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关于主人公
主人公吴一一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她今年1 0岁,在离家只有转个弯距离的金华街小学上五年级。吴一一又瘦又高,虽然体重只有2 8公斤,但是身高已经达到了1 6 2公分――足足比班里同学高出了1个头!如果你去吴一一学校的五(6)班看一眼他们的陆队,一定会大吃一惊,这队伍参差不齐,其中与其他同学最与众不同的就是吴一一了。她就像是一根杆子一样立在了队伍末尾,连老师看她都要微微抬起头,你说她高不高?再说她的体重,五年级的孩子,七十多斤的样子,可是吴一一倒好,竟然只有2 8公斤!看她的样子,好像一阵风吹来她就站不住了,看着她的细胳膊细腿,胳膊大概只有5只笔排成一排那么粗,腿呢,大概还没有一捆空心菜那么粗吧!吴一一的妈妈为此也没少操心,她带吴一一去过大大小小一共1 3个医院查清吴一一有没有得什么病,但她并没停下那个操心的命,她开始拼命给吴一一“投食”。
猪肝猪脑,鸡汤鸡翅鸡腿鸡心,红烧鸭清蒸鸭,鱼丸肉丸蔬菜丸,燕窝人参冬虫夏草……吴一一却一点也不给力,她无论吃了多少对身体很好的食物还是那么瘦,这可把吴一一的妈妈急坏了。但是一一却不紧不慢地说:“胖有什么好的?你看国外的富翁不都很瘦吗?胖的人跑不动,体育不好,你怎么不说呢?”妈妈无言以对,只好让这件事过去了。
说了那么多题外话,我们来说说吴一一的成绩。吴一一的成绩一般,属于班级的中上游,吴一一的英语发音清晰,字迹工整,英语老师对她有点偏爱。但每次英语考试,半个小时的卷子,吴一一1 0分钟不到就写完了,英语老师一细看,错误可不少。首字母没有大写啦,单词拼错啦,三单没有加s啦,所有小错误在这个时候随着海水的涨潮一拥而上。可老师总不能让她回去改一下吧?所以,吴一一的英语成绩就是9 0小几,8 0大几的样子了。
语文是吴一一的强项,但是基础部分和英语一样,添字少字等错误也在语文试卷上一个不少。吴一一最喜欢写课外阅读了,因为这种题目吴一一总是满分加星,一分也不扣。吴一一的作文也不错,遇到合胃口的题目,她总能出奇制胜,令老师拍案叫绝,可惜的是出题人总出一些无聊的题目,如《我的同学》《介绍我的学校》《我的父母》等一些我的XX式的作文题目,吴一一最讨厌这种题目,所有这一类的作文她都得扣个六、七分的样子。这就是吴一一的成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好是差。
第二章 关于父母
吴一一的妈妈是一位老师,就在吴一一所在的金华街小学教四年级,凡是见到她的人都会大吃一惊。吴一一的妈妈李薇人高马大,似乎可以一只手拎起两个小孩子,见到她的人都会避让三分,相比吴一一的妈妈,吴一一的爸爸就像是大山旁边的小土丘了。吴一一的爸爸就叫吴力维,在某某大学担任副教授,不过正在向教授的目标冲刺。李薇一头卷曲的长发,大大的眼睛与长长的睫毛让同学们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位老师。直挺的高鼻梁好像漫画里的女一号一般美丽动人。李薇比较温柔,一般对吴一一和自己的学生(也有特例)不会用打、骂、抄来惩罚他们。
除了有一次,李薇教的四(7)班因为有个同学破坏了学校花草被校长点名批评,李薇才让那个同学写500字检讨书。人们都说,孩子们喜欢年轻的女老师,但是李薇已经36岁了,孩子们依然很喜欢她。因为同学们觉得亲爱的李老师很温柔,是向着孩子的。的确如此,李薇认为玩是孩子们的天性,打骂更不是方法,她的语文课堂从不留家庭作业,所有知识点与练习都在学校搞定。真不知道四(7)班的孩子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吴力维是某理科大学的副教授,可以辅导吴一一数学方面的各种疑惑与不解。吴力维虽然是个副教授,但通常“早出晚归”,早上9点上班下午5点下班。他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到书房里看各种杂书。什么军事书啦,科幻小说啦,甚至有时候他还会从吴一一的书柜里抽出一本儿童读物,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吴一一小的时候,吴力维就经常趁李薇不在家,拿出笔墨纸砚,往椅子上一坐,开始写他的书法,把什么数学、物理抛到了脑后。吴力维一边写书法一边小声嘀咕道:“哎呀呀,写书法真是太舒服了……”每当李薇回到家看到这一场景时,真是哭笑不得:小吴一一独自躺在沙发上哇哇大哭,而吴力维则坐在书房里旁若无人地写书法。李薇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务正业’啊!还副教授呢,我看,等你们王教授退休了,你都当不上!”吴力维只好“装模作样”地把他心爱的笔墨纸砚小心翼翼地藏进柜子里,期待李薇的下次出门。
第三章 关于老师
吴一一的各个任课老师大大小小有11个,但这里只说三门主课老师:语文、数学、英语。
吴一一的语文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和李薇一样大。说来也巧,这老师新学期刚接手五(6)班的时候,李薇特地去见了她一面。为什么呢?原来,这位老师与李薇同窗了12年,是李薇小学、中学、高中的好朋友。这个女老师叫吴琳,已经有5年的教学经验了。吴老师上课不像李薇那样自由、随意,她上课时只有举手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她虽然不凶,不严肃,但也不是特别温柔(只有对吴一一比较宽容,刚开学就让她当了语文课代表)。吴琳老师与其他老师最不同的一点,是在她的考试上(除了期中、期末、区调研)有“开卷一分钟”。顾名思义,开卷一分钟是在同学们前半场表现好的情况下,后半场才可能发生的特殊活动,可以自己默看语文书,只能看语文书,也只能看一分钟。所以,每次考试,五(6)班的纪律都非常好——他们都期待最后的“开卷一分钟”。
吴一一的数学老师也是一个女老师,叫季小林。季老师已经很老了,她的儿子已经上大学了,说她40岁也好,说她50岁也好。季小林对学生不严也不宽,据说她已经在学校教了30年的数学了。她上课喜欢抱着手臂,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从教室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教室里一下就充满了李老师“嗒嗒”的脚步声。季老师在考试的时候十分严肃,只要有一个同学交头接耳,带着火花的小刀子就立刻从她的双眼里冒出来,直穿她的金丝眼镜,飞向那个同学。那个同学瞬间就把头埋下去乖乖做试卷去了。虽然在考场上季老师那么严肃,但在大课间,季老师立马换掉了她考场时的那张脸,又换上了一副神采奕奕、满面笑容的脸,与同学们一起跳绳,笑嘻嘻的,简直与考场上的季老师判若两人。
吴一一的英语老师是传说中的副校长,叫李子晞。通常她喜欢让学生们叫她Miss Li。李校顶着一个短短的蘑菇头,有时会戴一个镜片是黄色的蓝光眼睛,喜欢把手插在口袋里,边走路边讲话,形象与“副校长”一模一样。李校只要一挥手,五(6)班的学生就惨了:竖一根手指是抄一遍课文,两根手指就是两遍……以此类推,只要学生们一吵,他们可就要遭殃了。李校喜欢在课上用全英文对话,她把课文表演成话剧,同学们都喜欢上她的课。“XXX同学罚抄第1至3单元课文!”这肯定是李校霸气的“经典名句”了。“你们可不要被我抓到,抓到就要到我办公室去!”李校的办公室就是副校长室!想想就怕!
第四章 关于班级
吴一一所在的班级五(6)班曾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班级,获得过学校各种“五好班级”“文明集体”等等荣誉,还获得过学校千载难逢的“七色花”。但是好景不长,一二年级的老师被调到南校区去了。迎接五(6)班的,是一位刚毕业的男老师。这位男老师用他“独树一帜”的教育方法,成功地把五(6)班带到沟里去了。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这位男老师。可谁知道,这老师是某名校校长的儿子,想换都换不掉。终于等到高年级,学校终于想起了“被遗忘”的五(6)班。
学校派出全校最好的老师来改掉六(6)班满身的坏毛病。刚一来就给他们量身定制了一份班规。
班规很长,这里只简要地概括一下(六(6)班坏习惯克星):
一、说话走路轻轻
二、自习排队安静
三、垃圾不乱扔
四、走路不吃水果
五、态度谦和有礼
六、及时完成作业
以上这六点就是班规的简单版,不知道六(6)班能不能做到。
六(6)班男生女生之间有界限的。男生只跟男生玩,女生只跟女生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男生女生根本玩不到一块儿去——男生们喜欢玩一些打打杀杀、略带危险的对抗性游戏。只要《让我们荡起双桨》的下课铃声一响,男生们便分别从六(6)班的前后门海水涨潮似的涌了出来,开始玩一些枪、剑、刀的游戏。有些男生还自己创造了游戏,让自己的“铁哥们”来玩。男生经常边走边玩,嘴里还不时吐出几个枪、人物的名字,手还一边摆出两支枪的形状。
男生们被自己的伙伴弄伤了,也没什么事,过几分钟就勾肩搭背地一起玩儿去了。而女生则没这么宽容大度了,她们连朋友无意中说出的一些话,都要斤斤计较,然后脖子一扭就生气上好几天。女生们不像男生一下课就跑出去疯了,有的女生好像对下课铃免疫,下了课还呆呆地坐在那儿,无动于衷。吴一一可不喜欢这样,她认为下课10分钟是用来放松的,当然要站起来伸几个懒腰,出去晃晃,呼吸新鲜空气啊。有的女生一下课就去找她们的好姐妹,一起玩一玩小项链啦,串一串小珍珠啦,炫耀一下新文具啦……相比较男生,女生们更喜欢室内活动,而对男生的打打杀杀很反感;男生们则觉得女生的游戏很无趣,所以男生女生之间才有条沟。
六(6)班的成绩,说好不算好,说差不算差。因为,他们能考年级第一,也能考年级倒数第一。六(6)班的数学和英语不错,语文不是不好,是很差。
六(6)班的同学粗心。漏标点,写错别字,不审题等都是家常便饭。最糟糕的,是作文。有些人的作文不审题,写不好,还有人竟然不写!30分钟就白白流走了。所以,吴老师现在给他们大量地写作,写人写事写景写检讨写日记,看到什么写什么。有一次,班上的一个学生因为看到教案上的一张图片而哈哈大笑。吴老师见状,立刻让他把图片上的细节都看清楚,把看到的写成一篇600字的作文。这样做,6班的作文才会提高。
第五章 转学生
新学期刚开始,吴老师在班里说,有一个学生要转到我们班来。班长徐睿睿立刻举手问道:“老师,他是男生吗?”吴老师微笑着将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领了进来。男生们十分失望,垂头丧气;女生则喜出望外,热烈欢迎新同学。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六(6)班原来有39人,转走2个,还剩男生19人,女生18人。虽仅一人之差,但把男生整整开心了一个月,女生伤心了一年。现在班上共有38人,刚好男女各19人。这可把女生高兴坏了,各个眉飞色舞,喜出望外。
吴一一并没有很开心,她对这一类事不感兴趣。她仔细地打量着转学生,这女生穿了一件外套,外套很旧,颜色都快被洗掉了。牛仔裤也短了一截,颜色很淡。她脚上穿着的运动鞋,皮已经磨掉了一层,而且款式很旧。转学生紧张地望着大家,一双手不安地玩着红领巾。她站在讲台上,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终于,吴老师停止了同学们的嘈杂,拍着新同学的肩说:“来,我们请新同学自我介绍!”
新同学用蚊子般的声音颤抖着说:“大家好,我叫陈雪,从上海转来的。”
“陈雪。”吴一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或许可以和她做朋友呢。”
放学之后,吴一一跑着到了还坐在座位上四处张望的陈雪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臂,笑着说:“你好啊!我叫吴一一,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陈雪愣了一下,吴一一是第一个在她转来后跟她说话的。陈雪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说:“好啊!”吴一一笑了,露出了两个又深又甜的酒窝。吴一一一把握住陈雪的手,对她说:“走,我带你去参观!”
陈雪从吴一一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害羞地笑着说:“不用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吴一一带着一丝遗憾说:“那好吧,再见啦!”
陈雪背上书包,转过头对吴一一灿烂地笑了笑,然后走出了教室。
吴一一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抓起书包朝教室门口慌慌张张地跑。“陈雪!陈雪!”吴一一上去不接下气。“我送你回家吧!”
陈雪说:“不用了,谢谢你啊。”
吴一一不肯,直到目送陈雪利索地走进一个小巷转了一个弯。这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停留与怠慢,好像她已经走过这条路无数遍了一样。可是,这不可能。陈雪说她是从上海转来的。莫非……
第六章 不速之客
几个星期过去了,吴一一已经不再纠结关于陈雪的事。只不过,吴一一已经不和陈雪玩了。她像陈雪没转来的时候一样,和她的好朋友武文萱一起玩。初秋,银杏的叶子变得金黄,秋天的太阳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让人们从彼此的双眼中看到金灿灿的秋林,忘却夏天远去的叹息与冬天酣睡的呼噜。
突然,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打扰了学校难得的安静。它绕着教学楼转了几圈,然后轻车熟路地从四楼的窗户飞了进来。等等,它从另一边的窗户飞到了走廊上,看了看教室门口的标牌。嗯,是这儿没错啦!六——6——班!它胸有成竹地飞进了教室。它左顾右盼,寻找它的目标。“啊!一只蜜蜂!”杨丽丽手指着电风扇的方向大叫道。好端端的自习课,计划泡汤。吴一一大叫:“真的!快看啊!”同学们都顺着吴一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许多胆小的女生都大叫起来,还有人说要去找老师。蜜蜂不以为然,慢悠悠地围着教室转了几圈。吴一一停下手中的活,开始观察起这只“可爱”的小蜜蜂来,这只蜜蜂十分小巧,大概只有半块橡皮这么小,它黑黄相间的皮肤,透明的翅膀扑棱地拍打着,飞到谁的身边,就会听到“嗡嗡嗡”地响。然后一阵惨叫,蜜蜂就飞到另一个人耳边愉快地玩耍。“啪!”吴一一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抖了一下。循声望去,几个胆大的男生竟然拿起语文书,准备谋杀这只小蜜蜂,这些凶手的首领,则是六(6)班最最最调皮的男生,也是吴一一的同桌——郭睿。
郭睿威风凛凛地走向即将被害的蜜蜂,他边走嘴里还振振有词:“哼!小蜜蜂,你的死期就要到了……”蜜蜂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随意的乱晃着。嘭!书本拍到桌子的声音,咚!水杯掉在地上的声音。啪!水杯滚动的声音。啊!郭睿摔倒的声音!原来,就在小蜜蜂临死之时,郭睿的胳膊肘撞到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杯掉在地上又刚好滚到郭睿面前。而他根本没注意到,就这样摔倒了,小蜜蜂终于从恶魔手中逃了过来!郭睿似乎还不死心,派自己的手下攻打蜜蜂,手下比郭睿还要笨,竟然用手抓!他们不知道蜜蜂有刺吗?吴一一为他们捏了一把汗。郭睿的手下之一,王之泽张开他又肥又大的手,朝着蜜蜂跑去。蜜蜂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一溜烟向窗外跑去,王之泽果然扑空了,遗憾地向首领摊摊手,无奈地耸耸肩。
安静的午后。
嗯?
第七章 不翼而飞
“咦,妈妈,我的语文本呢?”吴一一翻来覆去,还是不见语文本的踪影。李薇无奈,耸耸肩:“你看看你,丢三落四,什么都丢。”“不可能呀。”吴一一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我明明放进书包里的!”李薇只好撇撇嘴,无可奈何。
其实吴一一真的没有放进书包里,在收拾书包的时候,正好快放学了,教室里一片嘈杂,十分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谁。吴一一把语文本摊在桌子上,准备放进书包里,刚巧,坐在后面的宁惜玉问吴一一英语作业,吴一一就耐心地回过头为宁惜玉讲解。吴一一转过头,“咻”有一个人走过,但快得像一阵风,黑色的旋风,吴一一说完了,转了回来。桌子上空荡荡的——语文本不见了!吴一一以为掉在地上,便弯下腰东找西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然而,就在这时,吴老师宣布放学了。吴一一也没这闲工夫再找语文本,就以为自己放进书包里了,立刻稀里糊涂地跟着队伍出校门。
第二天,当老师问到吴一一为什么没带语文本时,吴一一一脸无辜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吴老师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就让同学们在自己抽屉里找一找,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同学们翻翻自己的抽屉,都说没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雨佳突然大叫到:“老师!在我这儿!”吴老师很疑惑,吴一一说的来龙去脉中,根本没有提到林雨佳的名字,应该是恶作剧吧,有人故意拿了吴一一的本子放进林雨佳的抽屉里,吴老师也就默认如此了。
过了几周,吴一一发现自己的马克笔少了3支,同学们也有类似的遭遇:仇恩的文件夹不见了,徐锐的尺子不见了,童舒可丢了2块橡皮,童舒然丢了1支钢笔……全班36个同学,几乎有15个同学丢了东西。而这些同学都有一个特点——学习都不错!吴老师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就让这件事草草过去了。
吴一一觉得这肯定是有人背后暗暗使坏,坏人一定会遭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
第八章 增肥
李薇说:“吴一一真的太瘦了!”
吴力维说:“如果刮台风,吴一一一定是第一个被吹跑的。”
正如吴一一父母所说,吴一一真的太瘦了!所以,李薇在一天晚上郑重地宣布:从今天开始,吴力维同学和我将陪同吴一一同学一起增肥!吴一一惊讶得张开嘴,吃惊地望着妈妈:妈妈从来没有让自己增过肥,也从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件事,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过了好久,吴一一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问:“为什么突然在晚餐这个不适宜的场合谈关于增肥的事?”她夹起一块胡萝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们不是说……”李薇立即打断吴一一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同时又给吴一一夹了一块红烧肉,说:“长那么瘦,有什么好的?”李薇顿了顿,“瘦也可以,体育好、跑得快也行,你呢?那么瘦体育还不好。看看楼下的金丽儿,脸肉嘟嘟的,今年还进入了田径队,短跑还是区里的冠军。”吴一一是一个很好妥协的人,当即决定:“好吧,明天我们开始增肥!”她把“们”这个字咬得很重。吴力维说:“这样也好,我也挺瘦的,给我也增增肥。”说完,便向吴一一咧嘴一笑。
第二天一早,吴一一刚起来,就发现妈妈不在家,正想挨个房间找找,就听见钥匙在门孔里旋转的声音。“妈妈你去哪了?”吴一一赶紧迎上去。李薇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没好气地说:“还能去哪儿?给你‘觅食’去了。” 吴力维寻声赶来,“哇!这么多吃的!要地震了?”李薇一边把食物都放在食品柜和储藏室里,一边说:“就你这记性,还是个副教授?昨天不是说了要给吴一一增肥嘛!”“哦!看来我要有口福了!”吴一一看到堆成小山的食物——薯片、海苔、饼干、水果干等等。“口水直流三千尺。”当然,早饭也十分丰盛。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香气扑鼻的早餐,眼花缭乱,真的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吴一一面前有奶茶、玉米粥、鸡汤面、蔓越莓饼干、肉松面包、巧克力牛奶、草莓味吸吸乐、苹果、红心火龙果。吴一一默默数了一共9种食物!一个人一顿早餐要吃9种食物!真是不可思议!吴一一拿起一片面包,大嚼特嚼。但是刚吃完1个面包,喝完一杯牛奶,吴一一就感觉有点撑了。李薇见状,又看了看钟,7点35了。“好吧,你可以走了。但是,今天下午回来继续吃,要不是今天上学要迟到了我是不会让你不吃完就走的。”李薇给吴一一系上红领巾,“中午吃完饭,到我办公室来。”
中午一吃完饭,吴一一就一路小跑到了妈妈的办公室,一敲开大门,吴一一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李薇办公桌、办公桌左右的柜子里都塞满了食物,琳琅满目。李薇看见吴一一呆呆地站在门口,笑着招呼她进来,吴一一走到妈妈办公室前,还没缓过神来。李薇指指这些吃的,用学校开会时总结报告内容的口吻对吴一一说:“这些呢,是我今天从家里带来的食物,由于办公室没有锅提供我做饭,所以这都是一些零食与熟食。”李薇又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今后,你每天有时间的时候必须来这里吃东西,每天中午吃完饭一定要来这里,听到没有?”吴一一连声应道:“听到了,听到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一天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早餐、中餐、晚餐了,只有把这三餐都吃好,才能再吃零食,我给你吃这些零食是因为你老是说学校的饭不好吃,吃饱了才有精力学习、写作业。不吃饭的话就没有力气写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布置的作业以及奥数和英语的课外作业等等,不写作业的话,学习成绩就会下降,学习成绩下降……”一段急促的上课铃声打断了李薇的临时会议。吴一一心里默默感激这阵下课铃,李薇挥了挥手,示意会议暂时结束。
过了两个月,吴一一竟然在体育课上突然呕吐,被吴老师接到医务室的路上又突然晕倒。说来也怪,吴一一去医务室的路上,前半段丝毫没有要晕倒的样子,只是病恹恹的,脸色像纸一样苍白。离医务室还有50米的时候,吴一一毫无征兆地“咚”地倒在地上,吴老师吓得赶紧打电话给李薇。李薇和吴老师又匆匆将晕倒在地的吴一一抬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卫老师也吓了一大跳,立即打了120,救护车的警笛声“呜呜”进入校园时,吴一一竟然又自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害得救护车白跑了一次。
出于安全,吴老师建议让救护车上的医生再检查一下吴一一的身体状况。于是,李薇让吴老师在学校待着,自己带着吴一一搭上救护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看都没看吴一一的状况,直接跟身旁来的实习医生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就匆忙走进了隔壁的手术室做手术去了。李薇紧张了起来:是不是吴一一根本没什么问题?没问题的话我们坐救护车来医院是不是浪费了医疗资源。实习医生检查了几分钟,便很快得出结论:腹内食物过多,导致消化不良。李薇看到了这普普通通的12个字,知道自己做错了——给吴一一吃过多的食物。所以她心里直冒汗,充满着对女儿的愧疚。
回到学校,李薇立刻把办公室储存的零食该送的送了,该吃的吃了。同办公室的老师说:“不是要给女儿增肥的嘛?怎么了?”“唉!别提了!一言难尽啊。” 李薇的语气中透漏着无奈与歉意。
现在除了吴力维有时会光顾一下家中储藏室里的食物,李薇和吴一一从来都不进储藏室“探望”差点酿成惨祸的食物们,连说话都会尽量避开“增肥”这个词。因为,说多了都是一抹“好心帮倒忙”的歉意。
第九章 我可以养狗了
吴一一的表姐是一位不怎么出名的戏剧演员,叫吴兰。吴兰的家里养了3条狗,分别是一只大狼狗、一只公泰迪和一只母泰迪,这些狗以前都不及吴一一的书包重,现在,那一只可爱的母泰迪已经生下了4只可爱的泰迪狗宝宝了。其中有一只小公狗名叫林林,毛色油光发亮,毛质柔顺,两只黑色的大眼睛像两块宝石般镶嵌在毛茸茸的脸上,远处看,活像一只狗的形状的毛绒玩具,十分可爱。
吴一一的同学仇恩家也养了一只斗牛犬。虽然这只狗长得不怎么可爱,像动画片中的“憨豆先生”一样,它走路慢吞吞的,像一只乌龟一样不紧不慢。但是,它性格温顺,十分友好,吴一一很喜欢它。
吴一一家里只养了三只金鱼,但是金鱼像执意跟她过不去似的,养一条死一条。前不久,又死了两条金鱼,所以现在只剩下一条金鱼孤零零的像火车一样只围绕它的轨道旋转,这样吴一一有时往鱼缸里扔两粒鱼食,金鱼才会改变轨迹向鱼食扑去,然后再按照原来的轨道转啊转。
吴一一每天都在想:我要是有一只小公狗就好了。首先,它是一只金色的小泰迪,它的毛就像林林那样,它的性格就像仇恩家的狗那样。啊,它很听话,很可爱,每天我放学回家,一开门,我的狗就立刻朝我扑过来……“干什么呢?盯着墙发愣?”吴一一立刻回过神来,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对妈妈说:“妈妈,我想养一只狗。”“狗?你不是很怕狗吗?”吴一一迅速回答:“那是以前,我现在一丁点儿都不怕狗了,我现在很喜欢狗!”没想到,李薇很爽快:“行啊,回来跟你爸商量。”吴一一一蹦三尺高,“我可以养狗了!我可以养狗了!”把她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晚上,吴力维一开门,吴一一就像她即将拥有的那条狗一样扑了上去。“爸爸,爸爸!我可以养一条狗吗?可以吗?可以吗?” 吴力维一边换鞋,一边疑惑地说:“什么?慢着慢着!什么狗不狗的?”吴一一不耐烦的再次说道:“我是说,我,吴一一,能不能养一条狗?” 吴力维立刻笑了:“可以啊!我也挺喜欢狗的,你想养什么狗啊?”吴一一连喊带叫:“我想养一只泰迪狗!”“好好好!明天我去宠物店给你买一只!”吴一一兴奋得忘乎所以,蹦着跳着说:“我想要一只金色的小泰迪!”
第二天是星期天,吴一一全家出动:吴力维去宠物店选狗,吴一一和李薇买狗粮、狗碗等一切狗可以用到的东西。吴一一和妈妈已经到家了,李薇镇定自若,与一旁因兴奋而焦躁不安的吴一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咔嚓!”钥匙在门孔中旋转。李薇的嘴角也荡起了一丝笑意,吴力维怀抱着一只正在熟睡的金色的小泰迪。吴一一差点没叫出声来,为了不吵醒正在睡觉的小狗,低声说道:“太好了!我可以养小狗了!”虽然声音小,但是言语中还透露着高兴。
一家人小心翼翼地将小狗放在房间里的狗窝上,悄悄地虚掩上门。“咱们现在得想想这只小狗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叫它‘小狗’吧!”球球?毛毛?一一?糖糖?笨笨?悠悠?吴一一否决了父母的所有主意。“你说说,起什么名字?”李薇问吴一一。吴一一轻轻地说:“森森。”当吴一一看到森森的时候,一缕明媚的秋日暖阳照耀在它的身上,就像暗黑无光的森林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灿烂的阳光。
“森森,这个名字不错。”李薇和吴力维异口同声地说。就在这时,一个金色的身影从门缝间钻了出来。“森森醒了。”李薇最先发现了它。“哇!好可爱!”森森十分娇小,吴一一两只手就能托起它。森森的眼睛不大也不小,但是清澈明亮,让人一看到它就无法自拔。森森的耳朵十分可爱,像两面小巧的蒲扇,森森的身上像披上了一块有卷曲的毛的金色地毯一样,卷卷的尾巴在高兴的时候会像插上电一般左右摇摆。森森的外形像一个悬崖,一看到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吴一一变得出奇的安静,森森绕着三个主人转了几圈,最终趴在吴一一的脚上,挪了挪位置就睡着了,吴一一被吓得大气不敢出,虽然表明上十分平静,但是内心世界波澜起伏。
星期一到了,吴一一刚到学校就赶紧告诉伍文文:“我可以养狗了!”伍文文一脸羡慕地看着吴一一:“真的假的?你妈同意你养狗了?”“对啊!”吴一一不禁洋洋得意起来,她几乎跟全班同学都说过她养狗的这件事儿。
吴一一恨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可以养狗了!”
第十章 五花八门的兴趣班
随着秋天的开学季,各种各样的兴趣班如涨潮的潮水般陆续开课了。
吴一一总共上了6种课,分别是:声乐、美术、英语、作文、书法和羽毛球。
除了星期一上声乐,星期五上美术课,星期天练羽毛球之外,其它课程都聚集在周六。在吴一一眼里,每到星期六,就是她的世界末日,星期六所有课上完之后,吴一一像一滩烂泥一样。李薇很心疼她,但是又能怎么办?其他人都上了,她吴一一为什么不上?又凭什么不上?
教吴一一声乐课的老师姓宋,浓眉大眼的,很温柔,唱歌好听(当然要好听),吴一一除了用这三个词形容宋老师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了。英语、书法和美术是吴一一从幼儿园一直坚持到现在的。英语老师换了无数个,上课地点也换了无数个。吴一一现在上的是《新概念英语》第二册第45课,这种阶段是初一学生学的,吴一一才六年级,学得稍有些吃力,但是勉强能听懂。每次上课前都会进行一次进门测,对上节课学习的内容进行巩固。有一次进门测,吴一一考了89分,拿了全班第一,一个六年级学生考过了一群初一学生。书法课老师基本没换过,是老师来家里教。写书法需要定力和耐力,恰好这两样吴一一都有。有一年本省举办中小学生书画比赛,吴一一一路过关斩将闯进总决赛,拿了个省里特等奖,全家人皆大欢喜。吴一一最喜欢画画,一支笔,一张纸,吴一一能独自待一整天。吴一一以前在某个美术培训机构学画画。本来那个机构就是在老师家里办的,现在越办越大,已经有了两个分部。吴一一现在在另一个老师家里学素描。那个老师家有很多学生,但是老师对吴一一印象很深,因为吴一一画得好。
话说,“兴趣班”应该是孩子按自己的兴趣参加上学之外的课程,但是现在的孩子们被父母的思想所抑制,上了大人们的“兴趣班”。兴趣班像一座小山,压得孩子们喘不过气来。
第十一章 她会飞
吴一一像往常一样从家里步行到学校。丝丝秋风夹杂着枫叶红了的喜讯,扑在吴一一脸上,使原来死气沉沉的上学之路增添了秋的喜悦。
吴一一习惯性地抬起头,想看看天空有没有被洗过,洗得那么蓝。
她看见了一个人。
在天上。
飞!
吴一一差点叫出声来。一个人在天上飞!她愣住了,学电影里一样打了自己一巴掌,她感到生生地疼,不是在做梦!为了确定那不是一只风筝或是吴一一眼花了,吴一一揉了揉眼睛,那个人还在飞!那个人的身体几乎是透明的,不留意的话根本注意不到。她飞得很低,吴一一可以看见她长什么样。
那个人飞快地往下瞥了一眼,但是吴一一看见了她的面貌。
那个吴一一邀她参观学校的黄昏拉近了,那个小巷的画面又浮现在吴一一眼前。
陈雪!
陈雪在飞!
吴一一大喊了一声:“陈雪!”那个人被吓了一跳,重心不稳,跌落在半空中。吴一一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真的是陈雪!陈雪快要落地了!奇怪的是,就在陈雪的身体即将摔落在地上的一刹那,陈雪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雪球,她迅速将雪球往地上一扔。“啪!”陈雪又飞回了天空。吴一一并没有移步,呆呆地看着天空,陈雪不见了!眨眼的功夫,陈雪不见了,她离开的地方留下了一些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地往下落。
奇了怪了!陈雪又突然回到地面上,站在吴一一的面前。陈雪闭上了眼睛,双手往两边一推,雪花从陈雪的手心中子弹般发射出去。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静止。
吴一一和陈雪没有被静止,但是她们都没有说话。
“我……会飞,是的,你也看到了,我是陈雪。哦,你们所说的陈雪。”
吴一一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
“其实,我不是人。我……我是雪精灵。哦对了,认识王雪吧?”王雪曾经是吴一一班上的,她三年级转学走了。“王雪也是……雪精灵。我……不,我们喜欢恶作剧。11月6日,你记得吗?那是雪精灵的恶作剧日。无论是降临人间的雪精灵,还是仍在精灵世界(天上就是精灵世界)的雪精灵都要恶作剧。所以,我在那天拿走了15位同学的东西。等等,我没有偷!我又把这些东西放回他们自己家里了。哦,你的马克笔,就在你家冰箱里第一层左侧的奶酪旁边。”她抱歉地朝吴一一笑了笑,“我们雪精灵会施魔法,可以变出任何想要的东西,我们只有一次来人间的机会,一次,只有一次。”吴一一的心里冒出了无数个感叹号:天哪!
“我们会飞,但我们没有翅膀,翅膀真是个傻东西,笨重!我们很轻,飞起来的时候很轻。一旦被人类发现我们不是人,或被人看见我们会飞,我们就必须乘坐雪列车返回精灵世界。嗯,我的日子不多了,被发现后三天之内不回去,我就会变成雪,然后化成一滩雪水,精灵世界什么都没有,一堆白茫茫的雪。人间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有电视,有手机,还有朋友。雪精灵不会交朋友,我……我就要回那个该死的地……方了……”说到这里,陈雪竟像小猫一样哭了起来。
她身体的三十分之一已经变成透明的空气了,东西都能穿过去。
吴一一的心里挺内疚的。如果她没看到陈雪就好了。
陈雪是一个成绩优异,乐观开朗的女孩,她笑起来就像傲放于冰天雪地里的一朵梅花,万分美丽。
吴一一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陈雪的事,就让它永远是一个秘密吧!
三天过后,陈雪没来上学。就在陈雪跨上雪列车的车门时,六(6)班所有人的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忘记了关于陈雪的任何事。吴一一也包括在内。
每到11月6日,吴一一的马克笔都会不在马克笔笔袋里。当她在冰箱第一层左边找到时,心头总会弥漫着内疚,然后慢慢从心中扩散,又从眼睛里涌出来。脸上又多出了两行热流,流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一舔——
雪的味道。
再见了,陈雪。
第十二章 期中考试
秋天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季节,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当然这调色盘中也混杂着恐怖的颜色——期中考试。
三门主课是随堂的期中考试,英语和数学在星期四,语文则在星期五。
最令吴一一担心的是数学。
从这学期开始,吴一一的数学一直是直线下降的,从以前的100分到现在的90小几,甚至80小几,跨度真的不小,数学期中考试前一晚上,李薇给吴一一做了4张数学期中卷,因为这次期中考试实在重要,甚至还关系到小升初。所以,吴一一那晚上格外认真。光第一张试卷的填空题就用掉了2张草稿纸,每一步竖式她都算了2遍,连加法竖式都仔细检查了好几遍。那4张数学试卷耗了吴一一4小时39分,从吃饭写到睡觉,写得她眼冒金星。
吴一一自己是想考好的,她有时候都恨自己:明明这些题都会,她就是答不对,明明可以考好,但总要错那么几道题。吴一一希望自己能考一个好成绩,做全班第一,可她就是做不到。
英语以前是吴一一比较头疼的一门课,但是这学期她像是开了窍一样,英语考试从没低过95分,所以,这次英语期中考试吴一一还蛮有信心的。
语文是吴一一的拿手项目。由于有了上次考试的第二名,吴一一面对语文考试毫不惧怕。只简单复习了易写错的生字和吴一一以前做错的题目就复习完了。
第二天只考数学和英语。
当数学考试发下来的时候,吴一一的心里不断往外冒汗,紧张到拿试卷的手都不断颤抖。她在心里说:“沉住气,吴一一,你一定可以考好的。”吴一一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了。
前面3面都比较简单,最后一题附加题比较难,但是吴一一现在已经忘记题目是什么了,好像是什么甲车乙车从两地相向而行,求速度什么的。反正比较难,吴一一不出所料地没做出来。
数学期中考试结束了。
英语考试都挺简单的,李老师也已经评讲过了。评讲过后,吴一一发现自己写错了一题一分的辨音题,100分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星期五的语文考试也比较容易,没有什么很难很难的题,作文也不难,是要以“手机”为话题写一篇作文。
期中考试完之后,吴一一班上的陆队长——全班最胖最高的男生在教室中大喊:“高考结束啦!高考结束啦!”吴一一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明年的秋天,吴一一和她相处了6年的同学们就要各奔东西,分散到各个中学去了。
过几天的英语课上,同学们早就不再关心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反正只是一场考试,随它去吧!所以,六(6)班的同学们上英语课时讲话的讲话,写作业的写作业,班上乱得像一锅粥,根本没有人在听Miss Li讲课。
Miss Li依然在讲一个很重要的知识点,但是除了吴一一,所有人都在开小差,无论是班干部,还是小组长,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和同桌聊几句,回来笑几下,身体一会儿往后,一会向左,都快扭成了麻花。吴一一的同桌是出了名的话痨,让吴一一和他坐在一起,就是为了不让他跟同桌讲话,吴一一虽然在班上不算尖子生,但是她上课从来不讲废话,无论同桌还是前后同学跟吴一一说任何与上课无关紧要的话,她都不予理睬,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时,吴一一的同桌郭睿又在“骚扰”吴一一了,他当然不会浪费这种施展他出色口才的好机会。“吴一一同学,我的笔掉了。”“吴一一,外面的鸟在打架!你看你看,那只鸟真漂亮。”“吴一一,你觉得你考得怎么样?”吴一一根本不理他,双眼紧盯着老师,别人都能感受到老师口中说出的知识全都井然有序地走进了吴一一的脑袋中,并深深记住了。Miss Li也能感受到谁在认真听,谁又在开小差,她能看到吴一一在听,并且听进去了。
班上越来越吵。有人说话,有人回头,有人大喊大叫,甚至有人下位走动。路过的人肯定不会相信这是一节正常的六年级英语课——上体育课都没这么散漫!Miss Li忍无可忍,将粉笔头往讲台上一摔。听不到Miss Li讲课的声音了,全班除了吴一一以外的35名同学讲话的声音将老师的声音完全淹没了。
“我发现。”Miss Li在一片嘈杂之中发话了,“全班同学都在讲话,只有一个人在听,而且她这次就考了全年级第一——吴一一!”
安静了。都安静了。
吴一一也没说话,眉眼间写了四个大字——不可思议!
突然,不知是谁带头鼓掌,35双手立即在一瞬间拍响。
震撼,羡慕,敬佩,都夹杂在这掌声之中,叹为观止。
全年级第一!
一个过了多年平淡无奇的生活并且成绩中等的六年级孩子,竟猛地爆发出来。在一次考试之中调动自己平时默默积累的知识,最终火山喷发般震惊了老师、同学以及家长。
果然,好事成双。数学、语文成绩陆续出炉,数学95,语文95,分别夺得班级第四和班级第二以及总分第三名。
吴一一终于在小学生涯中证明了自己,活在不被老师和家长看重的生活之中,但是凭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和过人的细心,夺得全年级总分第七。吴一一就像一枝绽放于北极的紫罗兰,被冻死过又复苏,被揉挤后又冒芽,最终在冰天雪地中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第十三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的调座位
六年级刚开始,六(6)班的班主任吴老师就以四人为一组,定下组长和副组长,让小组内成员在学习上互帮互助。经过了这次期中考试,吴老师和副班主任李校长要开始“调座位”了。
恰好,那天中午吴老师不在,只有李校长。
先是,未调动的组里算英语期中考试的平均分,其它组都是87.85,但是吴一一组有她的“超级拉分”,平均分一下跃升至90.75,位居全班第一。
李校长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指了指吴一一所在的小组说:“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组,就会被拆散。吴一一可能会调去一个平均分比较低,并且话很多的组里。”
果不其然,吴一一调进了第8组——一个成绩不是最好,但是纪律最差的组。
“徐奕晨!你和潘浩平换一下,徐奕晨去第8组,坐在吴一一旁边。”
吴一一大吃一惊,徐奕晨是一个眼睛大大的男孩,相貌不凡,性格开朗,哪个女生打他或骂他,他绝不还手。但是,他的成绩处于班级中下游。
“那个,伍文文!你坐在吴一一后面去!”又是一声来自李校长的命令。
伍文文是吴一一最好的朋友,伍文文很高兴能够坐在好朋友的后面,于是大叫一声:“耶!”吴一一也很高兴,只是内心大喜而已。
现在,第8组只剩下一个成绩不好,并且长得不漂亮的女生——曹佳琪。
曹佳琪拖拖拉拉,而且不爱护自己的东西,没有一丁点儿女生的样子。她声极小,别人一对她说几句近似牢骚的嘀咕,她就使出她的终极绝招——哭!吴一一和灵惜玉是负责改英语练习本的。有一次,曹佳琪给吴一一改作业。当时,吴一一周围全是给她改作业的人,吴一一就跟曹佳琪说:“给宁惜玉改去。”曹佳琪就转身给宁惜玉改作业了,宁惜玉也要改很多作业,心里不免烦躁,就有点生气地对把作业本往她那一放就准备走的曹佳琪说:“哎呀,拿走!没看到我这儿这么多作业吗?”曹佳琪先是一愣,泪水便夺眶而出,结果一个人也不理她,让她随便哭去。
吴一一去那组直接被老师选为了一个组长,老师这样说:“吴一一,那你就来做这一组的组长吧。你可要管好他们,把平均分拉上去。”
副组长是由组长选的,选完了老师再看看她能不能当一个组的副组长。
其他组的副组长几乎都是男生。现在还没轮到吴一一这组,所以她正在考虑选谁。
“好,吴一一,你来选你们组的副组长。”吴一一立刻转过身,想指她身后的伍文文,可是身体转到一半却停在了徐奕晨面前,手指也指着他。吴一一本来想再往后转一点,指到伍文文的,可是转念又想:既然其他组的副组长都不是女生,那我们组的也得是一个男生。于是,便指着徐奕晨,徐奕晨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第8组副组长。
吴一一原来所在的第5组,也被拆得不知道成什么样了,除了宁惜玉还在第5组,其他人都各奔五花八门的组里去了。第5组没了吴一一,士气大减,宁惜玉悲哀地对吴一一说:“我本来想让第5组成为我们班平均分最高的‘学霸组’的,你到第8组去了,我们组就已经希望渺茫了。”
不过,有人忧当然也有人喜。原来与吴一一同组的郭睿心甘情愿地离开了第5组,去了第2组。现在,郭睿前面是他的好哥们许一知,后面是他的好兄弟王之泽。才刚换好座位,郭睿就已经开心得不得了,身子转前转后,跟他最好的伙伴们讲话。
几家欢喜几家愁的调座位结束了。吴一一明白,她这个第8组组长不好当。
第十四章 真的不是我
秋天快要结束了。银杏叶大多都已经枯黄,陆续如雪花一般从树上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一阵风吹过,银杏叶便像下雪似的落,好不壮观!枫叶也都快落没了,枫树上只剩下几片卷了边儿的红枫,远远望去,像画纸上零星的小点。有些枫叶落在水泥地上,被人们反复踩踏,枫叶深深地烙在了这个秋天的记忆里。快到冬天了,还没有秋游,是不是不去秋游了?
吴一一把椅子推到墙边,自己站上去画黑板报。吴一一先按老师提的要求在黑板上写本次的标题——读书伴我成长,然后在旁边画一本打开的书。而成妤如早就已经放下粉笔,坐在座位上写作业了。吴一一从椅子上跳下来,让王玉琪把书涂上蓝色,便走到成妤如身边喊她一起出黑板报:“成妤如,你不是说你要出黑板报的吗?”成妤如放下笔,合上作业本:“好吧,我就牺牲一下我的宝贵时间跟你出黑板报吧。”吴一一心中的怒火立刻燃烧起来:明明是成妤如自己要出黑板报的,可是说得好像是吴一一求着成妤如出黑板报一样。好在吴一一的脾气好,没有立刻跟他翻脸,而是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要是吴一一真的跟成妤如翻脸,一定会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如果换做其他人被成妤如这样说,一定不是跟她吵起来就是一拳打过去,让成妤如记住不能这样说话。可是吴一一不是这种人,她紧紧握住拳头,沉住气对成妤如说:“快点画吧,别说废话了。”成妤如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很看不起吴一一。
成妤如这么猖狂的原因是他的妈妈是吴一一学校的语文老师,六(2)班的班主任。虽然成妤如的妈妈只是学校一百多名老师中的一名普通老师——既不是年级组主任,也不是大队辅导员,但是就因为她是六年级语文老师,知道每一张语文试卷的答案,所有成妤如每次考试都在90分以上。不能说她没有自己的努力,但是五年级期末考试的语文监考老师是成妤如的妈妈,全班同学几乎都看到成妤如妈妈(范老师)站在自己女儿旁边把他试卷上的错误都指了出来并且悄悄告诉她正确答案。还有一次,语文成绩放下来后成妤如考了93分,吴一一去办公室送作业听到范老师对成妤如说:“下次语文考试的试卷,我们已经出好了,回家给你做一遍。还有,这次考试的阅读理解不都给你做过了吗,怎么还写错……”每次三好学生竞选时,吴一一不知道成妤如从嘴里说出“我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时,会不会感到羞愧。在品德好和成绩好之间如果只能选一件的话,吴一一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品德好。
成妤如很生气,因为吴一一竟然敢说她堂堂成妤如说的话都是废话,并且还不让她说话。所以她把粉笔往黑板上一摔,用脚狠狠地把椅子踢到一边,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瞪着王玉琪和吴一一两个人正在画黑板报,并且对成妤如所做的一切置之不理的背影。吴一一和王玉琪在讨论黑板报的布局讨论得热火朝天,全然不知成妤如已经气急败坏地拿起离她最近的林雨佳座位上的补充习题,扬手准备扔。与此同时,全班最憨最胖的周予恩走进班级喝水,看见吴一一和王玉琪在画画,成妤如站在床边准备扔一个什么东西。成妤如还以为是老师来了,吓得赶紧把补充习题放到窗台上,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可是回头一看原来是周予恩,又拿起了补充习题迅速地往窗外一扔。周予恩目睹了这一切,却又装作没事儿一样评论黑板报。
大课间结束了,黑板报已完成了一半。而无辜的林雨佳刚到教室就发现自己的补充习题不见了,急的翻箱倒柜。把整个教室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补充习题的半点影子。
这时,吴老师拿着一本本子脸色不好地走进了教室,把本子往讲台上“啪”地一摔。吴老师严肃地说:“有一位低年级同学捡到了我们班林雨佳的补充习题,说他在走路的时候补充习题从楼上飞了下来,刚好落在他面前。谁干的?”老师的眉头紧紧地扭着,像两条毛毛虫一般。“大课间没下去的人,给我站起来。”吴一一和王玉琪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而肇事者成妤如却坦然地站了起来。吴老师扫了一眼这三个不错的女生说:“周予恩,你不是先回来的吗?谁扔的补充习题?”周予恩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迅速瞟了一眼拼命给他使眼色的同桌成妤如,又看了看茫然站起的吴一一,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王……王玉……王玉琪。”全班鸦雀无声。
吴一一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王玉琪一直在画黑板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吴一一眼皮底下。不可能是王玉琪,也不是吴一一,那就是……
吴一一歪过头,看着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成妤如。
下课了,吴一一拽着周予恩到教室后面,面无表情地说:“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谁扔了补充习题?”周予恩点点头。
“告诉我,是不是王玉琪?”吴一一问道。
周予恩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
“是不是成妤如?”
周予恩撇了一眼毫无察觉的成妤如,弱弱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说实话?”吴一一爆发了,她不忍心看到无辜的王玉琪伤心落泪,更不忍心她喊:真的不是我。
“我……我不敢。我要是说了成妤如,她会要了我的命的。再说了,她……她的妈妈是……老师,谁敢说她?”周予恩低声说道。
吴一一狠狠拽着周予恩,火冒三丈:“你不敢说,我来帮你说!过来,到老师办公室说清楚!”
周予恩不情不愿地跟在吴一一后面,向老师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下一节课,吴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臭骂了成妤如,并且辞去了成妤如所有班级内的职务,剥夺了成妤如所有评优的资格。吴老师还惩罚成妤如和“谎报实情”的周予恩分别写5000字和500字的检讨,这一“小小”的风波才暂且平息。
第十五章 老师生病了
秋天天气变化不停,许多孩子感冒发烧,身体不适。吴一一班主任吴琳老师也发烧了,请来了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老师赵老师代课。
老师生病了,六(6)班的孩子真可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吴老师没来的第一天,一共有7个人迟到。周予恩平时看上去挺老实,可是老师不在,他可就现原形了。周予恩八点二十才拖着大书包不紧不慢地走进教室,瞟了一眼时钟说:“刚刚好。”说罢,他便把书包一扔,大摇大摆地拿出一块蛋糕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边吃还不时嘀咕:“早餐是最重要的!”然后,中午吃完饭,郭睿因为许一知拿了他的手表而跟好哥们许一知大打出手,这场架从教室前打到教室后,把全班2/ 3的桌椅打得歪七扭八,打架过程中,还打翻了一瓶墨水,蓝黑墨水瞬间从破碎的瓶子里流了出来。同时,他们把2盒粉笔和1个电脑鼠标从讲台上打了下来,粉笔和鼠标摔了个粉身碎骨,鼠标部分“残骸”竟飞出了教室。在这期间,郭睿的手臂还误伤了观战的仇思,导致他被卷入了斗争当中。起先,仇思帮许一知打郭睿,可是许一知却说:“这里不管你事,快走开!”然后,仇思就开始帮着郭睿打许一知了。他们一共打了18分32秒8,教室里一片狼藉:4套作业本七零八落,还全是6种不同的脚印;墨水瓶的玻璃渣分布在教室后,而蓝黑墨水却已经在地板上干了;鼠标的零部件也摔得粉碎;粉笔也被摔成了大小不一,不足5厘米的小粉笔块。吴一一从厕所回到教室,看到的就是这些,三个人面红耳赤,衣服上沾满了污垢和蓝黑墨水,不时喘着粗气,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数学老师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切,立即火冒三丈:“仇恩,许一知,郭睿!给我收拾干净!”
三个人还是一脸不服气,气呼呼的站在那儿,都觉得自己很冤枉。数学老师季老师本来是很和蔼的,但是她今天实在忍不了,大吼道:“郭睿,扫地去!许一知,把地上所有作业本放整齐,擦干净!仇恩,把什么粉笔、鼠标捡起来!还有,班长副班长!喊几个人来把桌椅排好!”季老师指着三个“罪犯”喊到,“一个个都不学好!”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见季老师发火,吓得大气不敢出,都规规矩矩地帮打扫教室的同学整理整理。季老师怒吼道:“喊你们李校长来教训你们!”说罢,便径直走向副校长室。吴一一问好朋友副班长宁惜玉:“怎么办啊?季老师真的去找Miss Li了。”宁惜玉盯着季老师的身影说道:“怕什么,你又没打架。”听到这句话。吴一一瞬间踏实了许多。
5分钟过后,教室里桌椅终于齐了一点,可是地上的墨水怎么擦也擦不掉,而且那一大块墨水渍在教室正前方,一进门就能看到,像一件白衬衫上不小心洒上了一通墨油漆,三个“主犯”为墨水擦不掉想了9种办法,但是还没有清理干净。
班长徐锐说道:“用肥皂擦擦再试试?”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充满杀气——Miss Li。
郭睿、许一知和仇恩三人胆颤心惊,连说话声音都发抖了——Miss Li最受不了学生打架,他们三人打成这样,不被请家长才怪。
“哟,你们都学会打架了嘛!”Miss Li抱着她那放满资料和英语书的蓝色文件夹倚在教室后门门框上。
“本来就会打架。”王之泽小声嘀咕道。
不料,被听力极好的Miss Li听见了:“本来就会打架?王之泽,打一个给我看看?”Miss Li故作欢快地边说便走向讲台,“既然你们都有时间打架,那肯定是作业不够多呗。”
三三两两的人群早在Miss Li进来的一瞬间散开了,慌忙回到了座位。
“许一知,郭睿,仇恩。是吧?站到前面来。”Miss Li严厉地说道。
被点名的三个人慢吞吞地走向讲台,仿佛永远不想到达一样。可是,路终究要走完的,三人已经站在Miss Li面前。Miss Li面前面无表情地拿出英语书:“那这样呗,英语书所有的都给我抄1遍,季老师再给他印5张数学试卷,再给我把‘我再也不打架了’写100遍,今天放学留到5点半再走,不抄完就不许走。”
这三个人被作业量惊呆了,只知道点头。
“哦对了,还有王之泽,把‘我再也不插嘴了’写100遍,你也是不写完不许回家。” Miss Li又说,“没想到你们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老师不在的时候打架,跟趁火打劫是一样的,你们四个人,下午副课别上了,都给我在教室写作业。”
第二天,吴老师的坐位空荡荡的,已经没人在早读课上大喊大叫了,赵老师觉得很奇怪。周予恩也不像昨天那样光明正大地吃东西了,而是在赵老师背后偷偷摸地咬一口。第一节语文课上得无比顺利,没有人乱插嘴,也没有人乱讲话。
前两节课都很安静,等到第三节音乐课时,班上就乱了套。
教音乐的汤老师是标准的中年妇女,长得很胖,而且还很凶。同学们在背地里叫汤老师“老巫婆”,在“老巫婆”的课上,班上的纪律从来没有好过。
音乐课刚开始,周予恩就在老师说话时嘀嘀咕咕,老师一停下说话,他也闭上了嘴。汤老师假装没听到,强忍心中的怒火,继续上课。可是周予恩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汤老师的怒火,滔滔不绝地讲。
汤老师很用力地在黑板上写“贝多芬”三个字,从掉在地上的碎粉笔可以看出她依然在抑制自己的“火山爆发”。周予恩竟然又拉着王之泽讲起了话,旁若无人地说了一大通关于打游戏的事,汤老师终于爆发了,拿起粉笔就向周予恩掷去,然而周予恩灵活地把身子一侧,粉笔径直打向身后的林雨佳。林雨佳本来就因为汤老师把她无缘无故地骂了一顿而气在头上,被这么一打,简直就像火上浇油般。林雨佳也不管什么要尊重老师,拿起打到她的粉笔头,二话不说就朝汤老师的脑袋扔去。汤老师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尖声尖气地叫:“不得了啦!学生还敢用粉笔砸老师!上课纪律那么差,还有理了!”全班同学一致地用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老师。汤老师像疯了似的大吼:“是谁把粉笔扔过来的?”同学们回头看着林雨佳,她站了起来,“是我扔的粉笔。”她的语气相当平淡,教室里出奇的寂静。
这也是一种勇气,无畏的勇气,勇于承认事实,敢为同学们回击老师,难道这不是勇气吗?
林雨佳平静地说:“我扔了粉笔,你也扔了,不是吗?”她对老师说。
汤老师却以一种莫名的高调的口吻说:“是,我也扔了。可是你们纪律这么差,活该被打。”
林雨佳的语调带了一点哭腔:“我讲话了吗?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我嘴巴在动,哪一只耳朵听到了我的声音,我真的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刚上课你就把我骂了一顿,现在又拿粉笔头扔我,你难道不觉得莫名其妙吗?你说,尊重是互相的。你尊重过我们吗?既然没有,我们又凭什么要尊重你呢?”
汤老师眨巴着眼睛,完全被林雨佳说的这番话震住了。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稀稀拉拉的掌声彻底把老师气恼了,什么都没拿地走出了教室。
果然,汤老师走进了校长室。校长听了汤老师的“控诉”后,当即立断地把汤老师开除了。六(6)班同学听了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差点没把林雨佳抱起来。
三天后,吴老师回到了班级,她没有让任何人写检讨,因为她相信,所有人应该都明白了……
第十六章 再次见面
树叶像雪花般旋转着落在地上,人们在铺满树叶的小路上行走,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香气。老师,终于宣布周五秋游,全班立刻沸腾起来。
已近放学时分,吴一一准备从教室出来,突然,一片晶莹的雪花从空中飘在落叶上,神奇的是,雪花没有融化。现在虽然是深秋,可是今天的气温有23℃,说什么也不可能下雪,就算下了雪,也一定会融化。吴一一看见了,觉得十分奇怪,就告诉了伍文文和宁惜玉。她们俩坚信吴一一所看到的幻觉。吴一一又向徐奕晨、林雨佳、王玉琪等人说了这一“奇观”,可是都没有任何人看见。“看,就在那儿!”吴一一指着落叶上的雪花说道。“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宁惜玉埋头在地上找,“我敢赌,你一定出现了幻觉!”吴一一不说话了,她明白,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造成的?为什么只有吴一一能看见?吴一一心中充满了无数个问号。
又有一片雪花落下来了,这一次吴一一看得一清二楚,每片雪花落下时都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悦耳铃声。吴一一学过钢琴,在连续听到12次这样的声音后,她终于听出了是音符“3517375”。吴一一一头雾水,这些音符是什么意思?
回到家,吴一一一遍又一遍在钢琴上弹奏“3517375”,一边弹一边思考,直到弹了第76遍,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吴一一觉得这一定跟一个人的名字有关。她凭靠直觉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字母表: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吴一一觉得那一串数字是某个人名字中字母的排序,于是她得出了这样一串令她毫无头绪的字母:CEAGCGE。得到这一串匪夷所思的字母后,吴一一彻底愣住了:“到底是什么人说个话还得用这种方式?张嘴说话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搞这么复杂!真是搞不懂!”等等,吴一一好像发现了什么。音符是“哆来咪发嗦啦梯”7个一循环的,而字母一共有26个,所以应该把字母表分成7个字母一组才对。吴一一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吴一一把字母表上的字母以7个为1组,再按“3517375”的顺序找出相对应的字母。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字母在空中飘啊飘。吴一一看的目瞪口呆,不知什么时候和那一群乱舞的字母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透明泡泡。
字母终于停了下来。可是这24个字母却突然变成了汉字,歪歪扭扭,完全是散架结构的。
吴一一好不容易看清了依然在空中飘荡的字――金花街公交车站陈xu。
金花街是吴一一学校所在的那条街,出校门口往东行50米左右,就是金花街公交车站。不少家住的比较远的同学经常坐公交车上学,放学。
吴一一懂了,这个人是让她在金花街公交车站碰面。可是后面的“陈xu”就让吴一一摸不着头脑了。在吴一一纳闷时,字母“e”突然又飘了出来,飘到了“xu”的后面。
吴一一自言自语道:“什么意思?陈靴?陈学?陈雪?”她叹了口气,“唉!什么东西?”
“等等。陈靴,陈学,陈雪!是陈雪!”可是吴一一欣喜若狂后又转念一想,“陈雪不是回到精灵世界了吗?怎么会跟我隔着不同的世界说话。不管了明天再去金花街公交车站看一下不就好了吗?反正今天是去不了了――作业还没写完呢。”
吴一一拿出一本补充习题,望了望夜色中被云雾环绕的充满神秘色彩的一轮新月。“精灵世界有没有月亮啊?如果有,陈雪会不会也在这一轮皎洁的明月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吴一一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声地自言自语:“反正今天早上是不能去车站了,妈妈每天都得跟我一起进学校,我总不能在她的眼皮底下跟那个人见面吧。既然早上不行,那只能下午放学时可以去车站旁边的文具店买橡皮为理由去车站。可是,车站和家不是一个方向,这可怎么办?等等,说不定,妈妈还要加班,不能跟我一起回家。这样,我就能和那个人见面了。说到那个人,他到底是谁啊?会是陈雪吗?陈雪又会要跟我讲什么呢……”
这一天的课,吴一一根本没有认真地听进去半句话,因为她一直在想关于那个人的事。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吴老师喊:“放学了。”话音未落,吴一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书包就往车站跑去。
校园里十分寂静。一、二年级和三、四、五年级早就分别在14:30和15:30放了学,而16:00放学的六年级,还正在收拾书包。吴一一飞奔到车站,已是满头大汗 , 气喘吁吁,可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连等车的人都没有。吴一一纳闷儿了:“不是说金花街公交车站吗?怎么没有人啊?”“吴一一,吴一一!”徐亦辰突然向吴一一跑了过来:“你刚才跑那么快干嘛,吴一一?你今天还要打扫卫生呢,你想溜走吗?”吴一一拍了拍脑袋:“今天我还要打扫卫生啊,都忘记了。”吴一一求助似的看着徐亦辰,“那怎么办啊?”徐亦辰意洋洋地说:“哈哈,我帮你打扫过了,只不过星期五,你要帮我打扫卫生。”“好吧,明天见!”徐亦辰早就蹦跳着走出离站台几十米的距离,书在书包里哐啷地响,他扯着嗓子,故意拖着声音,头也不回的喊:“再—见—啦—吴—一—一!”
“嗖,叮铃叮铃。”周围的一切静止了。一阵阵欢快的铃铛声。
果然是她,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出场方式。只是万物好像都拥有了魔力一般,天空是淡淡的粉,云朵是一团团的,花蕊是一颗颗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个透明的人影从卷子里飞了出来,轻盈地步伐。“吴一一。”他的声音仿佛一块玻璃,下一秒将被击碎一般,“又见面了。”“陈……雪?”
她变了,蓝色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一张精致的小脸,让人难以忘怀,一双蓝色眼珠的大眼睛,长而微微翘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她化了淡妆,眼角布满蓝色的散粉。她像从童话里的魔法世界里飞出来似的,身着一袭长裙,亮晶晶的,公主一般动人。她的头发间有一顶皇冠,缀有六颗蓝宝石,十分精致。可是她的笑容,像冰一样冰冷,嘴角勉强地悸动。
不是这样的,吴一一想见的是那个拥有阳光般温暖笑容的陈雪,那个一笑起来就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的陈雪,没有皇冠的女孩陈雪……
“如你所见,我现在是精灵公主,蓉穆公主。”陈雪的声音明显故作欢快。
“是吗?那挺好的,你……”吴一一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这次是来和你告别的。”“告别?我们不是已经告过别了吗?不是已经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吗?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见你都会无比内疚!我只是看见你飞了,仅此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吴一一的生日充满绝望与无尽的哀伤,“你变了,你永远都不会再是陈雪了。你是公主,所以你来告诉我,来刺激我,是吗?”“是这样的……”“你不必解释。我知道,当公主限制了你的自由,你再也不能来人间了。都是我的错。”吴一一眼里闪烁着泪花,“好了,你走吧,我们告过别了。”吴一一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片悲伤,她走过的地方,都有一颗晶莹的泪珠。她不想见到虚伪到跟她见面都要如此夸张的蓉穆公主,她想见到陈雪。
再见了,陈雪。再见了,蓉穆公主……
第十七章 全体受罚
教英语的Miss Li是出了名的严师。五年级的时候,吴一一全班就因为纪律太差而被Miss Li你教育过。全班同学都特别怕Miss Li。
当然,胆大包天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吴一一以前的同桌郭睿。这学期刚开始,郭睿就惹Miss Li发了一次大火。郭睿本来习惯就差,上课没有规矩,想说话就说话,想下座位就下座位。有一次Miss Li再讲英语作业,也很多,三张试卷和一套练习要在一节课全部讲完。老师和同学们不免心中有些烦躁。郭睿起先表面上是认认真真地在听讲,其实他两手在课桌里忙个不停。一会写小纸条,一会画画,一会玩粘土。虽然手一直在乱动,但他两眼紧盯着老师,装出一幅聚精会神正在听讲的样子。“专心”听了一会儿,郭睿就坐不住了,开始和吴一一讲话。可是吴一一定力极好,无论他怎样说笑话讲故事的,吴一一就像听不见似的,依旧盯着黑板。Miss Li发现了郭睿的“不正常行为”,狠狠瞪了他一眼。
郭睿分明感受到了MissLi的怒火,可是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小声地哼起了下课铃。他本来就五音不全,再加上故意捣乱,那声音让人永远都忘不了,忽高忽低,吴一一耐力极好,无论郭睿多么调皮捣蛋,她始终安静地听课。任旁边发生各种各样的噪音,吴一一还是抱臂坐正,保持着标准坐姿,仿佛在纷乱的战火中她都可以自动屏敝所有干扰。MissLi把作业重重地扔在地上,除了郭睿全班同学都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不上课?” MissLi气得满脸通红“郭睿!怎么所有捣乱的事都有你?上次是不是你把足球踢到外校老师的脸上还嬉皮笑脸?”全班同学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MissLi摘下她的眼镜,用手指着郭睿,大吼:“今天,我告诉你,喊你妈过来,老帐新帐一起算!”她拿起讲台上的手机走出教室,不一会便听见了电话声。同学们也坐不住了,窃窃私语起来,这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威力极强,让人心中烦躁,甚至燃起怒火,容易将老师吸引过来,果然,MissLi来了,所有声音都不知道跑云哪儿了,只能听见一阵阵不一致的呼吸声。可是等老师一转身出教室,声音立刻跑了出来,”MissLi这次是真生气了。”“对啊,郭睿完蛋了。” MissLi还没挂掉电话就走进了教室“妈妈,那中午12点的时候,您来一下我办公室。我们聊一聊关于郭睿的问题。说罢,MissLi挂掉电话,声音没有那么充满怒火,但是极俱杀伤力,指着门外说:“郭睿,不想听就出去!”郭睿也没有丝毫留恋,捧着书蹦跳着出了教室。
郭睿的妈妈和MissLi从12点一直聊到下午放学,不过据“偷听王”许一知的报道两个人从始至终只讨论了一个问题,最后他听到郭睿妈妈说,如果郭睿再这样下云,她就要跟学校申请陪读。
郭睿的事解决了,可是现在,六(6)班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问题。
从过去回到现在。今天班主任吴老师外出考研活动,得知这个消息,全班同学的脸上都漾起一丝莫句的喜悦和激动。
中午吃完饭,同学们本来应该在吴老师的带领下默写课文。可是吴老师不在,同学们就一个也没回教室,三三两两地走出食堂又在操场上散开了,女生们有的坐在操场上享受阳光,有大半女生还是有自知之明,自觉地回到教室。两个安静、不淘气的男生,徐亦层和徐锐也回教室看书、休息。吴一一带着好朋友伍文文和宁惜玉回教室了,吴老师说,要在放学之前写完习字册,吴一一就是回教室写习字册的。
大多数男生都在楼下追逐嬉闹,可是他们或许觉得太无聊了,就在器材室翻翻找找。许一知神神秘秘地进了器材室一个小角落,伸手在里面找东西,不一会儿竟翻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足球。他赶快喊男生们一起分享这一喜迅,并得意地把足球捧在手上对大家说:“上次我在灌木丛里翻出一个足球,我就知道无聊的时候肯定要踢这个足球,所以我就把它藏在器材室里,下次就可以踢了!”王之泽拍拍许一知的肩,佩服地说:“你行啊,这么厉害!”听了这句话,许一知鼻子都快翘上了天,“走吧,我们云踢球。”十来个男生成群结队,色肩搭背,像极了一支浩浩荡荡的球队。八个女生坐在操场边,围观男生们踢足球。
没踢几分钟,上课铃就将这场球赛收了场。可男生们似乎还没尽兴,像听不见上课铃似的在操场上奔跑。“观众”见球赛还没结束,依旧兴致勃勃地观赛。恰巧这节午休是英语课,Miss Li看见这寥寥无几的同学们,十分诧异。“人呢?”Miss Li纳闷地问道。班长徐锐抢着回答:“他们都在楼下踢球,还有女生在看他们踢球!” Miss Li明显地抑制怒火,低声说:“徐锐,你去喊他……”话音未落,同学们就回来了,男生们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喊:“报……告!” Miss Li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说:“回座位站着。”
现在是上课后十五分钟。Miss Li双手叉腰,怒目直视着无视上课铃的同学们,说:“我们来数一数,如果这些调皮捣蛋,听不见上课铃的人,达到了我们班人数的一半。”她顿了一顿,继续说:“我们就全班受罚,怎么样,公平吗?”吴一一等背黑锅的人可是一万个不愿意,林雨佳不顾三七二十一,立刻在座位上大喊:“不公平!我们根本没有踢球,凭什么罚我们?”
Miss Li不紧不慢地说:“别急,说不定还没达到半数。”
可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站着的人一定达到了全班的一半,坐着的人明显比站着的人更少。16个男生和8个女生,怎么可能比36的一半还要少呢?
Miss Li拿起粉笔,转过头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算式:16+8=24,36÷2=18,24>18。她面向同学们,像事不关己一般无奈地耸耸肩,说道:“你们是一个集体,违反纪律的人如果大于或等于整个集体人数的一半,整个集体就得为那些违反纪律的人负责,无辜的人也得背黑锅。”她翻开英语书,“来,把英语书全部抄一遍,从头到尾,一个字不落,明天早上第一节课,我准时来收36份抄写。”等Miss Li抱着文件夹急匆匆地走出教室,同学们立刻唉声叹气,那几个肇事者没有多少埋怨,而背黑锅的人则叹息声连篇。
这时,小聪明极多的林雨佳,也就是那位天不怕地不怕、成绩不错的女汉子挺身而出,用她天生适合唱军歌的无比嘹亮的嗓音说:“知道什么叫‘法不治众’吗?”
无辜的同学们你望我,我望你,一头雾水。林雨佳的“最佳搭档”,她的同桌许一知抢着回答:“这都不知道?就是你们这些背黑锅的人不抄,老师也拿你们没办法呗。”他又降低了音量,说道:“唉,我们这‘肇事者’肯定得抄了,不然让李蘑菇头发现了,肯定死定了。”“李蘑菇头”是男生们给Miss Li起得外号,私底下男生们都这么叫她。
第二天,Miss Li可没有如约“准时”到教室收抄写,八点一刻了她才气喘吁吁地倚在门框边。又是胆大包天的林雨佳大喊:“老师!你迟到了,应该有惩罚!”Miss Li无视她的声音炮弹,走向讲台说:“我来收抄写了。我按学号开始收,一个一个上讲台给我看。”肇事者肯定是连夜抄课文的,个个都顶着黑眼圈,疲惫不堪地给老师看抄写。到班长徐锐的时候,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抄。”Miss Li惊得停下了手中做记录的笔,缓缓抬起了头,面对大家说:“还有谁没抄,站起来。”无故背黑锅的同学一致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为什……”还没等Miss Li说完,能言善辩的林雨佳就堵上了她的嘴:“首先,我们站起来的人所有人都是无辜受罚的,难道表现好也要受罚吗?”Miss Li还没作出回答,林雨佳又说道:“其次,我们每天都要完成大量的家庭作业,如果还要抄英语书的话,就不能保证我们每天10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如果不能保证足够的睡眠,上课就会犯困,不能准时完成作业;如果作业拖欠到回家完成,又不能保证10小时的睡眠……如此死循环下去,‘抄英语书’的罪名又加重了。”
“哦?你们的睡眠时间难道这么重要吗?”Miss Li脸上的怒容消失了,逐渐变成了和蔼的笑。
号称“小百科”的徐锐接过了老师的话,开始了他关于儿童睡眠的长篇大论。
到了最后,Miss Li见徐锐的解释那么充分,完全相信了他。其实,徐锐刚刚结束了看似十分有科学依据的长篇大论,就悄悄对同桌说:“嘿嘿,我是现场编的。”
Miss Li的心情阴转晴,满脸笑容地让同学们帮她也想一想惩罚。同学们兴致勃勃地讲,老师也兴致勃勃地听。这样一来,“全体受罚”也就一走了之了。
第十八章 并肩作战
人们常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时间老人一去不返。不知不觉中已经立冬,步入12月了。教室里不知是因为阵阵刺骨的寒风悄然钻进了衣服,还是因为秋游已过去,又得进入如火如荼的正常教学,而变得死气沉沉,哈欠连天。打哈欠是会传染的,许一知一进教室就打了个哈欠,导致几乎所有同学都张大嘴巴打起了哈欠。
第一节语文课,吴老师见全班都用手托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坐着,觉得十分奇怪。可怕说出来,同学们更没法安心上课,也就闭口不提这事。课上到一半,吴老师突然感觉这课上得太累了,而且有一种不想上课的冲动。同学们也不知为什么自由散漫起来,讲话的讲话,睡觉的睡觉,大多数同学都趴在了桌子上。吴一一本来想安心地上课,可是头无原因地像加了铅块似的变得千斤重,只想用手撑着头,或趴下来休息一阵。吴一一还有种一直打哈欠的感觉,一个哈欠接着一个,没完没了。
8点34分,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哈欠,就连吴老师也忍不住捂着嘴,神情万分诧异地打了一个哈欠。许一知突然大叫:“我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在刚才打哈欠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惊讶到张大嘴,欲言又止。吴老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直催着他快说。许一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听说,在8点34分,在同一个教室或同一个空间的人如果同时都打起了哈欠,就证明……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就像……哈欠怪会在这里蔓延开来,或者乌云会载着雨精灵到这里……”同学们无不惊讶,心跳加快,紧张地环视周围。
“哈哈,骗你们的!怎么会有哈欠怪和雨精灵呢?同时打哈欠只是巧合而已!”换做平时,吴老师一定会罚许一知把这个故事续写下去,但今天,吴老师却只是让同学们安静下来,仔细听。同学们察觉到吴老师与往日的不同,也明白了这件事一定不是巧合,都停下手中的一切事,屏气凝神。教室里只剩下了呼吸声,和——
一阵阵哈欠声!教室前后门都紧闭,窗户也没有开,不可能是外面传来的声音。同学们和吴老师也都没有打哈欠,不可能是教室里的人打哈欠。
吴老师神色慌张地说:“我有一个朋友给我推荐过一本书,名叫《鬼经》。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也没有任何人联系上她。我看了那本书,书上说,世界上真的有鬼。早上8点34分,如许一知所说,在同一封闭空间的人如果同时打哈欠,哈欠鬼就会出现。哈欠鬼会进入这个封闭空间,然后把所有门窗都关上,随后时间就不会过去。所以说,看看教室后面的钟和你们的手表,它们都不动了——现在还是8点34分。”
吴一一赶紧看向窗外,其他教室里的人一动不动,像雕塑一般保持着姿势。
吴老师接着说道:“鬼和精灵都是存在的。精灵住在天上,鬼住在地下。只有让精灵公主死去,化作一缕魔风,放进这里,我们……才可以正常运作。”
精灵公主?!吴一一的脑袋像被雷击中一般,忽然一热,呼吸也开始急促。陈雪!陈雪是精灵公主!只有陈雪死去,才能拯救教室里的37个人!吴一一只觉得说不出话,喉咙像被一块巨大而坚硬的石头堵住了一般。
吴一一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该告诉全班同学,还是该隐瞒事实,让陈雪活下去。准确地说,陈雪的命运掌握在吴一一手中。到底是救这封闭空间内的37个人,还是救已成为精灵公主的陈雪?吴一一无数次在内心拷问自己。
“老师。”吴一一忽然站了起来,“我知道,陈雪是……精灵公主。”她闭上了眼睛,做出了一个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说罢,全班鸦雀无声。吴老师打破了教室内的一片寂静:“哦,那……”
吴一一埋下头,没过多久又重新抬起头,无比认真地对老师说:“老师,我现在去找到陈雪,让她来救我们吧。”
吴老师低下头说:“我知道这样不太好,在这个空间待太久,我们37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可37个人的生命总比精灵公主的生命重要……你怎么去找她呢?我们现在都不能出去。”
吴一一拿出了陈雪回到精灵世界前给她的一个口哨。吴一一还记得她说:“这是一把仅限于人类世界和精灵世界之间用的口哨,你吹这个口哨时,不能听见任何声音,它发出的声音只有精灵能听到。以后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化作人类或化作一阵风去找你。记住了吗?”吴一一将口哨放到嘴边:对不住了,陈雪。她吹起了哨子,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吴一一觉得,总有一种拉警报的声音在心中不断响起。
陈雪没有来,来的或许只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一场人与天的战争。
浩浩荡荡的精灵军队从天而降,他们好像是虚幻的,无人发觉也无人知晓,除了教室被困的37个人。陈雪给吴一一的哨子并不是召唤精灵公主,而是——召唤精灵兵将的。大概三千的精灵兵将气吞山河,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六(6)班教室袭来。见到此情此景,吴一一心中某种东西轰然崩塌。
“停!”一个清脆的女生响起,“我没有让你们出兵攻打,为什么不听我命令?”
一个类似兵将首领的人说:“公主,这群人想要害您,让您化作一缕风去救他们。如果您真的去救他们,我该怎么向皇宫交待啊?”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我命令,所有兵将,全部退下,回到精灵世界!”
待兵将退下之后,她和吴一一隔窗对话。吴一一满脸惊异:“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说:“对不起,我在临走前,在你身上装了一个东西,类似窃听器……”吴一一心中的怒火燃起,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从头发里抽出一把刀,向她的脖子刺去。她的眼中映出了吴一一的泪。
没有一滴鲜血,她走了,变成一缕蓝色的魔风,穿过窗户进入了教室。吴一一的泪水抑制不住,无控制地流了下来。可是泪流到了一半,又停住了,停在了空中。吴一一清楚地听见,有人在天上对她说:“不许哭。”
教室里恢复了原样,哈欠怪不见了踪影,时间也终于到了8点35分。经历了这次紧张的期末复习阶段中的小插曲,吴一一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十九章 寒假生活
期末考试如火如荼地进行,先是各门小科,什么美术、音乐、体育等等,最后才是语、数、英三门学科压轴出场,为期末完美落下帷幕。这次期末考试,吴一一正常发挥,取得了语文94分,数学99分以及英语98分的好成绩,顺利进入了班上“尖子生”的行列。
今天是考试后到学校听老师最后的安全教育,老师布置作业的一天,不需要太早到学校。
吴一一7点30才起床,距离老师规定的到校时间还有1个小时。吃过早饭之后,她才跟妈妈李薇一起走到学校。一路上,吴一一莫名感到兴奋,蹦着跳着在各个商店、路灯之间穿梭。她一会儿进花店闻闻花香,一会儿进宠物店摸摸小狗,和小猫一起玩,一会儿又进杂货店看看又新进了什么小玩意。哪怕老板多么漫不经心地把这些小商品放进了多么不起眼的角落,吴一一都会一眼看见,并让老板费劲地拿出来让她摸一摸,看一看,再把它们放回去。8点10分,她才逛完了街,虽然什么也没买,只是饱了眼福,但吴一一还是心满意足地挽着妈妈的手进入学校。
班上没几个人已经到了,吴一一是全班第8个到校的。看见好朋友伍文文和宁惜玉已经到了,吴一一便拉着她们俩在学校里到处“游荡”。她们刚走到教室门口时,就迎面和进班的吴老师碰上了。吴老师让到校的人先回座位,说:“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那你们就打扫一下班级卫生吧,打扫卫生的我奖励免写卡。”听到有奖励,同学们立刻来了干活的动力,扫地的扫地,擦窗户的擦窗户,擦黑板的擦黑板,所有人都找到了活干,忙得一刻不停。
打扫完卫生,教室里焕然一新,一尘不染,同学们大多数也到了学校,看到这么干净的教室,赞不绝口。吴老师也如约给打扫卫生的10位同学每人一张免写卡作为奖励。
8点45分,全班同学到齐。吴老师对同学们进行了寒假安全教育,大意就是不玩火,不碰电,注意安全。都快听了6年的安全教育,吴一一差不多能背下来了。“还有一件事。”吴老师严肃地说,“最近有一种病十分流行,类似感冒,但不完全是感冒,医药学家已调出了可以避免此病的药,学校给每个人都买了一瓶,等会儿我发给你们。对了,这种病叫派克感冒,传染性极强。如果你们出现了疑似头昏脑胀,心脏疼痛,发烧的症状,一定要及时让家长带你们去医院进行检查。”
吴老师从讲台底下拖出了一个大箱子,按座位顺序发给同学们每人一瓶大概400毫升用玻璃瓶装着,上面写着派克感冒药的紫红色药水。吴一一尝了一口,发现这个药竟然不苦,还有一点甜味,喝下去顿时有了精神,神清气爽。
全班同学及吴老师都不约而同把药喝完了,而且都充满了力量,很有精神的样子。
同学们都拿着寒假作业回家了,陆队长大喊:“放假了,放假了!”吴老师一再提醒我们:“别忘记2月25号来报到!2月25号!带着寒假作业!作业记清楚了再走!”
街上都是放假回家的小孩子,到处洋溢着放假的喜悦。徐亦晨拖着他的拉杆书包,在后面边跑边喊:“吴一一!吴一一!”吴一一回头停下来等他,说:“怎么了?我今天不打扫卫生,喊我干嘛?”徐亦晨说:“我知道你不打扫卫生,我只是忘记了语文作业是什么,看见你在前面,就追过来问你一下。语文作业是什么?”吴一一无奈地说:“唉,吴老师发在QQ群里的练习打印完成,抄写75首古诗,必须在报到那天带过来。我们2月25号报到,记住了吗?”一抬头,徐亦晨已经走了很远,喊道:“记-住-了-谢-谢-你!”吴一一想着:他又来这一套。一路上想着这个就走到了家。
到了家,妈妈要下午4点才回家,爸爸下午5点才下班,吴一一自己开了门回家看书。
翻了一会儿书,吴一一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站起来,从到书桌前翻出了自己的日记本,在日记本上写下12月31日,星期四。吴一一拿起笔,咬着笔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在日记本上写下了四个字:放寒假了。在她写完句号时,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吴一一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是1年中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吴一一之前听陈雪说过,凡是跟任何精灵说过话,看见过精灵在天上飞的人,都会看见在每年最后一天,13年一次的妖雪。在吴一一和陈雪之前的闲聊中,陈雪曾无意向吴一一透漏过这每13年才下降一次的妖雪与正常雪不同之处在于妖雪的颜色呈灰色偏紫,不像正常雪一样洁白。妖雪从天空降下,落在地上就会立刻融化,每次下妖雪持续时间仅有固定的13分钟,等待13年才13分钟的妖雪,普通人都看不到,传说全世界也只有39个人能看到(包括吴一一在内)。陈雪还说,妖雪的下降往还伴随着一阵魔风,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吴一一看过陈雪在天上飞,所以她也能看见妖雪。陈雪怕吴一一经历不好的事情,给了吴一一一颗用闪闪发亮的纸包着的圆形类似糖果的东西,让吴一一在下妖雪之前(妖雪通常在下午四点下)把那个东西分成两半,一半在下妖雪时吃下去,另一半把它抛上天空,再接住它,然后把它捧在左手手心,同时含着第一半的那个东西,心中默念:阿克里,乌如莫迪,布依无害。念完之后,剪下来自己的一根头发把手心里的那半捆起来,把它埋在土里。做完这些,再把嘴里的那半咽下去,之后把装着这个东西的亮纸盖在右手手心上,小声地念:乌克,阿克里,再把这张纸放在埋其中一半那个东西的地方之上,这样就不会再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3点50分左右,吴一一已经做好了之前的步骤,就差妖雪了!
吴一一莫名的感到兴奋,她在这些材料面前来回地走,可是到了4点10分,妈妈没回家,妖雪也没下。一阵风直接穿过吴一一家的窗户,带来一封信件放在了吴一一面前。吴一一并没有觉得奇怪,她拆开了那封信,上面写着:
尊敬的吴一一:
您好,我是蓉穆公主的管家,我叫若怀。我知道蓉穆公主生前是您的好朋友陈雪,您知道今日是2017年12月31日,会有妖雪下降。其实妖雪是精灵公主身上不好的魔力,每年最后一天,精灵公主都要把这些不好的魔力释放到人间,就此形成了妖雪。(这些不好的魔力如果释放在精灵世界就会酿成一发不可收的灾祸,而如果释放到人间,它们就会自动融化,对人类毫无威胁。)您知道妖雪是每13年一次,因为精灵公主只有等13年才能凑足下一场妖雪所需的不好的魔力。今日没有降妖雪的原因您应该已知道了。精灵公主走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您应该读一遍《鬼经》,之后您将明白更多关于非人类世界的事。据我所知,您家里有一部《鬼经》,在您房间书柜最下层的抽屉里,您需要耐心翻找,这本书会在最里面。
1815147,1321,715147,45,721,1989,2619,129,139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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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如果这串精灵文您看不懂,请忽略。
感谢您对公主所做的。
若怀
这封信令吴一一一头雾水。没有妖雪?什么意思?若怀
又是谁?
这时,又寄来一封信,写着:
吴一一:您好!打扰您了,公主生前用魔法保护了您,你您在下妖雪后不会经历不好的事。我现在觉得,您应该看一下《鬼经》,没有什么坏处。
4114,252114,26219,8115。
4 4 4 3
若怀
吴一一在家翻箱倒柜,终于在书柜里翻出了一本积满了灰尘的书,这本书很厚,目测足足有近千页。吴一一用手掸去封面上的灰尘,那些灰便像活了似的,缓缓飞上了天花板,发出了风吹过风铃是“叮铃铃”的声音,随即又在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一一没有看那些飞舞的灰尘,她紧盯着在封面仍落满灰尘,若隐若现的两个字--------鬼经。这两个字写得十分有力,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再看题目下方,没有作者,没有出版社,在一片漆黑的封面上,仅有两个白色的大字。
吴一一怀着紧张的心情缓慢地把书翻到了第一页。
这本书中的每一张纸都已经泛黄,甚至还有些破损,有一股陈旧的时光的味道。
第一页上的字明显可以看出是手写的,上面写着:“愚蠢的人类”,在这五个字下方还留着时间1913,和留下这五个字的人--------R.H.。吴一一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她好像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个用意大利斜体字写的“R.H.”,吴一一清楚地记得这个似曾相识的人名,它好像有无法拒绝的魔力,吸引着吴一一继续读下去。
翻到第二页,吴一一十分震惊,呼吸急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惊恐地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第二页到底写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吴一一大惊失色?她飞快翻到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第六页……直到她吧每一页都翻完,她发现,每一页都没有写任何字。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吴一一又翻到最后一页,留意到最后一页和封皮之间有几个小到不留意根本发现不了的字,吴一一把脸贴在书上,带上妈妈的眼镜才看见这几个小字--------Look For W。吴一一只知道Look For是寻找的意思,却不知道他们要寻找的人“W”是谁。
吴一一直接抛下了这个“寻人启事”,开始思考怎么才能看见书上的字。现在吴一一能看到的只有五个汉字,四个数字和十个字母,而她根本不知道关于“非人类世界的事”,她也从没想到过就因为遇到了那个什么所谓的“陈雪”,自己就隔三差五地遇见奇怪的事。
想到这里,吴一一失去了耐心,直接把《鬼经》随手一扔,扔进了鱼缸里,吴一一回头看了看鱼缸里的《鬼经》,不屑的走开了。
第二天, 吴一一很晚才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她鞋还没来得及穿就急匆匆地跑向鱼缸。看到这样的状况,吴一一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鱼缸面前,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吴一一站在鱼缸边不知所措-------原来一缸清水因为《鬼经》的“加入”而变成了一缸浑浊的黑水,而缸里仅剩的一条金鱼露出了白肚皮。
吴一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条鱼。妈妈去参加什么教师培训,十天后才能回来。爸爸在学校备课授课,下午才能回家。吴一一先把《鬼经》从水里拿了出来,惊奇地发现《鬼经》上一点水也没沾到,只是比之前干净了一点。虽然说书掉在水里却一点水也没沾到这已经够稀奇了,但是接下这一幕差点让吴一一吃惊到眼珠掉了出来。
吴一一翻开《鬼经》,看见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说出来没人会信,一本原来一个字都没有的书掉进水里之后不但滴水未沾,而且还又充满了字。
吴一一二话不说,直接拿起《鬼经》开始读,可没料到,《鬼经》虽然有字,但是吴一一一个字也看不懂。书上的字类似于象形文字,但是比象形文字更难理解。吴一一索性放弃阅读《鬼经》,准备给身份可疑的若怀写一封信。
吴一一在找纸好给若怀写回信时,无意瞥见鱼缸里的水又重回清澈,金鱼又活了过来,变得活泼起来。可是吴一一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吃惊,她淡定地忽略了鱼缸,继续找纸。
吴一一在一堆堆试卷和作业本中翻出了一张少了一个角的纸,开始写信。
信的内容如下:
若怀:
你好!我按照你说的找到了《鬼经》,但是没有一个字。我不小心把它扔进了鱼缸,第二天发现书上出现了很多我看不懂的字,所以我并没有看《鬼经》。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鬼经》的大意。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你和蓉穆的故事,十分感谢。
吴一一
吴一一的信是写完了,但是怎样才能把信交给若怀就让她犯了愁。正在她苦思冥想时,一道光从吴一一房间的窗户里照了进来,刺得吴一一闭上了眼睛。当那道光不再闪耀时,吴一一睁开眼睛发现信不见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若怀把信带走了。就在这时,一阵风把信带进了吴一一课桌上,吴一一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
吴一一:
我收到了你的来信。你也许会质疑我给你写信的速度,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你真的看不懂《鬼经》,那对于《鬼经》的内容我无可奉告。对此表达我的歉意。
若怀
吴一一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但是既然若怀对《鬼经》无可奉告,吴一一也不想了解别人不告诉她的事,她相当平淡地给若怀写下第二封信:
若怀:
如果你对《鬼经》的内容无可奉告,我可以不勉强你告诉我。但是我们俩本来就互不相识,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就不要进行信件来往。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们各不相干。
吴一一
这时,家中响起了电话铃声。
吴一一飞快地从房间跑到客厅:“喂。”
“喂,吴一一!”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
“宁惜玉!你找我什么事啊?”吴一一兴奋地说。
“你在家吗?在家的话我来找你玩。都元旦了还闷在家里写作业!”
“啊?今天……今天是……啊!还真是元旦!对了,你把伍文文她们也叫过来吧,我们一起玩。”
“我怎么会不带她们一起来你家呢?跟你说,我带了伍文文、林雨佳、王玉琪,还有许一知,我们一起,你不会介意吧?”
“啊,这个……当然不介意啦!你们尽管来玩,没事的!”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吴一一环顾四周的干净整洁,心想:等那群捣蛋鬼到了,这里就是一片狼藉了。
“吴一一!干什么呢,一直不说话。”
“没……没有,你们快到了就打电话给我,我下楼接你们啊!好了,好了,再见再见,快点来啊!”吴一一赶紧挂掉电话,免得宁玉惜再提出什么别的要求。
20、新学期 新邻居
吴一一背着空空如也的书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学校,想象着回家时书包里“书满为患”的情景,心情更加低沉。突然,徐亦晨从背后跳了出来,重重拍了一下吴一一的肩膀:“嘿!吴一一!”吴一一被吓了个半死,差点跳起来,她忍住怒气对徐亦晨说:“徐!亦!晨!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就……”还没等吴一一说完,徐亦晨就赶紧岔开话题:“哎,吴一一你知道吗?我马上要搬家了!”“啊?你要搬家?什么时候?搬到哪去?”吴一一果然上钩了,顺着他的话题说了下去。“呃,这个嘛,”徐亦晨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今天晚上我就住到新家了,到时候我在微信上告诉你吧!”“好吧。你连自己新家的地址都不知道,真是服了你了!”两人伴着欢声笑语走进了校园。
“啊,我就知道会发这么多书!十九本书!有十二本要包书皮!看来今天下午要忙死了!”吴一一抱怨道。下午放学,路上都是背着沉重的书包回家的孩子们。“吴一一!你要回家吗?”路过一辆黑色的宝马汽车,车里的人摇下窗户对吴一一说。“徐亦晨!你不是要搬家吗?”吴一一惊讶地说。“对啊,我家司机李叔要送我去我的新家,我爸妈没时间,我自己待在家里。对了,你也上车吧!我们应该顺路,我送你回家吧!”吴一一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啊!”
上了车,吴一一问:“徐亦晨,你家住哪?”徐亦晨答道:“我的新家吗?李叔说在什么金花国际还是什么国际的,我不太记得了。”“金花国际?”“对!就是这个!”“你的新家在金花国际!好巧啊!我也住在金花国际!你在几栋几零几?”“我在……”徐亦晨又扭头问司机李叔,“李叔,我家在几零几啊?”李叔答:“呃,在3栋1202吧,”吴一一又惊讶地说:“3栋1202?!我住在3栋1201!”“天啊!”徐亦晨也惊讶了。“巧克力都没这么巧!咱两不仅是同桌还是邻居了!”说笑间,车驶入了金花国际,开到了3栋单元门前。
“到了,下车吧。”徐亦晨率先跳下车冲到吴一一门前赶快给吴一一开门。李叔问徐亦晨:“徐先生,您先带吴小姐上楼,我帮您把行李拿上去。”“吴小姐?”吴一一笑着说,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叫她。徐亦晨开玩笑似的说:“走吧,吴小姐,别愣着了!”
在电梯里,吴一一问徐亦晨:“你爸妈怎么没来?”徐亦晨平淡的说:“我爸是商人,是一家扬州公司的老板,他很忙,一周才回家一次。我妈是中医,我外公外婆以前也是中医,所以我妈特别爱中医这份工作,她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以后才回家。我爸妈不在家时,李叔和宋阿姨都会照顾我。现在我就住你们家隔壁,就可以去你们家吃饭啦!哈哈!”吴一一心里想:这个徐亦晨从来都不正经,大大咧咧的。
“嘀--------”12层到了。
徐亦晨跳出电梯,喊:“哇!到啦!李叔怎么还没上来?我没有钥匙啊,怎么回家?”“先来我家吧,等李叔来了你再走。”吴一一无奈的打开了自己家的门,森森如一棕色的闪电冲出来扑倒吴一一身上,又冲到徐亦晨脚边好奇地左闻闻右嗅嗅。徐亦晨张开双臂大喊:“哇!这简直太酷了!你们家有一条狗!”吴一一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对他说:“进来吧。”
进到吴一一家里,徐亦晨一边摸着森森一边问:“吴一一,你要在家等你爸回来吗?”
“对啊!”吴一一答道。
“那……你去我家,我们一起包书皮吧!”
“可以啊,但是你没有钥匙--------李叔去哪了?”
“李叔去接宋阿姨了,我刚才问他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是拿着行李的李叔和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应该就是宋阿姨了。“亦晨,该回家了。”宋阿姨的声音很温柔。“好。宋阿姨,你会包书皮吗?”“当然会,我们先回家,我帮你包书皮。”“宋阿姨,我让一一到我们家来玩,你帮我们两包书皮,好吗?”宋阿姨看了吴一一一眼,眼里透出无限的温柔:“当然可以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那宋阿姨,能不能让一一带着她的狗森森一起去啊?”“可以,我来给森森打扫卫生。”
吴一一抱着森森,徐亦晨拿着他们的书包,他进了新家。
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扑面而来,一排排陈列着中草药的柜子整齐地摆放在房间里,每一个小抽屉上都详细地标明了该中草药的名字以及用途。房间里装修得古香古色,仿佛误入时光机穿越到了古代。房间里的设备一应俱全,科技感十足。
“进来吧,一一。别客气,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就行。”徐亦晨把书包的书都拿出来交给宋阿姨,对她说:“宋阿姨,这些就麻烦你了。书皮不够就让李叔去买,谢谢!”他转过来拉住吴一一的手,对吴一一说:“把森森放下吧,跟我走。”他一手拉着吴一一,一首拉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又对宋阿姨说:“阿姨,麻烦帮我拿下门口那个银灰色的行李箱,谢谢!你把书包完就可以看电视了。那个行李箱拿到我的房间。对了,我的房间在哪?”宋阿姨立刻拉着银灰色行李箱,说:“你的房间就是那门上写着‘徐亦晨’的房间。”
他拉着吴一一和行李走进房间,又松开拉行李的手,接过宋阿姨手中的行李箱,低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啪”地一声关上房门,扭头对吴一一说:“坐吧!坐这张小沙发上,坐在我床上,坐在椅子上,坐在哪都行,我要收拾一下了。”
徐亦晨打开其中一个行李箱,拿出他的笔记本电脑,开机之后调了一部电影,又把电脑给吴一一,平淡地说了一句:“看吧。”就闷头收拾自己的房间了。奇怪,进新家之前徐亦晨大大咧咧的,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这么冷漠呢?
两个小时过去了,吴一一的电影结束了,徐亦晨也收拾好了房间,他站了起来接过电脑,说:“看完了吧?现在帮我个忙。”他又打开了一个行李箱拿出一个女生的乐高玩具,递给吴一一,说:“帮我拼一下。”吴一一立刻回他:“你自己怎么不拼?”他低着头说:“我还有事,帮我一下。”吴一一叹了口气,开始拼乐高了。“你有什么事啊?”吴一一趴在地上边拼边问。“看书。”徐亦晨回答的越不具体,她就越好奇。她走到徐亦晨书桌边,翻到书的封面,一字一顿地说:“《汤姆.索亚历险记》--------呀,你什么时候戴眼镜了?”徐亦晨低着头说:“别动,乐高拼完了再找我吧。”“真没意思。”吴一一又趴回了地上。
“一一,亦晨!来吃水果吧。”宋阿姨在门外喊。
“走啊,亦晨。宋阿姨喊我们去吃水果了。”吴一一催促道。
“我不去,帮我把我的那份拿过来,谢了。”
过了一会儿,吴一一端着水果盘走进了房间,轻轻放在了徐亦晨的书桌上,刚想离开,徐亦晨问吴一一:“现在几点了?”吴一一冷冷地说道:“别找我,乐高还没拼完。”“一一,我是认真的。几点了?”吴一一不屑地说“三点半。”他匆匆摘下眼镜,披上外套,拉着吴一一飞快地跑出了大门,关门之前,他大喊:“宋阿姨!我们走了!”
他带走、着一一跑到学校旁边的金花公园,吴一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带我……来着干什……么?”徐亦晨望着结蓝色果子的灌木丛说:“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吴一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带我跑……这么远,累……死我了!”
徐亦晨无比专注地望着灌木丛,吴一一大吼:“徐亦晨!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带我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是聋了还是怎么样?对人爱答不理的!”吴一一出完了气,停下来剧烈的呼吸。徐亦晨面无表情地回头对吴一一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在这等我,我去拿个东西。”吴一一待在原地不动,徐亦晨一头扎进灌木丛,摘了几个东西紧紧抓在手里奔向吴一一,说:“走吧。”吴一一莫名其妙地被拉到公园,还没待几分钟就又被拉走,心中有说不出的纳闷。
回到徐亦晨家,吴一一也学着徐亦晨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拿走了自己的外套,又面无表情地说:“我先走了,替我谢谢宋阿姨,再见。”无论徐亦晨怎样大喊吴一一,她都气场坚定地走到门口,狠很把门一摔,潇潇洒洒的离开。
次日清晨,吴一一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忽然听到身后“嘀嘀”的车鸣。回头一看,徐亦晨的头探出车窗之外,说:“上车。”吴一一还气在心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说:‘不用,我快到了。这么近的距离就不需要麻烦你了。’说完扭头就走,对徐亦晨“歇斯底里”地喊“喂”完全不搭不理。
到了学校,徐亦晨一屁股坐在吴一一旁边。吴一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差点忘了,我跟这家伙同桌。徐亦晨从早读课就开始“骚扰”吴一一,一会儿一口气说了二十四遍“对不起”,一会儿又给吴一一递上一张写满对不起的纸。吴一一仿佛屏蔽了旁边蜜蜂一样吵个不停的徐亦晨,什么回应都没有。见这个办法没让吴一一重新绽放笑容,徐亦晨又面无表情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听课,吴一一悄悄嘀咕了一句:“面瘫。”
第一节下课,吴一一边走边对伍文文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发现随时都能见到的人,他的身份并不简单,你会怎么做?”伍文文做出思考的样子:“嗯……”她飞快的转过身“怎么可能?你就别随便胡思乱想了!”吴一一瞥见伍文文的眼睛里有一丝慌张和闪躲。吴一一到底在徐亦晨家看到了什么?
21、没有骗你
吴一一躺在床上,脑子里被那一张纸和一本书搅得无比混乱。吴一一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
事情发生在昨天,让我们回到徐亦晨房间。
吴一一站起来问徐亦晨他在看什么书,吴一一无意间瞥见《汤姆索亚历险记》底下有一张纸和一封开过的信。那张纸上写着几个字,使吴一一大吃一惊:致--------R.H.。什么意思?难道徐亦晨也是精灵?她的目光向那封信移动,她只看到信的末尾和--------署名。吴一一看见信上写着:她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时机一到,我会通知你把她带来,由我处理。而那封信到底时谁写的?这是一个多次出现在吴一一眼里但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与其说名字,还不如说是某个名字的缩写--------H.R.。吴一一觉得徐亦晨不是人类,但对此半信半疑。吴一一还在徐亦晨房间看见了一本书,一本充满神秘色彩的书--------《鬼经》。这本书放在徐亦晨书桌的右上角,被一张86分卷子盖住了一小部分。它已经翻到了第52页,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类似象形文字的图案,可是旁边出现了汉子。徐亦晨在吴一一看都看不懂的图案旁边标注了汉子!吴一一睁大眼睛,看到了那几个处于徐亦晨之手的又大又方的汉子:把她带给若怀。吴一一呼吸急促,徐亦晨,他真的不是人类!他在给若怀写信,而且还能看懂《鬼经》!吴一一觉得自己需要整理一下脑子里混乱的信息。她记得精灵世界虽然是“精灵”,但是它分为两类,一类就是精灵,一类是魔鬼。她不知道那个拥有着明亮眸子的男孩是精灵还是魔鬼。她突然想起了R.H.和若怀,“若”的汉语拼音首字母是“R”,“怀”的汉语拼音首字母是“H”。这样说来,若怀就是R.H.,就是那个说“愚蠢的人类”的魔鬼!从信上可以看出,若怀和徐亦晨是上司和手下的关系,如果若怀是魔鬼,那徐亦晨也是魔鬼!
回想到这里,吴一一怎么都不会相信他是魔鬼。他骗了自己,也骗了吴一一,就在这时,一阵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了进来,将一封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信吹到了吴一一手边。她不急不慢地打开了信,信上说:
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不过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你有利于我们魔鬼。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些事,以免你们输得太惨。首先,你应该找到你身边的伙伴,我们可不能以多欺少。其次,《鬼经》是给魔鬼看的,你看不懂也正常(你应该看《灵经》)。魔鬼共分为三个散派,分别为冥怀教、霖幻阁以及文墨坊。我和你同桌都属于冥怀教,我是名帝若怀,我想你在金花公园见过我。而你的同桌,仅仅是我的手下而已。精灵之风为不同系和不同属性,共有二十四种不同的精灵。我是不会告诉你,你的身份的,不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自己加入我们冥怀教。但如果你不加入,我若怀永远和精灵势不两立。
R. H.
吴一一平淡地看完,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立刻睡着了。
第三天, 吴一一知道了徐亦晨的身份,也自己推出徐亦晨搬家到隔壁是为了把她带给若怀。她的心被箭一次又一次地射击,而且每一次都直中靶心,吴一一走在学校的路上,无论徐亦晨在身后大喊她也绝不回头。两行晶莹的液体悄然无声地流下,吴一一在心中叹息着:被欺骗的感觉真是很难受。三只小麻雀一改往日的活泼快乐,不停地惨叫着,叫得让人心里发毛。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乌云密布,天空阴沉沉的,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和徐亦晨同桌的时间,下午放学,吴一一依旧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几分钟后,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如黄豆粒一样大,肆意拍打在吴一一的脸上、身上,路上的其他行人有的赶快跑回了家,有的跑进路边的小店躲雨。空荡荡的大街,唯有吴一一丢了魂儿似的走着,任雨滴拍打,狂风呼啸。远处有一个撑着伞的人飞快朝着吴一一奔来,他走近了,是黄迦羽!黄迦羽是吴一一的朋友,正在上初二,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从远处奔向快要倒下的吴一一。吴一一连站都站不稳,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一下扑在黄迦羽身上,歇斯底里地呐喊徐亦晨的名字,说罢便摊在黄迦羽的怀里。
病房里,吴一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李薇和吴力维立刻扑了上去,急切地询问吴一一的身体状况。吴一一坐了起来,屏蔽了爸爸妈妈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她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黄迦羽朝病床走了过来:“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前天突然下了暴雨,我路过你们学校看见你一个人在路上,我就跑过去给你送伞,结果你一下就……”
吴一一紧盯着他问:“你是谁?”她又转过头问李薇和吴力维:“你们又是谁?”
三个人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黄迦羽用颤抖的声音问:“一一,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李薇飞一般的冲出了病房,吴力维紧随其后。
黄迦羽仍不相信现实,不断地问吴一一:“不可能!吴一一,你肯定知道我是谁!我是黄迦羽!”吴一一茫然地望着黄迦羽,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黄迦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李薇眼睛红红的,步伐沉重地走进病房。
“啊--------”吴一一突然飞了起来,双脚离地,不借助任何力量飘在半空。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禁止了,动作停留在了上一秒。病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洞,洞里是一片耀眼的星空,吴一一背对着洞不受控制地飞进了洞里,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但是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吴一一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她摔进了一个温馨的树屋,像不小心掉进了童话故事里一样。再往四周看,一个女孩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一个类似电话的东西。那个女孩慢慢站起来面对吴一一,这个熟悉的面孔,为什么突然记不起来了?“一一,你还好吗?”这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吴一一绞尽脑汁,突然大喊:“伍文文!是你,伍文文!”伍文文淡定地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会记得我。”吴一一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伍文文叹了一口气说:“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我们不能让你继续这样下去,所以我们把你紧急带回到基地里来了。”“身份特殊?我是精灵吗?”吴一一平淡的问。伍文文说:“没错,不过我们只能到满一年期限时再告诉你你的具体身份。你只是寄身在吴一一的身上而已,你的真实姓名是如墨。其实吧,吴一一这个小孩还是挺惨的,她失忆了之后不久父母离异,她跟了妈妈。”“我不是吴一一?真的假的?我叫如墨吗?我怎么不知道?”吴一一,不,如墨疑惑地问道、“这个,有些事,我们必须等到一年期限满了后才能告诉你。对了,我也不叫伍文文,我叫奕霖,我是那个……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如墨问道:“还有多久才到一年期限?你是谁的哪个?”奕霖结结巴巴的说:“我是亦晨的双胞胎妹妹。”如墨刚喝下去的一口玫瑰花茶差点儿没喷出来,惊讶地问道:“什么?亦晨?他为什么是魔鬼?你为什么是精灵?”奕霖说:“还有七个月就到期限了,到时候,一切的一切都会告诉你。”如墨心中很明显有很多问题与疑惑,她没想就此打住:“那以后我就不去上学了吗?”奕霖回答:“当然。七个月后,你将随我们回到精灵世界。不过我们也可以在基地看到吴一一的实况转播。你也不用担心,基地里应有尽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
如墨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她的房间里真的是应有尽有,一点也不比吴一一家差。如墨想:她现在只需要一本书来适应一下突如其来的事情---------《灵经》。她向奕霖提出了这个要求,却没想到遭到了奕霖的拒绝,她说:“对不起,不过我真的不能让你看《灵经》。相信我,看了之后不会有什么好处。我没有骗你,还有亦晨,他也没有骗你,他有自己的苦衷啊!”如墨听到“亦晨”两个字之后冷冷地说:“不要再跟我提他了。”随即把自己关在硕大的房间,回味着那个曾让自己痛哭的“亦晨”,不仅嘲笑起曾经的自己,真蠢……
22、吴一一的运动会
阳春三月,莺歌燕舞,如墨在基地里感受人间的芬芳,望着林中自由飞翔的小鸟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墨,”身后传来奕霖的声音
,“今天吴一一学校举办运动会,你……要不要看实况转播啊?”如墨回过头来,笑着说:“吴一一不是失忆了吗,他还能参加运动会吗?”奕霖答:“都快一个月了,他恢复得很快,都快差不多了。”如墨说:‘好啊,我想知道吴一一参加了什么项目。’
如墨和奕霖并排坐在沙发上,期待吴一一的运动会。
许一知嬉皮笑脸地凑到吴一一跟前说:“吴一一,你参加了什么项目啊?”吴一一相当迟缓,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是……哦!许……一知,是吗?”许一知可能习惯了,耐心的回答:“是啊。”吴一一继续以惊人的龟速说:“我参加了五十米跑和迎面接力。”许一知说:“是吗?我也参加了迎面接力,你是第几棒啊?”吴一一回答:“我……好像是第七棒。”许一知皱了皱眉头,说:“第七棒?你接他的棒?”吴一一还没反应过来,许一知就走向远处的体育老师,两人对话了一会儿,许一知便紧皱眉头回到吴一一面前,说:“吴一一,迎面接力你接徐亦晨的棒,我问过体育老师了,不能再改顺序了。”吴一一刚失忆时只记得徐亦晨一个人,听到这里她剧烈地咳了起来。许一知赶紧拍了拍吴一一的背,说:‘等单项结束了,我们联系一下迎面接力吧。’
“下面请六年级参加五十米跑的同学到楼下操场集合,听到的同学相互转告。”学校的广播发出了通知。
同样参与五十米跑的宁惜玉带着吴一一下了楼,吴一一回头时发现徐亦晨也要下楼参加五十米跑,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和宁惜玉一起做了准备活动。
“念到名字的同学请到跑道准备开始比赛,宁惜玉。吴一一。林雨佳。伍文文,请分别到一、二、三、四跑道上预备。”
林雨佳抓紧时间跑到徐亦晨旁边,把他推到终点处说:“在这等吴一一。”徐亦晨听话地在终点处停下了
“预备,开始!”作为裁判的科学课老师朝天空开了一枪,发令枪上方冒出了一缕烟。
吴一一抬头看见五十米前的徐亦晨,拼命地跑向终点。她本来因为反应慢是那一组的最后一名,但也不知道是哪种力量支持她,让她像脚下踏着云似的,像一支离弦的箭似的飞快地奔到了终点,吧其他三个人完完全全甩到了身后,成为第一名。等到所有人都跑完了,裁判吹了一声哨,表示比赛结束,接着给吴一一她们编排名次。裁判说:“我来宣布一下六年级女子C组五十米跑的名次。第一名吴一一。用时9.48秒!第二名宁惜玉,用时9.56秒!第三名林雨佳,用时10.05秒!第四名伍文文,用时10.12秒!下面请第一名吴一一等待D组比赛完后,等待其他组第一名进行决赛。”
宁惜玉、林雨佳和伍文文赶紧跑到吴一一身边,大声地为她庆祝。吴一一好像还没有她们那么兴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便走到跑道边观看D组比赛,林雨佳叹了口气,又走到徐亦晨旁边请他再站在终点等吴一一,他答应了这个要求。
D组比赛结束了,第一名用了9.27秒,比吴一一快了0.21秒。吴一一走上二号跑道,看见对面的徐亦晨,感到踏实了许多。果然,吴一一不负众望,远远赶超了其他三位选手,夺得六年级女子五十米跑冠军。欢呼声此起彼伏,吴一一无意瞟见徐亦晨也微微的笑了。
下午是各年级的迎面接力比赛,过了一个小时才轮到六年级。操场上,宁惜玉不放心地对吴一一说:“一一,到时候你就狠狠地抓住徐亦晨手里的棒子,然后拼了命地拿着棒子跑出去,再把棒子交给你下一棒许一知。跑道许一知跟前时千万不要减速,把手伸直了递给他,记住了吗?”吴一一点了点头,她对这次比赛充满了信心。
“六年级迎面接力比赛选手请就位,由班主任老师带到指定地点。”
“六(6)班加油!六(6)班加油!”为六(6)班加油的呐喊助威声完全盖过了其他班一声声有气无力地“加油”。
“好,预备,开始!”
六(6)班和其他班的第一棒飞快冲了出去,几个人相差无几。突然,六(3)班第一棒滑到了,其他选手都陈这个机会抓紧赶超。
吴一一在队伍后面看得十分紧张,手心直冒汗。
没过多久,离吴一一上场只剩一个人了。目前第一名是六(5)班,六(6)班位居第二。吴一一 、心想:只要她不掉棒,不摔倒。努力超过六(5)班,她们班就能取得胜利。“吴一一!”徐亦晨正朝着她冲来,吴一一稳稳地接住棒,加速向终点冲刺。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为班级加油。成功了!吴一一成功冲过六(5)班第七棒,目前六(6)班是第一名,只要后面的选手继续保持,六(6)班就能取得成功!想到这里,吴一一继续加速领先其他选手十几米。她顺利地将接力棒交个哦了下一棒许一知。许一知稳定发挥,足足超过了其他选手半个多赛道!胜利就在前方不久处等待六(6)班!许一知在把棒交给下一个人时不小心手滑,接力棒掉了!还好下一个人眼疾手快,迅速捡起接力棒冲向对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六(5)班趁他们掉棒的时间超过了他们。到了最后一棒,所有选手都心跳加速,愈发紧张。
“六(6)班加油!”呐喊声越来越强烈,观众们的情绪被渲染到了极点,个个脸红扑扑的,汗流浃背,仿佛比场上的运动员还要激动。胜负即将见分晓。
体育老师拿着话筒大吼:“让我们恭喜六(5)班取得了胜利!同时恭喜六(6)班得到了第二名的成绩!”
六(6)班的同学各个垂头丧气,与前一秒的生龙活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即将胜利的军队突然被包围,瞬间士气大减。同学们有的怨许一知掉棒,有的怨别人挡住了跑道,从别人身上找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从操场走到教室的路上在埋怨,到了教室还在埋怨,一点儿也不像一个相处了六年的团队,反而像一支刚成立没多久还老是起内讧的队伍,吴一一屏蔽了周围一切嘈杂,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依旧能感到周围推推搡搡,吵吵闹闹。
她实在忍不了了,脸涨得通红,握紧了双拳,突然大吼:“有完没完了?不就是一场比赛吗?输了又怎样?再说能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少说一点儿会死吗?”她用带着杀气的眼神环视四周。同学们都以惊恐的表情面对她,随后都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除了几个同学走到吴一一面前说:“干得漂亮”之外没有一个人再继续讲话。
实况转播结束了。如墨说:“吴一一是第一次参加运动会,她就取得了这样成绩已经不错了。最后那一吼真的太棒了!”奕霖说:“是啊,那一吼可有点吓到我了。”如墨话锋一转,忧心忡忡地说:“哎,你说,这么努力的女孩,她爸妈离婚,能不能让她拥有一个更幸福美满的家庭?能不能改变她的命运?”奕霖皱着眉头说:“改变命运?一个人的命运取决于他自己,没有人也没有精灵能帮助她。除非……”如墨赶紧问道:“除非什么?”“除非你先治好她的失忆,然后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她或许可以帮助吴一一。”“那失忆怎么治?你要带我去见谁?”“失忆医谱上详细说明了失忆的治疗方法,恢复的又快又好,只不过你只能自己治疗,而且我不确定这个方法适不适用于人类,治疗成功后我就带你去见命运之神。”
23、治疗失忆
“吴一一不知道怎么了,病情愈加恶化。现在除了亦晨,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奕霖对如墨说。“那快把失忆医谱给我吧,我一定要在七个月之内治好她的失忆,改变她的命运。”奕霖叹了口气:“好吧。”奕霖在基地东翻西找,终于在书柜里找到了表面泛黄的“失忆医谱”。
如墨接过医谱,朗读起来:“失忆医谱,材料:雪上顶上千年的雪莲花瓣十五片,海底深处黑海草,鸵鸟蛋黄,海龟蛋蛋清……怎么这么多?还有两行材料?”
奕霖淡定的说:“对啊,不然你以为呢?失忆可没那么好治,继续把它读完吧。”
“彼岸花花粉一百克,莲子五颗,金银花露,清晨六点钟樱花花瓣上的露水……以及开水五百克。”如墨心想:彼岸花什么时候,又在哪里开放?去哪儿才能找到千年的雪莲花?哪片海深处有黑海草?这一个又一个来自内心深处的疑问,让如墨觉得这条治疗失忆的路上充满了困难和障碍。
“奕霖,你知道彼岸花和雪莲花在哪里能找到吗?”
“想要得到这些材料,我们必须到人类世界。我可以带你去,不过这一切程序都必须由你来亲自完成。”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如墨信心满满地说。
第二天, 临出门前,奕霖严肃地说:“千万不要让人类发现我们的身份,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走到吴一一小区,发现有些樱花已经早早地开放了,粉的似霞,白的如雪。如墨大喊:“奕霖!这里有樱花!”奕霖赶紧跑来慌张地说:“小点声说话,别大喊我的名字!再说了,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二了,这根本都没有露水了。”如墨无奈地说:“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我们先去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然后用穿越机先去……雪山!”
穿越机“嗖”地一声带着二人去到了寒冷的雪山。
【雪山】
二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从春装换成了厚厚的冬装。天空中还飘着雪花,如墨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雪山,问:“我们怎么上山?”“飞上去。”“什么?飞上去?我不会飞!”“不!你会飞!不会飞的是吴一一。闭上眼睛,想象蓝天白云中飞翔的小鸟。”如墨照奕霖所说的话做了。“怎么样?”“我感觉我的脚悬空了!”“没错,就是这样!现在张开你的双臂,你就会头朝下地飞。”如墨果然头朝着雪地飞,不过她一动不动。“接着我要教你怎样移动。如果你要向前飞,你就可以把手掌面朝身后,会有雪球和魔法支撑你飞行。如果你想先左或右飞,就可以在空中转动你的身体然后向前飞,如果你想往回飞,你可以把身体转到后方再向前,如果你想向上飞,就从手中释放雪球魔法,它们可以让你飞得更高。如果你想在空中停下,就把双手伸直伸向前方,手掌面对前方释放雪球魔法。如果你想下降到地面,就把双臂放下来,你会自动降到地面上。学会了吗?”如墨点了点头。“好的,那我们比赛看谁先飞到山顶吧!”
飞在空中的感觉真好。风吹在脸上,温柔却有力,让你体会到了一种叫自由的感觉。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如果可以,愿做一只小鸟,永远翱翔在碧蓝的天空之中。
二人平安到达了山顶,一阵寒意袭来。山顶上出了一片白雪什么也看不见,如墨问:“哪里有‘千年雪莲花’啊?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不可能,精灵世界流传,百年以上的雪莲花都埋在雪山顶上的积雪之下,年代越久的花埋得越深。我们一起找找吧。”
她们用手拨掉了足有一米多厚的积雪,雪莲花还是不见踪影。“怎么还没挖到啊?”如墨不耐烦地说,“什么时候才挖到啊?”“别着急,半米之下肯定有雪莲花,如果还没有,我们就换到旁边那座雪山。无论如何,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十五片雪莲花的花瓣!”
才继续往下挖了二十厘米左右,如墨看到了一片洁白的花瓣,她轻轻地拨掉花瓣旁边的雪。一朵雪莲花!一朵雪莲花如一只圣洁的仙鹤立在雪中。如墨大喊:“看!雪莲花!站的是雪莲花!”奕霖跑到她身边,同样十分惊喜,差点高兴地从山顶跳下去。她们小心翼翼地摘下了十五片花瓣,把花瓣放进了奕霖带的罐子里,又从山顶飞到了山下,准备用穿越机前往下一个地点--------海滩
【海滩】
两人脱去了冬装,换上了泳装。
一阵夹杂着大海的味道的风吹过,椰树叶随风摇曳。一朵朵浪花嬉笑追逐着奔向沙滩,溅出白色的泡沫,又悄悄退回了大海。如墨静静地望着辽阔的大海,说:“那现在我们怎么去找海龟蛋、黑海草和……珊瑚啊?”“我们在这里等海洋精灵,她会带我们去找到这些材料的,”说罢,远处突然有一个自带仙气的女子从海洋中站了出来,飘到沙滩上,稳稳地站在如墨和奕霖面前。
“你好,我是海洋精灵贝奇,你就是……”海洋精灵话还没说完,奕霖就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贝奇冲如墨笑笑,说:“我带你下海找这些材料。”又转身对奕霖说:“你坐在这里,我给你找点食物,等我们结束。”贝奇向奕霖抛了几根香蕉和几个椰子,拉着如墨走到海边,她说:“你别害怕,你可以在水里睁开眼睛,可以在水里呼吸,讲话。看我怎么做你也跟着我。”如墨对此半信半疑,鼓起勇气跳进了海里。
如墨惊奇地发现,她可以在水里呼吸并且不会呛水。贝奇也跳进水里,朝如墨笑了笑,说:“看,我没骗你吧。”如墨跟着贝奇游到了远处,她问贝奇:‘我们现在先去哪儿?’贝奇说:“我们先去找珊瑚,我给你拿个小锤子,等会用锤子把珊瑚敲下来一点就够了。”贝奇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锤子,递给如墨,两人身后突然多出了很多拿武器的海洋精灵,贝奇对如墨说:“别怕,这时我的侍卫们,在遇到危险时,他们会保护我们的。”如墨点了点头,心里踏实了许多。
两人慢慢往海底游,越往深处越黑。如墨借着微弱的光芒发现了微微摆动的黑海草和大片的珊瑚。她赶快跑过去,指着它们对贝奇说:‘快看!我找到了!’贝奇也游到如墨面前,让她采一点珊瑚。如墨用锤子小心翼翼地敲下了一小块珊瑚,紧紧抓在手中。贝奇指挥其中一位侍卫把那一小块珊瑚放进罐子里,让那个侍卫拿着罐子。贝奇突然大叫“小心你的身后!”一个类似鲨鱼但是不是鲨鱼的鱼类向如墨冲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以飞快的速度准备将如墨一口吞下去。贝奇大声吼:“快跑!侍卫们,快去救她!我来对付这条讨厌的大鱼!”这条鱼真的是巨大无比,如墨是它的五十分之一,她拼命地向前游,大鱼在后面紧追不舍。贝奇使出水魔法用周围的水在大鱼前面造了一堵又厚又硬的水墙,大鱼使劲的撞在水墙上,一次、两次、三次,可是都无济于事。趁这个时候,侍卫们一把将如墨抱到了安全地带。“如墨!快使出你的雪魔法,我们一起消灭这条大蠢鱼!”如墨游到大鱼面前,双手手掌朝大鱼释放雪魔法。水和雪的力量,让大鱼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被冻了起来,大鱼一动不动,两人停止释放魔法,看着“冷冻大鱼”缓缓下沉。
“唉,”贝奇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一起去采黑海草吧。”
两人和一队侍卫回到了黑海草林,如墨选了一颗看上去很健康的黑海草用贝奇刚刚教给她的切割魔法切下了一小块黑海草放进了小玻璃罐里,对贝奇说:“我们走吧。”两人飞到了海平面之上,又飞回了沙滩。如墨吧装着珊瑚和黑海草的两个小罐子交给了奕霖,跟其他两个人说:“可是哪里有海龟蛋呢?”“据我所知,刚有几只海龟在沙滩上产了几个龟蛋,我们找一找吧。”如墨在沙滩上吧沙子拨到一边像找雪莲花一样找着龟蛋,还没找一会儿,她就放弃了,胡乱地把沙子洒到旁边。可是抬头看见奕霖和贝奇都在埋头找海龟蛋,又叹了口气继续找。奕霖突然大叫“啊!”如墨和贝奇立刻跑过去,看见沙子里有一条很长的蛇,急忙问奕霖发生了什么,她举起被蛇咬了一口的手臂,贝奇沉着的说:“我们先对付这条蛇吧,不能再让它害人了,然后我们用魔法帮你。”贝奇和如墨再次同时释放水魔法和雪魔法,把蛇冻住以后扔进了大海。“贝奇,你会用魔法治疗吗?”贝奇摇了摇头:“我是海洋精灵,我怎么会用魔法治疗呢?但是你的身份和我们不一样,你什么都可以做到。我去拿几片薄荷叶敷在伤口,你来向伤口施魔法。”
如墨咽了咽口水,盯着伤口上的薄荷叶,闭上眼,用内心施展魔法,奕霖觉得不疼了 ,掀开了薄荷叶,发现跟什么事儿都发生一样。她让如墨停下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她们都坐在了沙滩上,开始寻找海龟蛋,如墨坐在发现蛇的地方的旁边拨沙,没拨一会儿,她摸到了几个硬硬的东西,她把这些东西上方的沙子全部拨掉,兴奋地大喊:“我找到海龟蛋了!”其余二人奔到如墨旁边,拿起海龟蛋,赞叹不绝。贝奇说:“那一个带走就够了,吧剩下的蛋再用沙子盖上吧,可别让其他动物吃掉了、”
奕霖和如墨把装着黑海草、珊瑚和海龟蛋的罐子小心地放在了背包里。贝奇带着所有的海洋精灵票在海上向她们道别,如墨朝海洋精灵们挥挥手,踏上了新的“找材料之路”。
【森林】
两人使用穿越机到达了第三个地点---------魔法森林。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魔法森林吗?因为这里总是有一个黑影在树林间穿梭。而且,这里三更半夜的时候经常发出狼的吼叫,但是每一个科学家、地理学家和化学家等等都来这里看过,没有一个人看到有狼或者其他凶猛的动物出没。在森林里,这里只有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小兔子、小松鼠和……啊!”奕霖讲“故事”的时候突然跳起来大叫一声,把如墨吓了个半死。“哎呀,骗你的。是精灵给起了‘魔法森林’这个名字,因为在这儿施魔法的空间很大。真是的,你也太好骗了吧。”如墨回答:“你别闹了,都快到晚上了,今天我们住哪儿?”奕霖说:“我们今晚住在帐篷里,先搭好帐篷我们就去那边的山丘上看晚霞。”
两人打算把帐篷搭在一个很浅的山洞里,这个山洞只能放下一个帐篷和一堆火,干净舒适,遮风避雨。可是,一张小小的帐篷说明书却难倒了两人。奕霖不耐烦地说:“我的天,这帐篷怎么这么难搭。今天我们应该看不了晚霞了。”“用魔法能搭好帐篷吗?”还没等奕霖回答,如墨自顾自地向没有完成的帐篷施了魔法。帐篷骨架自己飘起来搭成了一个完整的帐篷。奕霖看见这个景象,惊讶地合不拢嘴,扑倒如墨面前高兴的叫:“太棒了!你真是个天才!我都没想到还能用魔法解决这个问题!走吧,我们把帐篷抬进山洞就可以去看晚霞啦!”两人分别抬着帐篷的两边,把它放进了山洞里。奕霖类的满头大汗。一边说着“等会儿,让我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出发。累死我了!”一边坐在帐篷里休息。如墨坐在帐篷外面想着怎样才能生火,决定还是用魔法尝试一下生火。她刚准备开始施魔法,发现根本没有木材。没有木材怎么生火啊?如墨看了一眼帐篷里呼呼大睡的奕霖,独自一人去不远处找一些细一点的干树枝回来生火。
如墨走到帐篷十米开外的地方,发现了一大堆干枯的树枝,便弯腰捡了一些树枝,心想:捡树枝可真是容易,才没找多久就找到了。刚想回头走到山洞,她听见身后忽然响起一声“站住”。如墨转身看见了一个飘在空中的女子,那个女子说:“你就是如墨吧!”“你是谁?”“我是霖幻阁派来把你抓走的人。你好自为之吧,接招!”她向如墨使出火魔法。如墨立刻跳到一边,使出了水魔法来对付她,成功抵挡住了她的攻击。那个人见火魔法无效,使出了霖幻阁终极大招--------烈焰火球,凡是被攻击到的人必死无疑。如墨趁她运功的时间,做了一个水做成的超级保护球,无论她怎么使用烈焰火球都不可能穿透这个“水球”。两团巨大的火焰从她的手掌中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如墨的“水球”。两个人使出全力,可是火永远盖不住水,那个人被如墨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如墨走向那个倒在地上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她的人,用胜者的口吻说:‘如果你不想死,就告诉你的首领,别再来烦我,否则……’那个人捂着伤说:“你给我等着瞧!”说罢立刻消失在树林间。
“哇!如墨,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奕霖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大声赞叹道。“我说奕霖,你不在人家打我的时候帮我也就算了,你还藏在大树后面,你是当我瞎了吗,我可早就看见你了。”奕霖赶紧打岔道:“你真的很厉害,那个人至少是魔界十等中八等以上的,居然才使出两招就被你打跑了!”如墨冷漠的说:“少废话,今后我们要小心一点。我么么快去生火吧,就不去看晚霞了。”说完就一手拿着干柴一手拿着一根上面有刚刚战斗时留下的火苗的干枝,走回了山洞。如墨利用那个人留下的火苗,轻而易举地生起了一堆愈烧愈烈火。
奕霖在身后问如墨:“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如墨翻了翻背包说:‘水果、面包和肉排,吃完饭后我们拿着火把去河边钓鱼当做明天的早餐。我先烤一下这个肉排。’
吃完饭之后,如墨举着火把摸索着走到小河边,奕霖紧随其后。“我们连钓鱼竿都没有怎么钓鱼啊?”如墨坐在了河边说:“魔法可以帮助我们,你可别忘了。不过,我得先看看这条河里有没有鱼。”“你怎么看河里有没有鱼?你又不是透视眼!”如墨懒得理奕霖,向河水施魔法。如墨突然站起来对一旁玩树叶奕霖说“走吧”。奕霖被如墨拉起来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不是说钓鱼的吗?怎么不钓了?”“这里根本没有鱼,我们回帐篷睡觉吧。”奕霖叹了口气,跟如墨回到帐篷,两人刚到山洞就躺下来倒头大睡。
安静祥和的夜晚,虽不时有虫鸣风吹,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舒适及安心。
第二天一早,如墨就被各种鸟叫各种果实落地的声音吵醒了。实在睡不着,就走到了山洞外。各种颜色明亮鲜艳的小鸟,有的展翅高飞,有的坐在枝头唱着一支支婉转动听的歌曲,无比惬意。她猛地记起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找到松果一个,魔法树树叶两片以及一朵萤伞蘑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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