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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阳光
2.石头
3.花
4.鞋
1.阳光
小右25岁了,他已经瞎了20年了。不知从何时起,他爱上了阳光,也许是因为只有阳光能带给他温暖了吧。
每天正午阳光大时,小右总会坐在家门口庭院内朝向太阳的椅子上仰头享受阳光,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啊,我爱阳光,阳光多么温暖啊!”
一天正午,小右又在享受阳光,他的妈妈已经见怪不怪了。可不知怎么,这天小右妈妈看到他在享受阳光时,一边经过他身边,一边叹了口气:“哎,这孩子,都忘了眼睛咋瞎的了。”突然,小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怔怔地仰着头,泪水从无神的眼球上滴落,他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小时候拿着放大镜看阳光的场景……
2.石头
王福的脚上有一长条伤疤,他至今都不会忘记小时候惨痛的经历。
王福10岁时,夏天太热,扇子扇出的风都成了热的,于是他自己偷偷地跑去村后的小湖里游泳。
王福胆很大,那条河至今都没有人去游过泳。烈日炎炎,王福直奔小湖,一下跳了下去。“啊!”王福一声尖叫,脚底一阵刺痛。刹那间,王福所待的那一片湖水全部被染成了红色,他顾不上疼痛,一下上了岸。他坐在岸上,抬起脚看了看。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左脚的脚心被划出了一道很长的大口子,伤口不住地流着血,他一下子哭了出来,还嗷嗷叫了起来。恰巧来湖边打鱼的胡婶发现了他,拿外套帮王福包扎了一下伤口,就把它一下扛起来,飞快进送回了家。
回家后,妈妈心疼他,不住地安慰。而父亲却很恼火,打了他三天三夜。从此王福很恨父亲,父子俩除了一些平淡的问答,就没有多说过话。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王福长大后,离开了家乡,在外拼搏。成家后,王福将母亲喊去去了城里,留父亲在家劳作,从此没再回过家乡。后来母亲放不下父亲回去了。临行前扔下了一句话:“男子汉别太记仇。”王福在车站愣了好久,回过神来,母亲早已乘上火车,而王福还未跟母亲道别。
以后,每每想起母亲的话,王夫就会有些生气,他“天真”地以为父亲和母亲是一伙儿的,从此,她便更加坚定了回家的念头。
后来,王福没了工作,妻子也跟他离了婚,他就跟没了魂似的在外漂泊。母亲几经劝他回家待着吧,父亲也想见他了,至少还能有口饭吃。可王福生来倔得要命,便一口回绝了母亲,在工厂流水线上找了份工作。
王福五十岁了,他早已有了自己的公司,又找到了新的妻子,生活过得比较幸福,虽然没有要孩子。
王福怎么也不会想到,自从母亲离开后,她再一次见到母亲,竟是在家乡的墓地里。
那年,王福工作特顺利,公司也发展得非常好。“王福,快回家你妈没了!”胡婶的一通电话,将王福的成就感击得支离破碎。他没像以往在网上订票,也没叫上在外出差的妻子,而是自己奔向火车站。他买了票刚好赶上了那个时间点的火车,去往了家乡。那是他自离开家乡,第一次回家乡。
那天雨下得很大,王福不顾被雨水打湿衣裤,狂奔向村子。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也都停运了,不过好在村子离火车站不远。王福赶到了墓地。“儿子……你……终于回家了。”父亲站在墓地的门口,一边朝着他挥手一边呜咽地喊着。五十八年了,王福,第一次见到这倔强的男人哭,也不知道是为了母亲还是自己的回家。王福的神色凝重地从父亲身边绕过,他不知身后白发苍苍的父亲,像个孩子似的难过地低下了头。
“你们一家都是死倔,我前几天就发现你妈不对头,结果她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事,就是胃有些难受,还说我瞎操心。你看,这下就没了吧,胃癌走了。”王福向来不喜欢胡婶的说话方式,但他毕竟救过了自己,王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王福是和父亲一起回家的,刚开始父子俩都沉默不语,肩并着肩走着。从墓地回家,正巧经过村后的那个大河。突然,王福发现有一个人在湖里游泳。王福心里一紧,一下跳了下去。
在脚触到河底的一瞬间,王福愣在了哪里。他感到脚下的石头并非小时那么锋利而非常的光滑,踩上去也不会割脚。
片刻,王福似乎明白了什么,愣愣地上了岸,扑嗵一声跪在了父亲面前:“爸,我错了,我不应该恨您那么长时间的。”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别别别,快起来,快起来啊。”父亲也流下了眼泪,“想当初,我就不该骂你的……”父子俩硬咽着一起讲起了旧时的事情,手牵手,如儿时一般,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从此,倔父子再也不倔了,倔被爱融化了……
时光的流逝,能磨平石头,更何况是恨呢?亲情,别被“恨”打败了……
花
人们都说,花儿很美,花能带给人快乐与幸福。花儿,是否真是如此呢
小海的妈妈爱养植物,于是海的家里便“生机勃勃”。
小海喜欢花,特别喜欢,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当看见那些花,小海便会傻傻地笑起来,这点她可以肯定,是自己真实的情感,但不知为了何,笑完以后,眼里都会有泪流出来。小海虽然感到很奇怪,但也不敢说出来,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小海一直健康幸福地与父母住在一起,日子过得很美满,她和妈妈一致以为,这一定是花儿和其它植物带来的好运吧,于是,在小海和妈妈心中便神奇地出现了一种名为“植物神”的东西,不知为何,她们“信奉”她。
某晚,地动山摇,小海住的城市地震了,不幸来得太突然,让人防不胜防。小海一家警觉性极高,立马往安全的地方逃,大家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奔跑,奔跑……
终于跑到了一个宽广没有高建筑物的地方,小海呼哧呼哧喘着气……“小海,你妈呢?”爸爸一声吼,小海抖三抖。小海从乏力变成了惊恐:“对啊,妈妈呢?”小海也发现了问题。“妈妈!妈妈!你在哪?”“孩子她妈!你在哪?”爸爸和小海一边喊一边找,嘶声力褐。
一小时后,小海哭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听着渐鸣渐响的消防车报警声,小海感到很劳累,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睁眼,小海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她一转头,对了上一双清澈眼眸。“你醒啦,小海。”一位漂亮的护士姐姐盯着她看。“你昨晚发烧了39度呢,还犯了低血糖,要不是你爸爸把你送到医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那我爸爸呢?”小海问道。突然,护士姐姐的眼睛灰暗了下来。小海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惊慌失措,睁着大大的眼睛,拽着护士姐姐的衣服,大声喊道:“我爸爸呢,我爸爸去哪了……”小海呜咽起来。“你,你爸爸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护士姐姐头也不回,“我先去忙了,你有事就按床头的铃。”说完,就走了。“碰!”随着一声关门的响声,小海的眼泪刷的一下涌出眼眶,小海号啕大哭起来……
后来,小海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在爸爸去找妈妈的过程中,余震发生了,爸爸一不注意,被石板砸中了头,脑神经受损,经抢救,成了植物人。消防队在救援时,发现了小海的妈妈,可怜的妈妈,,也被压在了青石板下,但由于发现得太晚,妈妈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就这样,小海几乎成了孤儿,小海绝望了,哭了十天十夜,哭晕了。又在病床上醒来,小海失明了,从此,小海成了盲人。
在刺骨的寒风中,小海家的废墟里,长出了一丛三叶草,中间,冒出了一棵四叶草……
很快,小海的姑姑,也是最有钱,最喜欢小海的亲人就把小海领走了。虽然每天生活在富丽堂皇里,但小海的心里是无比灰暗的……
之后,小海的姑姑领着去小海家的废墟。换过角膜的小海看见了废墟,突然想起了曾经喜欢的那几盆花,心里突然一颤,拖着无比疲惫的身体,徒手挖起了废墟。小海挖得是那样的卖力,那样的专心致志,以致于一旁的姑姑都不忍心打断她。不知过了多久,小海精疲力尽了,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我的花儿们呢,你们都去哪儿了?别离开我好吗?别像妈妈一样离开我……”说完,又一下坐到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姑姑见了,一把搂住了小海,不断地安慰她:“傻小海,别哭了,还有姑姑呢。别再哭了,你一哭,望着你的妈妈也会伤心的,对吧?所以,你一定要快乐地成长,才能不负你妈妈对你的期望。”听着姑姑的话,小海睡着了。梦中,妈妈似乎在向自己招手呢......
姑姑领着小海回去了,并在路上买了几盆花,为小海带回了家,当然,是姑姑的家。小海醒来后,发现房里全是大盆大盆的花,心里莫名有些舒畅,不知怎的,花似乎如妈妈一般存在着。下午,小海去了医院,顺便带上了三盆花,爷爷最喜欢的仙人掌。
医院里,小海小心地护着一盆仙人掌,姑姑用塑料袋装了两盆。进了病房,只见爸爸正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爸,你看,我给你送花来了!”小海努力忍住泪,带着笑容快步走向了爸爸。爸爸虽不能动,但小海能看见,爸爸的眼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小海将仙人掌捧到了窗台处,正准备放下,突然,她看见了一株绿色的东西从墙缝里长了出来,小海走近了去看,原来,是一株喇叭花,花藤上有一个绿色的,戴“紫冠”的小花苞,看上去格外可爱。“生命力多顽强啊!”小海低声感叹,“待你绽放,我便将你移入盆中吧!”说小海似乎是在跟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说话一般。说完,她便把仙人掌挨个放到了病房的窗台上。随后,小海坐到了爸爸的病床沿上,笑盈盈地跟爸爸分享着按近日以来的见闻,爸爸听得也特别开心。傍晚,爸爸该休息了,小海这才依依不舍地跟姑姑回家了。
后来的几日,小海开学了,她重新见到了自己的朋友,同学,只不过,有些身影,不在了……
第一天上学,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教室里死气沉沉的,时不时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大家的心情都很差。虽然小海也很伤心,但不知怎的,今天她却莫名有了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她想让所有同学都不再那么伤心了。想到这儿,小海已不再那么伤心了,而且立马行动起来想法子了……
直到回到了姑姑家,小海也没能想出一个万全的好点子,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一下躺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床前的电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一股幽香钻入了小海的鼻子,小海愣住了,刹时间感到心情无比愉悦。这是什么味?小海开始分辨。这种味道很好分辨,是莫莉花。“唉!我可以带几盆莫莉花去教室,说不定大家的心情也能变好啊!”小海兴奋地差点叫出来。于是,小海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姑姑,姑姑自然是拍手称赞,还亲自跑出去又买了几盆茉莉花,带回来用精致的礼盒一一装好。
第二天,小海提前半小时到达了学校。教室里空无一人,昏暗无比,灰蒙蒙的,很容易令人感到伤心。小海进了教室,把礼盒里飘香十里的茉莉花取了出来,挨个放到窗台上,讲台上,书架上。教室里顿时增添了许多生机,快乐的气息在一点一点地驱赶着悲伤的气息。小海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书,回到座位上细细品读起来。今天,小海似乎比以前,更加坚强,更加快乐了……
过了一段时间,教室里飘满了茉莉花香,一个个沮丧着进班的同学,都有些惊异。但没过多久,脸上满满的,心里满满的,他们感到了幸福,感到了温暖。下课,大家都起身,脸上红扑扑的,找到自己的朋友,一起聊天,一起玩耍,一切又如原来一样了。看见了大家其乐融融的景象,小海心里满是高兴,她忍不住抱起一盆茉莉花,亲了又亲。“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小海对茉莉花,充满了感激。“小海,我们一起去捡叶子吧!”小海的朋友小倪含笑走了过来,拉起小海的手,一起下了楼。
过了几天,一个周四的下午,小海如同以往一样,乘着姑姑的车放学回家,一路上跟姑姑聊学校的趣事。回到家后,小海到房间里做作业,姑姑则在大客厅的沙发上享受着3D电影,声音很大,但小海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完全不会受到影响。七点,小海写完了作业,正出房间准备吃饭,突然听到姑姑在打电话,可声音很小,不像以往一样大声,小海觉得很奇怪,但又不敢偷听什么,于是上了桌和保姆一起吃饭。过了一会儿,姑姑从房间里出来了,满面红光,气色非常好。小海疑惑地问:“姑姑,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姑姑笑着摸了摸小海的头:“哦亲爱的,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高兴,你别太在意。”虽然,姑姑有事瞒着小海,小海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把所有的疑问一股脑咽进了肚子里。埋着头连饭菜把疑问统统吃掉。
姑姑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小海呢?别急,我们下回来讲
转身跑走了。老大爷一言不发,仍坐在躺椅上静静地读报,但内心深处,竟有了一丝波澜。
第二天上午,当我又一次经过老大爷的院门口时,惊奇地发现在院子的篱笆上贴着一块牌子,我凑近一看,上面写着:桃请自摘,勿伤桃枝,后果自负。不愧是倔强严肃的老大爷,文字都如此刚硬,只是,略让我感受到了这位年过七十的老人家的善良与温暖。
下午,我放学归来,见桃树上的桃儿一个没少,便也不敢去摘,实在是不好意思。
隔日,出门,门不动,我用力推,才推开一条小缝,我走出去,发现了一大堆砖头垒成的大正方体。我好奇地去搬起砖头,一块又一块。我搬得精疲力尽,终于在砖头下见到了一筐桃子,一筐粉粉的,小小的桃儿,不多,就三四个。我端筐回家,洗了桃儿吃,嘴里蜜,心里甜,暖融融的。
后来,我听见了邻居们的谈话,原来老大爷给每户人家都送了几个桃,原因是没有人摘他的桃,他不开心,觉得没面子,就趁大家睡觉时挨家挨户送桃,七十多岁的人了,也不觉得累……第一次,在我小小的心中,老大爷的倔强是那么的可爱……
以后的日子里,常见老大爷为那颗大桃树讲往事,我路过时,也会听着,听着听着,就不禁感到心酸,其中最令我难受的,是这么一件事。老大爷的老伴退休后当了清洁工,说不能白费了祖国的养育之恩,于是就不顾身体每天起早贪黑地清洁路面。结果,干了没多久,一天深夜,由于太累了,头很晕,走路也不稳,一不小心走到了马路中间去了。不幸的是,正当老大爷的老伴打算往回走时,一辆大卡车横冲直撞的快速行驶了过来,司机还是醉驾,于是乎,他那可怜的老伴就倒在了车轮之下。事后,老大爷悲痛欲绝,便将老伴的骨灰埋在了院里的泥土里。谁知没过几年,那泥土里长出了一棵桃树,老大也相信,那一定是老伴的灵魂与骨灰培育出的树,便认定那桃树就是他老伴,心想不能再失去一次自己的亲人了,便昼夜不眠的陪伴着那棵桃树。邻居们曾劝过他还是以身体为重,谁知倔老大爷一下把人家赶走了,于是邻居们都一致认为老大爷性格太倔,还是不要靠近的好,就这样,老大爷才那么孤独,别人都排斥他。
从此以后,我每天上学都会与老大爷打招呼,刚开始老大爷一点不动声色,但日子久了,他便会用他那闷雷般的声音回应我一声“嗯”。
从此以后,每当夏季桃子成熟时,老大爷便会默默地挨家挨户送桃子。邻居们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渐渐的,大家便越发尊重老大爷了,老大爷也不一言不发了,不过一次也就说一两个字,但总比以前的闷声不吭要强的多。
我的妈妈呢?她的想法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她常常会为老大爷送去补品,可第二天早上,补品便会在家门口出现。她便一次又一次送,直到家门口没有补品为止。
几年以后,我搬家了,搬到了离曾经那个小区很远的地方,每到夏季,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大爷,想起老大爷的桃子,那清甜的味道令我始终无法忘怀。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陪着妈妈去到了离那小区不远的地方办事情。办完事,我们便一起去了以前住的小区看望邻居。在小区转了一圈后,我和妈妈去了老大爷的院子门口。过了许久,屋里闪出一个人影,我定睛一看,竟是一位叔叔。我连忙上前问到:“叔叔,您认识以前住在这儿的一位爷爷吗?”“哦,就是那位老人家啊,他在前不久生病去世了,你有什么事吗,小姑娘?”“哦…哦,这样啊,那不好意思啊,打扰了。”说完我便转身走了。走了几步,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又转身大声喊了一句:“叔叔,请您照顾好那棵桃树,谢谢您了!”
回家路上,我一直沉默着,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遗憾,没能送那位严肃朴实的老大爷最后一程……
《续长篇》
花
第二天早上,姑姑很早就把小海叫起来了,她头一次没怎么打扮就把小海领了出去。
八点,医院,大厅。姑姑领着小海不紧不慢地走着,两人虽都默默无语,但还是掩盖不了姑姑的喜悦与小海的疑惑。很快,两人上了电梯,姑姑和小海面对面站着,姑姑眼睛亮亮的,里面放射出无限希望与光芒。三楼到了,小海和姑姑来到了小海爸爸的病房门口,姑姑为小海戴上了一个黑眼罩,并嘱咐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摘下来。随后,病房的门开了,姑姑领着小海走进了病房。突然,小海地眼罩被摘了下来,“唰”的一下,小海看见了一张脸,一张很熟悉又很慈祥的脸。小海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她的爸爸。小海太激动了,一下不知所措。这时,爸爸用瘦瘦的胳膊抱住了小海,爸爸哭了,小海也哭了,姑姑在门边悄悄落泪。
在这团聚的时刻,没有人会注意到,墙边有一支喇叭花,开得多么惹眼。(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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