逼人。
梦境消失了,小雅也不过只睡了几分钟。
“你醒了。”一旁的女人温暖地摸了摸小雅的头,小雅眨了眨眼,问道:“我是谁?小雅.泌修斯还是那个婴儿?”
愤怒和恐惧到了极点,小雅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回来了。”小雅冷不丁扔出个重磅炸弹。
“谁回来了?”黛丝抓住了小雅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真正的小雅.泌修斯。”小雅的蓝眸变的异常狠厉,她推开黛丝,爆发出与她小身板完全不同的怒吼:
“为什么我无法使用这里的魔力,因为我根本不是真正的小雅.泌修斯!”
“不,控制住你的情绪,你在被另一个影响!”黛丝安抚着她失控的情绪。
黛丝发现她的斗篷居然被小雅的手指划了一道口子,那口子却像多年前划得一样陈旧。
“我失控了,也影响到了你。”一道低沉的女声穿透了大厅,小雅抬头望去,大厅一面不大的镜子里,忽然伸出一只手,然后,天堂鸟整个人就走出来了。
“你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天堂鸟没有理会黛丝,一双湛蓝的眼睛首先盯着小雅。
宽敞的大厅里,其他人都回房休息了,只有小雅,黛丝,天堂鸟。
沉默了一会儿,小雅缓缓开口道:“所以,谁才是小雅.泌修斯?”她艰难地哽咽了一下。
黛丝:“当年我带着墨丘利的女儿逃到梦境的世界,将她送去了另一个空间,达纳顺藤摸瓜找到这里,自然也发现了她,可冠已认了主,达纳无法伤害小雅.泌修斯,只好作罢。”
小雅接过话:“我一开始就生活在其它空间,但是,我有灵魂,也不需要那个冠服保护的肉体。”
天堂鸟站在角落里,半天才出声:“在宫中的那个婴儿在九岁失踪,虽然我们俩长得一样。”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小雅”:“但没有人能认出真正的她。”后者缩了缩脖子,她只感觉有些奇怪,天堂鸟和她是敌对关系吧,这种“排排坐,说话话”的气氛异常诡异。
“不能血液鉴定吗?”小雅半天才接上一句话,没有底气地看了一眼黛丝,初来乍到,她读的书不多。
“墨丘利不知去向,达纳已死,威兹曼(墨丘利的大哥,第一子)消失。”天堂鸟没好气地解释道。“白羽和经伦不可以吗?”小雅问道。
“不行,白羽和经伦都为达纳二子,而墨丘利和威兹曼为兄弟,白羽和经伦其实为支系,所以一直没资格继承泌修斯的主姓。”黛丝回答道。
5、生所浮
(一年后)
小雅躺在床上,微湿的长发她顾不上擦,舒适的丝绸被子像流水一样包裹着她。
她就像浮在水面上,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当初自己幼稚地认为自己穿越的想法,早已跟着时空慢慢消散。
使劲揪了揪自己的银发,小雅现在无比怀念她以前的黑发,不像银发那么漂亮,但是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属于她自己。
宫室和房内物品在她授意下慢慢变了模样,渐渐向中国古代的建筑靠近。
连服饰,一群心灵手巧的宫女都学会了怎样制作古代的服饰。想着,小雅把头埋在枕头里,撒娇似的蹭了蹭。
思念中国那宽敞大气的建筑,那她就把中国的习俗传到冰雪国,看着他们一天天改变。顺带一提,中国古代的这些服饰意外地受到贵族圈贵妇们的喜爱,商人们也嗅到了商机,将漂亮的首饰向国外发行,传播着中国的文化。
回不去,那我就把这里变成我思念的地方。
小雅弯起嘴角,笑容却不像从前那么真,她将手伸出曼帘外,轻轻地招了招手。
走来一个侍女,嗓子清凉,问道:“什么事?”
小雅面无表情地问:“路西菲尔呢?”提到路西菲尔时,她的面容才稍稍柔和,路西菲尔是经伦和竹韵的孩子,看到他,总让小雅想起她以前的弟弟。
他们很像,有些任性和闹腾,爱吃甜食。
侍女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小雅,她穿着一件黑色长裙,上身的袖子极为宽松,腕部和腰部用银丝掐出一朵朵睡莲,下身丝质柔软的长裙,摇曳直地,层层叠叠。银发披散在身后,眉眼如画,犹如出水芙蓉。
但她总觉得小雅少了什么,少了刚来时的灵动。
“在外室等着呢。”侍女恭恭敬敬地回答。
等她再抬头,却发现小公子路西菲尔就站在门口,与经伦几分相似的眉眼上透着兴奋,又有点不知所措。
“我等不及了就过来了。”一开始路西菲尔有些害羞,后来发现一旁有着盛放水果的冰果盘,欢呼一声就甩掉了鞋子跑去捞里面的冰镇水果,侍女看着他小小的身子,连忙带着他,生怕他掉进去。
“哈哈!”小雅忍不住笑出了声,坐到一旁的贵妃椅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几个侍女手忙脚乱地照顾他,发出了老大的声响。
以前,弟弟总是一边玩积木一边吵吵闹闹,在一旁玩手机的她总是不耐烦地吼上一句:“吵死了!”
但现在没有人吵了,她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小雅的眼神落寞了,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玩耍的路西菲尔上,但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小雅招了招手,一个侍女走过来,小雅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侍女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一旁的宫室中。
“陛下,今天朝廷重臣的女儿以及支系的几个遗孤会送到宫中。”一旁一个侍女说道。
登盛早在半年前离开了冰雪国,将大权交到了小雅手中,而且小雅在经历了祭司坠命一案时发生了巨变。
“哦?是吗?一会儿在云舒宫接见就好了。”小雅冷笑了几下,她对那个荒凉又毫无安全感的龙椅没有兴趣,可赶着巴结她的人可不少,一批一批烦的紧。
她好想回家,而不是待在这个有着万般繁华却一点也不温暖的地方。
“小雅,又想家了吗?”亚当斯温和的声音响起,小雅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嗯!”
小雅的手背懒洋洋地搭在眼皮上,打了个手势示意侍女把睡着的路西菲尔抱回去,才把头转向亚当斯。
“能多陪陪我吗?孤家寡人的滋味,我可尝到了。”小雅拿过一旁一个雕琢精致的玉件放在手中把玩,“我的家人,我是指另外一个世界的。”小雅提醒道。
“我的宿敌啊,我与我的宿敌纠缠不清,我们无法分清彼此,答案只存在已死之人的脑海,我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飞舞在空中的灵蝶唱出了小雅的惆怅。
赤历5019年,冰雪国第一百代国王小雅.泌修斯与古罗国王登盛.世炎.艾尔卡灵各分东西,神仙样的两人从此身和神离。
“天堂鸟,你不是想要这个冰雪国,这个小雅.泌修斯的位置吗?”小雅的脸阴晴不定,定定地看着天堂鸟。
“你终于看清楚了吗?从你一开始到冰雪国,多少东西藏在表面,你却不愿拨开笼在上面的那层薄雾。”
天堂鸟的声音始终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
赤历4016年,月华.泌修斯走在秦阳宫的大殿上,周围的人低下头向她行礼,今天是她登基的日子。
上代国王37岁就早逝了。所以她十一岁就登基了。她低下头,用豪华的衣袖擦了擦手心的汗,国王的服装是由她父亲的改了尺寸再穿的,父亲去世太仓促了,快到属于她的冠服都没有做好,便急切地发丧,然后另选吉日登基,快到她没反应过来。
不过,月华瞥了一眼一旁悄无声息的书堂,才心满意足地向大殿走去,台阶只剩下最后一层,月华停下了脚步,这里是冰雪国的至高点,从这里望去,无数热闹的城镇,远处望不尽得山脉,她精致的脸上露出丝丝明媚的笑容,但很快又被庄严所代替。
她慢慢地转身,向那个至高无上的地方走去,看着低下恭敬又畏惧她威严的人民,思绪却飘到了从前。
赤历4000年,月华.泌修斯还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和大哥月轩,还有姐姐月惠生活在秦阳边的一个小镇上。
“月轩,我都快六岁了,父亲怎么还不回来?”月华抬起头,问躺在病榻上的大哥月华,母亲总是过一阵子才回来看他们,她都好无聊,指望母亲带她上街。
“母亲说过了,父亲很忙,让我们好好等他,他一个人在外打拼,虽然忙,但是为了我们。”月轩抬起手,摸了摸女童柔软的发丝。
是啊,在家里只有他知道父亲的身份,最近皇室内斗的厉害,现任国王忙着应付外来民族的边疆骚扰,无心管理政事,将政事交于第一子打理,而带着第三子上了战场,也就是他们的父亲。
但第一子在宫中权势盖人,趁着老国王外出打仗,手都伸到第二子和第三子这里来了,于是老国王这次回来就以雷霆之势惩罚了第一子,但却因怒火攻心,在战场上受的伤复发,第一子与第二子愈发蠢蠢欲动,希望通过左议院和右议院获得王位。此时,总是笑眯眯的赤司太后出手了,她扫荡了第一子和第二子安插在她身边的细作,不知从哪得知第三子的家属秦阳边镜上,将他们接了过来。
(秦阳殿上)
月华穿着精美卓绝的礼服,一头银发挽着可爱的发髻,描眉用的是上好的青石粉,一双初见轮廓的美目快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那个给他哥哥递酒的人。
哥哥身体不好,喝酒不会使他的病加重但会使他头痛难忍,那人明明知道却在这种大场合做这种事,让哥哥下不来台,明显要给哥哥一个下马威。
这些人怎么这样啊!
月华生气地在底下攥紧了华丽的裙角,脸上却维持着优雅的笑容,在大哥犹豫不决时伸出手拿过杯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然后果断打脸:
“皇兄你有所不知,我大哥身体不好,这杯酒我代他喝。”然后一饮而尽,“提醒”了在座的贵族。
宴会结束后,月华嘟着红润的小嘴抓着哥哥的衣角开始训话:“唉,我说!大哥,你怎么能接酒杯呢!你的病又不是不知道!”
月轩安慰着暴躁的小妹,不着痕迹把话题引到了一旁的月惠上:“月惠要出嫁了吧?嫁得是艾尔卡灵家的金龟婿。”
姐姐月惠悄悄低头,一抹绚丽的红霞不经意间飞上她的双颊,她伸手拨开长长头发,露出小巧的耳朵来,洁白如玉的耳垂上,挂着一对蓝色的菱形耳坠。
“月华过不了几年也要出嫁了吧,艾尔卡灵家也有个年龄相当的哦。”月惠过不了几秒就破功,大眼睛笑得像两轮明月。
(二)扭曲的欲望
赤历4012年,月氏三人住处。
“呜……哥哥……我和姐姐……”已经十五岁的月华正值生命中的美好年华,但是她扑倒月轩的怀里,放声的大哭。
父亲继承王位,但大权仍掌握在赤司太后德尔手里,胆小如鼠的父亲在经历了第一子的一次陷害后自动将手中的底牌交给了赤司太后,在秦阳宫中歌舞升平,不再关心儿女,只顾自己享乐。
月轩,月惠,月华三人在宫中虽然享尽繁华,但月华宁愿回到以前的那个破旧小院,我不要住在这个宽敞奢华却坐立难安的地方。
第一子被查出当时有嗜杀的嫌疑,哥哥也无疑被牵扯了进去,这件事涉及之广,连月惠姐姐的丈夫潘.唐纳.艾尔卡灵都有联系。
那是她唯一的两个亲人呐,母亲也因病去世,“赤司太后也不帮你们吗?她不是最宠我们的吗?我去求求她,我去跟她讲……”月华哭号着,柔美的妆容哭花了,混着泪水地道她胸前的衣服上。
月轩抱着月华,任她在自己胸上哭号,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有人云,人生活疼苦,我们无法与强权抗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窗外的一棵大树上,两个人将事情事无巨细的听了一遍,“怎么这个时期的第一子,第二子内斗这么厉害,他们兄妹三人真是一朵奇葩,相亲相爱快快乐乐地一起生活,而不是像第一子,第二子一样每天愉快地进行撕逼大战。”
树上的那个女孩穿着一身匿于黑暗的黑袍,边角用金银两线描绘着精致的云雷纹。她有一头红色的长发,越仔细看越发现发尾是黑色的。她转头咋咋呼呼地对那个一头银发却与她面容一样的女孩说:“我们来这干嘛?”
一头银发的女孩没好气地盯着她手中的星盘图:“别吵,我们用错星盘图了,你看这里的宫室以星象的规律排列,应该是距离这里约一千年的冰雪国。”
没错,一听她们的说话风格,就知道两个人一个是小雅,另一个是天堂鸟。
(时间回到秦阳宫中)
“天堂鸟,我不懂你,你要干什么,你的目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小雅盯着天堂鸟,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问道。
天堂鸟钻石蓝的眼睛异常空洞:“我一醒来就在冰雪国的城堡里,那是一个布满封锁咒的房间里,我不用吃东西,也不用睡觉,我摸不到任何东西,我仿佛就是一个灵魂。有人把我锁在房间里,无人看守,好像没有意料到我是以灵魂的方式出现,于是我安然无恙地从房间里出来。我有一段他人的记忆,不是我的,每当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另外一个人所见到的东西。那人比我矮了一些,我走出城堡,那人记忆中一直都是在城堡大门的侧上有一个连理枝图案,但我经过时,并没有发现那个图案,我弯下腰,才发现那个图案。我迫切地想知道我是谁,以及你是谁。”天堂鸟望向小雅,小雅深深低下头。
“想知道我们俩是谁吗?”天堂鸟唇边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展开手中那一卷陈旧的卷纸。
“嗯!”小雅笑着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有点奇怪,“那个……”小雅踌躇地问:
“你只有灵魂吧?能在梦境中穿梭,能在时间中穿梭吗?”学渣小雅问道。
“不知道。”
“唉,天堂鸟,可能是墨丘利用了个烟雾弹,墨丘利除却她的战绩,她只在人们的视线下出现了十几年。”小雅扒开挡在她面前的枝叶,猜测道。
“也有可能,她可是能打下整个天下的女人,当年冰雪国疆城大增,也是她的功劳,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调查了两年也只查出了她将艾尔卡灵德尔水晶在她以上的三代人都算了进去,她太恐怖了。”
天堂鸟抱臂靠在树上,拉着小雅的手,以防她灵魂随时会被弹出来,身体会掉下去。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待在小雅.泌修斯的身体里,我动不动就会被弹出去,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这副身体。”
小雅皱着眉头,发出新的疑惑:“她能把这么多人算进去,却不能从达纳手中保护她的女儿?”
天堂鸟更加面无表情:“首先,你穿过来时是连人带体一起的,但我是一个灵魂,不给个身体我无法穿过来……”
天堂鸟没说完,被小雅捂住了嘴:“继续看!”
月华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宫里,让树上的两个人感到阵阵揪心,许久,天堂鸟说: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你在像你十二岁一样,编造一个梦境,把什么都淡化了。”
“最后月华怎么样了?登基之后怎么样?”小雅别过头,问道。“二十五岁哦,就被贼心不死的第二子顺从民意杀害了。”天堂鸟不在意地说,那也是过去了。
“是吗………”小雅过了好久才淡淡地说道,“为什么?”
“因为她追求奢华,她认为这天下是属于她大哥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的欲望扭曲了。”
“哦……董小姐,鼓楼的夜晚时间匆匆,陌生人呐,请给我一支兰州……”小雅的面容黯淡了,月华和她一样,失去了自己重要的东西,只好用别的东西填满心。
以前元旦晚会上唱的《董小姐》,也依稀记得几句了。
“还有几下了,快点找到墨丘利,然后我把身体还给你,找到我刚来的时间,让我回去吧。”小雅望着远方的秦阳,却没有一盏灯为她亮。
“有烟吗?”小雅笑着问,“没有哦。”天堂鸟道。
赤历3861年,卡提.泌修斯愈发烦躁了,她治国有方,经济发展持续,已统治了八十年有余了,但仍是黄金单身女一个。
“唉,真烦人,你们都出去!”挥挥手让战战兢兢的侍女们都下去,看着镜中仍然年轻的脸,她伸手揉了一把,看着镜中的人表情透出个古怪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偶尔镜中瞥见一旁的惟帘中探出一个小小脑袋,穿着小小的宫服。
“孙乐,以后负责做您的内侍。”脑袋低到地面上,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以前的那个孙太太呢?”卡提挪了挪位置,手托着脸尤为认真地问,卡提不禁皱眉,那个陪伴自己长大的人,还没过多久,怎么不见了呢。
“回陛下,孙总管年事已高,昨夜去世了。”孙乐抬起头飞快看了她的脸色,又深深埋首,生怕触到卡提的霉头。
卡提抬起头望了望窗外闪耀的太阳,纤长玉指在涂了蔻丹的红唇上点了点,看到镜中自己仍停留在最好的年华的脸,充满惆怅地问:
“孙乐,孙太太陪我长大,她现在衰老去世了,我还停留在青年时期,多令人感慨啊!”
孙乐一听便听出了一身冷汗,卡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呢?告诉他他永远比不上去世的孙太太,让他好好用心吗?
“算了,随我拜访古罗国王吧。”卡提见他身后湿了一片,便知道他想多了,抬手选了支漂亮的紫金花坠别到发鬓中。
(一月后)
“孙太太去世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小雨纷纷的早上,卡提一醒来,就听见殿外的雨珠从屋檐落下,砸在青石砖上的脆响。
一旁的孙乐垂眼恭敬地递来一杯清茶,卡提接过慢慢喝下,任孙乐梳理着她的黑发。
她是第三子,却不顾朝臣反对染了个黑发,天然染发剂掉色很快,一天不上一遍就会褪回银发。
孙乐已经非常了解他主子的习惯了,但他不懂自家主子为何痴迷于红发,但自己却固执地染个黑发。
但是他没有权过问,他只要服从她的命令就好,孙乐如是想到。
他穿过秦阳宫的西门,那里有一片竹林,小雨带着微微的暖气打在脸上,很是舒适与惬意。孙乐加快了步伐,竹林深处有一间小凉亭,石柱青瓦,柱上刻着华丽却不张扬的浮雕。
竹林外就种着一片冬青,冬青果是黑色的,孙乐摘下一颗,甩了甩上面的水珠,看着篮子里快满的果实,卡提特地为种冬青拨了一块地,从定昆池中引了一条道,引来泉水浇灌。那是定昆泉水啊!有些极品草药经他浇灌才能存活,现在竟然被他随便用来浇这种极地都能存活的冬青。
孙乐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心中吐槽卡提这种不懂得利用资源的行为。
孙乐带着一篮子冬青果,正准备穿过竹林时,却被亭中一张古琴吸引,古琴独守,无人弹奏,悠悠的小雨丝丝密密地落在古琴上,雨珠不时弹奏着古琴,发出珠玉入盘般的脆响。
孙乐上前,却发现琴徽由一块玉石组成,上面刻了两个优美的小字:冬青。
孙乐看完后捧起果篮就跑,他家主子可不喜欢别人迟到。
(室内)
将冬青果洗净后,小心地放入红泥小坛,直至煮成果汁,果汁散发着竹林一般的清香——也许是冬青丛和竹子待久了的缘故。
孙乐拿起一旁一个画着冬青叶的白瓷小瓶,小心地将小坛里温热的液体倒进去,细致,温柔,就像为自己做的。这也是他能在卡提.泌修斯失去孙太太后呆在那个位置那么久的原因。
“孙乐,来了吗?”卡提背对着他,已经梳洗过了的皮肤显得异常白皙,乌黑如墨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孙乐俯下身从笔架上取下一支软毛笔,先用一把木梳,仔细地梳理长发,再用笔蘸上冬青汁,一下一下涂在她柔软的发尾上,将黑色褪去的地方重新染回去。
卡提双手捧着一卷书简,读得十分入神。“陛下,请把头低下来,刘海有些褪色了。”
卡提抬头,发现孙乐坐在她面前,一手拿笔,一手执瓶,嘴角弯起赏心悦目的弧度。
“好吧。”卡提看了一眼便慢慢地垂下眼,便温驯地低下头来。孙乐轻轻将刘海抬起来用手托住,露出她光洁的额头,眉心还有一颗痣。
卡提很美,孙乐从来没有正面直视过卡提多少次,黑发衬得她面容柔和,额头光洁饱满。眉笔用的是古罗传过来的竹黛,是墨绿色的。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色泽像极了卡提金漆画风呈祥盒里的那块。
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孙乐缓缓放下了刘海,耐心地将其用手指梳理好,不小心碰到了额头眉心那颗痣。
“唔……陛下?”忽觉手被一片微凉包裹,那是卡提的手,一双刚从竹简上拿下来的手。“什么事?”深感不妙,孙乐眼睛不敢看卡提,他的身体颤抖着。
“没事……”卡提的眼睛黯淡了下来,看着自己已经染好的黑发,面无表情地说:“你先出去吧。”
“嗯。”孙乐低下头,后退着走了出去。
赤历3863年,秦阳德居伞坊,两个人一黑一白走在伞坊中,“唉,天堂鸟,我们为什么要戴斗篷啊,好热!”小雅一边拿着一张传单当扇子。
天堂鸟白了她一眼,“银发太招摇了。”
小雅没理他,用力扇了扇传单,做潇洒状道:“是的呢!”她望着面前各式各样的伞面,思绪却想起她拿着姐姐的报名单当传单扇扇子,不知道她走后姐姐发现没。
另一边卡提和孙乐走在去伞坊的路上,卡提将孙乐撇在后面。“冬青……”她嘴里呢喃着。
“讲讲卡提.泌修斯的历史呗。”前方一米处小雅饶有兴致地用手肘撞撞天堂鸟,问道。
“卡提.泌修斯,她爱上了一个名为冬青的琴师,想要找到他。”天堂鸟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九月五号。”天堂鸟抬头望了望沿街卖报的小童,“此时冬青已经老了,但卡提.泌修斯仍然年轻美丽。”她的脸与小雅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却像刀锋一样伤人。
“为什么冰雪国的皇族能活那么久,久到那些令她牵挂的人全死了,成了孤家寡人。”小雅淡淡地问道,从她的眼里,天堂鸟看不出忧伤,也看不出冷漠。
“他们是天生的魔力者,是区分他们与普通人的最大依据。”天堂鸟随手摘下一盏竹青色的古代灯笼,把她们从仓库里淘来的当时的钱币扔给店家。
“喂喂,我签了两套文件才拿出来的,就这么随便花出去,真的好吗?”小雅抽搐着嘴角,但看到天堂鸟趁着店家转身时从柜台捞走钱袋时,她闭上了嘴。
“那袋钱得给我。”小雅发出个大大的笑脸,伸出手讨要那袋钱币,“不是不在意吗?”天堂鸟瞥了一眼小雅,把钱袋丢给她。“那不一定,反正我要走了,能留一点是一点。”小雅利索地收好了,“连稀有的刀形钱币都有了,赚到了。”小雅开心地原地转了两圈。
“冬青在哪?卡提和他遇上了吗?”小雅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将斗篷拿了下来,余光瞥见天堂鸟皱皱眉头打算开口责怪,便截住了舌头:“我的发色虽然少见,但不特别。”
天堂鸟一转话头,:“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冬青是个琴师,他不可能和一言九鼎的卡提在一起。”她看着一旁因听见自己直呼当今国王名字而吃惊的路人,随手甩了一个无声魔法。
一回身又发现小雅蹭到看前面去了,天堂鸟扑克脸有些破碎,抬起脚追上去。一看到小雅面前那个穿着竹青斗篷的人,天堂鸟一拍脑门内心大呼一声不好,想冲上去。
小雅定定地看着面前黑发明眸的美人,脑子里转来转去慢半拍才发现这是她们一直在讲的卡提.泌修斯。
于是她非常有礼貌地抱拳抱歉道:“非常抱歉,冲撞了小姐。”呼,还好,之前做了功课。
卡提盯着前面的红发小雅,心里一阵激动,待冷静下来却发现,这个人明显是个女孩。“你和朝露琴师是什么关系?”
卡提端正了姿态,盯着小雅一字一句地问。“呃……朝露琴师是谁?”小雅“呃”了半天,才问道。
“您说朝露琴师?我们在秦阳和他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天堂鸟走了过来,她用魔法将头发变成黑色。
“朝露琴师是谁?”小雅偷偷跟天堂鸟咬着耳朵。“是冬青啦,你个笨蛋!”天堂鸟捏了一把小雅腰间的软肉。
卡提一脸奇怪地看着咬耳朵的两人,她一脸严肃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那个红头发的知道冬青在哪吗?”
被点名的小雅一阵心慌,但接到天堂鸟的眼神后,她说:“知道!”
走在卡提具有威慑力的目光里,小雅无比僵硬地用唇语比划着:天堂鸟,你确定你知道冬青住哪?别扯谎不打草稿,卡提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主宰,咱俩除了有点历史先知得信息,脆的跟薯片似的呢。
天堂鸟提着买来的灯笼,幽暗的小巷灯都照不进来,她挑了挑眉:冬青是在这一年死的,运气好他的尸体估计还没下葬。
哪那么走运,万一冬青死了,卡提一生气把咱俩砍了怎么办,小雅张大了嘴巴,故作夸张地说。
干嘛这样说,你根本就不怕!天堂鸟到了个白眼。一边看路之余一边回复她。话说冬青也是红头发吗?卡提一开始看我那样就是认错人了。小雅不想看后面卡提的脸色。
当然孙乐也不想,距离卡提最近的他自然感受得到她的低气压,因为眼前指路的人太漫不经心了,还聊着天,可惜那两人好像还真知道些什么。
那是冬青的家吗?小雅用下巴指了指那间陋居,“是的,陛下,这是朝露琴师的家,他跟我们说过,他最喜欢火竹,当时我俩还是个小孩子。”天堂鸟突然出声了,言之凿凿根苗正红,一本正经地扯着谎。
卡提盯着陋居后面那片火竹林,火竹是红色的竹子,也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当年他走时带走了一株火竹的幼苗,如今已长成林了。卡提不可置信地望着陋居,五十年了,当时儒雅英俊的冬青,又会变成什么样。
她第一次恨自己是个天生的魔力者,冰雪国的国王,权力再大又如何,留不住一个人。卡提缓缓蹲下身子,华贵的竹青裙摆落到地上,沾上深色的泥土。
深秋,沾在宏雁长羽上的白霜,金黄色的银杏叶落了满地,冬青丛,青石砖,竹叶上积攒露水沽沽地滴下来,他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袍,抱着一卷竹简,站在青石桥上。夏末的蝉哀哀地叫着,想挽留最后一抹夏风,好像要死去了。
他仍然微微笑着,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她就那么遇见了他,自己头上戴着一圈茉莉花,手里捧着一把冬青果,呆呆地望着他,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马儿吃了自己头上的花。
好像后来她把啃剩了的花全送给了她爹…还把他的头发全染红了。一切就这么没了。
天堂鸟打开门,打破了这一段寂寞,浓浓的药香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呛得众人直打喷嚏。
“冬青………?”卡提慢慢推开门,门嘎吱一声,带着岁月驶过的痕迹,卡提奔进屋里,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昏睡的人,那人已苍老,黑发带着快褪去的红色,但更多的是白发。“冬青,是你吗?”卡提的话像一盆清水浇醒了床上的人,他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床边的卡提。
“卡提,是你吗?”冬青问道,遭受病魔折磨的噪声就像鼓风机一样刺耳。卡提抬起头,捂住了脸,最后忍不住放声大哭:“来人呐,把他接去治疗!”
当她想仔细问问刚才那两个人,但只剩下角落里那盏为他们照明的竹青灯笼。
“即使卡提是国王,拥有再多的灵药,冬青也已经老了,以后怎么样了?”坐在树上摇晃着腿的小雅问。
“死了呗,冬青死了,但死之前作了一首琴曲,名为《火竹冬青》。”天堂鸟拿出星盘图,拨了拨上面黑色的指针,“好了,我明白两点至三点之间大概在什么时代了,我们回去吧。”扶扶鼻梁上的眼镜,天堂鸟拉起小雅的手准备回去。
“小雅?”她不解地回头,小雅疼的停了下来,扶着树干微微打颤,“怎么了?”天堂鸟摸摸小雅的手,却发现十分冰凉,白天的温度消失了,只剩下死人一样的冰凉。
“快点回去!”天堂鸟把小雅的手放在星盘圆上。
7、病所误
“她怎么了?”亚当斯生气地对一旁的天堂鸟说,他摸着小雅冰凉的手。天堂鸟不满地瞪他一眼,张口冷冷道:
“你不要忘了……”但是被亚当斯抬手打断了。
“我知道这样是不好,但我就是要那么做!”亚当斯黑色的眸子在眼镜片后发出冷冽的光,“当初是你把我带过来的,一开始很后悔,但我现在……”亚当斯取下眼镜揉了一把太阳穴。“已经决定了,代我和她道别。”
“等等,道别的话,现在就跟我说吧。”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小雅从床上翻身坐起,拉着亚当斯的衣袖走到卧室外,随手一挥,敞大的走廊上便一个人也没有了。
“小雅,我来和你道别了。”亚当斯在小雅面前几米处站定,歪着头跟她说,黑色的眼睛里闪出一种水波一样的光。
“亚当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小雅问道,火红的眼睛扫了他一圈,“还是生病了吗?”她有些难受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原本不想如此冒昧打扰,但你笔袋送来以后就再也没来喝咖啡了。”亚当斯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温和地开口说道。
小雅走心地笑了一下,却不愿抬头看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亚当斯说,并没有在意她的失礼,依然和和气气。
“……”小雅抿了抿嘴,“你的眼睛和我的一个故人太过相似了,但我永远见不到他了。”小雅抬头看了看亚当斯。
虽然没有记忆中好像有些歪的嘴巴,,但那双眼睛是不会变的。“他的眼睛像一阵微风,又像一阵清澜,无论哪都一样,都能把她那段藏了五六年的记忆拉扯出来。”
(2)似是故人来
“窗外紫阳青小,门廊画眉未老。故人执腕落花,再待来年冬草。”
那是她写的第一首令她满意的古体诗,最为普通的诗体硬生生被她写出了李清照婉约的词风,这写了个故事。
当时,母亲像日本人一样喜欢着紫阳花,窗外的紫阳花还青小,门廊处挂着的画眉也未老,啼声清脆。
故人执腕落笔,毛笔尖点在白宣上,认真地写着,墨水肆意将纸打湿,变成丝丝缕缕的墨花。
什么时候能回去啊?只好再等来年冬天中生长的草。
冬天哪有草生长啊?回家是不可能的了。
当时的自己只是一时兴起写了一首诗,没想到后来居然成真的。她还用柠檬汁把这首诗抄在了他的书面上,他恐怕是没法发现了。一阵长长的沉默后,亚当斯抬起手臂,想摸摸她神情淡漠的脸,但中途又放下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小雅不依不挠地问。她的眼睛不复往日的钻蓝色,变成了火焰一般的红色。
“家里出了点事,我不能多陪陪你了。”亚当斯温柔地笑着,看向小雅的目光带了点歉意。
小雅竖着的尖刺放下了,明明是她自己无理取闹像孩子一般恳求他留下,在他有事时却固执地朝温和的他发火。
“抱歉。”他说。“你不该说抱歉,说抱歉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小雅飞快地接上话,她孩子气地抿了抿嘴。
“对不起,是我错了。”她低下头,玩着衣角,像极了三四年级时她在数学课上写英语作业被老师抓住的模样。
亚当斯瞧着这幅模样,“呃……其实你一开始搭讪似的和我说‘我在哪见过你吗?’时,嗯,我也正想说。”
小雅抬起头,听着他并不连贯的讲话,“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开始摆出冷漠姿态,后又打回原形,但我认为你很可爱。”
思绪飘回初一开学分配座位时,老师捏着成绩单说:
“许萧月,坐在她旁边。”指着正和邻座说得昏天黑地的她。
“你和我的故人一样,无论何时都戴着眼镜,但喜欢在运动时摘下来,喜欢双手插兜,我带你去马场时旁边有片草地,我指挥工匠做了个类似足球一样的球,你玩的不亦乐乎。”小雅抬了抬下巴,意外地红了眼眶。
“许萧月?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怎么是个男孩?”自己半是疑惑又半带调侃地说道。
“而且一开始我听到你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女孩子,怎么是个男孩?”小雅笑了笑,配合着微红的眼眶,看起来好倔强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狡猾——她在诈他。
然而亚当斯的反应与当时的许萧月如出一辙,他愣了一下,目光放空,好像在大脑中搜索。见小雅红了的眼眶,慌张又僵硬地转移话题。
“啊?话题变得太快了,从来没人这样说过。”
但小雅打断了他,她抛弃了费尽心血学会的冰雪国语言,只是是用她土生土长的语言: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许萧月?你不认识我了吗?许萧月!”小雅的眼泪随着最后那个称呼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但那位先生把你弄哭了。”久未出现的登盛穿着一身得当的西装,银发有些长长了,俊秀的脸上面无表情,但语气稍带嫌弃,想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却意外的拿出了一张请帖。
“唉,肩膀借你好了。”登盛放弃了,更加面无表情地把小雅搂到他的肩膀上,苦于没穿长袖的小雅找到了布料,趴在登盛那身整洁的西装上嚎啕大哭。
“……”被无厘头的小雅震撼到的亚当斯,他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主说,”小雅呜咽地点了点头,仍背对着他,在仔细听着。
“人遇到无法改变的命运时,就会抗争或离开,我无法抗争,我该走了。”亚当斯无奈地看了一眼手表,小雅莫名认为他在哀伤。
哀伤,像无形的水,慢慢从他的话语中流出来,从春天最后一场雨,水沿着屋檐流下,拉出一条长长的丝。
小雅别过头看亚当斯一眼,“抱歉。”她低声说,抬起的眼睛红红得像个小兔子。
(3)消失的女孩
(与此同时)
“对长,南京市一列地铁在行驶过程中被炸弹炸毁,死者400余人,这里是死者全部的资料。”余英将手中胀鼓鼓的档案交给坐在吸烟室犯愁的抽烟男子。
“唉,上级不断施加压力,看到这场悲剧的人很多。”男人抓了抓愁的鬓角花白的头发,“还偏偏在市中心爆炸的!”男人将快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余英朝里一看,积了不少烟头。
“爆炸时间是上午八点,62号航班上的恐怖分子,估计是会在夫子庙前后站上车的,因为爆炸原因是便携式炸弹。”刘义在白板上画出一条直线,很像数轴。
余英走上前去,整理手中的资料,接过记号笔,一边画一边说:
“车辆在夫子庙驶往大行宫中途爆炸,原因是电话引爆,我们可以在残余的一点影像里找出在地铁站等候或爆炸前找出下车打电话的人。”
余英用记号笔划出几个站台,敲了敲白板:“这几个站台有可能,月容,上面有回应了么?”一个小个子,面容清秀的女生应声站了起来。
“有回应了,说不管怎样尽快破案抓到凶手,安抚民众。”月容拨了拨有些散乱的头发。
“民声不太好,许多人一反常态不敢坐地铁。王叔让人询问在那之前下车的人有没有看见可疑人物,可效果不大,全在玩手机。”刘义是个有着娃娃脸,永远看起来很小的男人。
“队长,当天早上夫子庙附近站台的出站名单,还有一些爆炸前几十分钟的监控录像。”许燕是这个组负责调查录像和搜集情报的队员,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外表十分有欺骗性。
“一百余人,还好,刘义,带给王叔去。”早上抽烟的男人,被“幸运”地抽中负责这个案件。
“八点,当时地铁上有350余人使用手机,108个电话拨了出去。”余英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中费力地抽出了文件。
队长眼角抽了抽,凶手的范围太广了,有可能是打电话遥控,也可能定时;一方面可能“视死如归”地拉上四百多人,一起死,另一方面也可能出了站台。
余英思考了一下,她才是队员中思绪最为活跃的人。“我认为凶手可能会事先踩点吧,找一找,嗯——”余英思考了一下,“从六天前开始排查吧。”
也只好这样了,五个人认命地投入茫茫“像”海中,对了,余英出了门顺手揪走了在门口偷听逃走未果的表弟——许萧月。
“快快说,怎么进到警局的?那群警察怎让你进来的!”余英不耐烦地抓着许萧月,黑着脸问道。
“呃……这个。”许萧月不善言辞,这那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算了,一天到晚在家里打游戏也不好,虽然你成绩好。”抱着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余英拉着许萧月做了“童工”。
“许萧月来了啊?快帮忙找。”许燕毫无诚意地寒暄着,随即招呼他进入寻找嫌疑人的行列。
许萧月没说话,只是坐下来,无人搭理他,整个小组都忙着排除。许燕飞快地敲着键盘,将一份长到离谱的名单删了又添,添了又删。月容忙着排除在买票机买票进地铁站的人,两台电脑录像同时看着,嘴里报出一串各类名字,以惊人的记忆力可拼十人,而一旁的许燕则配合她敲出一堆名字。
刘义在一个绝对安静的房间里对着一堆残骸进行分析,一旁的许萧月时不时搭把手递个扳手,螺丝刀什么的,另一只手在一边的平板上,一点一点敲着刘义口中喃喃的话:
便携式炸弹,一共两枚,从残骸上分析出似乎伪装成手提包的样式,分别在车头车尾安装。
刘义挪出一只手在一旁的电脑上输入编程,在投影仪的界面上模拟出地铁爆炸的过程。
车头先发生爆炸,驾驶者先被炸死,车头乘客遇难,车身中断的乘客听见车头发出爆炸的巨响,接着车内灯光灭了,地铁屏幕也灭了,车内乘客向车尾涌去,然后当列车驶出隧道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车尾再次发生爆炸,列车彻底损坏,铁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一直在对面察看现场照片的余英,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与在现场安抚民众的王叔通话,一边用余光看着刘义建造的模拟过程,插嘴说:
“有目击者说当时列车爆炸的巨响吓坏了当时身处爆炸地段的人民,有不少人被震得耳鸣,突然有人大喊,‘列车要掉下来了!大家快跑!’当时有尚为清醒的人,拉着身边的人向四方退去,果不其然,列车掉了下来。王叔找到了当时大喊快跑的人,他可能发现了什么。”
一个面目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狄佩?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王叔那吗?”
“王叔找不到那个喊快跑的人,因为当时人们大多慌张,无人注意到他。”狄佩面无表情地说,余英问:
“找到生还者了吗?”狄佩说:“目前没有,我们这里信息最灵通,但距爆炸已有一天了。”
刘义分析完了爆炸,背后许萧月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刘义扳着指头:“经历两次爆炸,还有徐曼法医说有些人是在列车中段乘客慌乱时发生踩踏事故被踩死的,最后列车侧翻爆炸,想找到人也难啊,若有人活下来,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啊不,是要喷火的节奏啊!”他夸张地绕着两个人打转。
许燕进来,本应多情的桃花眸子愤怒地眯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拍在刘义脑袋上。
不顾刘义的嚷痛,许燕翻着资料一边说:
“我和月容从6天前开始查起,这辆列车有固定每天乘坐的人。”许燕拿出U盘,说:“我把每个人的资料都贴出来了,共有200余人,在常府街到大行宫途中爆炸致死有80多人。”
狄佩接过U盘就顺手插到许萧月的电脑里翻看了起来,鼠标转的飞快,“如果人犯是转站的呢?1号线,2号线,3号线的转站,南京南站,大行宫,新街口,安德门等转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一张南京地铁路线图跳了出来,蓝、红、绿、青、黄交织在一起,许萧月看得头晕眼花,一阵打印机的声音响起。
狄佩一边浏览着名单,眉头深深皱起,一边看起那张地铁路线图丢给一边的许萧月:“把它放到大白板上,一会儿小组开会。”
许萧月愣了一下,然后拿着那张纸去了对面的会议室,拿起了马克笔开始忙碌。
“队长?你怎么来了?”刘义停下和许燕的拌嘴,望向站在门口穿着风衣的男人,男人吐出口淡蓝色的烟圈,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在恐怖爆炸中有两个美国人死了,上级快吓死了,使劲压下信息,叫我们赶快破案。”
月容递了杯水给男人,男人喝了口水,干巴巴地说:“怎么样了,锁定了犯人最有可能乘坐的路线了吗?我看像一起连环爆炸,估计下面会有接连的爆炸案。”众人一起盯着他,可钱润毫不理睬,打了个哈切,像只慵懒的大猫。
狄佩浏览近半,也从电脑前抬首,镜片折射着冷光,“如果犯人想要继续犯案,那得活下去啊,那么——”他手指一敲,那张路线图投射在大屏幕上,“夫子庙,新街口极有可能。”
“小组开会!”钱润听到这句话,慵懒的眼皮下是双锐利的眼睛。
(另一边)
“亚当斯……你去哪?”小雅从西装上抬起头,哀哀地问他,像猫一样,小心翼翼的有点哀切,又有点乞怜的表情。又回想起她浅色的,如同小动物茸毛一样的发丝,揉上去会是什么触感呢?温暖的,柔软的,在阳光中如同透明,发着金光,软乎乎的如同蹭在心上。
回过神来,他已经做出这个动作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盯在他搭在小雅头上的手,散发出浓浓的警告气息。
但是,回想中的情景出现在现实中,他的心还是跳了一下,他垂下了手,神情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萧瑟,“我走了。”他转过身,慢慢地踱出了宫殿。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以前的人那么恋恋不舍,要知道卡提,你和天堂鸟去的那个朝代,她和冬青走不到一起的原因就是年龄寿命相差太远了。”
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登盛翻阅着手卷一边淡淡道,小雅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跑这来了?古罗公文不批了?”
他淡定地回击:“你的文件全是天堂鸟批的,不要说我。”小雅瞪了他一眼,和他谈话果然无聊。
“你知道亚当斯为什么要离开吗?”小雅抬头问登盛。可惜他夹着文件,消失在旋转楼梯那。
“大概是经济危机,器脏衰竭,家中亲人生病之类的事吧。”
“哎呦,如果有时光机就好了,我穿越回去看看凶手是谁。”刘义抱怨道,月客捧着几份长长的名单,对狄佩说:
“这是距离昨天前六日的人员名单,两份是刷卡进站,三份是买票进站,一份是地铁工作人员。”
狄佩接过翻了翻,拿过来飞速地翻阅用红笔圈了几十个名字说:“找监控录像查看他们是否在爆炸那时乘车,是否在名单内。”
月容,许燕,刘义调动了电脑,狄佩低着头察看。趁着他们查阅时,许萧月拿过人员名单后,发现狄佩并没有圈完。
“啪”,名单掉到了地上,余英走进来,“怎么了?”许萧月缓缓地捡起来,像才回过神,“没什么。”
余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大概还要排除很多人,因为地铁人流量很大,帮我们去买下晚饭吧。”
许萧月点了点头,他话不多,或许他本身就是这样。收拾了一下书包便出去了,平静地走了楼梯,他紧张地喘了一口气,才 把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手心汗津津的,三个字跃然纸上“洪雪琪”。上面是一个犹如灼映的红圈。
他望了望,发现发现四下无人,若无其事地将纸揉在口袋里,心中思索着如何处理它,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狄佩,你怎么了?”月容发觉不知何时狄佩已经站到了窗户边,问道。狄佩双手插着口袋,望着楼下,淡淡道:“我下去有事儿,一会儿就来。”许燕不耐烦地插嘴道:“去吧去吧,挡住光了。”
狄佩走在昏暗的楼道里,白色的楼梯,黑色的大衣,让他看起来像个幽灵。他弯腰伸手从垃圾桶外捡到了一个纸团,“太慌张了,没扔进去;太紧张了,还是热的。”他判断道。展开,狄佩盯着那个画了红圈的名字。
“狄佩死哪去了?有一个女孩很奇怪!”刘义的狮吼功回荡在狭小的楼梯间里,狄佩的耳朵吵得嗡嗡作响。
回到那个房间,许燕嗒嗒地拍打着键盘:“过来狄佩,这个女孩儿很奇怪。”月容把监控画面拉大,那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白色凉鞋,脖子上挂着学生卡,背着背包的普通女生,大约上初中的样子。
“哪奇怪了?”余英挤了过去,急切地问道。狄佩插嘴道:“叫洪雪琪?”许燕点了点头,“我习惯从最后开始查,她是倒数第27个。”刘义咋咋呼呼“哪奇怪了,快说,快说!”
月容道:“这个女孩从六天前按固定路线去西安门。”许燕调出监视,“从竹山路地铁上车,坐一号线一直坐到南京南站,再转2号线到大行宫,再转3号线到西安门,最后从西安门3号出口。”
刘义道:“也就是说?”他求助地望向狄佩,狄佩不负众望地接过话茬,“你看她失事当天也乘坐了那7:30到达南京南站的‘死亡地铁’,但她却在夫子庙站无缘无故下车了。”狄佩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月容跟着狄佩调到了7:48到达夫子庙的那辆“死亡列车”,果然有个蓝裙子女孩下车了,坐在地铁站的座椅上。“怎么了?”刘义问,“也许是有急事呢?”月容:“不,没有。”她的手指敲打了几下键盘,众人看到那个女孩安静的坐在最靠近车尾的座椅上摆弄着手机。许燕猜测道:“看到手机内容了吗?”月容说:“字很小,监控没法拍摄到。”
刘义在外围挤不到电脑前,急得小声叫道:“让我看看。”月容脑门紧了紧,道:“看,那个女孩没有乘坐那班‘死亡地铁’,又等待了五分钟,也就是7点53的63次列车。”刘义思考了一下说:“万一她是……”说不下去了,连死脑筋的刘义也发现了不对。
余英把脑袋凑过去看那名女孩的资料,发现它被撕下来还皱巴巴的,她有些诧异的看着狄佩:“也没必要这样对待一张纸吧。”狄佩伸手弹了他的脑门:“不是我,是你的好弟弟许萧月,好表姐余英,这个女孩是他的同学,所以他才冒险把这个女孩的资料从本子上取下丢掉,却没料到许燕的记忆力和小习惯。”
被点名的许燕傲慢地“哼”了一声:“找到了这个女孩的地址了,这个许萧月被余英支走了,估计这会不会回来了吧。”“啊?”余英连忙找手机,果然里面躺着许萧月的一条短信:
表姐,我先回家了,有事。
余英拨了许萧月的电话,“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余英生气的把本子一甩:“好啊,臭小子本事大了。”
(另一边)
小雅很着急,派出去的人受到了阻碍,亚当斯像人间蒸发一样,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冷静下来,小雅想到分别时他说的话]
“人遇到无法改变的命运时,就会抗争或离开,我无法抗争,只有离开了。”小雅从手掌中抬起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无法改变的命运,那是什么?离别、决裂、还是……”小雅站起身,椅子在身后倒下了,“那是病入膏肓,他快死了!”
“怎么了,小姐?拿着剑指着我?”派洛特转过身,手里持着一个名贵的青瓷,擦拭着。小雅眯了眯眼睛,有些害怕,又顾不得许多,厉声喝道:“亚当斯在哪?”派洛特反而没被吓倒,笑眯眯地说:“我怎么知道,泌修斯小姐。小雅摸摸自己的红发说:“我变了模样,你怎么知道是我?”派洛特笑笑不说话,“登盛什么都告诉你了,对吗?”小雅走上前,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力气大到勒得他喘不过气。“小……姐,咳咳。”派洛特用粗壮的手臂费力地把衣领抢救回来。
“哦,天哪!你还是个女人吗?咳……力气那么大!”他的声音都变了。小雅无暇去管他,她迅速地冲出了店门,手里紧紧拽着派洛特的手机,她想起来了,狼人游戏电影票下面是一张课程表!
之前她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课程表这种东西,物理,是初二的课程啊!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能回去!
跑到无人的小巷,手机是她推广的,弊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粗暴地敲开,取出一枚漂亮的水晶,轻按了几下,只要亚当斯和这部手机通过话,手机在身上,小雅就一定能找到他。
一定可以的,他不会死,他怎么来的,她就能找到方法带他回去!小雅焦急地按着,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呼吸不畅。奇怪,进度条怎么这么慢,信号不好?小雅着急地跺脚走出了小巷。
不可能!小雅抹了抹眼泪,大街上信号不好?她望了望一旁的人,通话也都断了,吵吵嚷嚷。世界从没有巧合,电子信号被人关了,最高权限……是登盛。
小雅反应极快,出手就是一道光束,凌厉地洞穿了附近的交通监控,不待路人反应过来,一阵风似的跑向一旁呆愣的出租车上,“司机,附近最近的医院!”她眼睛都不眨,关了电子信号,忘了医院的信号是永远不会关闭的吗?水晶都搜查不到医院的电子信号,是不是关心则乱?
天堂鸟盯着面前的雪花屏,无声失笑,登盛皱眉:“变聪明了。”天堂鸟看着他,又望望远处的钟楼,缓缓道:“两个平行世界接近了,他们只是擦肩而过,但你知道吗?压力很大,却保持平衡,但如果,另一个世界在某地发出了爆炸呢?”
登盛的手握紧了,他看似很平静,但脉搏骗不了他,激素也骗不了他。远处的钟楼秒针嗒嗒嗒的走着,令人心烦。三维空间不存在时间,但他的生命却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那不是雷声,是流动的时间。
也是火苗,一点一点灼烧着心脏,一点一点变成灰烬。
时间轴要重合了!
“喂!小姐,哦天啊不能这样!”司机受到了极大的惊讶,被捆成球扔在了后座,他的乘客直接自己上手了?!
“嗯,你好吵,安静一点!”小雅摸出他手机,三两下打开了壳,拆下水晶,直接拨打亚当斯电话,手上功夫没停,抽空看了一下7:48,不行太慢了。她只觉得胸口发凉,电话通了。
“亚当斯……”她不知说什么,一手抓着水晶,站在驾驶舱里,她定了定神:“你怎么了?”
“你是他的家属吗?”对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小雅预想到了什么,颤着声问:“亚当斯他怎么了?”小雅分神转着方向盘,在大道上飞驰,避开一辆又一辆车,“他生命垂危了,请快些来吧,他说想见你最后一面。”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声音淡淡的。
“等一下!”小雅只好机械地踩着油门,急切地问,但医生已经挂了电话。“怎么不快一点呢,几条大街,还这么慢。”小雅抱怨道。后座的司机小心翼翼地出声:“2600码,小姐,你快将车开成飞机了。”
不,还是不够,离医院还有一条街了,但亚当斯呢?他能撑住吗?他可不可以撑到我到?小雅望着街道上堵塞的车辆寸步难行。
“时间轴要重合了。”天堂鸟转头向一旁坐着的登盛,地球与幻星(注:冰雪国所有星球,属于宇宙深处一个移动到地球周围的星球)靠近了,地球上发生大爆炸,两星相碰,五年前二星夺冠,于是她来到了这个地方。小雅注定见不到亚当斯,也就是许萧月最后一面,因为许萧月如果不在那一刻回去,地球上的许萧月就会在回家的那一趟地铁中被恐怖袭击炸死。
登盛道:“然而见不到许萧月最后一面的小雅,会聪明地思考到许萧月……”
8、世界陷落
登盛:“会聪明地想到许萧月一定是通过某种途径到达这里的,她会天真地撕裂时空,回到即将炸毁的地铁救出许萧月。”
小雅看着前面这个深邃色彩的旋涡,义无返顾地走了进去。脚刚落下,入耳就是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虽然她反应极快地张大 嘴巴捂紧耳朵,但巨大的声波还是将她掀倒在地,地铁列车炸毁了!层层灰尘吹了起来。
感觉有人急切地拍打着她的脸,呼喊的名字也被扭曲成奇怪的音符。她微微睁开眼,又闭上了,就像有几百只蜜蜂在吵闹着,那人见她醒了,扶着她在还算平整的一块地上躺下。
不知休息了多久,小雅的意识才清醒了过来,她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才看到亚当斯站在旁边看着她。“亚当斯……许萧月。”脑浆好像被冻住了,小雅怔怔地盯着四周,混凝土碎片,以及狭小窄缝中露出外围破碎的碎片石块上熟悉的文字,依稀才辨别出来:大行宫地铁站。
“这不对,”小雅盯着亚当斯的脸,“这里是地球,亚当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借着一点缝隙里透出的光,小雅找到了一小截熟悉的衣角,她等不及亚当斯的回答,跳起来扒开了石块。血落在废墟里人的脸上,小雅的心就像被挖走了一大块,她颤抖地用手探他的鼻息,没有!她的身体冰冷僵硬。
“你是谁?亚当斯还是许萧月?”小雅没回头,眼神痛苦。
“这说明安排这一切巧合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一只书写着我们的手。”登盛摸着周围的一切,垮下了肩膀,“怎么铺垫也抹杀不了她意识里苏醒的记忆。”天堂鸟打开窗帘,望着忽然变色的天空,钻石蓝的眸子变深了,“世界陷落。”
“我是许萧月,亚当斯只是我在《冰雪》里扮演的角色,而你,”许萧月不知何时变回了学生装,短头发,“你是洪雪琪,《冰雪》是你写的,原著中的小雅少女最后结局是迷失自己在欲望漩涡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