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之征
那年,是温氏的人亲自把他推下了乱葬岗,他被许许多多的人怨恨着,没有人留念他,十三年了……
“为什么怨气不可为人所用?”这一句话,十几年前他在姑苏蓝氏问过。
“魏无羡!回答我,有一魂魄,应怎样除?”蓝启仁站在他面前,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他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蓝启仁,又低下头去,说道:“我虽知道怎么除,但像你们蓝家这样的一派正经,肯定听不下去。”“那,蓝湛,你来告诉他,让他长长记性。”蓝启仁笑着看向了前面的一个位子,从那个位子上,站起来了一个男子,一身白衣,半披着黑发,额前戴着一条白带,上面还有些淡淡的云纹。“是,先判断是怎样的魂魄,再满足它生前的怨念,最后扫除。”蓝湛的声音很轻,说话一点都不含糊,却又丝丝地有力。“好!”蓝启仁得意地说了一声,又回头看向了他。“我反对!”他说到。“哦?魏无羡,你可还有什么意见。”“有。我想问,如果这一魂魄生前希望杀人放火,灭别人的门,那你还会满足它?一死魂肯定是有心中之怨的,除它时,难道不可用怨气?”他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向上挑了挑眉毛。蓝启仁已经被气到了,姑苏蓝氏此地,怎能容忍邪魔外道的存在?“好,那你说说,怎样让怨气为自己所用?”蓝启仁用着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嗯……这个,我还没想好。”他向上翻了个白眼,然后顺了把头发。
“没想好就滚!蓝氏不可容忍有如此之人的存在!”蓝启仁把书往桌上一拍,“好!滚就滚!谁怕谁啊?不过,为什么怨气不可为人所用?”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姑苏,回到了莲花坞。
十三年了……他已经死了十三年了……这些年里,他一直等待着奇迹的发生,有谁人可知,乱葬岗有一潭清泉,十三年里,他无数次对着清泉把披下的长发重又扎回少年的模样,他又无数次发觉自己变得不一样了。直到清泉黑了的前一天,他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眼里,少了少年时的点点星光。死了……回不来了,那,他要让过去的,现在的,发生变化。十三年里,他花了很久时间,让阴虎符、陈情出现了,当然,这里面的,全都是当年蓝启仁骂他邪魔外道的,怨气啊……
“挡,快挡!”发出这声音的是当年和他并称云梦双杰的江晚吟。这时,一声声琴声响起来了,这个琴声,他很熟悉,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就是蓝氏双壁之一的蓝湛!“当。”琴响了最后一下,琴断了。蓝湛用着被琴弦割破的手,拨出了避尘,准备做最后的场战争。“没必要了,你们,云梦江氏,姑苏蓝氏,兰陵金氏,清河聂氏还不全是我的?”温晁指了指身后强大的兵力,又不屑的看了看四家仅剩的人手,大笑了起来。看到这一幕,他心中不甘,把陈情举到了嘴边,吹了起来。一听到笛声,温氏的人几乎全回过了头,大吃一惊,温晁顿时面无血色,慌忙指着他大叫道:“夷……夷陵老祖魏……魏无羡?”他邪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吹起了笛子……这时,地上那些倒着的死尸全站了起来,他,把这些死尸提前凶尸化了,他放下陈情,然后笑着说:“来,杀死所有身上带太阳纹的人!”话音刚落,所有凶尸都跑向了温氏的人,不停地撕咬着,直到那个人只剩骨头。他又吹了起来,高低起伏,说不上好听,但却时有种阴森之气,他暗自想到,当年,是你们温家人把我刺杀推下乱葬岗的,而现在,你们死后,我也把你们全扔下去,也不给你们使用怨气的机会,尤其是你,温晁!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腰间的阴虎符,拿了出来,双手夹在指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大声念到。这时,只见阴虎符冒出阵阵黑气,这,就是怨气。他给了每一具凶尸更多的怨气,凶尸又开始了更残忍的杀戮,伴着陈情声,温氏地惨叫声连绵不断,这让四大家族的人愣住了。“魏婴?魏……魏无羡?”江澄惊奇地看向了他,他看了江澄一眼,然后对他说到:“江晚吟,你让开,我不想伤你。”江澄呆住了,完完全全地呆住了,这眼前的,和以前的云梦双杰不一样了,他的眼里,更多的却是残酷……“魏婴,跟我回莲花坞……”江晚吟用着请求的语言对他说着。他白了江澄一眼,说:“不了,谁都不会接受我这种邪魔外道的,再怎么说,我现在,也只是个魂魄,连肉体都没有……”
于是,送上门的来了,他,被献舍了……
他,就是我,夷陵老祖魏无羡,几年前,在温氏经历一番腥风血雨,现在可好,死了那么多年了,魂魄太碎,连夺舍都不行了。不过,我再怎么也没想到我,大名顶顶魏无羡,竟被献舍了。一醒来,突然发现身处,一个陌主的地方,还有比更惨的?“今天还去啊?”一个显得有点谦卑的声音传来,“当然!”另一个声音不禁显得十分狂妄。“砰”的一声,一人用脚踢开了门,我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门外还没站稳,就破口大起来:“你天天装死给谁看啊?也不想想你花的是谁家的钱,吃的是谁家的米,住的是谁家的房,天天躲在这,当你是谁啊?死疯子,真晦气!”莫明其妙就被骂了一顿,也太悲惨了,但,更惨的还在后面。这个男的,把我这巴掌大的小房间翻了底朝天,能砸的都砸了,事后,开开心心地和那个跟太监似的家仆离开了。
关上门后,我突然感到身下有一片粘粘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阵法。毕竟我夷陵老祖做了那么久了,这一看,就知道是献舍的阵法。献舍和夺舍都是禁术,都是归于邪魔外道的,献舍就是一个人,用血作墨,用手当笔,画阵法唤邪灵帮自己完成心愿,而夺舍,就是邪灵在取活人肉身,强行用此身体再次兴风作浪。想到这里,我心中很生气,什么时候被日为邪灵走P里面了?毕竟是被献舍了,那必定须先察清比此身底细,我一看,发现角落里有几张被揉皱的黄纸,拿起一看,越看越不对劲,字小得看地双服生疼,经过一翻梳理,我得出:此地为莫家庄,莫家家主一只有两个女儿,也就是莫大娘子和莫二娘子,大娘子不知怎么的,嫁给一个不成器的男子,而莫二娘子有一次遇逢了一个大家家主,就跟他好上了,莫大娘子生下就是刚刚那个无理之徒,而与二娘子,生下的就是这个身体。此身名叫莫玄羽,真的是一个疯子,整天把白粉往脸上抹,打扮的活像一个女的。像这种疯子,怪不得会如此遭人厌,什么事都干地出来。他画血阵唤灵肯定不会有人惊奇,就算他把血途满-一屋也不会有人管他的,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疯子。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和那个家仆声音明显不同,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你在这干嘛呢?”“看着这个晦气的家伙,须便送送饭什么的。”这是那个家仆的声音。“你每天就给她送一次饭,有时还偷懒,你还好意思呢,呵呵。”“那你这么清闲,怎么不每天出去玩玩?”“这还出去玩,我手里事可多了,再说这段时间走尸这么多,谁敢出去玩?”走尸?这附近的额,也只是那种低等的,吃肉的那种吧,像那种高等食魂的,肯定没有。我暗自想到。
突然,手臂一阵刺痛,我捞起衣袖一看,四条很深很重的伤痕,这应该是那莫玄羽献舍的时候划得吧,虽然献舍还用不到那么多血,但在魂归大地时,甚为痛苦,应是自己划减痛苦地。但像这种疯子,想要完成什么心愿呢?杀人放火?还是……灭门?想到这儿,我站了起来,用力把门一踢,把门踢开了。外面的家仆和那个女人吓了一跳,大喊到:“疯子,发疯了!快来人啊!”“你以为你是谁呢。”我一抬脚,把这个家仆踢倒在地,大摇大摆地走到里屋去了。
一开门,大仙,近千个人坐地整整齐齐,定睛一看,呵,两个人姑苏蓝氏的人,她们那一身白校服,可是生前被我称作“披麻戴孝”的,一看便以为认识了,蓝氏的人,一脸死像,碰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忍再忍,忍得都快吸不上气了,这是我最不看好的一点,真的是一群正经。“谁让这疯子进来呢?”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吼到。她身着华服,头发盘的很高,头上插着不少名贵簪子,一看,便是大家家主夫人莫大娘子吧。“还我东西,你偷了我东西!”我重生后的身体是个疯子,所以,我怎么撒泼都没有关系。“什么东西?”那个年青男子站了起来,不屑地说:“我什么时候偷过你东西了?”“哦,不是偷,你是砸,强行砸,把我这屋里的,全砸完了,谁是疯子还不一定呢!”“你……你这个疯子!”那男子举起手就要打过来,这时,莫大娘子发话了。“轩羽,她是你弟弟,砸你点东西怎么了,你也长大了,该让着弟弟。”话音刚落,便回头对蓝氏那两个人说:“你们别介意她,这么有点不好使。”说着便指了指自己 头,强颜欢笑道。“刚才我听你们说什么!”“我们家也有一个有仙缘的,有仙缘的,可不正是我吗?”我笑了笑,脸上的白粉直往下掉。蓝氏的一位,差点笑出声来,幸亏及时使用了禁言术,不然,给蓝家也闹出笑话了。“还有,那什么弟弟,我的东西你想砸就砸,不过必须赔呢,因为啊,也只有疯狗弄坏了别人东西不修,钥匙‘弟弟’你愿意当一条好狗,你就陪,不过啊,不管怎么样,你也只是条狗,狗破坏主人东西可不好呢。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你们要是谁再来碰我一次东西,我就斩她一只手,怎么样?”说着,便走出了门。我捞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伤一条没少,果然,骂两句还不足以吗,还是要灭门啊……我回头一看,旁边桩子上拴着一头驴,三思后,下决心让它成为我魏无羡的坐骑。这驴好像很讨压我,一脸嫌弃,只能强迫了。我把这驴往前拉,可它却不肯走,这时,走过来一卖苹果的姑娘,我掏遍全身,只有一枚发黑的铜钱,也只能买一个了,一个苹果拿到手后,我擦了擦准备吃,却看着着驴直往这边靠,这驴应该是喜欢吃苹果,于是我有了个想法:emmm……就是把苹果吊在一根木棍上,然后放在驴前面,它一直朝着苹果的方向靠,那不就跑起来了?我喊了一下,果然,不禁跑起来了,还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匹马快上千万倍,就这样,一路上跑到了大梵山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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