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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战争伊始
2.寒流
“在现代战争中,你只能像家畜一样毫无尊严的死去。”
——1936年6月 海明威
1.战争伊始
“本期新闻播报就此结束,祝您一路平安!”我,卡尔波夫正开着车,带着朋友离开我们的城市。“没必要那么急吧,收音机里不是说一切都好吗?那些政客还说已经控制了反叛军的进攻了吗?”我边关停收音机,边检查着还有几盒烟,那时的我还不知道那些烟拯救了我们的性命。“控制个鬼,我邻居皮尔斯昨天才说他的朋友亲眼看见了反叛军向城市的推进,就那些民兵营,哪可能打……”一声巨响,前面的车好像被迫击炮击中了。
“是迫击炮!抓紧!”我用力猛打方向盘,逃生的恐惧最终轻易打败了我的理智,车子冲破护栏,开上草地,快速地开到了停车房里。我的三个伙伴似乎也吓傻了,大口呼吸着空气。我下车回到家里时,刚一到家门口就发现了不对劲。“嘿,查尔斯,罗特尔,马克西姆,来看。”我说完,瘫坐在院子的草地上。他们也看到了,我的,或者已经成我们的房子,正在燃起火焰。虽然不大,但一个巨大的残破的房子已经印证了我们受到了迫击炮的进攻。
火不大,很快就被扑灭了。我把车上的东西分批放在了房子里,生怕停车房也受到炮击。我、查尔斯、罗特尔、马克西姆,围坐在了屋子内,不知所措。马克西姆提议:“我们可以先把有用的物资搬到地下室,地下室的铁门一反锁,不论是叛军的炮弹,还是盗贼的凶悍,都抢不走这些物资。”我们都做了同意决定。大约一半小时之后,一堆物资被查尔斯分了几类。地下室本身就有4个柜子,分别放了大量的杂物,一些肉与蔬菜放在了冰箱里,还有一些工具与主食,我们有一些药品,烟与酒也还有一点。除此之外,我之前还收藏了一杆霰弹枪,还有两把手枪,不过子弹并不充沛。
“嘿,卡尔波夫,我能出门买点好烟吗?”查尔斯拿起一些欧元准备出门,我同意了。几分钟后,查尔斯抱来了一大堆东西,马克西姆正在修理墙上的洞,喊我:“查尔斯回来了,好像买了什么东西。”“朋友们,钱很快就不值钱了,一包香烟都涨到50欧元了,蜡烛和主食涨价很快,我抢购了不少,我建议赶紧买些必需的。”查尔斯大口呼吸着空气,跑进了房子。“我去吧,买些东西。”沉默的罗特尔突然开口,我还有些不习惯。
罗特尔出了门,我检查了一下一些泡面,巧克力和罐头,放进了一个箱子。安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狙击枪的枪声。“是SVD狙击枪吗?”查尔斯当过军医,还上过战场,后来又当了警察,战斗能力是我们中最好的。“我不知道,你应该熟悉吧,罗特尔不会出事吧?……”马克西姆准备做一个雨水收集器,以防停水。“马克西姆,罗特尔应该没事,我先接一些水,防止不时之需吧。”
门嘎吱一下打开了,罗特尔面目狰狞地带着一些东西进门了。“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查尔斯发现罗特尔腹部似乎受伤了,枪伤呈贯穿之势。“SVD的射程在900米内,所以战斗应该已经推进到了城市里的,或许1公里之内就有反叛的士兵,我们不应该白天出门的。”我虽然不太懂医术,但用纱布倒一些酒精给了查尔斯。“子弹没有留在体内,但也因此有两个伤口,我们似乎应该先止血!”他仔细查看了伤口位置:“快,纱布给我,压住这里,先止血再说。”查尔斯边用纱布盖住了伤口,边给马克西姆下了一个命令:“快点拿抗生素备用,防止细菌感染。创口还好,不一定要缝针。你记得按着静脉动脉,用枕头抬高上肢,减少出血。”我按照他说的方法,血差不多止住了。“先这样恢复一段时间,差不多就恢复好了。抗生素是医疗中最不可缺少的东西,肯定以后十分珍贵,别乱用。不到万不得已,别用。”查尔斯把抗生素放回了包里。
马克西姆在楼上喊:“好东西,过来,我找到了好东西。”我也应声上楼,“是什么东西?”刚到楼上,就发现了马克西姆带的东西。整整一箱酒精都有,所有人都知道这对医疗有多重要。“看到了吗?这还有两个手电筒,还有一些工具,都在工具箱里。”马克西姆为数不多地笑的很灿烂。
天色已晚,我们把床搬到1楼。除我以外,大家都准备睡觉。“嘿,你去干什么?”马克西姆边装雨水收集器边问。“我去超市买个东西,顺便去看看领居们怎么样了。”我带上了小水果刀防身,又带上许多钱。
我推开门,一股烤肉味与臭味冲入我的鼻腔。街上很明显受到了炮击,路灯闪闪跳动,电力供应似乎很不稳定。“噢,夜晚时路灯竟然还能打开就不错了,虽然太阳能板应该可以不稳定的供电。”我通过路灯看着街上的一众尸体,有些全家死在了车上,有些中枪倒地之后又中了一枪。我现在完全不想看到这些,只想先去看看邻居怎么样了。
“福兰德,你!”远处的一个躺在墙边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你没事吧?福兰德!”我用手推他。真想不到,一个在一起20年的老邻居就像玩笑一般逝去了。“我不行、不行了……这是我的钥匙,我的房子里有一些物资,拿去吧……”尘埃落定,一个连中三枪的人不可能再活下来了。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踏入了房子里。房子里有大量的食物,还有一些材料,书籍也有不少。院子很大,似乎可以种一些东西。屋子里还有少量的烟酒,我把东西集中在门口,关上了门,就拿上一些钱赶往超市。
白天,这条街大量的居民遭到屠杀,仅剩下的居民已经不敢出门了。一路上,我在残破的车内找到了一些零钱与烟,后备箱内基本上都烧不了,只找到一些水。终于,超市就在眼前,我虽然并不抱希望还剩什么有用的东西,店主还在不在。但一阵敲门后,还是找到了店主。“你来干什么?”店主十分紧张,还带着一把手枪对着我。“我……我只是想买点东西……”店主肯定是误会了,我想。“行吧,我的小店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白天时有人来偷了店,我给了他一个肉罐头,哎,都是事态逼人……”店长开了灯,却发现灯光越来越暗了。我打量着货柜,发现确实只有不多的食物和少量的日用品。我盯上了一旁的纸尿裤,把它们带到了收银台上。“这些可以当止血布用,吸水能力很强。火灾时,加上水也可以起到防火毯的作用。”店长也懒得管他,说:“40欧元。”我虽然还没从战前缓到现在,但也知道现在能用钱交易已经是不幸的万幸了。我又从柜台上买了点意面,一共320欧元,钱包迅速地瘦了下去。买完后,店长对我一招手,示意我上2楼。“小伙子,来2楼,有个本我想求你?”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事,但还是上去了。
“小伙子,我有一个柜子,里面有一些罐头。几个月前放进去的,锁上了之后钥匙丢了,连用棍子都弄不开,你能帮我打开吗?打开之后,给你两个罐头。”我曾经当过一个开锁匠,后来虽然去石油工厂当工人了,但也忘不了老本行。“可以,但我需要一个插片和一根铁丝。”店长很快给我了,我准备开始操作。这是个普通的弹子锁,共有4个弹子,非常好开。我先用插片给锁上个力,弹子就不会回弹了。我又用一根铁丝按压弹子,很快,弹子被压了下去。我再用插片向右一转,锁立刻被打开了。里面有七八个罐头,店主让我自己挑。我挑了两个肉罐头,就回家了。
我分了好几批终于把所有东西带回了家里,我实在是有些疲劳,就先在椅子上休息了。罗特尔躺在了床上,马克西姆和查尔斯自己打了地铺。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地铺上。房子里的水电已经停了,外面已经黄昏了。灶台用的是天然气液化瓶,很幸运,没有用集中煤气。我有些饿,便问了一句:“查尔斯?”楼上传来一句“我在呢,桌上有一些麦片和牛奶,一起吃吧。大约几分钟前停电了,我们珍惜天然气,正在自己制作燃火灶台。我们发现邻居去世了,但必须用他的家居当木材了。很幸运的是,马克西姆小时候在农场里度过,他会制作熏肉,还会采集野菜,还会种一些菜。”我听完之后,就到桌子上大快朵颐了。刚吃完,天就差不多暗了下去,我也去二楼看看吧。一个简易的煤护就好了,可以当灶台,也可以当火炉。马克西姆还准备做一个酿酒器,这样就不差酒精了。不过,黑夜快要降临了,谁该去探索呢?查尔斯自告奋勇,而我精力充足,准备在夜里守夜。
当夜里到大后半夜时,我无聊的实在不行。查尔斯推开木门,来到了房子里。“你这次收成怎么样?没受伤吧?”我关心地问道。他说:“还行,我去了一个无人的五金店,里面有大量的零件,还有工兵铲和扳手,以及一个撬棍。更……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些9毫米子弹,我们的自动手枪似乎能用。”“收获不错啊,来,我给大家炖一些肉汤和菜汤吧。查尔斯,你先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我把炖锅从柜子里拿出来,当我用手一开厨房的水龙头时,水一点也没出来。我不禁有些苦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缓过劲来,战争就这么快来到我们每个人的身旁。我从水箱里弄了一些水进锅,准备找点调料与菜。我拉开了冰箱门,放了一天了,肉的味道以乎不太好,但也不重要了。我用手拉开柜门,找了点盐,胡萝卜,放在一旁。我从带回来的木板里找了几块,按下打火机,开始炖肉。大约几分钟后,我将浮沫去掉,加上盐与胡萝卜,继续乱炖。一直到火快灭了,天也亮了。
“嘿,卡尔,你别藏着了,我们已经半天没饭了,你是给我们炖了汤是吗?”我回答:“当然,来喝吧,我们得吃饱饭解决正事了,食物与水只能够坚持一个月的。这样的食物也快要坏了,我们得好好包存。罗特尔,你吃完就去休息养伤。”我们必须先利用交易与种植和采集获取食物,而且水资源也非常宝贵,水箱里的水虽然满了,但只有4个,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先用路灯的太阳能楹和电池给水箱供电,我已经找到了可以种植的土豆,但水源很难获取,我们或许可以寻找河流或者等待下雨。”聪明的马克西姆提到了太阳能板,我咋就忘了呢?虽然白天出门危险,但不远,还可以接受。不一会儿,我们找到了六个太阳能板和大六个可充电电池,通过并联的方法同时答给冰箱和电池充电,没想到,竟然可以用,还能定期充电池。查尔斯的包扎技术很好,罗特尔过几天就能正常活动了。
马克西姆在两个房子的院子里都种上了土豆,阳台上他准备种些草药。同时,院子里还有两个雨水收集兼净化器。我们贮藏了一些米与意面,面粉也有一些,盐与调味料暂时不缺,糖则有两大包。突然之间,查尔斯似乎想起来什么东西,朝马克西姆问了句:“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捕鼠夹,不仅能减少食物的损失,困难时刻还可以充饥呢。”“当然可以,你来做吧,铁丝板和老虎钳都在2楼。”但我打断了查尔斯做捕鼠夹的心思,让他去给罗特尔换药了。我去2楼,用打孔机在木板上打了两个孔,再用铁丝折成有没有长边的长方形穿过洞,当支撑架。我再用铁丝折成没有短边的长方形在支撑架上绕三圈,再用小木根支撑,里面放上食物。如果老鼠来了,就成功夹住它。我小心翼翼地把装置放在了冰箱上。院子里,土豆已经初步种植了。“以后大家就在那里解决卫生问题吧。幸好四周有砖墙,不会有强盗入侵了。”马克西姆边放了鸟类捕捉器边说。
下午,雨竟然下了,我们用雨水收集器和盆在院子里收集雨水。雨水收集器里有自制的过滤系统,可以直接供给水箱。而我们直接接的雨水,需要过滤和烧开就可以饮用了。雨没下太久,我们一共收集了两大盆雨水。我湿透了,但十分开心。马克西姆把雨水用自制的5层过滤器过滤,然后放入水箱了。今天晚上,我们准备酿造一些酒,就用自己的大米和糖。几人决定让我带上一把水果刀去探索附近的酿酒厂,在交易中,这种有用的可以上瘾的佳酿是十分珍贵的。
我出了门,但是一个正在朝我的邻居家里偷偷摸入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也跟在他后面。而邻居家的2楼还有微弱的烛光,我小心地冲到他旁边,拿起一把水果刀就横在了他的喉咙上。“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家伙。”我在他耳边说到。顿时,他背后冷汗出,连忙求饶:“大哥,我、我、别杀我,我不偷了。这样,我把我的手枪给你好吗?我只是已经2天没吃饭喝水了……”我暗自心想:这家伙有手枪,幸好出现的及时。很明显,主人听到声音,带着武器和手电筒就下去了。“你们在什么?”“我抓到个贼,我准备把他绑回家,请问有什么东西丢了吗?”“没有,你回家吧,这贼真可恨。”
我把那个人弄出室外。那个人不是说什么好汉饶命,就是说自己下次再也不犯,我都快听出问题了。“我问你个问题,你家呢?”我怒气似乎未消,但其实心里已经要把这个人招入自己了,“离这里多远?”他很害怕,已经交出了手枪,说:“离……离这不远,我的家被迫击炮轰击了,完全塌了。”我好像知道了,说:“我大概明白了,谅你也曾是个善良人,你和我一起吧,我有不少吃的。”他好像很感谢,朝我说:“大哥,大哥,谢谢。我们今天要去哪里?”我虽然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提防个心眼还是要的。“这个,我们去酿酒厂,看看被炮击之后还有没有幸存者。没有的话,我们自己拿些酒。”“好的,好的,你指哪打哪,小弟先帮你探探路。”我还是提防了一下:“咱俩一起吧,我们去那条小路,大路上很危险。等一会一探完,我们回家,你可不要弄什么小把戏。”“哪敢哪敢。”随后,我就带着他来到了酿酒厂。
酿酒厂被迫击炮轰击了,被炸开了四五个口子,我们很容易就摸入了酿酒厂里。酒厂的机器都坏掉了,里面的酒水还未完成。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人,我一直让那个人走在我前面,处在我视线之内。我们很轻松地弄到了储藏库里的白兰地,由于整个厂房都塌了,只有一个木桶里的酒保存完好。“这,今晚赚翻了啊,100升高浓度白兰地,可以喝或制作更纯的酒精,交易中可以换到大量的食物……”我心情不错。“大哥,食物……”果然,那个人想要点吃的,我说:“哎呀,少不了你的,你只要为我们做贡献,少不了的。哦,对了,你叫什么?会干什么?”他好像认为自己不会死了,说:“我叫拉普尔,我曾经是一名烟卷工……”“哦,或许你可以制作些好烟。”“呃,我是负责烘焙烟草的,当然,也会晒烟草。”
说着说着,我们俩就回到了家里。“你怎么带了人回来?我们今晚没做酿酒器,我们做了一些底部有小洞的木盆,用于种植烟草与草药。”查尔斯正在烹饪肉汤与意面中。“哦,他是拉普尔,是一名卷烟工,自愿加入我们,只是因为没有食物。”拉普尔似乎很感激,向我跪拜一番,但我制止了他。我指指2楼的洞,对着他说:“去补洞吧,木板和铁锤与钉子都在2楼,弄好下来吃饭。”他很快就开始工作了。“对了,我带来了一个100升的白兰地,是1989年份的,65%酒精浓度。”
正当我们在交谈之时,一个商人来到了我们的门口敲门。“我是一个商人,我只带了少量防身武器,我想来交易。”我把手枪举起,推门去见商人。“你来交易的吗?我有大量的食物,我只是需要一些药物而已。”我心想:不错啊,我们有几箱的酒精,肯定可以换到大量的食物。“OK,我们有酒精,给你三瓶,那个,食物,我要十个罐头。”“好好好,这真是太好了。食物给你,酒精拿来。”我回房拿酒精时,发现那个所谓的商人打量房子里的一切。“给你。走吧。”“好吧……”我把其中一个罐头打开,幸好不是假货,但总感觉不太对劲。
第二天晚上,我最担心的事实真发生了。“卡尔波夫,快点,那里有一大批拿着刀枪的人向我们冲过来了。”在2楼的拉普尔发现了一群敌人。“那一共有7个人,我们恐怕打不过啊。”拉普尔在2楼说。“快,查尔斯,你拿上霰弹枪,在厨房准备。其余人拿上手枪。”我心想:或许昨天那个商人看到我们富有的资源,带匪帮来抢劫了。一脚踢门,门被踢开了。罗特尔和拉普尔在2楼等待,没有开枪。查尔斯在厨房,我在仓库,手无寸铁的马克西姆在后院,我们必须在走廊处击杀劫匪。
突然,我朝匪帮扔了一袋面粉,又打了个火柴。“嘭!”面粉在火苗的力量下炸开了。随后,我冒出头来率先射击,其他几人也开始乱射。射了几发子弹后,就是一片宁静。“哦,我想我们杀了他们……或许这是为众人造福吧……”我们似乎不像小说里的主角欢呼,在那群劫匪中有,且大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只是为了家人的一口饭而奔波上这条路。我们搜出了两把突击步枪,一把手枪,三把小刀,有17发步枪子弹,20发手枪子弹。现在,我们有两把锈迹斑斑的AK-47,7.62mm子弹有20发;一把M1911手枪;两把半自动手枪;点45英寸子弹20发;32发9mm子弹,我还有霰弹枪一把,12mm子弹17发。
目前来看,我们装备、食物、药品、材料都不缺,暂时可以把这可恶的战争抛到脑后了。不不过,一阵阵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总把我们拉回现实,而那些土匪的尸体永远烙印在了我心里,鞭打着我的良心,尽管我并没有什么表现。
2.寒流
11月之后,东欧寒冷的冬天来临了。我们如果不取暖,那就会直接冻死。我们在半年之内,将自己武装到牙齿,还成功找到了电热毯。家电的电灯也时不时可以供电,菜园里的菜虽然偶尔被偷走,但依然供给我们大量的食物。而寒冷的天气里,土豆完全无法生长。即使像我们一样富有的家也陷入了食物危机。我们即使把大量的药物都用于交换,也只可以吃三个月的食物。我们周围的无人建筑都被我们搬空,想弄到更多的东西,只可能去偷或抢他人的食物。
但有一天,事情得到了转机。我正当对食物发愁时,一些人来到了我们家门口。寒风呼啸地很大,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出门了。“快开门吧,我们的打火机没气了,快要冻死了。我们只要有火源,可以给你们任何东西。”我们看着自己旺盛的火炉,十分于心不忍。我给他们开了门,他们就是一家庭,边向我们道谢边进来取暖。我看着厨房里的气化瓶,似乎有些计划了。五金店里带来了转接气口,我完全可以用自己石油工人的技能将其改装成打火机充气瓶。那些人给了我们一些蔬果,听说他们来自很远的地方,只是为了一个火种而来。不过一会儿,我就改装好了气化瓶。我让他们交出打火机,拧开打火机的充气口,向里面充了点气。那些人将自己全身上下的好东丁都给了我们,一些子弹,一些食物,他们似乎在向我们的邻居说了一些东西,随后又回到了他们家里去。几分钟后,其他邻居也来到了我们的门口,找我来给打火机充气,同时给了我们一些食物和药品。我们的食物暂时充足了一些,可以不用药物交易食物了。
12月末,还有一些人来我们家附近找我充气,我又得到了许多食物,有时甚至会得到一些子弹和枪支。1月的某天,天气终于好了下来,我们决定带3个人去交易广场交易一些东西。天黑了下来,查尔斯、我、拉普尔去交易广场。离我们的家有1千米左右,我们在路上边搜找尸体上残留的物资,但周围没什么无人小屋,我们的邻居还在那里。我们的食物储备还够,良心还可以束缚住我们的恶念。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交易中心。美军有时会在此空投物资,但几乎都被维和部队与民兵抢走了。我们周围还有一些维和部队的军营,我可以用珠宝交易一些肉罐头或野战口粮。在交易广场,黑帮有时会保护这里,我们可以用酒精,不论是食用还是医用的酒精,我们都可以用此换到大量的有用物资。但酒精这种硬通货,我们不能太过高调,或许几分钟,劫匪就会盯上我们,我们曾经就因此被抢。整个广场有三片交易区,分别是食物与药品武器交易区,材料交易区,有时还有维和部队的交易区。但今天,这里的维和部队交易区改成了特殊交易区。
我们先去食物区用一瓶酒精换了一个美军野战口粮。我们又来到了特殊交易区,那是每天卖人口的地方,我看到了16、17岁的小少女,她的标价仅仅是一个肉罐头。按战前的标准,她似乎穿着农民的服装。“客官,你要什么样子的?”一个老男人来询问。我很反感,只好把罐头给她,把女孩带走了。少女很害怕,胳膊上有很多鞭子抽过的痕迹,还有一些受伤的痕迹。她奋力地挣脱,但肯定力气没我大。我在她耳边轻轻说,“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她似乎有些意外,但依然想要挣脱。不过,似乎也轻了不少。查尔斯和拉普尔看到了我带着一个少女,连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是……算了,先回家再说吗。”那个女孩依然在挣脱,但是似乎越来越小了。
我们来到家里,女孩越来越害怕,她身上的伤口更被我看得很清楚,身体上有七八个鞭迹,而类似的迹象也很多。她一下子躲到了卧室里,我跟了进去。她似乎有些饿,我先去厨房拿了一个罐头。当我拿好罐头,见着她正在脱下衣裤。“唉……穿上穿上,你先吃点东西吧,我再给你一些水。”她愣住了,表现的还是很害怕,但是开始接受我们的食物了。我们也接纳了她。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了她的卧室。“嘿,你在吗?”我推开了门去看看她。她看到了我,显得还是很害怕,但一会儿之后,就放松了下来。“我……我是卡米拉,我……曾经在农场修机器,我或许可以帮些忙。哦,对了,谢谢。”我莫名感到心酸,先让她穿好衣服来到客厅。“你……会维修,罗特尔也是一个维修工,你们可以帮忙修理这些的车吗?我们需要它们。”他们俩一起维修了起来。
突然,一阵呼喊声自门外传来。“快帮帮我们,我们的弟弟受伤了,他在与匪徒搏斗中受了重伤。”我和查尔斯应声而出,在门口询问那俩人。“伤员呢?”查尔斯手拿医疗包询问。“在我们家附近的医院,他伤得很重,手和身体被利器划伤,现在他细菌感染了,医院没有方法,我们需要抗生素。”其中一个人说。“你们有抗生素吗?我们的弟弟快不行了。”另一个人说,“虽然我知道抗生素很贵,但我们也不会亏待您的,拜托了……”我们有两瓶抗生素,一瓶抗生素就可以换十个罐头,是末日里仅次于突击步枪价值的东西。但是一个人的性命总比十个罐头重要。“求你了……”一声哀求又把我拉回了现实。“走吧,把抗生素带到医院,我们走小路潜行,摸到医院应该可以,但愿不会受伤!山顶上今天有雾,或许可以让狙击手少一些。”我还是阻止不了那么可恶的良心。“但……好吧。”查尔斯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我们潜行在杂草丛生的小路,慢慢摸到了医院附近。“嘶……我们必须穿过大路,希望这么冷的一天,狙击手少一点。”我静静地对他们说。结果两人救弟心切,一口气就跑过了马路。我暗自心想:得亏没狙击手,不然肯定会受伤。查尔斯也抱着药箱跑到对面,狙击手却发现了他,开了枪,幸好没有打中他。最有问题的是,抗生素和手枪全部在我手上,我暂时不能过去。我去寻找了一个金属汽车门,用于充当盾牌。我三步并成两步,奋力地朝对面冲去。“嘭!”一声枪声响起,我的盾牌硬抗了一下,我幸好到了对面。
我们几人来到了那个被炮击的医院一楼和二楼,幸好都还完整,但仓库、三楼、四楼都中了三四炮,完全塌了。仅仅7个月,仓库内还能用的药物就用掉了大半,但战争没有什么停止的迹象。我们快速跑上2楼,在那里看到了他的弟弟。“医生,我们弄到了抗生素,快给弟弟用上吧。”那位外科医生名叫特雷斯,是唯一还在工作的医生。绝大部分的医生不是在炮击时丧生,就是随后逃跑。只有他的与另一位内科医生与少量护士留了下来。“好心人,谢谢。那位护士,你过来上药。我带你们俩去一个地方,希望你可以帮帮忙。”医生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带我们来到了原来的仓库。
“你们过来看,仓库里几乎都坍塌了,我们的药物几乎都被用了或被压坏了。”医生又带我们来到一片种植园,“我们种植草药和食物,附近的黑帮也会来治疗。虽然我们并不能否认他们的行为,但他们确实守护了我们。我们抢救了一台呼吸机和两台CT,还有一些给药机。我们有一台柴油发电机,而我们的储备柴油基本上都用完了,电力到下周就停止了。您可以捐一些药物或帮忙发电吗?”我很纠结,我们的药物也很珍贵,而CT的供电需求并不可能用街灯的太阳能板供应。不过,给药机的电力可以试试。“好吧,查尔斯,你把医疗箱里的酒精与纱布给医生,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城市里的加油站找柴油。”查尔斯看着我,不情愿地把药物给了医生,。“好人一生平安,我们就缺药物,您这三瓶酒精真是雪中送炭。如果您受伤了,我们一定会帮您治疗。”医生连忙致谢,我们先决定白天在医院帮些忙,晚上再去加油站。医院现在十分缺药品,7个月过去了,仓库的大量碎石都没有被清理干净。医生们并没有什么工具,徒手清理十分消耗时间。但是,或许会有些少量还完好的药品在碎土之下。我们决定先去周围的少量无人小屋,我们还没有来过这么远的地方。白天很危险,但小屋离我们很近,我们只要用碎土中的木板搭路,翻到小屋里就行。
小屋里有一些食物,但只有一个罐头还可以吃。还有些可做燃料的书,所幸找到了一个斧子。我们回了医院,准备用斧子充当铲子。果然,有了工具之后,行动快了很多。我们清理出了一个小型药柜,里面好像有一些麻药和少量的注射器。我把麻药和注射器给特雷斯医生,他正在楼梯口吃着饭,每一个人被治疗后会给一些物资,这就是医院的物资。“嗨,我们带了一些新从仓库里找出来的药物,你看看有用吗?”我朝医生问问。顿时,医生简直向看神一样看着我们:“你、你们是怎么找到的?我、我们最缺麻醉药,一个这么大小的吗啡就是三个野战口粮的价格。谢谢,谢谢!你们自己挖出来的?你可以拿走几个吗啡。当然,你也可以全拿走。”我打断了他的说话:“我们就拿走一半。请问你还缺什么药物呢?我们或许可以和社区联手,日常提供少量的药物。“唉,末日之下,还有什么人性可言?因为一点点抗生素,就大打出手也不是少数了。我们够了……谢谢,年轻人,你们如果能找到柴油就行了,报酬,我们会凑出来的。”我十分纠结,毕竟向加油站方向不远处就有黑帮了,但我的良心推动着我去做。何况,只有少数几个石油工人会操作,我就是其中之一。
查尔斯是生存主义者,他肯定下太同意。但他还是听我的,而且他也不是没有良心的。“唉,行吧,卡尔波夫,我就听你的,行动吧。”寒流限制了我们的行动时间,幸好医院有个旺盛的小火炉,我们也吃了少量的烤土豆。大厅里人很少,药物的昂贵把他们拒之门外。原先的25个护士,现如今只剩下13个。要不是我们带来了些药物,逃走的人会更多。目前是一次手术两个罐头,一次治疗一个罐头,凭心而论,算得上良心了。
夜幕降临,天气更加寒冷。我们打起精神,去加油站了。我们全从小路摸到加油站,半路上,我们经过了一个还微微有灯光的药店,我打算去买一些药。身上有一些电池和几包烟,买一些药,不论是自己用,捐赠,还是交易都很不错。毕竟交易的可能并不多,到交易广场的路上无比危险。
“嘿,有人吗?”我手持短刀,独自进入药店。查尔斯有一把消音手枪,站在外面的掩体后面,以防万一。好像有两个人在药店楼梯小声交谈,听到我说话,其中一个人跟了过来。“您是来买药的吗?”其中有一个人向我问道。“是的,小心一点,咱们万一被土匪发现了……”我做出抹脖子的操作,小心翼翼开始打量货柜上残存的药品。我想:看样子已经被洗劫过了,货柜东倒西歪,有一些药已经散成数个小包装了。但两人并未有过多的防备,很可疑。我十分警觉,慢慢地看着为数不多且大多都没什么用的药物。
突然,三声钉书机的声音传来。另一个人从背后传来倒下的声音,和我交谈的那个人也迅速抬起枪支。我立刻挥刀砍下,那个人不敌,我又将他顺势摔倒,又捅了几刀,还将他踢到一旁。“别打了,求求您了……我再也不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了……”应声,我也停下手,说:“滚开,离开我的视线,东西留下!”他连连求饶,连滚带爬捂住伤口,离开了我的视线。依然由查尔斯架枪,我来搜找。确实,药店里只有治贫血的硫酸铁和一些酒精,我们需要。接着,我们找到了一袋茶叶在真正的店主身上。接着,我们从那两人的物资里得到了两个大背包,和一大堆令人咂舌的物资。一把带有消音器,木制握把,50发弹鼓,木制枪托和背负带的汤姆逊冲锋枪;还有一个弹鼓和两个30岁弹匣,都是满的;以及散落的大约35发子弹;同时,这有两把刀,三个开锁器(说实话,作为开锁匠的我,并没有需求),一把小型斧头和两罐罐头。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半背包的药品。我只是很怀疑,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之前带的一柄锤子。
正当我准备喊查尔斯换上大背包时,突然转来一阵打斗声。原来,那小子贼心不死,用锤子背刺查尔斯,想夺回赃物。但可惜他攻击错了人,以查尔斯的战斗力、格斗技巧、脾气,直接用拳头将本来就重伤的他直接打死了。
随后,我们换上大背包,东西几乎填满了我的背包,我们继续向加油站行动。很快,我们躲过接一连三的拾荒者,来到了已经被炮轰过不止一次的加油站了。加油站的出油口及输油管基本全部报废,我们只能去地下储油罐。幸好我在这里工作过,对于储油罐的位置及操作都了如指掌。很快,我独自来到了地下室,还是由查尔斯架枪。地下室有一道铁门,我本来是有钥匙的,但是钥匙落在工作服里,工作服已经不知去向了。虽然我会开锁,但现在没有工具。于是,我用上了开锁器。
天气很冷,手很僵硬,用开锁器十分笨拙。幸亏这个锁是4个弹子的弹子锁,很简单。即使是这种傻瓜式的开锁器,也是可以打开。我用力地推动开过锁的门,好不容易打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一句熟悉的声音:“又是你个无耻的杂种!”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试探着说:“我是卡尔波夫,你是弗雷特吗?”对面的人手提着煤油灯过来打量了一下我。“卡尔!你还活着!”我也十分激动,喊了句:“查尔斯,下来吧!”弗雷特很疑惑,“查尔斯是谁?”“哦,对了,这是查尔斯,我朋友。”我向弗雷特介绍。两人互相贺好之后,我的同事兼好友弗雷特向我们俩介绍了他们的近况。
他们有五个人,有两把左轮手枪和一把自动苏制冲锋枪(波波沙),他们有两把大斧子,两把锯子,几乎没有药物和大量的燃料。他们的食物比较多,但因为来这里抢石油的人不少,子弹耗量很大,刀具磨损也快,人员也容易伤亡。他们虽然能够轻易地获取燃料,但也因此容易引贼。
突然,我发现了一名伤员。他也是石油工人,胳膊似乎被划伤了,伤口有轻微感染的迹象。“嘿,你没事吧?”我上前询问。“还好,希望我的伤口没有继续感染,我们的药物不多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有少量的初期感染迹象。我把正在和弗雷特交流的查尔斯和弗雷特本人喊来。“哦,这是马尔科,他昨天被土匪划伤了,伤口已经有些感染的迹象了。我们向周围的邻居四处借了抗生素或酒精,但没人答应。尽管我们知道他们在家,也有这些东西……请问,你们家里有抗生素吗?如果不治疗,他估计大概撑不过这周末的夜晚。”我知道药很贵,但毕竟我们有,且我们需要他们的柴油。我从包里掏出一盒“氧四环素”给查尔斯看看,查尔斯肯定这是口服抗生素——土霉素。我把这仅剩一半的药物给了弗雷特,他视如珍宝,接过了它。“谢……谢谢!”他随后把药先放好,带我们来到储油罐处。我们接了大约10升0柴油带上,临走前,我又将他们所需的一盒感冒药,一盒抗生素给了他们,他们给我了一个锯子。最后,我建议他们搬到离我们家和加油站都不远的一个小屋,周围的邻居他们有些也认识。
我们告别了他们之后,查尔斯把他身上带的一些烟头跟我说:“你看,我今天收集了18个烟头,回家后,我们可以制造磨器,碾成烟草碎渣。拉普尔会制作卷烟,可以用报纸卷一些手工纸烟。我们的材料足够,或许可以制作一些工作台,再造点别的东西。”我听完,也到收集烟头的计划中了。
我们躲过一个一个拾荒者或土匪,经过千山万水,来到了医院附近。不过,路上不断传来炮击和开火的声音,使我们很紧张,整个回到医院的路程十分不宁。突然,我们望见了医院。此时,它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被迫击炮轰炸倒塌了,开始冒起大火。而两个匪帮在医院残存的断墙争斗,火光不断。我们心里五味杂陈,我想了想特雷斯医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凄凉。
很快,我们把柴油和物资带回了家。见到守卫罗特尔,我没心情打招呼,立刻上床,一夜无言。半夜,我喝了几口白兰地,又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我重新打起了精神,但心中的痛楚只有自己情楚。卡米拉似乎对于修理竟然挺在行的,我一睡醒,就发生现她在磨我的瑞士军刀。“早上好,你醒啦,你们的刀具和斧头似乎已经磨损的不成人样了。罗特尔与查尔斯、拉普尔从小路去邻居家交易物资了,他们带走了40升柴油。哦对了,早饭在那里。”卡米拉正在用一个光滑的鹅卵石磨那把刀。我起身,缓步走到盘子附近,发现那里放着一块圆面包,上面有一些芝麻。我可以肯定说,这是我自从战争开始以后,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至少在以前,我每天早上大都会用面包和果酱饱腹,现在即使没有果酱,这种简单的面包依然可以征服我。
“我们家里并没有酵母啊,你是怎么做的?”我边把盘子放到水池里边问。“我这个只要用四份面粉一份奶粉及一份小苏打就可以了,再加上水和糖就成了。对了,你的皮带我先借用一下,去除刀的毛边。放心,不会坏的。”“行吧。”
我将AK47彻底分解成各种零件,再用酒精布擦亮,直到抢管闪闪发光时,我才开始去锈。我将生锈的零件用火微微烤一下,再上一些油,然后我将其它的枪械也用这种法子维护。时间过得并不慢,但我赶在下午之前维护好了所有抢支。我们拥有两把AK47,均为第一批AK47,弹匣为30发,后期别人在第一把步枪上加装了刺刀。
我们还有四把手枪,第一把是TT-33托卡列夫手他,它的声音和后坐力都很大,但穿透力很足,可以在8米内击穿防弹衣,弹匣为8发。
第二把和第三把都是马卡洛夫手枪,第一把是乃消音手枪。声音极低,性能不错,也是8发子弹,但对有防弹衣的敌人几乎无法起效。
第三把是PMM半自动手枪,性能更好,弹匣十二发,可以对有防弹衣的敌人造成威胁,射程更远。
第四把是M1911千枪,目前枪声一般,如果自制消音器也可以大幅度消声,威力极大。虽然贯穿力不足,但对付轻质护甲也是可以的。它的人体抑止力极强,一发子弹对没有防弹衣的敌人极为致命,而且能够一枪撂倒顽强的敌人——不论他身不身穿防弹衣。M1911是一把极好的辅助武器,可以很有效的保护好正在换弹的枪手。但从M1911只有7发子弹在弹匣中,不过,其故障率和AK47有的一拼。
我们还有一把霰弹枪,名叫温彻斯特M1901,有5发供弹仓,近距离战斗很好。不论是敌人甲多厚,三发下去,也不是事。不过,霰弹枪没法远程战斗。
我们有两杆冲锋枪,有一把波波沙冲锋枪,有71发大弹鼓和35发弹匣各一个。它的枪管不会太过热,而且它的故障率极低。波波沙的火力强大,唯一缺点是背着有些重。
还有一把刚获得的汤姆逊冲锋枪,它配上了一个消音器,一个木制握把,木制枪托和两个50发弹鼓,两个30发弹匣。它的火力极强,而且经过处理,它的携带性能大幅提高。不过,它的50发弹鼓相对容易卡壳。
我们有各式各样的子弹和弹匣。各人的枪,我们都有至少两个弹匣或弹鼓,也有一些配件。7.62×25mm的托卡列夫弹195发,波波沙和托卡列夫手枪使用它;我们AK47用的7.62×39mm中间威力弹有60发,成是两个弹匣的量;我们的11.4毫米手枪弹(点45英寸柯尔特手枪弹)是最多的,有240发;P1911和汤姆逊用它。除此之外,我们还有10号口径的霰弹17发,温彻斯特M1901可以用它。我们还有12口径霰弹5发,7.62×45的7N1威力弹25发,这些暂时没有用。我希望我们有子弹填装器,这样就不用一发发的装8发,12发,30发,50发的弹鼓和弹匣了。我觉得我们还缺高倍镜(3倍光学倍镜就行了)和一把SKS或SVD,这样我们甚至可以把在高楼上屠杀平底的狙击手干掉。
处理完这些事,我又草草地吃了午饭,决定将我们的避难所的防御以及系统改进一些,让一个人也能守卫房子,或许我们即使在睡梦中受到了轻微的攻击也能应用了。首先,我用一些书架和杂物堵住门口,并且留下一个玻璃杯在把手上。内部插上钥匙,这样即使用高超的开锁器也无济于事。我决定审视一下屋子的弱点,我从一楼走向二楼,发现了一个防御的薄弱点——后院。我走到了后院,一阵寒风立刻吹醒了我。我突然发现,后院里已经白雪皑皑,风呼啸着,极为寒冷的北风刮着我的脸。我询问卡米拉:“我的羽绒服在哪里,卡米拉?”“哦,2楼的衣柜。今天太冷了,希望查尔斯他们没有什么事。火炉里的柴还够,但是我们发现使用柴火的速度几乎是计划的2倍。幸好我们还有柴油,必要时可以用一些。”是啊,燃料的问题一直是我们的心头大问题,希望我们能挨过这个冬天。
我们的冰箱也不用了,今天的能见度很差,我先爬上二楼,弹掉太阳能板上的雪,我们的六个电池也都充满了,电热毯也可以便用了。由于极差的能见度,不用担心狙击手的问题了。但这已经零下35度的严冬,让我们出不了远门。我于是就在家附近和后院铲了铲雪。3个小时过去了,我铲一分钟,就得休息半分钟。我的并不厚的羽绒服保暖性能很差,我的最厚的两件羽绒服在罗特尔、查尔斯身上,而战前属于我的这件羽绒服并不厚,我能穿多少就穿了多少,但我们竟然没有手套、帽子和原袜子了。邻居的鞋子还是不错的,虽然一切都不太顺利,但我们还是铲了满满一冰箱的雪,不知道化了之后有多少水。
我接着用铲子压实雪,那整个雪都很坚实,应该能化大概至少三分之二的水。我接着停止铲雪,继续改进房子的防御系统。房屋的正门已经无坚不摧,但是毕竟我们和外界还是要交流的。我计划在2楼处垂下软梯,并且在2楼安排人手,最好可以找到对讲机。2楼有一个小阳台,我们可以在上面架枪,保护侧面的软梯。我们这样就可以将房子的防御系统提升至最高。大约又2个小时后,我将邻居家的金属门绑成一个工程墙,计划放在阳台,起到保护抢手的作用。此时,天色变晚,我们的房子已经被保护起来。工程盾暂时收在屋子内,以免让他人一眼就发现了这个房子有人居住。但是太阳已经落了,查尔斯等人依然没有出现。从前线传来的枪声依然嘈杂,使我心乱。
后院的墙不高,敌人费些能力也或许能翻过这个墙。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思搞它,查尔斯几人天暗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出现。毕竟今天风雪天,狙击手也看不到他们。但本身就零下35℃,夜晚估计得零下40多度。就算他们的加厚羽绒服也抵御不了这种温度。突然,远处出现了几个人影。在阳台的我恨不得翻下去,但为了安全,我依然要沉住气架枪。我很快隐约看见他们的人影了,又认清了他们的人脸。“你们好,快点来到二楼的窗户底下,我放软梯!”于是,又在风声中听到了一声回应,我就放下了软梯。他们带了很多东西,陆续爬上了2楼。“活着回来且毫发无伤回来的感觉真好。”这是查尔斯说的第一句话。随后的拉普尔向我和卡米拉讲述这一天的细节。
“我们在半夜从小路来到邻居家皮尔斯的房子,很幸运,皮尔斯一家8个人都幸存着。他们需要柴油,我们用40升柴油交易了两瓶果酱,两袋奶粉,三袋面粉还有一个防弹衣,还有5盒烟。一袋奶粉有700克,一袋面粉有8公斤,他们的物资相对充足。随后,我们准备去城市医院附近的之前向我们借抗生素的一家看看。他们装备精良,物资不算太好,一共5个人。他们见到我很感动,并且合诉我特雷斯医生和护士们及纳科医生把大部分的病人和物资提前撤走了,医生也不是身无分文,他们把医院的物资瓜分了。现在,特雷斯医生正在他们家借宿,一切万事诸顺。我们随后准备撤走,他们给了我们两个新鲜的卷心菜和几根胡萝卜,真不知道这是怎么留下的。接着,他们想让我们帮忙守卫自己的家……大约下午3点,我们在那吃过了午饭,突然,有十几匪徒出现在远处。风雪太大了,我们到匪徒的攻击范围内时才发现了他们。我们用了他们家的几杆猎枪和几把手枪,第一枪查尔斯就用1.43毫米的大口径步枪击中了一个匪徒的头,他们立刻四散逃开。就当我们以为匪徒就被打退时,在风雪中突现几个火光。我幸好躲过了几枪。接着,查尔斯几乎瞬间反击,朝大概匪徒的那片风雪射击。而我和罗特尔也射了几枪,房子的主人端起猎枪射击,也击中了一人。而我发现左侧来了人,朝他射击。我扑倒了他,救了房主命。我们在不断地开火下,击退了敌人。房主说我们最近的两个尸体就是我们的报酬,还可以,我们找到了两杆枪和两把刀与一些子弹,是斯捷奇金冲锋手枪,还带着三个弹匣,一个枪托兼枪套,总60发9×18的马卡洛夫手枪弹。另一个则是一把AKN突击步松,携带刺刀,两个弹匣,总60发 7.62×39mm中间威力子弹。可惜我们还缺一个更厚的外套,他们身上带了一双手套和一个毛织帽子,他们身上的普通外套也比你的厚,我们带来了,身上的衣服,我们也带来了。
我们把木柴添了一些,给拉普尔喝了一些水,看他讲得也太累了。我们明天希望制作一些配件,给枪的战斗力再提高一点。我们有一套护理装备,查尔斯可以把几个枪给上油护理,而我又在正门前装了一个潜望镜,又在后院的门也装设了一个工程盾。即使欠失去了后院,也可以抵抗。而我们的后院门用金属打造,本身也是坚固的。与此同时,捕鼠器捕到一只可爱的东西。“哦,你看,捕鼠夹上夹住了一只猫!”几声喵叫也把我给吸引过去。“我们可以收养它吗?求求你了。”我,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卡米拉,反正我们也几天的连续捉住老鼠了。我们都用老鼠当肥料,而且最近我们的食物储备足够,老鼠也够小猫吃了。我们只需要把火炉给小猫也用一用就行了。
我们有两个捕鸟笼,捕鸟的效率还不错。小型的鸟雀就给小猫吃;而鸽子之类的中型鸟,我们吃。小猫很可爱也很乖,它似乎就躺在火堆旁度过了一夜。由于天气降温,我们几乎从不出门。这几天,我们就留在家里吧,或许我们的10升白兰地已经彻底陈酿了两年,等天气好一点,我们就可以把这些液态粮食和喝酒的邻居交易了。于是,我们把各种各样的物资整理,看看我们的食物储备还够多少天的量。我们清点出有大约55公斤的面粉,5公斤的奶粉,30公斤的意面,30个罐头,五大块冻牛肉,一些蔬菜,大约两包麦片,将近200个土豆。我们还有两个果酱,一些胡椒粉,一些来自西班牙的海鲜酱,两包盐和半包糖。总体讲,储备还可以,食物丰富。而我们大约可以支撑四个月左右。很快,小猫出门捕鸟雀,饱餐了一顿。说实话,我还挺嫉妒小猫不愁吃喝的。
我们暂时不用愁食物了,我对断断续续的枪声极为不适,把MP3的耳机塞入耳中,播放一首古典歌曲,躺在沙发上看一会儿好书。查尔斯吸了一点烟,但我不想吸。下午,我们又干了一些活。战争结束的影子还没看见一根毛呢,希望那些狙击手不再开火。我也更迫切地要把狙击枪手杀掉。
12月24日,圣诞节前夜,我和朋友们大都信仰天主教,为克族人。但卡米拉是东正教的信仰者,而查尔斯也是。不过,我们不是狂热的宗教分子,我的爷爷就因为我的邻居是伊斯教派后起了冲突,被邻居杀了。我随后也就十分反感宗教至上,或狂热的民族分子。即使拉普尔是一个人,我也不会干什么。何况我们也需要他。我们都过圣诞节,可我们没有圣诞树,没有火鸡,也没有布丁。我们门前有几棵松树,但早就被我们锯成柴火了。我们把肉罐头当作布丁,把肉排和蔬菜当作火鸡,把远处传来的枪炮声当作圣诞乐,也不错。我们给小猫取名叫奥斯卡,给它戴上自制的圣诞帽,也算是苦中作乐了。随着战争一天一天的进行,我们早已厌烦了任何宗教争斗。所以,这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仅仅三天之后,我似乎因为喝了一口河水,顿时重病在床,我的体温似乎升到了快40℃,消化系统很不适。查尔斯让我口服了四环素,又用静脉补液的方法让我补充水分。大概15天之后,我才稍稍可以算痊愈。从此以后,我就没喝过生水了。
2月28日,今年2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城市的气温升到了零下5度左右。战斗从零星的枪声传为激烈的巷战,政府军最近收复了格伯伦街道和市中心第二医院。我们也是最近听说城市的西北角也开始战斗了。道路,巷口,机场,一切可以撤离的地方彻底移为废墟。我们可以假定,除非有神迹出现,不然我们要等到战争结束的那天了。但至少,我们的庇护所又坚固,物资也充足了。
3月1日,天气再次升温,而我也要带着我的白兰地去唯——支正规军——守卫通往城市和郊区桥梁的一个营,那里是前线八个民兵营唯一的退路。那个营也是唯一采用纯苏械的营,相对更为正规,不容易出现抢劫。听说也有皮尔斯的朋友在那里。我背上大背包,把木桶酒给装成玻璃瓶的,每瓶约1500毫升。西北战区离我们很近,我们应该可以换到一些枪和子弹。
夜幕降临,很快,我就能动身了。我随身带了一把斯捷奇金冲锋手枪,又带了两个弹匣,从小路潜行向军营。一路上,有不少的拾荒者。为了避免冲突,我尽量地躲起来。我潜入军营附近,军营分为三大建筑,首个是个本就在桥边的一排居民楼,我们的城市四面环山,迫击枪很容易打到这里。所以,他们大多在居民楼的3层以下。另一个建筑则是一个军队大仓,极为坚固。最后则是一个防空洞,所说那里有少量的重武器,可以抵抗做敌方武装的坦克群。
我发现那一排居民楼中的第一单元一楼二楼三楼有一些灯光,而其余的地方只有些烛火,便独自摸索到了军营门口。突然,门口的两名卫兵立刻抬枪对着我,我还可以分辨出他们身上的轻质防弹衣。终于,终于,我在这地方看到真正的军队了。他们很明显是经过训练的,枪也是崭新的ARM突击步枪。“我……我是市民,我来交易一些物资。”我把斯捷奇金手枪上了保险,退膛,拆弹匣,以示友善。那两名卫兵见状,虽然还是警觉,但将ARM保险拉上,也示友善。随后,他们说让我去地下室,那里是交易场所。军营内的士兵基本都携有AK系列步枪,近一半有防弹护具,装备精良,守护这座重要的桥梁。
和我交易的是一名老兵,我相对信任此地方,于是将手枪放到了背包里。交易有四大准则,有点像和平时期的某市场。第一,不要第一时间暴露自己的物资数量及随行人员,因为这将会使别人知道你的实力,而且他们有了准备并且将会让他人思考打劫你的可行性;第二,不要过分高调,比如说你带着6升酒精,别人肯定会动起歪心思。但如果半升半升的,慢慢分几天交易,就没多少人会注意你;第三,不要第一时间表达自己想要什么,这样价格就随之涨高;第四,不要在他人家里交易,最好在中立地区交易。不过,我信得过的邻居说这里的营长是他朋友,何况我也见了了这里的令行禁止,应该没有什么事。
酒精(饮料)、烟,这类东西在城市的各个地方均可以换到食物和其它日用品,其因是战前这里的烟民、酒民比例很大,咖啡也一样,也是硬通货。没想到老兵的第一句话是:“市民,孤身一人前去交易,可是很危险的。”此时,我也是捏了一把汗,真怕出什么事来。幸好老兵没有想抢,而我反正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就把所有带的约15升的白兰地全拿了出来。我直接用酿酒厂的瓶子灌装,软木塞也是酒厂的。那老兵也是见识过世面的,稍稍惊叹也掩饰过去了。
“您要什么物资呢?”老兵询问。“就随便一些物资,让我看看有啥吧。”我遵守第三点,虽然我中意那把带4倍的SVD狙击枪,但依然装作中意一把普通的莫辛纳甘狙击枪。老兵似乎注意到了我看着莫幸纳甘,朝我推荐这把。我又说自己更喜欢美军的装备。他又拿出了一把落灰的M16A1。接着,我询问各类枪的价格。果然,M16和莫辛纳甘的价格提高了不少。随后,我随便挑了一些美军遗弃的巧克力和肉罐头,又找了一对对讲机来,这花了我一瓶酒。我接着购入了一些莫辛纳甘和SVD都可以用的7.62X54型子弹,我又拿了个可以防子弹的坚固防弹衣,这又花了三瓶酒。我又购买了一个防弹头盔,带夜视仪。然后,再购买了一把SVD,这直接花了我六瓶酒。这时,我才发现,SVD有一定的枪管延长,理论上可以使射程和精度提高。我之后又用烟买了点7N1子弹,是SVD的专属子弹。
我离开军营之时,我反倒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到了。但凡军营里有一个人想要夺了我的命,我现在就不可能在这。对于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那定是人心。我从军营到家有一定距离,我虽身穿厚甲,但依然可能命丧归路。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嘿,卡尔波夫,我是弗雷特,你跟我过来。”我着实吓了一跳,毕竟我也没想到这个远离加油站3公里的地方也能碰到他。“过来,到这个地下室,我有些话要说。”他把我招呼进一个房子的地下室,我发觉他十分的警觉,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最近几天,美军从中心广场撤走了,那里会遗留很多物资。我们宜早不宜迟,明天晚上就去拾荒。而且附近的另一个广场,明天晚上大概会空降物资。大部分人将会去那儿,英国维和部队到时会开展集市,我们可以从一个下水道撤到加油站,再从加油站转移回家。”我居然没有料到有这样有用的信息,我们可以找到大量的物资,我当然同意了。随后,他说他搬去的新家很不错,他还找到了一支温彻斯特M1894杠杆步枪和一盒点44马格南姆子弹(25发),弹容量10发,可以装倍镜,供弹仓也是满的。他把这把收藏用枪赠给我,我本想谢绝,但他说他不会护养枪械,就只能给我了。
大约10分钟后,我回到了家里。不过,在爬软梯时,险些被击中。的确,软梯上的人实在太脆弱了,而且根本搬运不了伤员。于是,我花了大概一小时,将我们的金属门装上报警器,并且把一楼至二楼的楼梯拆了,换成了软梯。一楼的四个窗户有三个被封死了,还有一个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观察口。一楼的四个窗口全封住,但我们可以通过一个木制梯子来到屋顶。不过,我们每晚会留两人守夜。他们的装备将会全程准备战斗,一人守前半夜,一人守后半夜,保证了我们可以在入侵者发现我们之前,开始发挥战斗力。
因为伤员无法通过软梯上楼,重伤员会在一楼的锁门卧室。有时,也有其他人在一楼的反锁卧室睡觉。幸好我的房子足够大,有两层楼和院子,共300平方米左右。二楼有厕所(早已不用)、换衣间、改造后的工作间和两个卧室,也有沙发和电视及小阳台。一楼也有厕所、厨房、一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壁炉(但我们不用)以及一个改造后的医疗室。后院有矮墙,四周我们计划装上铁丝网。地下室则就是一个仓库、停车房嘛,基本没有用。
我们有一个简易工作台,有各类工具和五金材料。我们有火炉,斧子、锯子和锤子,钉子和燃料也不少。即使我们没有我喜欢的咖啡,但香烟也很充足,我们也很安全。今晚,我准备去皮尔斯一家和想交易一点物资。皮尔斯一家着起来需要武器,我于是就带上子一把PMM半自动手枪和马卡洛夫弹用作交易。
皮尔斯一家没有围墙,时而受到土匪进攻,我觉得他们需要一些武器。他们很需武器,而我很需要咖啡。我用武器和子弹交易了两袋咖啡豆和十五根香烟,香烟是手工制作的,烟叶和草药以2:1配成。这种时候,很需要香烟的人将会把它视若珍宝。所以,其价格也很高。我又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有着烛光的屋子,里面前是没有人的,应该是有新来的人。我回家拿上了AK47防身,再带了点东西去看看。罗特尔带上武器也陪我来,以防万一。我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很快就开了门。一个中年女人和两个中年男人正在里面整理物资,“你好……这是……”“哦,我是你们的邻居,看你们刚搬来,问问有什么需要的可以交易?”对面的人似乎极为警觉,举起枪问:“你们信仰什么?”我们也举起枪,不知道此人是强烈的信仰主义者还是被其他信仰者攻击过,试探问:“天主教,你们?”他们似乎松了口气,放下枪。“我们无意冒犯,但之前一天时,我们接受了一些其他信仰者的施舍,几乎把我们毒死了。我们也是天主教会信仰者,啊,不幸中的万幸……”我很同情他们,但我反对信仰主义者。“你们好,我们是来自格伯伦街道的,虽然政府军尽量收敛了一点,但反抗军摧毁了我们唯一的家。”他们迁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看看他们携带的物资吧。“请问你们需要什么?大家也都是邻居了,互相照应下吧!”我们刚想掏出物资,就看见他们给我们找出了一个罐头。“这些送给你们吧,大家都信天主教,还是邻居,困难时刻互帮也是应该的。哦对了,你们有烟吗?我们可以用一些烟来交易一个收音机。我们的电台和军队电台可以给你很多帮助,我们只要十五根香烟。”“行吧,欢迎来到我们的街道,我们应该能做朋友。”至少我们确定这些人没什么敌意,而我们也相对安定下来了。
很不错,我们有了电台就给了我们很大帮助。城市第一电台广播了主干道上有狙击手,我们本要从那里去美军原先的基地的。幸好我们知道了消息,还提前告诉了弗雷特,躲开了了狙击手。但我很担心得罪城外政府军,电台有可能被他们攻击。今天晚上,我们要去美军原来的基地。现在是白天,我们可以从阁楼的窗户观察狙击手。马克西姆先去后院种植了土豆,拉普尔去种植烟草,他上来带了一袋烟草种子。他可以烘干烟草制作卷烟卖给邻舍、军队和弗雷特。
夜幕降临了,我们六人除罗特尔守家,连卡米拉也去了。我们准备在加油站附近的药店集合,我会将对讲规交给他们。很快,我们到了加油站,在那里,我们将通过下水道来到中心广场。中心广场只有几辆美军的废弃坦克,做掩体。我使用温彻斯特M1894杠杆步枪架枪,马尔西姆使用我的SVD架枪,其余7个人搜集物资。现在广场上十分静谧,希望没有什么事。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远处一个火光出现。我立刻带上夜视仪,用机枪瞄准那个人。我瞬间开枪,那人身穿防弹衣,但根本不是点44英寸马格南姆能比的。一发就使那人倒地不起。我已经暴露了位置,我便切换到另一个窗口,再朝那人开了一枪。那人彻底失去了移动能力。我的夜视仪很有用,不然我根本不能击倒移动在黑暗里的目标。杠杆步枪比半自动更精确,比栓动更迅速。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这些就是之前抢劫我们的人,我们在美军最靠近你的坦克处躲藏。”从坦克后面传来一阵枪声,查尔斯(应该是)起身摸黑击中了一个人。突然,背后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我几乎没有反应时间,立刻回枪身后。但他已经近了我身,我的长枪在近距离根本没用,而手枪又没携带,唯一的近战武器小刀还在包里。他迅速拿斧朝我一挥,因为我有夜视仪,所以我很方便躲斧。斧头又挥砍,速度很慢。我瞬间握住还滚烫的枪管,拿木制枪托朝那人打去。“哐”扔中了他的头盔,他一个不稳,朝前倒去。我顺势扑倒那人,用力地用枪托砸飞了他的斧头,再朝颈子打去。我心想:应该断气了,再补几下吧。可突然,他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刀,扔向我的腹部。这实在太快了,我只穿了软制防弹衣,小刀刺穿了防弹衣。他又挣扎地起身,用身体猛撞刀柄,使刀更深入我的身体。我再锤了一下那人的颈子,他才断气。我非常痛苦,二次冲击非常致命。我不敢把刀拔出来,以免失血过多,我还是要架枪的。马尔科看样子还没受到攻击。敌方一共有大概6个人,现在被我结果了一个,重伤了一个,查尔斯也重伤了一个。我受了重伤,查尔斯和弗雷特的朋友轻伤,拉普尔一般伤。很不幸,马尔科似乎正在受到攻击。“哦,马尔科!”我突然发现马尔科被背后刺了一刀,我几乎气疯了,起枪扳动杠杆,但只将这个杂种打伤了。查尔斯和弗雷特等人均受了点伤,查尔斯几乎将AK用的传神,击伤了敌方三人,其中一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他们似乎伤员过多,从另一条小路撤走了。
但我不能放松,腹部的伤口依然很疼,我吃了一片止痛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继续警觉起来。忽然,远处的拉普尔被一个从坦克后钻出的人扑倒了,连捅了三刀。我开火击杀了那人,可是他依然将刀插入了拉普尔的后脑。天知道,我现在怎么样,我几乎感觉天塌了下来。我无力再开火了,身上的伤虽然包扎过,但依然大量失血。我就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大概一天过去了,我终于重新醒了。此时,我正躺在家中的卧室,查尔斯和罗特尔正看着我。“醒了!”我现在最想问的问题是,拉普尔在哪儿呢?“拉普尔,马尔科在哪里?我,我没保护好他们……”他们俩叹了一口气:“拉普尔在围墙外面,马尔科,我不知道……”我不顾身上的伤痛,爬下床,走到了围墙外面。此刻,此时,围墙外面屹立了一个墓牌。几天之后,我们来到弗雷特家,马尔科也在教堂旁有着一块墓碑。基本上,我们虽然已经兵强马壮,但缺失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
电台
我连续喝了七八天酒,相对感觉好了一点。唯一能让我开心的是现在为止,卡米拉搜集了大量的野菜和草药,做成了用酒精的酊剂和粉末,还往冰箱里添了大量的野菜。电台播报起了两次民众之间的政府军线人,对于相对支持反抗军的民众们,这是不可容忍的。反抗军现在从一些土匪仓库获取了一些物资,并且通过相对合理的征税来调节兵力,我们也因此更加反对政府军围城了。
我们最近从游走各地的交易商了解到卷烟厂以前由上次攻击我们的土匪民兵连占领,刚好反抗军在护送人道主义物资时也向那些人开火,土匪大多逃走或被杀了。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了,而查尔斯也讲述了我昏倒以后的事。
“你昏倒过后,我们搜集了大量物资,并且找到了一辆还能用的美军坦克歼击车,我们还有两个美军巴祖卡火箭筒。我们打算与反抗军交好,我就将坦克歼击车送到了反抗军营。他们的长官认为这将可能守住这最后一个桥,答应将人道主义车辆的一箱物资送给我们。我们也交了一个人情,那边的营长也的确是皮尔斯的朋友,他们应该还有东西给我们。巴祖卡和火箭弹我们留了一半,我们除此之外在中心广场又找到了整整十九把能用的M16A2或M16A3,有七八套护理装和大量的战术配件。美军制式子弹也有快9000颗。肉罐头和MR3野战口粮也是很多。我们找到了废弃的防弹衣和头盔各五个,医疗物资更是数不胜数。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少。我们和弗雷特平分之后也是非常多的。人道主义物资箱有五个医疗包,一些压缩饼干,一些泡面和大量的净水,以及一个食物包。我们回家的路上,找到了一个废墟,那里有一个流浪汉。我们发现他曾经是一名自行车的赛车手,他肯定能帮到我们。于是,我给了他一瓶水和一袋压缩饼干,他就来到了我们隔壁的无人小屋先睡一觉。我们在那里给他了一些物资,他用木板搭了一个从窗户的可收放桥梁。现在,他也在我们家里居住,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正在维修自行车的人。哦,对了,他叫瑞维斯,很和善。”
我们的房屋彻底成了一个巨大的基地,物资充足的离谱,战争似乎离我们远去了。可是,一切又是安全的吗?
我时常听都市第一电台,那里的播音员会播报政府军狙击手的动向,和一些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消息——例如政府军朝哪里进攻,哪里有人道主义物资,政府军因此被市民接连拔除了两个狙击班,还被反抗军袭击了坦克连,损失了7辆坦克,被俘三辆坦克。仅仅三天,我们就躲开了两次致命的政府扫荡。我很担心电台,听附近的交易商说,政府军屠杀了电台附近的一个民众聚集点。反抗军论打阵地战也比不过政府军,突击兵连也开始轰炸电台了,但播音员还是没有撤走。我们有几天没听到电台了,我们非常担心,今天晚上一定要去电台,把播音员和他的家人撤离那里。
天色却迟迟没有暗下去,我非常的焦急。狙击手的枪声不断,我们一共6个人,装备精良,三套头盔护甲,武器多到人人三把,子弹充足,军用刺刀和夜视仪也有。自行车也有三辆,食品也有几乎一年的配给。现在,我们已经迫不及待,只要天一黑,我们六个人中的瑞维斯、我、查尔斯、罗特尔就会前去电台。我们已经永远失去了拉普尔,不能再有伤亡出现了。
我们终于等待到了天黑,我们四个人携带上必要的生活物资和枪支。我们四个人乘三辆自行车,留两个后座给电台的人,我们希望能够拯救他们。我们相信,一个政府军班,我们还是可以拖住的,这些电台的人理所应当活到战争结束。
我们很快来到了电台边,我战前时来过这里,明显感觉这里的四楼塌了,四面的墙都是弹洞,有流弹,也有各种大中小口径的子弹。一楼的外墙被炸开了一个大洞,但被木板和一些砖块砌起来了。我们连续敲了一分钟门,静谧无声。我们只好推开已经被破坏的门,此时此刻,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就是广播员,他身上有七八处刀伤或枪伤,致命的就有三处,应该是为了守住广播站而被政府军士兵杀害了,也有可能被政府军捉住后折磨而死。广播站一片狼籍,所有设施都被破坏了,有用的物资也没了,柜子倾倒在了我们面前。我和查尔斯独自潜入广播站,罗特尔和瑞维斯在门口吸烟兼守门。广播站的一切都被翻乱了,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被乱石堆堵了。二楼到三楼只有这一条路,且一楼二楼只有大堆乱石的垃圾。电台广播室在三楼,我们决定用手拉开乱石,清出一条路来。三楼还有脚步声和喊声,尽管十分轻微。但我们也或许能联系上三楼的人。
“有人吗?……我是广播员的女儿——马库斯莉。”一阵用手推碎石的声音传出,“我是在政府军袭击这里时,炸断承重墙躲到这里的。政府军清理了近一半,想让我饿死,幸好一些市民告诉反抗军。但与此同时,又有一部分碎石塌了。我靠着老鼠和垃圾度日,政府军盯着这里,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巡逻士兵应该很快就会再次来到这里,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了,我快不行了,你们能想办法送点食物和水吗?……”声音再次虚弱下去,我们没有带工具,窗户也被封住了。那些碎石堆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也屹然不动。一楼现在的垃圾堆里也没有工具。
我仔细地寻找,可是也只发现了一个弯弯曲曲的小洞。黑暗中的我即使带着夜视仪也不一定能看清,我尝试把罐头推进小洞,可半路我的手就卡住了,而且拖的时间越长,政府军士兵也就更可能发现我们。
突然,一楼传来了七八声枪声。“我得先走了,明天我一定会带食物的。”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楼,我举起手枪打中了黑暗中的政府军。在我们火力之下,三名巡逻士兵都受了伤,仓皇逃走。我们几个人中罗特尔中了一枪,瑞维斯也中了一枪。幸好防弹衣保护了他们,近距离中一发AK47的子弹,可不是玩的。他俩忍住伤,我们上了自行车,赶紧回到了家。幸好,还有一个家能让我们依靠。可是瑞维斯的轻质防弹衣好像被打穿了,而罗特尔的重型防弹衣很好地阻隔了子弹。
查尔斯发现该创口打中了两条静脉,但是子弹留在了体内的某个位置。查尔斯缺乏X光机,虽然初步止往了血,但是几乎没法取出子弹。瑞维斯服止下了补血的硫酸亚铁,但子弹头再取不出来,难免会出什么意外。我们十分无奈,因为方圆几公里内的几台X光机全在医院,医院已经变成了匪帮的基地。我们纵使十分富有,但也无能为力。
小猫奥斯卡是一只小灵猫,在黑暗中十分隐蔽。我对于如何送食物,那是苦思不得其解。终于,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们把食物绑在小猫身上,就可以给那个女人送出食物和水了。我们必须等到明天晚上才能再次行动,而且希望政府军还没彻底找到她。我索性睡觉了,让查尔斯去喊我。
再次起床时,已经快天黑了,我们带上猫,吃了饭,再次把罐头、饼干、水和药品带走了。我们为了挖开碎石,还是带了镐子和铲子。我们提前把自行车停好,只留我和查尔斯前往。查尔斯发现广播站已经有大约两人把守了,于是乔装成战争商人,向哨兵推销一些卷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我从窗户潜入一楼,再到二楼,给三楼的女人送饭。
一楼依旧是那么乱,而这次,通往二楼的门被锁住了,我必须开锁。这个锁结构不难,我通过开锁器轻易地开锁,偷偷地到了二楼。我轻轻对着石块询问:“马库斯莉?”过了一小会儿,我终于听到了一句更加轻弱的呼唤:“你——能送给我一些水和食物吗?我……我已经能清楚地听到我灵魂消逝的声音了……”我赶忙用小猫送了番茄汤罐头和一瓶水,接连又把五块饼干、两瓶水、一个肉罐头、一个感冒药送到了三楼,希望她可以活下来。眼看查斯已将生意谈好,时间不等人,我只得离开。
第三天晚上,她的食物补给应该已经耗尽,我这次独自出发,希望能带来些好消息。
一路上,我没遇见任何一个拾荒者,但是这也让我更加安全了。远处的一声枪响更扣住我的心弦,但愿情况不会更糟糕。我在大约3个小时(边躲开政府军边躲开狙击手)后,慢慢摸到了广播站的一楼。两楼有声音,我轻轻躲在门后偷听。“想好了就告诉我,不要逼我。”一阵火炉燃烧的声音,“限你30分钟,过了这个时间,我就动粗了。”接着,一阵夹杂着咳血的声传来,然后听见了一阵把重物从台子上拿起的声音。很快,我又听见了一段咳血声。
正门处有哨后,我也背在门后,开始偷听他们的话。其中有一个哨兵抽了一支烟,先向那边一个哨兵问:“亚历山大,你知道吗?据说这个广播员朝我们首长的儿子广播了,民众因此把他捅去了,首长也因此说要把广播员的女儿折磨至死。不过,那女的长得还算不错,我还没玩过呢,死了可惜……”“是啊,广播站本身就危险,再加上又没有啥报酬……唉,你说,我们要不把那女的卖了?钱和那队三人分?就和上面糊一下子?咱们自己先玩玩,过瘾之后,卖了。防止跑了,先把腿锯一条,反正缺胳膊少腿也没人在乎……”“行吧,反抗军最近来的越来越多了,抢劫民众的生意难做了。我们上次损失了一位战友,不过抢来了一大堆面粉。你确定三楼不会进贼吗?最近我们的面粉都储存在这里,杀了太多人,总感觉不对劲……”
我通过被破坏的门锁仔细看去,那两个哨兵只像是持了枪的平民,他们觉得防弹衣大重,脱在一旁了。我身上有一杆步枪和一把小刀,优点是他们暂时发现不了我,但我如果再不行动,30分钟一过,那女子的腿就没了。我强行朝地板用力踩了两下,然后迅速躲到两个柜子之间的隐匿点,手持小刀,准备突袭。一名哨兵从门外走来,我看不到他,感觉着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近了,再近些……我几乎没有迟疑,他一出现,我就立刻伸腿绊他。他立刻重心不稳,我又挥刀抬向他的后脑勺,努力调整力度,又翻身而出,朝门外的另一名哨兵开火。
而二楼的士兵也迅速下楼,我朝二楼的门板一阵乱射,只听到一发射中的声音。我立刻朝门锁补枪,踢开门。他身穿防弹衣,只有手枪。我的步枪子弹也用完了,我也瞬间掏手枪朝他射去。他手持的应该是PM马卡洛夫手枪,对我的防弹衣而言,几乎没有伤害。而我手持M1911手枪,一枪就可以打穿他的警用防弹衣。但他被我打中了一枪之后,就立刻躲在了绑着马库斯莉的椅子后。我的M1911威力太大了,如果一发打中了她,那么就万劫不复。
他伸出了一把手枪,对着马库斯莉的太阳穴。我很明白现在的局势,马库斯莉似乎已经被他殴打一番了。她的右肺被打中了,血泡浮在她的嘴里。四周大多是刑具,她很虚弱,殴打的天杀的士兵竟然这样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如果再拖下去,她就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我别无他法。这时,他提出了他的条件:“你交出手枪和步枪,然后……”“嘭!”我立刻把他的手射烂了,他疼痛的卧了下来。一露头,我再次射击。“记得,马卡洛夫手枪只有8发弹匣”。
好了,不要耍帅了,救人要救的。我立刻把她从椅子上解救起来,而外面的小巷子里已经开始了战斗,政府军的主要兵力和反抗军的第一到四营相遇了。城市内房屋纵横,敌军的坦克和直升机都发挥不了作用。做为反抗军的坦克提供者,查尔斯告诉了我,这批反抗军都是配备了一定的迫击炮和火箭筒,算是一支精锐了。外面传来子弹呼啸和呼叫医疗的声音,我把三名士兵的装备都带走,又让马库斯莉带上了两袋面粉。我轻轻地包扎了她的伤口,我们计划从小路离开这里。她身穿两件防弹衣和一个防弹头盔,被保护起来了。
我们潜入了一个小路,我垫后,手持步枪。远处,一个狙击平民的政府军士兵扣下了板机。
“该死!”一发子弹打中了身穿防弹衣的我。幸好只是一发中威力子弹,我的重型防弹衣止住了子弹。但是真的疼啊,我只得退向小巷子,换了一条路回到了家里。
“你咋又带了一个女的回家?”查尔斯朝我回家后说的第一句话。“滚滚滚,爱干啥干啥。”我走向了二楼,静静地躺在了地板上。
4.真正的围城战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只要国家可以独立,我愿捐半年的工资。”现在,我已早然发现,战争,并不需要我的半年工资。它就像一个无底洞,要着我的善良,要着我的信仰,要着我的希望,要着我的家人,吞噬着我的一切。
唯一的家,已经彻底成一个庇护所,反抗军和政府军就在大约400米外交战。物资短缺,卫生状况极差。想像一个城市,排污系统全部完蛋,整个街道弥漫着下水道的味道,大量的来不及掩埋的尸体无人处理,排泄物到处都是,河水发臭……我们的伤口在现在只会恶化而已了。
查尔斯和罗特尔沉入了烟草中,每天都抽一盒手工烟卷。我们有烟草园和草药园,提供一定量的烟草。我也天天喝咖啡,这种感觉很提神。至于电台的马库斯莉,我们现在称她为“雅典娜”,毕竟,她一把小刀就可以轻易地偷袭一个全副武装的强盗,背刺女武神,谁用谁知道。
我们的房子周围有大约十五名游击的强盗民兵队,不论是政府军还是反抗军,都会混有一些土匪。同时,反抗军组织了巡逻队,施行一部分地区的管制。这减轻了从南部混进来的政府散兵对反抗军的压力,但也使当地居民受到了一些困难。在前几天晚上,反抗军的一个民兵班袭击了我们,但并没用。所以,不论政府军还是反抗军,受苦的总是民众。
现在是1993年的3月18日,此时此刻,反抗军在我们附近的地方展开了激烈反击,我们的房子四处从外面看都是弹孔,有大有小,甚至可以看见血迹。战斗极为激烈、3月23日,我们的房子受到了炮击。
我们的外墙被炸开了一片,冲击波和弹片都没有造成伤亡。但也因此,我们即使将洞口补上,防御系统也出现了个漏词。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昨天晚上,查尔斯和卡米拉两人突然觉得四肢发冷,两人面色铁青,全身肌肉关节极为酸痛,全身时常发料。过了一会儿之后,寒颤停止,面色转红,体温上升,达到了39℃。查尔斯有些头痛,一口饭也吃不下。大约四五个小时之后,症状缓解了下来,间歇几个小时后,又再次发作。
我负责照料查尔斯,查尔斯在病症稍好时告诉我,他这应该是疟疾。疟疾?这不是只有遥远的非洲贫困地区才能发生的病吗?查尔斯说,这种病只需要金鸡纳霜(硫酸奎宁)就可以轻松地治疗了。而有一种饮料,名叫汤力水,也能治疗这些病。卡米拉提出黑柳树皮可以和柴胡做汤剂代替金鸡纳霜。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这些,我把黑柳树皮和烘干过的柴胡磨成粉,用热水冲泡,两人症状缓解了一些。
即使这样,我和马库斯莉依然要去搜集药品。金汤力鸡尾酒的原料是汤力水和金酒,酒吧里应该有汤力水。我和马库斯莉战斗力都很高,虽然我们要经过政府军巡逻兵哨站。不过,卡米拉和查尔斯的性命值得我冒险。
从远方传来非常吵的枪炮声,本来脚步声就小的马库斯莉跑起来也安静无声。我们两人走过残肢断臂的街道,踏在一堆又一堆中的废墟上。天色已晚,政府军士兵开始巡逻。哨站控制了城市的一条支干道,八条人道主义物资运输线大多被摧毁了。只剩下从反抗军控制下的地道和城市北部的旧城区主干道,可以顺利运输来自联合国难民署的物资。其余的六条中三条地道均被政府彻底轰炸毁灭,两条是来自港口,现在那里的船只早已消失,剩下一条从这里运输的人道主义物资,已经成政府军的仓库了。政府军哨站有时会被附近的居民袭击,人道主义物资一直没有分发,袭击者只是想要带回一些救命物资而已。有些逃走,有些加入了政府军,有些则被处决,而政府军也朝附近的居民区征税。至少这一点,政府军没有太大压迫。但我最反感政府军的炮击和狙击手,他们造成了大量平民伤亡。
我不知道政府军的哨站对我们友好还是中立,当然,敌对的概率更大。我们身上随身带了从车上找到的烟,记得战争刚开始时,我就在车上找到这几盒烟。战前的烟是现在为数不多的硬通货了,这些或许可以使这次危险的行动安全些。它们可以使门口的哨兵暂时“失明”。
很快,我们趁哨兵不注意,摸到了路的对面。我们又躲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巡逻兵,慢慢摸到了我遇见过的唯一一个酒吧。
这里已经失去了原来的主结构,我们能清楚地从外围看到内部的设施。我和马库斯莉共同潜入了酒吧里,酒吧已经被炮击过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我一人去地下,马库斯莉则在一楼继续找汤力水。地下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具尸体。尸体上有三张50元的欧元,除此比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这里曾经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方,有无数人在这里彻夜放歌买醉。我也在这里遇见了罗特尔和查你斯,也间接认识马克西姆。我还记得当时这位店主兼调酒师最擅长一杯叫做“莫吉托”的酒,我挺喜欢喝的,但更喜欢喝“马天尼”。同时,朗姆酒纯饮也可以接受。而现在,昔日探店的酒客如今面目全非躺在地上,大量的酒客因炮击的大火丧生,调酒师不知所踪,他的几十万可交易马克(我们国家的货币)现在还在收银台。战前我们可以用10万可交易马克买到各种金银珠宝,而现在,10万可交易马克只能买到半块战时面包。金银珠宝与外国货币勉强维持了一些经济价值,大约变成战前价值的八十分之一。如果在维合部队或港口的偷渡者交易,那大体成战前的二十分之一价值。
我们凭借夜黑,摸回了庇护所。
这个夜晚,无功而返,但是卡米拉和查尔斯的病情相对好转了很多。我在白天把家里的各项日常做一做,草药园里种了点紫苏、迷迭香和车前草。室内种了几株芦荟,生姜则种在马铃薯中。烟草园里,我们也种了大量的烟草,种子是拉普尔带来的。联合国难民署的人送来了一些食物和水,但我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我们人多,分开了军用卡车上的的几十个罐头和水。他们说,下次补给可能是在7月份。最近,荷兰维和部队又向城市的东北角转移了。这让我们——西南城区的补给更加困难。他们捎给了我们一些消息,总之是什么天气预报和政府军与反抗军的交战等。自从第一电台被破坏后,我们就听不到太多政府军的消息了。
正当我们正在继续工作时,远处再次传来数声迫击炮的声音。我们已经习惯了,甚至我听见这声音,都可以判断出焰弹落点的位置。此时此刻,我爬上了阁楼,擦亮了玻璃。只见远处,天边,一个大百货大厦浓烟滚滚。从顶上传来火光,又朝底下不断冲去。顿时,大楼的上面3楼开始坍塌,又一发迫击炮击中了大厦的中层。我用4倍镜甚至能看到火的蔓延,听说那里还有残余的少量平民。果不其然,狙击手的死亡之镜盯上了,从大厦不断开火,血雾迷漫。我发现了一个男人通过掩体勾引狙击手开枪,最终躲开了狙击手。他非常的熟练,熟练的让人感觉凄凉。
又有平民从路上逃走,大概有70个人不到。在那里,应该是当地的小型日间集市。但是有一些平民被狙击手接连打中,另有一些平民躲在掩体后。我通过火光判断出了狙击手位置,也不说省弹了,我直接掏出7N1型SVD专用子弹入弹画,上膛,朝狙击手的头部瞄淮。第一发弹,从狙击手的头上飞过。但同时,他也发现了我。楼下传来脚步声,查尔斯拿来了枪,与狙击手正式对狙。
1942年,斯大林格勒,某地,一发枪响,科宁斯——这位德军王牌狙击手被瓦西里狙杀,应声倒地。
1993年,此时此刻,查尔斯用木棍支撑了一个碗,引出第一枪,两人之间的狙击战也拉开了序幕。双方皆为狙击手,又都用4倍的SVD。但是,对方在高处,我们在低处,对于风向和位置而言,我们处于劣势。查尔斯手持SVD,一发击中了敌方的观察手,但似乎不致命。狙击手的地方很高,但凡反抗军稍微布置迫击炮,狙击手便无路可逃。可惜,反抗军的7万兵力几乎全部投身作战,政府军共二万五千人。就算人民抵抗组织的三千五百人把狙击手,也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从1992年的格瓦伦萨全城(包括郊区)现在仅剩格瓦伦萨的三个区了(约73%领土),自身已经难保,甚至维和部队也被狙击手干掉了七八个。
查尔斯端起SVD,连射三发,打残了观察手,但狙击手几乎就要打中查尔斯。幸好他躲开了。突然,查尔斯再俯身一射,正中狙击手。“这些只会欺负家伙,怎么可能打过一名真正的士兵?”他收起枪,回到了床上休息。我再次观察那些平民,看到他们已经逃走了。
我又种上了少量的甘草(从野外采的),这些可以夹杂烟叶,做收音机里说的草药高级卷烟,听说这些东西在黑市和民间挺流行的。大纸狙杀狙击手的一个半小时后,从那个大厦边来了位商人。从后院传来敲木板的声音,我定睛一看,是一位背着大背包的中年男子。他身上带着一把AK47步枪。我则手持一把手枪(M1911)来到封上的木板处,罗特尔手持枪放哨。
“您好,我是约特逊,一名商人,能放我进来和您谈谈吗?”他从外面说。“可以,退枪膛,我马上扔了软梯下来。”他进了我们的房子,向我们说明了来意。他坐了下来,说:“我是一名烟酒商,准确来说,是一名奢侈品商。总之,卖些各地收购的酒、烟、咖啡或者茶,这些东西现在是奢侈品了。我会酿酒,平时靠酿酒和差价与家人过话。虽然我现在挺富有的,但没有子弹了。如果不是你们狙杀了狙击手,我就死在那里了。我不像你们,6个人都是年轻劳动力,我家里有一个父亲,他已经70多岁了,现在又被匪徒打伤了,我必须交易来更多的药和绷带,专业的医疗酒精也不多了……我就那一个亲人了,所以我晚上不能松懈,只得白天出门了。如果没有你们,我父亲也会去世的。对了,这有一小瓶白朗姆酒,酒很好,拿着。还有一件重要的消息——狙击手被杀后,政府军肯定会来找你们,在城市周围的一个地方已经架起迫击炮,大概再过三个小时就对你们的街道轰击了。我建议你们做好准备。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找我。”他说完了话,准备离开这里。我拦住了他,“给你,这些我们也不少,拿上吧。”布袋子里是一瓶抗生素和一些土豆,我又放了一瓶酒精。他似乎有些感激不能用言语表达(一瓶抗生素可以换到一把步航或五六个罐头),随后他从后院来到小路离开了。
查尔斯和卡米拉的病情并不轻,而炮击也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们躲到地下室也没有用,那将会使我们的庇护所被移为平地,邻居也将会严重受伤。目前来看,迫击炮组还没有足够的情报确认我们所在地,应该我们附近的军用电台会发送消息。马库斯莉是电台长大的,她也监听过部分政府军的电台,对电台、军用电台的频率很熟悉。“军用电台频率很低,我们的家用收音机几乎听不到,但或许我曾经的广播站可以收听,咱们赶紧去吧。”她很快穿上了防弹衣和头蓝,示意我也去。毕竟罗特尔日常守家,卡米拉的战斗力太低,另外两人又生病了。,白天出门极为危险,这里四处都有政府军,反抗军或人民抵抗组织的线人,狙击手又更加多了起来,甚至有的携带了比SVD大口径狙击枪,不少反抗军士兵和平民死于枪下。我们把烟、酒和食物带了点,以备不时之需。平日里,即使在白天,依旧可以少量活动,但自从政府军开始攻打旧城区后,狙击手在高楼和山腰上越来越多。
我们要通过一条“狙击手之路”,我身穿重型防弹衣和一般防弹头盔,马库斯莉身穿软质防弹衣和警用头盔。我假设被SVD或SKS打中了一枪,身子大体还能活动;马库斯莉中了一枪,也能小跑。这里非常恐怖,年过80的老奶奶也会被吓的健步如飞。即使反抗军冒风险清理了一些尸体,但是被各种枪械,各种位置打死的尸体依旧横在地。马路中央有一个废弃的汽车,那里没有尸体,似乎可以抵御狙击手。我身穿重甲,走在后面。
我们正在奔跑时,我注意到了远处突然火光一闪,扑倒了马库斯莉。一发子弹呼啸而过,我立刻再次起身,拉上马库斯莉便是快跑。远处又传来火光,又硬抗了一发子弹。防弹衣的质量再好,我们还是被打伤了。一个狙击手打中了马库斯莉的大腿,鲜血直流。我把随身带的一小块布给她包扎,向她承诺:“你在这儿不要动,我给你松动,保护好自己,我去去就来。”我奋力冲到了对面,迅速地朝广播站跑去。
广播站里有声音,从三楼的电台处传来声音。我上前解决了那名政府军士兵,又彻底把军队在这留下的文件带走了。我又不放心,去电台监听军队。电台里传来一段杂音,又传来一段上级的指示:“亚历山大,知道炮点坐标了吗?马上报给我,为那个狙击手报仇。”我十分庆幸自己拦截了这一消息,我知道一处完全无平民的地方,便让他们去轰炸那里。然后,我又听到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亚历山大,那女的被我们抓住了,来吧,马上送到这里,报仇吧。”此时,我仔细一瞧,才发现那军队播音员就是上次被我刺倒的哨兵。
事不宜迟,马库斯莉很快就会过来,我跑上4楼,用那个士兵的枪观察来往的士兵或车辆。四楼有一些物资,主要是烟和水,不多。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彻底成一个杀人机器了。可我不得不做这些,不知道手下的亡魂们的家人是否会思念他们。悲伤间,远处一个面包驶来。我不想再杀人了,但,这又有什么法子呢?我静静地等特,车辆里的政府军士兵似乎挺年轻的,我应该为了保护一个人而杀几个人吗?我躲在门框后,掏出身上备的手枪(M1911),它也和我一样,沾满鲜血。
他们上楼了,一步,一步,很快,他们看到了那位“亚历山大”的尸体。“这……是上级所说的亚历山大?”“说多无益,我们毕竟只是一个打工人,任务完成就行,马上就去哨站领取物资就行了,养活家人不容易啊……”“我们就这样把她绑上扔在这?你觉得呢?”“反正我家里的够艰难的了,不能再多个无用人了……而且,把她带走了,万一政府军线人来了……听我说,就这样吧。”我一翻身,举起手枪,对准了一名士兵。“举起手来!”我对准了其中一位士兵的脑袋,又伸出另一把枪(PB消音手枪)背在身后。那位士兵只得放下枪,而另外一位士兵正被我吓了一跳时,我又举起另一把枪,“缴械!”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为什么要杀亚历山大?”一位哨兵不愿放下枪,但也不敢将枪口对着我了。马库斯莉的伤口被他们简单包扎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们看来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你们听过第一电台的广播吗?”我暂且放下枪,但依然握好枪支。很好,他们应该不是真正的狂热民族主义士兵。其中一个士兵点了点头,并说:“那是曾经的事的了,这让我们避开了狙击手。说实话,我和他都是刚参军的,反抗军我们不信任,他们曾经入侵过我们的家。别紧张,我们俩是柯什瓦族,你也是柯什瓦族的吧?”我是维特希族的,但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表达。卡罗科方短围了我们维特希族和柯什瓦族的城市。最近,柯族和维族有些摩擦。
“关于我的民族,你不用知道。这里曾经便是第一电台,卡罗科族政府军屠杀了这里,而他就是屠杀者中的一员。你知道你们绑的人是谁吗?”那些士兵似乎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好像是附近的女小偷,我们奉上级的命令把她押送到这里。别说,这家伙还挺能打的,手里竟然有把AK步枪。”我不知道上级到底怎么和他们说的,如果不是我阻止了他们并杀了亚历山大,那后面会发生什么可无法想象。“你们不知道吗?这是播音员的女儿,播音员拯救了那么多人,你却准备让他的女儿见一个杀她父亲的人?并且,你还要把她给一个无组织无纪律天天犯罪的士兵?”我放下了握住板机的手,自己先去解开马库斯莉手上的结。那两名士兵一直不说话了。
此时,电台里又传来声音,示意他们到前哨站领取报酬。他们有些惊异,对于我说的这些话,他们也应该明白了一点。不过,他们只是为了家人的一口饭而奔波,他们自己本身不是罪人,却成了时代下的罪人。
他们也明白这里不能过多停留,把马库斯莉的随身物品给了我之后便离开了。我和马库斯莉获得了许多的军事信息,我决定用广播传播这件事。“这里是第一电台,我是播音员的女儿。现在有个很不幸的消息播报,我的父亲,前任播音员被政府军杀害了……”马库斯莉努力调整她的情绪,接着开始播报以下消息——
“尊敬的听众,目前城市内设共有狙击手17处,分别于城市的各大高楼,现公司伯伦街道,桑比街道,旧城区的大部分及狙击大街极为危险。城市内的加油站、卫兵哨站及南部的机场哨站均有少量士兵和大量的物资。请听众们注意,明日七点,将有一轮炮击在城市东南部,将会有大约900名的士兵攻击东南部,做好防御。现卷烟厂内有人建议物资分发点,受维和部队保护,听众可行前往。而后天中午,政府军将会对河流发起进攻,请注意撤离。最后,我们悲伤地表示,这将会是第一电台最后一次广播,请勿回答,不要暴露自己。最后的最后,我们将会推毁这个电台,以防政府军监听……”
我们把一批一批的电子元件拆了来,我又朝电台开了几枪,拿起打火机点了火。我很快撤离四楼,往包里塞了不少烟和水。此时,远处一辆不一样的面包车又来了,我不想再杀人了……一枪打在了两个前轮上,又打出一梭子打在一个后轮上,车辆失去了控制,撞在了一旁。马库斯莉示意我赶快跑,而我又朝电台补了一梭子。见天已黑,迅速地逃到了庇护所里。
查尔斯全身是伤,他很疲惫。卡米拉静静地躺在床上,罗特尔告诉了我这一切发生了什么:“大约在2个小时前,我们受到了攻击,一群逃兵从园子里潜入了房子里。查尔斯和我一起开枪守卫
他们几个人逃了出来,他的朋友们都生死未卜,需要我去求个情。我仔细思考了一番,这桩事也不难。加上本身就是顺水推舟,再者反抗军也是我的靠山,便同意了下来。
马库斯莉回来后,我们就出了门。一路上,我把勋章与便条放在口袋里,反抗军离家不远,我们很快就到达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然是曾经交易的地方。后来查尔斯送去了坦克和机车,关系都非常好。我给见到的许多士兵都递了根烟,他们也都没有为难我,很快放了人。我陪那位营长喝了几杯,他表示最近战事紧急,抽身的时间也少了。哦,对了,他说他很快就会晋升一级,成为团长。临走时,他给我了一枚反抗英雄勋章,这是他这一级别能授予的最高奖励,这对我还算有些作用。
我们俩人去见一见放出的那几人,他们看起来面色憔悴,商人与他们互相交流了一番,可能是在叙旧吧。说着说着,那位商人走了过来。“你带武器了吗?”他问。我拿出了在身上的托卡列夫,他拿出一把M1911,拿走了我的托卡列夫,说是给换上更好的M1911,我同意了。
就在那时,他突然收回了M1911,并把托卡列夫对着我。大意了,谨慎行事这点,我忘了一干二净。我就这样被软禁到了他们的商会总部的一个房间里。
我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本应是他们与反抗军和解的重要人物,先不说若有若无的人情,我至少还有利用的价值啊。我被软禁到了地下室里,当他们押着我到这里时,我就规划着逃跑路线。那房间的门完全不透光,这似乎曾是个仓库,黑压压的,只能看见门口微乎其微从门缝溜进来的光。但他们竟然没搜我的身,这让我有无数的逃跑机会。
我发现,我的夜视仪竟然还在身上。与此同时,身上还有一把瑞士军刀,两条巧克力,十个电池,一包烟。正常的情况下,我出门随身会带开锁工具,今天我却没带,该死,太倒霉了。在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听到了门外有交流谈话声,大致内容是谈论接下来买什么物品差价倒卖,以及准备再次打劫人道主义车辆与反抗军仓库的事。说着,又提到马上他们外出以交易的名义抢劫民众。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马库斯莉独自一人在家,她很容易受伤的。接着,他们又说要派一位新人来看管我,又吩咐到时给我几个土豆充饥。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门开了,一个拎着步枪和工兵铲的人抓着一袋土豆和一壶水,又带了一口小灶。“喂,过来,你的晚饭!”他大声地喊道。我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反应,嘴里还嘟囔着商会工资太低什么的。
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我随身带的烟是之前我从车上找到的,是最好的瓦尔特牌卷烟。战前就至少三十马克,属于收藏版。这对于一个老烟鬼来说可遇不可求,而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讲也是上等货。像这样的人烟可以换到许多东西,一包说不定就是好几顿饭。
我改变了脸色,掏出了那包香烟,在他眼前晃了几眼,他立刻就被吸引了。“来一根?给。”我很豪爽地递给他一根烟,他吞云吐雾,享受着无限快乐。“嘿,兄弟,我家还有几盒,而你只要把我放了,就给你。”我又抽出了一根香烟,他还是不同意。我趁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不肯退让半步。此时,我又把那镊子掏出来,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
过了一会儿,他出去了。我把木质货架点燃,又敲门,要了一壶水。我用瑞士军刀削刮了一条尖木棍,又把水浇了小半壶在土豆与木棍上,开始烤土豆。虽然没有盐和调料,但土豆还挺香的。我吃了两个(中等大小),又把另一个不大不小的土豆留了下来。吃完了之后,我打量了一下囚禁我的仓库。这里不大,准确来说,像储存室。我闻到一丝烟味,看起来他在门口抽着烟。我点燃了火柴,又点起了一块木料,对着门把手就烧。过了一会儿,门把手已经被烧的滚烫。把瑞士军刀放在上面,使把手和刀都发烫。
那人似乎抽完了烟,想要回来和我谈一谈。转身用手开门,顿时,他痛苦地叫了一声,我朝门后一闪。他愤怒地踢开了门,躲在他身后的我用力朝他的后颈刺了一刀,他面对双重伤害,自然是抵挡不住,倒在了血雾之后。随后,我立马冲出去,却和回来的那些人撞了个满怀。他们见到我,愣了一下,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我一见到刚进来的三个人,瞬间跑回了仓库,从那人的尸体上找到了我的托卡列夫,朝着那几人胡乱地开了几枪。他们也开了枪,只不过双方都没打中对方。我倚靠着墙,手持着武器,正准备殊死一搏时,我听到了一句话。
“放下武器,不然,她就没命了。我相信你知道她是谁!”
该死,肯定是家被偷了,马库斯莉再强,面对三四个人也招架不住。他们去了一个多小时,而我的庇护所又不远,来去顶多一二十五分钟……我停止了思考,我现在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是处于一个死胡同,加上马库斯莉又在他们那儿。为了确定人质,我喊了一声:“马库斯莉!”那边应答了一声,我隐约感到发生了什么。
我选择放弃抵抗,把托卡列夫扔了出来。但留了一手,把瑞士军刀藏在了袖筒里。“不错嘛,瑞克谢和玻尔瓦特,给他们俩绑上,扔仓库。”我趁机瞄了一眼,现在这里只有三个人,似乎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只有他们三个先来了。我就不信我和马库斯莉两个战斗力极高的人打不过。我又无数次演算,现在马库斯莉双手被缚住了,玻尔瓦特给她又要绑腿。我又发现瑞克谢正朝着我走来,另一个人站在三米外,手持AK步枪。除了他之外,另两人看不出携带了武器。马上等瑞克谢走到我身旁,我就下手。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拿枪的男人叫住了瑞克谢,示意他警惕,又给他一把手枪。现在局势瞬间差了下去,我只得收住瑞士军刀,等到时机恰当时再逃走了。很快,我和马库斯莉被绑上后重新关了起来。他们还处理掉了尸体和在地下的托卡列夫手枪,又给门加装了一道锁。
马库斯莉看上去很伤心,准确来说很绝望。她没有哭,只是蜷缩在角落一声不吭。我喊了她几遍,她一直都没有反应。我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愿对我说。那我也只好暂不提及。她一动不动,身上只穿了单衣,而且很凌乱。我去用瑞士军刀把她的绳结斩开,想让她把我的绳结打开,可她依然只是蜷伏在角落。我想方设法地把绳传慢慢磨开了,便去取木料给她烤个火。火苗升起来了,却依然融化不了她心中的坚冰。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在身上找到了一根手工卷烟,给她点上。她就静静地看着烟雾慢慢的腾起,落下,渐渐散去。我依旧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递给她一瓶威士忌,我还记得那是我们在偷渡时的东西。
黑夜逐渐过去,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喝了一小口酒。她说,她身上还携带了一把小刀,或许等会我们就可以出去。我刚想安慰她情绪时,一个人就推门而来。她直接甩出了一把水果刀,插入了那人的侧脸,鲜血直崩。我跑过去用连刀刺杀了他。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只好顺应现实,伸手一摸,发现了一把左轮手枪。
我打开供弹仓,用力向门一敲,把六个空弹壳取出再抓起一把子弹。走廊转角处突然冒出一个没带枪的人,我此时半身探出门来,他被吓了一跳。我甩了一下枪,供弹仓又扣了起来,虽然现在里面没有子弹,但吓吓他还是可以的。他刚想举起双手,突然,厂顶快速坍塌,一大块钢筋砸中了他。不好,迫击炮打中这里了。
又是三发炮弹,厂顶瞬间坍塌了,厂内又发生了一阵爆炸。马库斯莉拉着我跑出了房门。走时,我又抓了一把子弹在袋里,马库斯莉则直接把那人的防弹衣弹挂穿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马库斯莉的帕兰刀和一个土豆,我把土豆放在口袋里,手持着刀。远处一个人跑向了出口,我毫不迟疑地开了枪,他应声倒地。另一个人直接踩着他的身体离开了。
我和马库斯莉朝出口跑去,一块钢筋压在了我身旁的一堆面粉上,顿时,周围都充满粉尘。我立刻把马库斯莉扑倒,我也卧倒。
背后传来一阵爆炸声,背后一阵滚烫。马库斯莉刚想抬头,我用胳膊护住她的脸。又是一阵爆炸声,一块滚烫的铁片正中马库斯莉的大腿,马库斯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我见面粉几乎烧完了,把马库斯莉抬了起来,她撑着身体走了出去。我又抓了一袋一旁的红糖,又拿了一杆工兵铲。一块钢筋砸中了门框,门框严重变形。我跑了出去,发现马库期莉躲在石头后面,远处甚至能看见狙击手的瞄准镜的反光。
马库斯莉用布给自己包扎好了,她在自己找到的防弹衣里找到了几卷绷带和两板止痛药,还找到了手电筒和军用望远镜。除了这些,还有几块干面包。虽然整个厂已经完全塌了,但之前被我开枪打死的那人,半截身子还在外面,被狙击手打了一枪。不过,他拿的一把M1加兰德倒是很不错。
马库斯莉靠在石头上,喝一口酒来解渴。身后的狙击手好像不再开枪了,我抓住望远镜,在山脊上扫视了一遍,突然间发现了一个朝我们这架的迫击炮。政府早没想到要对平民赶尽杀绝了,按这样的情况下去,不久之后就要展开对平民的大规模屠杀了。突然间,炮手发现了我(估计是望远镜反光),一旁的狙击手站起来想要瞄准我。趁那名狙击手刚反应过来,冒着被射中的风险,我跑到了尸体旁。正要返回时,一发子弹打中了我身旁的地面,尘士飞扬。我判断出对手拿的是SVD或M1其他半自动步枪。M1加兰德也是半自动,说不定可以击毙狙击手(如果那些人是民兵有可能)。我检查了一下光学瞄准镜,保存完好。我只顺了一个8发双排弹夹。我把弹夹于机匣上方的供弹口压下去,压入供弹仓内。这把M1加兰德有侧边的6倍镜,还有一个机械瞄准心。我把望远镜放在石头上,狙击手一看到反光就朝那里开了一枪。不过,那位狙击手的枪法并不大好,只打中了石头。
一般来说,半自动步枪理论上开枪间隔为0.1~0.2秒,可实际上因为后坐力、心理因素和环境因素的影响,对面那位没有啥经验的民兵狙击手可能有一秒甚至两秒的开枪间隔。我站了起来,瞄准了迫击炮组的炮手,一发命中他的右肩膀。与此同时,那名狙击手用SVD开了一枪,打中了我的胸口。这发子弹是SVD的非主流7.62×39mm苏制通用中威力子弹。在700米的距离下,我身穿的军用无插板防弹衣勉强抗住了一发弹。并且有很强烈的震感,肋骨都快断了。倒下之前,我看见了迫击炮朝天发出了一发炮弹,幸亏我干扰了炮弹发射,那枚炮弹落在三米外,弹片划过马库斯莉的右腿,我也被气浪掀翻。我是落在了狙击手的视野下,又一发子弹正中我的腹部。这枚子弹以极大的角度射中了我的腹部,甚至可以说是擦过去了,并没有多大的伤害。
我爬起来,朝狙击手的上胸一枪正中,M1加兰德的7.62×63mm的大口径子弹威力很大,那位狙击手身穿厚甲,第一发子弹只是很明显地震了他一下。我又射一发子弹,他躲闪时打中了持枪的手臂。又一发打中了他的右腿,这些没有防护的部位直接被打穿了。狙击手倒地不起,迫击炮观察手见状赶紧趴了下来。趁这机会,我一发子弹打中了另外一名迫击炮的士兵。他被打中了背后,选择跑向沙袋防御工事。
我赶紧用双手把马库斯莉抱起来,放在了厂子的一面断墙处。我在伤口上洒了一点酒,她很疼,一直在呻吟。我喂给她一粒止痛药,又给伤口处包扎,把背包枕在伤肢下面,迫使血液减少渗出。我刚一冒头准备反击,他们就用改良版的AK47一阵扫射,我差点就被打中了。
我也不与他们争斗了,马库斯莉还受着伤。我和马库斯莉待在这里整个下午。我在废墟中拾来了几盒牛肉与番薯罐头,还找到了我的托卡列夫手枪,又找到一小盒药和三瓶水,还找到了其他少量吃的。
现在,我们真正意义上走投无路了。城市里到处都是前线,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地带,搞不好会遇上政府军士兵。夜深之时,我们选择向城市的方向前进,踏入反抗军控制的地方。唯一的走廊是政府军的人道主义通道,就在离这不远的波伦德哥街道。据说重伤员与儿童能从这里逃到难民营,荷属与法属维和部队在那里有少量的驻军。其中,教堂正是最重要的人道主义通道出口,那里有十五名政府军士兵和三十名维和部队士兵维持安保。刚好,教堂离我们只有一公里多一点。
由于马库斯莉腿受伤了,我们走得比较慢。教堂的外出口有几名宪兵,此时,我突然心生一计,直接打算混入逃走的人群中,跑到难民营。可出口一直无比寂静,我等到了后半夜,终于放出了大约五百多的难民,他们大多缺胳膊少腿。马库斯莉右腿受了伤,加上以前也有各类包扎的伤口,很容易混了进去。我则也给自己包扎了几道伤口,又用番薯罐头装成流血,也混入了走动的人群。有些重伤员则被家属扶着,马库斯莉与我到了难民营。但接下来,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产生了。
受难民营大小的局限性,整个难民营只剩二百五十多名难民的基础供应,有相当一部分人要被驱逐回城市(按政府军的性格,说不定就就地处决了)。门口是政府军宪兵,他们朝天开了两枪,整个人群被迫安静下来。他们按抽签选择进去的人,进去的地方就是荷属维和部队的地点了。宪兵对着点名本抽取了大约二百多人,他到我和马库斯莉时并没有在意,似乎我们没有被抽中。我眼疾手快地把口袋里的香烟夹着五十英镑递了出去。宪兵瞧了一眼,暗笑,给了我们一张入门的临时护照。我刚想再要一张,可宪兵摆了摆手,表示这是剩下的最后一张。
现在,我们两人中只能走一个人。我没啥迟疑,把护照递给了马库斯莉。她一声不吭接过了护照,但她一会之后,又把护照还给了我,泪水在她眼睛里打转。“我能活到战后。约好了,战争结束了,一起在普罗旺斯见面,你还说一起去看薰衣草。你腿受伤了,你也没有亲人了。走吧,你父亲是这里的英雄,你应该走了。你走了之后,我就用我那反抗军的东西投奔反抗军……相信我,停火的那天,在普罗旺斯见。”我没有接那护照,她把护照塞在了我的口袋里。“别闹了,这是50法郎和50荷兰盾,你拿着。到时候你离开了城市之后,还得穿过交战区,这一千马克给你了。在难民营里保护好自己,来的都是法国和荷兰士兵,荷兰盾和法郎肯定很受欢迎。对了,左轮手枪你带着,牛肉罐头也带着,红糖和药放你口袋里了。”我想起自己之前带的两瓶酒,我拿走了其中一瓶,并与马库斯莉相约战争结束后再喝。泪水沾湿了她的衣服,她和我都清楚,再次相会很难了,她始终没有把护照放回自己的身上。入口之内,即为天堂;入口之外,即为地狱。
她一直在哭,我努力地忍着流泪。离别的时候很快到来了,两人俱无言,惟泪垂牵挂。她与我都有满肚子的泪水,满肚子的话,想洒出来,却又无处安放。
我在人群里很快就离开了马库斯莉,我想避免又出什么事,在无人发现之时,溜回了城市。
战火依旧
1993年,格瓦伦萨的一处街巷里,大雪纷飞。一些平民聚在一起,拾起柴火,煮起一锅粥。越来越多的平民聚在一起,享受着许久没有的安定。粥咕咚咕咚的冒泡,几个人把粥分给了大家。他们笑的多开心啊,仿佛世间所有的温暖都回来了……
就在那时,几个大兵从城市的另一端出发了。又过了几个小时,粥都煮完了,一批又一批人也散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士兵们见到了平民,平民起初不知道他们是谁,让士兵们拿点食物一起煮粥……拉栓的声音从城里传来,枪响,一阵惊慌地逃跑。突然,一阵连续的射击,顿时又重回寂静。血花四溅周围,我此时正走在附近的一个小巷。
“发生什么了?难道政府军又打进来了?”我的随身物品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一杆猎枪,一把手枪,几个罐头和一把刀而已。其余都换做了食物与日用品,甚至现在连打火机都没有什么气了。周围的房屋都是弹孔,里面的木板与门框都拆做了火堆的燃料。我得赶紧找到一处取暖的地方。
大街上走过几名士兵,我马上躲到隐蔽之处,以免有杀身之祸。又过了一阵,隔壁楼传来枪声,一段交战声,又是一阵寂静。反抗军彻底陷入了危难,目前反抗军仅剩17000多名士兵了。又得撑过一段冬天,面对双线作战和缺乏补给的困境,反抗军已经开始了最后征兵,将交战区的所有17岁以上的男人或20岁以上的女人所有自愿的征入军队。为了最后一战,他们在中心区布了6000多处陷阱,计划拦住敌人的冬季攻势。法属与荷兰属维和部队也损失了一些士兵。反抗军为了撑到1994年的春天,在城市中心处深度构建了七处防线与两处防空洞。只要春天来到,政府军的坦克就会被泥泞的沼泽拖住,其他的支援力量则可以从北部的山区加入另一个前联盟共和自治区——但形成维特希柯瓦国防军——斯坦康尼亚军队联盟军对阵卡罗科国防军,那么反抗军也能重回1992年时的高峰。1993年的最后一个月,对于反抗军来说,也大概意味着最后一个月。
我不去想那反抗军与政府军的事了,我打算去弄点食物和木板。我敲了敲四周一个房子的门,房主人并没有理我。我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小屋子,里面的一堆废墟中翻出了几块木板,又从柜子里找到了几罐豆子。
我靠在一处别墅的墙边,几场之前的炮火将这里焚成废墟。卡罗科人曾经攻占过这里,甚至还留下了一些生活物资。我举着手枪,静步翻过围墙,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敌人!”一个卡罗科士兵举起冲锋抢正对着我,这些侵略者妄徒想要侵占我们的家园。我会说一些卡罗科语,不过本身维特希语和卡罗科语就是同根语种。我举起手枪对着士兵,士兵从未放下过举着冲锋枪的右手。“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整片的卡罗科国国土不够你们居住吗?为什么要攻击这里?”我怒不可遏,说罢便要把枪机按下。“嘿!是你们不服中央政府的管制,想要分裂卡罗科人民共和国!你们是半叛国者!”士兵背靠墙壁,再次将枪口上抬一些。他周围有一具尸体,似乎死了很久了,血液都已经凝固。
他又说:“这里一直是卡罗科人信仰东正教的圣堂,你们改变教条,异端比异教更可怕!”这里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各种人种杂居在一起。我否认了他所有观点,每个人都有信仰的权利,这从来不是义务,更不是工具。他想要站起来,我打算趁机射击,却不小心被他闪过,打到一旁的尸体上。“不要伤害我妻子!你们杀了她之后还要干什么?”我沉思了一会,他也没有对我开枪,只是灌了一口酒。“兄弟,你还信反抗军是正义的吗?我不是这样怎么会加入政府军?”他醉得浑身酒气,“你看,那边那边,反抗军一过,一个夜晚,”他指了指对面,又指了指远处,“都没了,我的女孩被他们抢走了,我的妻子……怎么可能保全自己?那天我只去买口饭而已。我甚至连那些士兵干过什么都不知道。回来后,只剩下一具冰冷尸体。都没了,还不能让我再想想他们吗?”他给尸体上浇了一口酒,又说,“后来,我才知道,整个街道,不是被杀害就是被他们绑上卡车,我妻子,只是唯一一个还能辨认出来的。”
他把酒瓶子放下,枪也扔了下来,对我说:“卡罗科人都是坏的?维特希人都是好的?高高站在高台上指挥屠杀、洗脑民众才最坏!他们的家人不用经历炮火、巷战、严寒,我们是吗?”他极为愤怒,身旁的火堆愈来愈暗。我也坐了下来,给火堆加了块木板。他身上的寒霜正在融化,两个民族之间的坚冰却依旧冻着。
他给了我一个冻上的土豆。“吃吧,孩子,我还有一些。咱俩虽是不同民族,但总之,都是人。”他把酒盖上,说:“其实,刚才的冲锋枪连保险都没开,这时候谁不珍惜任何一点的资源呢?”我也没有什么笑容,此时我们俩之间依然不太友善。他见我不说话,讲起他妻儿的事。“她长得很漂亮,被抓走时,她才16岁多,穿着一套农民衣服。她很懂事,去农场维修机器赚些小钱。我当时并不想让她去那里,谁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当个修理工呢?”他又想喝酒,但中途又放弃了。我仔细地思索一番,这……好像是卡米拉啊。我刚想说说,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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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兵力在三分钟内撤到附近居民区的人防工事!”我收到之后,带着十几名士兵换个掩体,继续阻击敌人,并用手语提醒其他士兵先从后方撤离。
又一发火箭朝厂内射入,几名士兵当场被炸死,一名士兵的头甚至落到了旁边。就在那时,我身旁的一人突然跃起,跑跳入了废弃的坦克内部,用尽全力,在另一发火箭弹到达之前,踩下了发炮板。
“撤退!快跑!”我朝着后门发出最后的嘶吼,几名士兵也跑了出来。在我身后,又一发火箭打中并引爆了车内所有的弹药。整个厂内热浪灼人,黑烟四起。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最近的人防工事,那里也有我们的战友。
我很快连升三级,正式升为班长后再升到了连长。而我反倒不高兴,我所在的二排四班,应到十人,实到一人。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我统领的一营二连几乎是来自近半个营加上一系列从后方填补的士兵构成,而这才到一百一十七人,感觉整个一营三个连都被打废了。要不是来了一批支援武器,面对武器精良的相同数量的敌人,可能都撑不过半分钟。到了现在,我们勉强靠缴械、搜寻和补给弄到了人人一把枪,尽管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一战二战时的老货。不过有一说一,汤姆逊、加兰德和M14在相当一些方面还是可以与AK抗衡,甚至比AK更好。听说,天主教国家和伊斯兰国家也会提供武器。但是,重武器方面,我们一个连一共一挺迫击炮,十七枚备弹,这不过是对面一个班的增援火力。而且,敌方的炮火支援和飞机轰炸对我们来讲是致命性的。
军队每日都有各种各样的食物补给,但我们的人民不是。他们急需食物、水和药品。从后方送来的物资还算充足,听说,我们的邻国将会提供物资,和我们的上帝站在一起。图伦兹市在半天内几乎完全停电停水,而二营那里甚至在自来水厂展开了一场战斗。但无济于事,损失惨重。现在已经减员到三百名左右了,比一、三营稍好一点。
3月19日,空袭停止,一、二、三营减员792人(减去填充300余人)。在不长的时间内,图伦兹市临时组建第四、五营,希望借此阻挡敌方,守住前往外界的桥。现城内士兵共二千三百余人,近三分之二的兵力在郊区作战,剩下的在城区建造防御工事。3月18日,一天,图伦兹市平民伤亡已超27%,士兵伤亡超过35%,而依然失去了城郊近全市15%的土地。据说,第一批国际援助将在4月份抵达格瓦伦萨,再转运到此。
第二连单独被国防军部长点名出列,要求我们越过敌方的炮火区,来到敌方存放物资的军需仓库,将大批枪械与医疗器具带回来。我极为诧异,但也没其他选择了。我们是全市唯一一个纯老兵的连,上级为此还特意提供了16辆汽车和15套防弹衣。我几天前还是一个普通市民,没想到现在便成为了可能拯救家乡的英雄。
先到这吧,我把布从手上绑好,然后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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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我们并没有找到多少心心念念的食品,在四五天后,我们就吃完了所有的食物,而帮手也没找到。此刻,情况万分危急。
我带上刀与手枪,离开了庇护折,前去寻找食物。饥荒,逐渐在城内蔓延。白糖、主食、肉与蔬菜价格疯长。现在一公斤土豆就要16欧元,而这些,根本就不是平民能吃上的。最贵的肯定还是白糖,一公斤390欧元。白糖能提供米饭、面包相同体积近3倍至4倍的高密度能量,还无需加工,有时半袋糖就能救一个人一命。而且白糖又是简易的伤口处理剂,在伤口上洒白糖可以起到抑菌的效果。更重要的是,白糖又是国家工业支柱与军工原料。没了白糖,工厂会大规模停工,酒精产业直接致命一击,又影响其他产业。况且白糖可以做增稀剂等重要工业用品。军工上,白糖加草木灰可混合成高效燃料,白糖与木炭石硫碳结合,也能制作威力不俗的炸药。白糖还可以加汽油制成简易但威力大的燃烧瓶,加在其他燃料、炸药中,也能提升至多15倍性能。这还只是白糖的冰山一角,据说,反抗军控制了糖厂后,以糖作薪,而非常多的平民也因此加入他们。
昔日之繁华已作今日之疮痍,一条街上早已变得坑坑洼洼。附近有几户人家,我准备上门讨点食物,但都被赶了出来。世态炎凉啊,我此时不知所去,只得去附近的别墅碰碰运气,说不定那里有物资与我们分享。
我一路上看见了许多犯罪团伙杀入一户人家,我没有能力阻止他们,尽管我很清楚将要发生什么。没过太久,我就到了别墅旁,那里生活着一家人,我看见他们有多么富有,多么快乐,多么缺乏防卫力量,他们甚至还在烛光晚餐。我忍不住咽口水,这多么像以前的我们啊。
我继续向前走,走到城市里曾经最繁华的地方。没想到,在战争中,那里依然比其他地方繁华。有着赌场,妓院,集市和真正的危险。在这里,你没有后台时,换东西的概率比和被抢劫的概率不相上下。至少,反抗军的便条还能保我一命。但这里的物价高得离谱,买的都是些供不应求的东西。我准备想办法摸进集市,偷一些东西出来带给马库斯莉。
可惜,四周都是人,我根本无法得手。我只得把身上的一个空打火机换做两个刀片和两个镊子,去干一些我原来都是不屑的事。
我发现这个集市人流嘈杂,水果摊与蔬菜摊里人来人往,灯光较为暗淡,很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我看准了一个卖西红柿和土豆的摊位,那里灯光极为昏暗,土豆又容易在袖子里带走,而且装土豆的容器,还是用帆布做的,很容易划开。
冷风呼呼的吹,今天理论上该回暖了,却甚至比前几天更冷。我感受着在寒风中热闹的人群,这似乎是繁荣昔日崩塌的最后一个角落。在这里,仿佛还能看见那次盛大的冬奥会。一个灯油摊的小贩正吆喝着:“上好的灯油!上好的灯油!不冒黑烟不易尽!一勺灯油可以燃一天!”几个人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听见几声嘟囔,无非是太贵,质量不好,感叹和平时期的字眼。而另一处材料贩子将各种各样的材料一字排开,软管、螺丝、铁片、废弃的发动机零件和自行车铰链什么的,一应俱全,连木料都有三、四种不同价格、不同质量、不同型号的。这里听说有专门的白糖商,那价格让人止步不前——260根高品质香烟或一半多袋大米。这仅是一小袋白糖的价格,以这价格甚至可以买下两个女孩。
烟酒商专门有民兵看护,但烟民络绎不绝,烟火星子与烟气笼罩在那里。我很好奇地上去,发现上面有珍藏的苏格兰威士忌1981年、19844年。也有龙台兰、白兰地酒,年份也大都在1980年代。一杯酒,整整十七万欧元或十九万五千美元或一百七十万马克,而且只能用货币购买。投机分子借此大赚一笔,交谈声不绝于耳,一派乡村烟火气息。
与这种气息格格不入的是来来往往沉默寡言的人,他们衣装破烂,衣领撕裂开来的裂缝甚至到了胸口。他们脸上没有生气,没有笑容,更没有脸颊的酒窝。确实,这里的一瓶酒在外面是十几条人命都换不来的,自酿酒小品一口已经成为奢望。他们随时可能面对抢劫,而面上含笑、享受生活的那些人不是政府眼线,反抗军高官,也至少是政府军与反抗军给他撑腰,或是黑帮的有力影响成员。
平民在这里,连棋子都不是,只能做连虫子都看不起的人。
我好歹反抗军便条在手,怎么说也有了些安全保障。于是,我来到了原定区域,准备干些勾当。我走到了蔬菜摊前,几个人也都在买菜。我瞄了一眼防水布下的摊子,除开一个折叠桌上放了许多罐头,两个大大的被撑起来的布袋里装了土豆和番茄,就是放在老板椅子旁的一杆AK步枪,地上还放着许多他交易所得的物资。看样子,他是一个老练的走私犯。一个土豆就要整整一包烟或一个打火机或五个电池或七马克。肯定算是贵的了,但至少是众多黑心商家中较有良心的人了。
我装作挑选西红柿,仔细地找找哪个大。他发觉我和另几个人,准备点根烟再点起油灯防盗。先下手为强,我正欲下手时,一阵风刮灭了正在点烟的摊主的火。我趁势用手遮挡住风,也使火无法照亮摊主前方的视野区。只有几秒的下手机会,我的另一只手握住刀片,朝帆布袋上一划,却没划开大口子。我又用了点劲,切开了一个足以让土豆穿过来的小口子。我用中指与食指推进划下帆布的口子,使土豆滚入了我的袖口里。一个,两个,三个,它们渐渐进入了袖口,我又接了两个。摊主的油灯已快点好,我收回偷东西的手,将手放到口袋,让土豆随之下落到口袋里。现在,我又反复靠油灯的忽暗忽明与摊主和顾客交流砍价的时机,如法炮制,再偷了五个土豆,均匀地放在左右口袋里。
现在,我得买一些东西才能脱身。我看中了身旁顾客口袋里的欧元,用镊子一夹,如拔萝卜般,抽来两张十欧元,花一张换了六个番茄和一个布袋。有些心虚,跑回庇护所。
我正朝庇护所赶去时,天空渐渐飘起小雨。就在那时,我发觉了一声叫唤,从一处废墟中传来一阵声音:“年轻人,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我太饿了,需要食物……你并不像见死不救的人……”我循声而去,只见一名穿着军服的人,他消瘦无比,满脸污渍,头发不知多少天没洗了,结成了一个板块,几只苍蝇嗡嗡的围着他转圈,身旁还有一支AK步枪和一个空伏特加酒瓶。与他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身上佩戴着几枚反抗军战斗勋章和光荣团长勋章。
“你注意到了那几枚勋章了?现在,它们不值一提,荣光不可以当饭吃。我曾来自西边的一座城市,在那里,我从小兵快速晋升。后来因作战失利,降了级。但很快,那座城市便陷落了。我亲眼见到我们一个班在第一场战斗中就剩我一个人了……来到这里守卫格瓦伦萨,我选择了在团长位子上固守城市。很快,一个团的兵力被打残了。我成功阻止了这座城市陷落,让后方有时间重组力量。没有一个人向我庆功,失去了大部分有生力量后,没人替我填补,大家都割据如军阀。我在失去力量后,立刻离开了军事舞台。他们都因我免于灾难,但讽刺的是,我失去了抵抗价值后,立刻就踩在了脚下。”他说完了,我不得不对他产生一种敬佩而悲哀,想要捍卫自己国家信仰的人反倒活得不如那些想搜刮民脂民膏、视民族大义为粪土、囤积自身实力的人好,这或许不止他一个吧。
我把一个土豆给了他,相应的,他把他代表昔日荣誉的一枚团长勋章和那一枚战斗勋章给了我。这些真的只值一个土豆。他收下土豆后,长叹一声,对我说:“我叫劳卡奇多,我得继续走下去,谢谢你的好意。”我又想让他和我们生活,他拒绝了。
军人,命中注定一个矛盾的角色。到底是人民的铜墙铁壁,亦或者狂热的民族分子,还是国家的战争机器。一切,或许他明白,但他不想说,也没法说。军人,就这么在矛盾的路上以麻木的服从命令为支柱,让他们越走越远,永不回头。
回到庇护所中,马库斯莉看到我带回来了食物,非常开心。但我想她不会想知道过程。我选择了隐瞒,骗她说是替人办一件重要的事而获得的。她也看到了我的勋章,不过没有过问。她说,今天晚上有慈善组织来到,他们留下了一些联合国罐装应急食品。而她在家里制作了几把小刀和撬棍,准备向邻居们售卖,说不定能换到什么东西。
我想,他们那种富有的人减少了几张纸币,损失了一些蔬菜,并没有什么事。夜深,我没有睡着。看到睡在我旁边的马库斯莉,我选择了坐到一旁,边干活边守夜。
后半夜,当我正在烧红一个半成品小刀的刀片,以备再加工的更锋利时,一群不速之客到了庇护所里。我发现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客厅里。那时,我刚走下楼,只见近处有两个黑影。我恍了一下神,那些黑影也愣了一下。我瞬间再次反应,反身跑了上楼。那些黑影打开了手电筒。我跑过了走廊,来到卧室里,抓住了托卡列夫。马库斯莉顿时惊醒,突然与冲进来的土匪撞了个满怀。我按下了扳机,恰巧那时,托卡列夫的供弹仓是空的,并没有一发弹射出。马库斯莉手疾眼快,瞬间抓起了床头的一个罐头,用力砸向了敌人的手,把他的手枪打落了。那人刚准备拔刀杀马库斯莉,我伸手抓住了正加工刀的刀柄一甩,它飞到了那人脸上,他的肉都焦了,痛苦地大吼。又有一个人冲了上来,而此时托卡列夫也上膛完毕了,一发打中了他的肩膀。他按住伤口跑向楼下。我伸手又打了一枪,只见他的防弹衣救了他一命。他实在难以忍受,举起了自己的手枪。而我率先开枪,打烂了他的手。
可惜,那人跑得真快,手枪被打下来后,居然还跑。不过他的伤势很重,大概活不过今明两天。回到了卧室里,马库斯莉正在处理尸体。我准备把楼梯砍了,换上软梯。我把救援绳打上大结,可供人爬到二楼。再把它放到了床头,连对讲机一起。
马库斯莉看到了绳子,也就明白了。她坐了起来,让我躺下睡一会儿。
再次睁眼,已经是白天了。马库斯莉出了门,我独自一个人在家,先看一会笔记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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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从上级派来的指挥员交涉了一番,最终我们穿盔带甲,从城市的唯一一个安全的出口穿过敌方的轰炸区和炮兵区,力求最少损失穿插,再袭击炮兵阵地减轻前线压力。为了保证任务完成,又派遣了一个班的精锐兵力辅助,还有一些杂兵加入。
但是现实环境远又比计划环境恶劣多了,汽车只能送我们到城市市区边缘,而剩下的路还有大约半天要走。所谓老兵只不过参加了几场战斗,训练了一个半月而已。我们行军能力欠缺,尤其这种高难度绕后。
实在太糟了,才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就面对了一支敌方正规军。山脚下,我们极易被发现。突然,远处出现两架武装直升机,地面上又出现了两辆坦克。紧接着,是一小队士兵。我发现这个距离很难隐藏自己的行踪,不如率先反击,谋求自保。直升机发现了我们,立刻加速而来。“RPG班组!火力反击!”我朝连队大喊一声,两名士兵迅速站起,两发火箭弹飞窜而去。两个直升机立刻大角度抬升,举起机枪,躲开火箭筒,疯狂扫射。陆地士兵在战争科技的表现下,毫无反抗能力。一阵扫射,七八名士兵尸首分离,血雾弥漫。我举起AK,朝直升机射去。又一发RPG射出,可直升机根本不怕。我再度射击,毫无作用。
我们大喊分散,直升机失去了目标。高草丛勉强掩盖了我们,但也很快也没有用了。坦克迅速的过来了,我死命的朝直升机射击,其他士兵也这样做。但直升机只是轻微受伤了,再次俯冲。此时,我身旁的一位很年轻的少年,按下扳机,一发M1子弹穿过直升机的挡风玻璃,杀死了那名驾驶员。射击手在驾驶员死亡后,手足无措。加上直升机本来处于俯冲姿势,很快撞地坠毁了。另一架直升机在高密度的反击下,被打坏了尾翼和螺旋桨,无奈撤离。
刚打退了直升机,坦克就奔来了,我们的阵地再次被机炮压制。RPG班组奋力反击,然而,坦克上有格栅装甲,多少RPG都没能起到用处。
我依靠一棵树,翻身用AK点射,清了一名士兵。机炮轰击,又使好几个人阵亡了。我下令让迫击炮班组反击,我们先顶一阵子。我们用步枪压制了敌方士兵,我跑过几个掩体,依靠在树旁。手榴弹拔开安全插片,扯下引信,对准了坦克的履带扔了过去。“轰”的一声,履带断了。迫击炮组趁机开炮,严重击伤了一辆坦克。
我迅速地拔下弹匣,又插上一个满的,继续抵抗。突然,一名敌方士兵趁我换弹时扑了上来。他拿起了军用匕首,朝我的胸上一捅。幸好坚固的防弹插板救了我一命。我朝对方左脸一捶,他朝我左臂用力刺下。我闪过身来,勉强躲过一刀。我拔起对方腰间的手枪,他用力地朝我右肋骨戳去。就在那万分危急时刻,一发M1加兰德的子弹正中敌人的右颊,再以35°的角度横穿过他的左太阳穴,血溅当场。
我挥起手枪,第一发打中了一名士兵。我见敌方的兵力迟迟不减,立马下令机动分散,用对讲机联系。我与那名狙击少年掩护着两名轻伤员朝山地森林潜行,一路上又遇见了两名失散的士兵。我和其他几位士兵撤离到了一片林子里,只见坦克车与步兵组退后维修。那名少年一发打中了一名维修兵,他们竟没有判断出攻击者的方位,又朝后撤离了许多米。
对讲机里,我通知各个小队收拢队伍,分散进军,自由攻击,在明天黎明前抵达预定地点。不过,回应者寥寥无几。那名少年狙击手说,他叫卡奇纳多,是一名维特希人。我们互相问候之后,决定先依树林和附近的公路进军。有一名士兵是随军军医,包扎了轻伤兵的伤后,我们加快了脚步。
半路上,我们遇到了一条公路。我们计划在这里打个埋伏,劫下敌人的物资。我们在路的周围埋伏两人,在远处埋伏两人,在另一侧公路埋伏两人。远处的士兵用狙击枪吸引敌方注意力,如果车停下了,周围的人就依情况开枪或扔手榴弹;如果车没停,两侧夹击一辆车,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刚布置好远近左右交插火力压制点后没多久,一辆军用卡车就行驶而来。卡奇纳多一枪击毙了主驾驶,卡车一个侧翻,车毁人亡。我们在卡车上搜到了单兵火箭筒与迫击炮,我们选择优先弹药,能装多少装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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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我拿着手枪很警惕。推开门,只是一个带着大布包的战争商人。战争商人大多都在一个或多个商会中,每个商会都有至少十五个人参与,会有不少人去收集消息,甚至有些消息比物资还重要。有相当一部分商会有独立武装,所以,没有多少人会对他们动手动脚。
我把近几天锻造的刀与撬棍交给商人估价,商人拿出了一袋一五斤重的大米。说实话,这么多刀和撬棍才换到这点米,我还是挺失落的。但考虑到最近食物价格大涨,也能接受吧。交易完物资后,我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手工草药卷烟,他用打火机点着,我也点了一根。这种少有的增加人脉和搜寻信息的机会,我可不能放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口香糖,我拒绝了,说:“就把这当成薄礼吧,待客之道还是有必要的。”那个人表示谢意,他突然注意到我胸上别的反抗军光荣团长勋章,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问:“你是反抗军的干部?”我回答:“和反抗军各个干部关系很不错,但不会为他们做事。”
他听到后,长舒一口气,想和我进房子详谈,我同意了。他边抽烟边讲述他的经历,他们的商会去偷反抗军的军用物资,被当场抓住。他们一行人被扣在那里,现在只
此处少部分文字
办公桌椅或某瓶子的一部分)。在没有任何工业体系的后室中,可以说是“手搓”出来的。重量的约1千克,但可以减轻约35%~70%的负重。同时也增加了多地型的活动性,也有所防护。
这次计划,我独自行动,专门由前哨站中最有经验的人为我准备东西。于是,切入准则(当装备携带越多,切入/切出概率越低)的影响下,我只能携带最重要的东西。他们给我准备了:一瓶杏仁水,一份一日制口粮,一个锋利的消防斧,一个手电筒,两个火盐手榴弹,一把微声M1911火柴手枪,一个小型急救包和一部手机。按里奇所说,这是外骨骼第一次投入大战。之前的内部测试都不错,只是在无负重情况和低负重情况下虽然使用者更加轻松了,但是速度反而与不佩戴时下降了。说完,里奇带我来到了一处电梯厅,电梯厅中有level 1~7。里奇说,他们把基地设在了Level4,这里经过少量的防御,便十分安全,可以批量加工物品,也可以收集杏仁水。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level 1,可电梯门一开,面前就是一个仓库。雾气腾绕在仓库顶,有些遮挡视线。在仓库的远处,很明显能听出一些低微的爆炸声。我打探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物资,便走向了一处走廊。走廊的电灯忽暗忽明,说着,我找到了一个补给箱。我拆开了箱子,里面有两个小匕首,两瓶杏仁水和一个小型的发动机以及一袋的10克的火盐。
我又前进了大约50米,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一个转角,一堆“异物”堵塞住了路。血液被喷溅的到处都是,即使一个军医,也难以忍住强烈的恐惧感与呕吐感。这些尸体明显是子弹的贯穿伤或是斧头之类的利器致死,也有少量是在爆炸中受了重伤。
我独自前行,我走过一处走廊时,听到一段对话。
“你在干什么?”
“我需要一些食物,啊,我实在是太饿了,我甚至都想抱着尸体啃几口。”
“不用找了,我可以给你一瓶杏仁水。”
“谢谢。哦,你叫什么?”
“这你不用知道,你叫什么呢?”
“欧拉妮。”
“真是一个好名字,发音很像西语的‘你好’,配得上你的漂亮的脸庞。”
*喝杏仁水的声音*
“谢谢,你可真是个好人啊,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什么都可以吗?”
“嗯,怎么了?”
“嘿嘿,小姑娘,过来。”
——一阵挣扎的声音——
“救命,别,别,别……”
我立刻感到事情不对劲,拿着消防斧就朝那个方向跑。外骨骼减少了不少脚步声,只有靠近时才需减少速度。我看到一个士兵正把一个女孩按在墙上,女孩立刻向我打手势,士兵也察觉到了我。我迅步跑到士兵身后,如同小锤子开杏仁一般,用斧子朝士兵后颈一“敲”。士兵根本没法反抗,倒地身亡。
“你没事吧?离开这里吧,拿着杏仁水走吧!”说着,我便把背包卸了下来,翻找杏仁水。我找到了一瓶杏仁水,刚想转头,一把刀刺在了我的颈部外骨骼上。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拔起了腰间的一把小刀,直捅到了女孩的大腿。我又顺势一拳打倒了女孩。该死的,这玩意儿竟要为了杏仁水来刺杀我!正当我把女孩打倒在地时,转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说着,便抡起消防斧,向我袭来。
出于无奈,我一发打中了那个老父亲的腿。“你放过我的女儿吧,我死也没有挂念。”这个女孩抱着伤口倚在墙边,我实在忍不住良心的拷问,打算蹲下来给她包扎一下。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到路口,一眼望见了另一个士兵的尸体,喊了一声我不知道的语言。突然,一发霰雾喷溅而出,我躲闪开了,可那个父亲与女孩没有幸免。
又溅了一个走廊,我没时间怜悯死者,我不想杀人,只打出了两发子弹,全射在那个士兵的腿上。又想到士兵会呼叫救援,不得已,把他杀了。两个士兵的背包都很充足,有两颗弹仓(MK-12半自动霰弹枪,使用12口径霰弹或12口径独头弹,价格极为昂贵,可以装配倍镜,改换枪托。有5个或10个装弹匣,也有20发大弹鼓。也可以装握把,战术手电和激光辅助瞄准器)和一个托卡列夫手枪,有两把消防斧,数个火盐手榴弹,约八瓶杏仁水,和单兵个人小型火油喷枪(简单代替滋水枪,但性能没有滋水枪好)及一个小型急救手术包。
“这些士兵……”我在心中补完了下一句,“和平民真看不出是一个物种……”
我拾起了一瓶杏仁水,并把它留在原处。“希望有人能因此保住一条生命。”说着,我便往前继续行动。在走廊中走着走着,突然变换成了一处无数管道,更加昏暗的地方。我想:这就是level 2吧。
Level 2初步稳定了下来。大概在昨天夜里,“制图者共和国”(这个组织很少有流传于世的资料,知道其与B.N.T.G处于敌对状态)的最后一个level 2前哨站被B.N.T.G占领,并处决了的五名前哨站重要人物,其余被B.N.T.G控制。起义军基地对此表示了强烈的谴责,指B.N.T.G根本无权向Level 2及其子层级宣示主权。据说,U.E.C也想在Level 2建立殖民地,M.E.G对此强烈抗议。总之,目前,Level 2的领土争端勉强是告一段落,M.E.G与B.N.T.G大概是要把重心放在Level 1、Level 3、Level 10和level 11上了。说到这里,顺便再提一句,M.E.G打算要加强Level 5与Level 230的发展,以保证M.E.G对于其他楼层的控制与对流浪者的保护。
Level 2的危险程度不高,但依然可见随处的尸体,有人类的,也有实体的。我发觉尸体都是八天前的,且都残缺不全,像是被啃食了一些。有一说一,我的心理承受力是越来越强了,我的道德底线也在越降越低(这或许是件好事)。
办公区由B.N.T.G控制,他们将那里建设的很不错。不过,最近战乱四起,不知道那里目前好不好,顺便看看霍珀尔。办公区离我的地方有大约5公里,估计得走1个小时。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从近处传来,我立刻迅步走到了那里,一个受伤的士兵来到我身旁。“你还好吗?”“这里是level 2吗?幸好……我离开了那里……”士兵说。他又说:“U.E.C在level 3的基地联合蒙面女郎攻破了Gamma基地,整个M.E.G都乱了,探险者总署都失去对那里的控制。”
“大约十四分钟前,我正在level 3的M.E.G基地附近收集杏仁水,三四个身穿防护服和防毒面具,缠的严严实实的士兵突然出现在基地附近。我们立刻认出这里这是U.E.C的成员,一名狙击手击毙了他们。突然,一个受伤的士兵疯狂地背负着一身高性能火盐锭,炸开了基地唯一的入口,也炸倒了一群前来支援的士兵与特工。毒气里还有炸药,一阵爆炸使毒气飞入了基地。首当其冲的便是一处流浪者营地,正当我们疲于处决吸入者与攻击悲尸时,U.E.C的一支小队投掷了一枚带有苦痛汁液和瑞撒毒气的集束炸弹。那是我在小队的后方,只见一阵暗红色的气体与红色的液体,从空中喷洒而来。苦痛汁液的腐蚀性让一个我面前的M.E.G士兵痛苦地嘶吼,直至液体腐蚀掉嘶哑的声带。我开枪射杀了一只悲尸,尽力跑到第二处墙体下,带领我的队员组织反扑。我登上了一处弹弓台,弹射出带有苦痛汁液的炮弹,压制住了一阵子敌人。”
“突然,一群肢团与一群猎犬杀入了混成,无差别攻击每个人类。蒙面女郎带着面具杀入了战场。热兵器,冷兵器,后室武器,夹杂在一起,我们的第二道外墙不堪重负,突然倒下。我带上两个小队队员,立马离开那里。可是,一个人被肢团啃食至死,另一个不知去向。现在,Level 3的M.E.G基地还在不在都不清楚,也许已经消失了。”
不对,难道说,M.E.G的六大基地一个几近被摧毁,三个正在交战,另一个刚刚运行,最后一个位于Level 6.1的基地还算安好。目前情况看来,M.E.G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了。假如不是B.N.T.G和琥子白营在帮忙的话,大概都是经济崩溃与军事失利而解体了。M.E.G士兵说的话,我自然是不疑否定。不过,M.E.G最强的基地不太可能突然毁灭。他身上有些火盐,我用杏仁水和他交易,换来了所有火盐。
他身上没有B.P.S(后室定位器),问我办公区EL3A的位置在哪,我们打算一起前去,以免路上遇到危险不好解决。他一路上和我交流了一阵子。
“我叫克莱罗尔,来自level 230。我父亲是M.E.G特工,我母亲是在level 422的一个沙丘城的居民。我很喜欢level 422的海,很美丽。”
“很像我的祖国:克罗地亚。我也爱海,那里有许多许多的美丽的夜晚。对了,我叫德拉蒙奇,叫我德蒙便好。你是M.E.G的特工?”我说着递给他一瓶杏仁水。
“不算是。M.E.G对特工的要求也很高,但我父亲职位不低,我也因此是个M.E.G的编外成员了。谢谢你的杏仁水,挺贵的,虽然level 3不少。”
大概之后又说了一些话,我们步伐很快。他又问了一些问题,很好奇我的无动力外骨骼,他很感叹我有里奇那样的朋友,毕竟半个M.E.G都做不到的事都被一个20人的前哨站做到了。他又为我提供了一些作战经验,如添加一些多管轻机枪,添加塔毒面具,添加榴弹,添加闪光弹之类的东西。他还说可以装夜视仪和其他设备,增加单兵作战能力。
半途,一只悲尸发现了我们,我刚想开枪便被克莱罗尔拦了下来。随后,他用一把砍刀砍死了悲尸。“不要开枪暴露自己,level 2看似简单安全,但是一开枪依然会引来许多实体。”
这里。但是逃兵的战斗力和人数太多了,马克西姆和瑞维斯被杀害了。我、查尔斯、卡米拉都受了伤,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存放在医疗间的物资应该就抢走了一些,菜园也受到了破坏。不过,我没有心思。
我很迷茫无助,此时,我们心里有一万个思绪在翻腾。菜园一片安静,将近一半的地方受到了严重破坏。医疗间一共四个医疗箱,其中三个都被翻开,各种小瓶子散落一地,里面的许多药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厨房也损失了几个罐头和两块肉,要不是查尔斯与罗特尔的反击,一切都完全没有希望。
马库斯莉也与我心情相似,她并没有继续消极,勉强起身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药品了。我也不能再失落下去了,我给冰箱里的食物归位,又把电线从外面收到房子里。接着,我继续将残破的防御工事修好,还把菜园再次整理一番。后半夜,我必须去想办法弄到铁丝网或者更具杀伤力的武器,绝不能再让逃兵入侵我的家了。马库斯莉真的很让我放心,没有她,我们的人一定会捉襟见肘。
现在,我最能获得铁丝网的地方便是政府军的哨站。这很危险,但更必要。政府军哨站有7至8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知道可不可以交易物资。我带上烟酒,这些说不定可以换来不少东西。我静静地出门,马库斯莉本想和我一起走,但我拒绝了。她不应当离开庇护所,那里需要她。我几乎是一出门就情感失控了,去他妈的战争!万恶的战争!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可这有什么用!我很想将手头的一切东西摔碎,但我觉得这只是精神内耗罢了,又有什么用呢?或许,他人眼里,这只不过是战争中多了几具尸体而已。我不想让马库斯莉看到我这样如此消极,让她伤心失落。
我想起了马库斯莉、查尔斯、罗特尔和卡米拉,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消极,他们还没死,还需要我。我从地上爬起来,从不抽烟的我叼起一根烟,点燃了烟头。我并不习惯自己做的手工卷烟,虽然在查尔斯似乎很享受抽这个。我没有抽烟习惯,这还是第一次抽烟。
很快,我在路上看见了一个在路边的人,虽然我每天看到了不少和我们一样的平民。但人们早已变得多疑恐惧,出门也都全副武装。稍不注意,便是剑拔弩张,数目相对。没有人非黑即白,大家都是一抹或深或浅的灰。他见到我毫不避讳,上前来讲述他的一切。他大概是说他战前是这里的一位商人,十分富有。而且开始时,他非常有远见,高价购买了大量的物资。但是前天晚上,一支逃兵队袭击了他们家。他们只有两支手枪与一支冲锋枪防身。很快,围墙失守,他的女儿、妻子都不知道去哪了,连他也是当时在外搜集物资而幸免于难。到家时,家里仅剩几个罐头、一把小刀和一些藏好的9毫米子弹了,逃兵已经离开了那里。
他独自卧坐在墙边,苦笑着。他好像疯了,不断地朝我倾诉。我想离去时,他依然跟了上来。战争不会管你荣华富贵,多么高人一等。当它来临时,众生平等。他把肚子里的一切都倾诉出来,几近失去理智。我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反击那些逃兵呢?”他又是一苦笑,“八名逃兵,各个全副武装,而我——”他挥了挥手上的刀,“就只有这个防身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打击的无地自容,几天前,他们依然是幸福美满的一家。而我,仔细一思索,八个,正好是政府军哨站的士兵数,又是逃兵……我说:“这些逃兵是从哪来的?”他指着远方:“政府军哨站呗,那里遭到反抗军的一次火炮攻击,他们就逃出来了。”
这样,去哨站的路就安全多了。“我也受到逃兵队的袭击了,两位我的朋友死于袭击,逃兵却只是受了一些伤。”我强含泪水说道。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鄙人博柯特,或许逃兵也有死亡之日。”我叹了口气,抱风取暖也是一种策略,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一技之长,希望有用点。我仍在逃兵袭击的影响里挥之不去,不知道他的技能能不能让我好受点。“我曾经是一名商人,这可以让我在交易时用一些口才技巧砍些价来。或许你现在不这么认为,但商人的技巧可以使我轻易地通过差价赚到物资。”我不怎么相信,但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
我们弄到了一些铁丝网和木料,树很贵,我们几个人光吃饭喝水,一天就要烧10公斤的木头,相当于一天一个椅子下去。城市内的行道树几个月内就砍完了,森林又被政府军控制了,木料来源十分稀缺。博柯特身体较壮实,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砍价高手。我们回到了庇护所,一切目前安好。我上床便睡,马库斯莉独自在我旁边打了地铺,睡在我旁边。黎明很快来到,马库斯莉睡得很熟,我先下床看看受伤的查尔斯,却发现博柯特背了一大堆东西,正准备从正门离开。
我和他四目相对,他几乎没有迟疑便立刻跑向正门。我一发生动静,罗特尔立刻发现了博柯特。我抓起身边的水果刀便是一扔,剖开了他的布袋子,几个罐头与一些药品落了出来,一把手枪也落了下来。我暗自一惊,先跑开射闪。他迅速的跑步,洞越扯越大,罗特尔用AK点射,使他只能招架。很快,他被迫离开了这里,一大半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我很自责,因为自己的疏忽使朋友们的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那家伙如果对马库斯莉、查尔斯那几人下手了,我估计余生都活在自责中了。查尔斯告诉我他最近的打算,好好度日子,不再折腾了,战争不能再带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我也想啊,希望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巷口·偷渡
格瓦伦萨港口是目前格瓦伦萨的唯一港口了。最近,烟酒交易商约特逊告诉我们,一支偷渡团队的想方设法地找到了两艘中型货船,每艘大约可载150人。政府军三番五次的攻击港口,但偷渡依然进行。约特逊表示,那些船只上一个人就要二十五万马克或同价值的欧元、黄金。这些对我们来说算不了什么大手笔,但是最近听说因此货币价值快速上升,甚至一度超过了战前的三分之一价值。我们把家里的东西翻箱倒柜出来,一共足足七十七万马克和三千欧元。还有不少珠宝能用上,总价值大抵129万马克,我们四个人肯定够了。但约特逊也想离开,他的父亲每况愈下,再加上他们两人,约特逊只有7万马克。所以,我们依然需要14万马克。
我们去了酒吧,发现那里的十五万马克全被拿走了。而约特逊的父亲等不及了,我们必须先把约特逊的父亲与约特逊先送走,我们打算先到港口和偷渡者交流一下。
今晚,很有可能是我们在城市的最后几天了。我、约特逊与马库斯莉来到了港口里,这里明明很安静,根本不像是一个进进出出的港口的样子。这里的一切倒显得很破败,大概政府军的坦克炮轰击了这里吧。马库斯莉少有的放松了下来,毕竟这里很开阔,不大可能有什么危险。偷渡客从废墟中的一处钻了出来,她是一名老太太,但似乎身体很健朗。此时,她手上拿着一把手枪。月光不淡不浓,照着她,似乎像个年轻人。
“孩子们,进来吧,想必你们是有事求我们吧。”我们三个都挺意外的,马库斯莉又警觉起来了,手放在了腰间的一把帕兰刀上。马库斯莉长得很漂亮,月光的照耀下,她的皮肤很白,很柔和,很美。而像她这样漂亮的人,估计谁也没想到她的战斗力吧(指用帕兰刀把一名带枪强盗砍成求饶、重伤)。于此时,那位老太太更是很让我惊异,她很轻松地踏过我甚至都不太方便走过的大块碎石,尤其我还隐约发现她竟还别了把斧头在身上。不大,但看起来锋利无比。
那名老太太走入了一个地道,那里有电灯和充足的物资,还有两名普通的民兵。深处又分开了两个房间,里面有床和枪。我们跟着那位老太太,来到了一艘船附近。“哈,靠近点,它不咬人。”她边坐在椅子上喝一口啤酒,边示意我们靠近。这位偷渡客还挺幽默的,一下子打破了尴尬的场面。“烟酒商,你今天是来介绍的,还是也准备离开的?”约特逊随手拿了一杯啤酒喝,他说:“我是时候离开这了,您知道……我父亲的事……”老太太指了指柜子上的几瓶啤酒与几瓶来自战区外的汽水,让我们先自取再坐下。我伸手拿了一瓶可口可乐,马库斯莉拿了一瓶啤酒,并在我耳边说:“喝醉了你记得把我背回家哦。”我于是把汽水放下,重新拿回啤酒。
我就让约特逊谈偷渡的事,和马库斯莉在一旁喝酒。做为偷渡客的女儿的朋友的约特逊,偷渡客那本就大方豪爽的性格与她那几乎无穷的库存(对我们而言),也不在乎我们喝了几瓶。一瓶啤酒下肚,好久都没这么畅快了。过了一会儿,他们谈完了偷渡的细节与时间,而我和马库斯莉才喝了总共两瓶啤酒。马库斯莉似乎没醉,但依然靠着我走路。偷渡家捎给我们又三瓶,瓶子小,喝起来不够舒服,不过足够了。马库斯莉的身体靠着我,有时也再喝上一口,醉倒也没醉,反正就这样到了家里。
马库斯莉硬拉着我要上楼喝酒,在查尔斯的极力怂恿下,我便选择了上楼。不一会儿,查尔斯不怀好意的眼神又给我们俩拿来了几瓶很烈的白兰地,还找来了一袋不知道哪来的盐渍花生米和黄桃罐头。之后,他就下了楼,留下了我和马库斯莉。
我酒量还不错,但在马库斯莉的劝酒下,我喝了整整一杯60度的白兰地,也有点微醺有些醉意了,忘了马库斯利的酒量比我差点。她此时躺倒在了躺椅上,给我讲述她曾经的故事。
“曾经……我是在格瓦伦萨东边的一座小镇出生的,我的父母,我已没有什么印象了……(吨吨吨)……这酒不错,继续讲吧。大概三四岁时,我就被你们看到的那具尸体原来的人,我的养父接走了。我在七岁时,就开始去练习空手道了。养父他原来有一个儿子,因为他那个儿子早夭了,于是他便把我打发到了空手道馆里。我在那里练了四年空手道,其间也上过学……嗝……我在那时过得不太好,每天都得干点活。到了我11岁生日那天,他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缓了过来,接了我来到了格瓦伦萨。他选择了让我读书,直到了中学毕业,我才发现我真的不适合读书这个路。我于是选择了当一名职业运动员,可依然很难独立生活,还要靠养父每月接济。我20岁时,战争爆发了。我当时在一家餐饮店当服务员,一群人据说是后来的反抗军核心几人,从博物馆里拿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式枪械,而我有幸拿到了它——帕兰刀。”
她一口又灌了一瓶啤酒,更醉了,她不想再说了,又让我倒了一杯白兰地。我也喝了下去,是有点过上头了,但是马库斯莉并不这么认为,她又和我干了整整一杯,约300毫升的酒。我和她实在是太醉了,尤其是她,很快就睡着了。我强忍着醉意,从一楼给她盖上了一个毯子,我很快也醉倒了。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几丝酒气醒了起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腿,我伸开手打了个哈欠。突然,一下子碰到了马库斯莉,她就睡在我旁边。她……为什么会睡在我旁边?完了,昨天晚上喝断片了。我不应该睡在躺椅上吗?我突然想起查尔斯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定是他干的好事。
我也懒得找他,就算找到了他,他不会承认。不过,这事情也未必是他做的。昨天晚上喝的酒实在太多了,发生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总之,这事情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我打算下楼看看其他几人在干什么。“查尔斯?”我尝试性地喊了一声,虽然我现在并不想见他。“昨晚喝的咋样?”我仿佛已经看到查尔斯窃笑的样子了,我十分想揍他,但苦于没有理由。于是,我准备去马库斯的身上拔出帕兰刀,吓吓查尔斯。
马库斯莉还在睡觉,我爬到床上,去拔出插在她腰间的帕兰刀。我发现她的帕兰刀插的很紧,刀的皮套很漂亮,显得一种极佳的气质。她的皮套与刀上有好几个卡扣,以防脱落。我于是换了一种姿势取刀,总算把刀取下来了。好巧不巧,查尔斯推门而入,吓了我一跳,差点直接压到马库斯莉身上。
而查个斯刚一看到我俩,立刻反关门,背过脸去。“查尔斯!吃我一刀!”“别真打啊!”罗特尔和卡米拉两人看我和查尔斯这样,两人都露出了一种看傻子的感觉。
好了,玩归玩,闹归闹,该干的活儿还是要干的。虽然约定好4月26日,2号船与1号船会同时回岸,晚上偷渡客会直接来我们家,第二天3:20准时开船。确实,没什么事可干了。连少的钱都免掉了,剩下的时间可以安静一个月了。但我就是闲不下来,去找查尔斯学习急救与枪法,万一以后用的到呢。查尔斯也表示无聊,于是便开始教我枪法了。马库斯莉则和卡米拉学点草药知识。
查尔斯先教我手枪,他把手枪的护理、拆装与换弹仔细地给我讲一遍。他用TF-33托卡列夫手枪给我演示,他不用填装器也能做到5秒内快速地装满一个8发弹匣,而我……12秒就不错了。在一番练习后,我能迅速的排障了。说排障,看起来难,但也其实就那样。一般情况下,手动拉枪机退膛再敲一下便好了。而且TF-33故障率一直不高。他就这样让我练习了十分钟,很快,我就能大体的护养手枪,排出泥沙,填弹速度也能到了7秒多一个弹匣了。只是托卡列夫手枪的射击部分还没上呢。
他首先便是测试我的应激能力,我先把手枪拆了,然后他将会模拟敌人上楼,我必须在他上楼的六十秒之内组好手枪。托卡列夫活动部件不多,较为好组装。但我却完全没有感到这点,第一次用了一分五十秒才装好。大概五十次后,也是将时间缩进了一分半。两个小时后,我们才终于到了真正的射击一步。
之前学的东西已经滚瓜烂熟时,查尔斯便找来了空罐头盒与一把水枪,让我在不干扰其他罐头的情况下,击落它们。这起初简单,但很快,遮挡物的出现和距离的增加使难度快速提高。不过没过多久,查尔斯换了移动靶,他的移动速度快时,我七八枪才打湿他身上的硬纸板。我一次又一次的训练,最终,当查尔斯全力奔跑时,我努力在两枪之内,射中了他。熟能生巧,整个一天我都在练习,练习,再练习。总有一天,这会有用的。
晚上,我们吃了极美味的啤酒炖牛肉。也许,我们在围城里的生活还不算太差。马库斯莉不打算再喝酒了,她把一天学到了什么通通和我说了一遍,还和我讲了讲她曾经怎么在空手道场上夺得他们镇第一个女孩得的空手道冠军的。讲了她在战争时,一次又一次的躲开了政府军。但话题依然不可改变的谈到了那次电台的灾难。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很黑的夜晚,反抗军的几支民兵连不断在我们的广播站下阻击敌人。他们只有轻武器和炸药包,政府军的一个股先头部队很快与他们交战了。不断的枪击与呻吟声传来,又是一发炮声,反抗军的阵地便一片寂静了。政府军的士兵与坦克一起出现,迅速的推到了反抗军的几个占领建筑下。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突然,七八个炸药包从天而降,政府军士兵四散而逃,坦克严重损伤。又是一阵捷克造轻机枪的扫射,一部分政府军士兵应声倒下。但,他们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三发迫击炮击中那里。大约两分钟后,抵抗便几乎停止了。政府军立刻搜查起几个楼的反抗军残部,我们电台站马上要被政府军搜查时,一个楼又传来了枪声。原本是反抗军与人民抵抗组织的一支补充民兵连,尽管它只剩下了51名还能战斗的士兵,但却立刻架起火力点,横扫过一片政府军阵地。不只这边,听到枪声后,几个建筑也断断续续地开始射击。一时间,失去了坦克的政府军营(大约220人)竟被四周的火力点打晕了,损失了数十名士兵。”
她眼神充满了无奈,心酸。
“然后,铺天盖地的迫击炮弹落在地上,楼上。有一支政府军士兵躲了进来,毫不迟疑地杀死了我的养父,唯一的亲人。幸运的是,一发炮弹炸毁了二楼的一根承重墙,让我与士兵之间隔开了一道碎石。但我很快绝望了。”她点了一根烟,是战前的一根烟,很贵,但我没有阻止她。“我在三楼几乎没有任何的食物,起初我只有200多克的面粉。几天之后,我便没有什么喝的了。幸好下雨了,我接了点雨水。在那里,我彻底断粮了一阵子,直到我看到了几只老鼠。我努力克服了反胃,在绝望与饥饿的驱使下,我生吞下了它们。那感觉极差无比,它们真的令人作呕,我甚至得将它们的毛发一同吞下。有一天,我偷听见了两名士兵的对话,‘楼上的那个女孩死了吗?’‘没呢,大概按上级想法,就把她留在这自生自灭算了……’当时,我很恐惧,人生中第一次直面死亡。也就在那两天之后,我有五天没吃饭,两天没喝水,还有感冒症状时,遇见了你们。”她依然哭着,我有些不知所措,便给她盖上了一个毛毯。“谢谢。然后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他们拿炸药包炸开了碎石,把我抓了过去。”
寂静,没有哭声,但晶莹的泪滴浮现在她的脸上。“他们……太恐怖了……我被他们吊起来,用皮鞭抽,那是火辣辣的疼。后来,我被他们绑到了椅子上,他们——”她眼神依然无比惶恐,绝望,痛苦,“把一个AK47的枪口烧得赤红,像鲜血一般,就迅速朝我肚子上一压。那时真是太疼了……紧接着,就能闻到一股焦肉味……身上其他的伤口也在疼。然后,他们就给我伤口包扎了起来,这无比痛苦,酒精强烈的消毒让我疼了近半小时。大约一天之后,他们再次把我绑了起来,用一发手枪弹打穿了我的右肺,我一直在流血。然后他们就用剪刀不断地在我面前挥弄,说是要剪掉我的手指,逼我说出人道主义物资的位置。并不是为了什么民族大义,我当时只是想:我对不起中心广场的那么多条人命,有些事,我还是明白的。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说要把我连椅子一起扔进湖里。我当时差点就松口了,那时,恰好楼底下传来了一串枪声。”
我听完了这些,又能听见远处的枪炮声了,而且更响了。
她的泪滴一串接一串的滴落,我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开始安慰她。
“过去的事便过去吧,不要将这些伤心事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前翻涌了。也许人生便像那一道红霞,当你陷入无尽的黑暗之前,会让你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你看,这样不也好好的吗?我们过的并不差。”她“嗯”了一声,似乎做了回答。
撤离
我趁最后一个月学习了急救、枪支有关的所有技能,还顺带学了学酿酒技巧。马库斯莉也学习了很多关于野菜、草药和修理的知识。今天是4月26日,时间为下午,还有12个小时就开船了。
离开的时间很快了,我努力把能带走的东西都装好。绑带密封住,以防进水。药都装好,说不定还能用。我把M16的枪口堵上,护理装备也带上,另外的其他枪也能带则带上。马库斯莉很紧张,也有一种很难让人看出的开心,她拿着我的MP3听歌呢。
慢慢的,东西能带走的收好了;不能的,存放在了柜子里。马库斯莉把烟与电池都收好,用密封袋封上,与之一起的还有两个打火机。她放下了MP3,选择和我谈谈心。她询问了关于我的身世,我承认,这有点不大好意思,但我选择回答。
“曾经的这里,警华成南欧的一个经济中心。九年前,这里还有一场空前盛大的冬奥会。格瓦伦萨往日的辉煌数之不尽,我就出生在这里,在二十五年前的旧城区。那里有维特希,柯什瓦和卡罗科族的风情建筑、美食。大家从来都没有什么大的矛盾,邻居间都很信任关爱。但,政府军很快进攻了这里,他们的士兵大多信奉东正教,我信天主教,我们一家都是的。我们周围有不少穆斯林和东正教信仰者,这些就是柯什瓦族与卡罗科族。起初,我们的关系逐渐变差,但依然彼此信任。然后,政府军首先开始炮击那时,有一些人撤走了,但并不是我们。反抗军的几名士兵号召我们组成统一战线,可那时,暴动暴发了。”
我掏出了一根烟,也吸了起来。“然后,我的爷爷,母亲,父亲和叔叔在暴动中为了守护我和我们家,也接二连三的牺牲了。我也拿起了一支枪战斗,我杀了无辜的一家人,手上沾满了鲜血。随后,我逃离了我父母家,回到了现在的我自己的家。我那时想着离开这里,我根本没想到政府军将对整个城市都发起进攻。当时我便找到了我的朋友,查尔斯、罗特尔,他们又找到了马克西姆一同离开。”我吞云吐雾,希望这能让我好受些,“但炮击使我们被迫返回城内,在战争中挣扎求生。”接着,我又大概讲述了战时到认识她前的事情,她沉默无言。
她真的除了那次回忆往事时外,几乎没有笑过,很坚强又有些倔强,难道不是吗?她一个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坚强,几乎从不落泪的格斗高手,而更深处的心,却又是软的。
过了几个小时,所有的东西都收好了。光是我衣服里都放了一把瑞士军刀,三卷绷带,一个打火机,两包烟,十个电池,两条巧克力,一把托卡列夫手枪和二十五发备弹,也都用塑料袋密封住了。
敲门声从一楼传来,马库斯莉显得有些紧张。查尔斯开了门,偷渡客穿着朴素,他示意我们离开。我们给他了一个老太太的便条,他没吱声。
该离开了,这里的河水比内河干净多了。春风吹着,非常舒服。
在河滩上,有着不少和我们一样的幸运人,这里提供热哖酒与咖啡,还有少量的苏格兰威士忌。还有3个小时开船,我和马库斯莉在一起,查尔斯与卡米拉在一起,罗特尔与约特逊则在交谈着什么。马库斯莉掏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给我和她倒了一杯威士忌。“加点水会更好喝,当然,纯饮也不错。”她边倒了边说。“行吧,也给我点。”威士忌呈淡褐色,说实话,我觉得单论纯饮的白兰地与白朗姆最合我口味,但我依然享受于这种谷物的芳香。她则很喜欢这种谷物的芳香,也许这可以让她忘记往日的无助,不堪。
“我从未想到,我能在围城中活下来,甚至活的这么好。我才23岁,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估计早死在那里了。”她此时不像个少女,倒像个老酒民,美国的最伟大一代似的。她只喝了一杯,很想保持在这种微醺的状态,太醉了不利于晚上的行动。
用两个塑料版装起瓶中剩下的威士忌,与马库斯莉约定,踏上自由的土地后一起碰酒杯。
我和一些人踏上了通往一号船的甲板,马库斯莉见到我后也跟了上来。查尔斯等人则不知道去哪了。在货船甲板上,马库斯莉找到了我,我把背包扔在底部的储物间,她却选择背着背包与我坐在甲板上,赏着繁星。“天上的星辰很美,人间的相遇也是,答应我,咱们离开后一起去法国的普罗旺斯,看那无边的薰衣草,好像一片紫色的浪漫。”她欣赏着漫天繁星,好像远离了除我外的世间一切。
一刹那,远处一发信号弹照亮了天空。紧接着,一发光弹划破了周围的空气。死一般的探照灯照亮了离对岸有300米的一号船。本来,一号船打算趁夜从河到达一块由维特希国防军控制的城镇,但现在已成天方夜谭。一发迫击炮落在了周围的水里,大浪给人们带无尽的恐惧。
我在慌乱的人群中迅速拿起了一个包疯狂逃跑,马库斯莉此时正在寻找我,我在几个人中找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我立马抱起她,并用身体护住她,和她一起跳入水中。只听一发迫击炮呼啸而过的声音,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声,又传来残肢断臂的声音。我头也不回地托着马库斯莉便是泅水,返回格瓦伦萨。我凭直觉判断,一定会有二次爆炸。费尽全力地与马库斯莉远离船只,我回头瞄了一眼,仅仅一眼,让我终生难忘。
船体裂开了一条缝,河水灌进去,淹没了船体的三分之二,甲板上满是跳动扭曲的黑影。我那空血的耳朵还勉强能听见生命的嘶吼。突然,在甲板上又落上了一枚穿甲弹,这次是正中,船的柴油被点燃了。大火无情地狂怒着,好像开水落入了人类蚂蚁窝。几次看到痛苦扭动的残尸。柴油点燃了水面,残余的幸存者不是在大火中呼吸道大规模灼烧而死,便是活活在水底被闷死。
马库斯莉抓住我的肩膀,带我不断向岸靠近。两发坦克炮呼啸而过,紧接着,政府军端起机枪一阵扫射,水花不断溅起。突然,一阵子弹扫过了我们,我毫发无伤,可马库斯莉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一片湖水,她显得很痛苦。我努力把她的伤口按住,慢慢的泅水到格瓦伦萨的岸上。嘶——当我们到岸上时,马库斯莉的腿部依然隔着衣服不断地渗出血来。
我能想到她此时有多痛苦,半天都说不出一段话来。我消毒了一下伤口,给她包扎上。
马库斯莉半夜痛苦的睡不着,她靠在岸边的岩石上,湿冷的衣服贴在她身上,现在气温13℃,依然很冷。她与我都面临着失温的问题,我必须得找处避难所,点燃干火堆。不然,不出半小时,我们就能被大自然击败。
我拖着的湿冷的衣服与冰凉疲惫的身躯朝一个被加固过的小房子走去,那里看起来有人居住。但走近一看——早已物是人非了。我发现门向内开,被许多重物堵住了。但一楼的墙被砸开了,我爬了进去。一楼是客厅,玻璃杯几乎都碎掉了。地上有半截蜡独,今晚月光明亮,我暂时不需要它。冰箱里的食物几乎都变质了,不成人样。但冰箱的一堆废墟中,还有两包饼干碎和一些废弃玩意儿。冰箱里还有一块单独存放的带包装的奶酪,应该也能食用。我继续走,厨房还剩下一些可以吃的用的东西,两袋糖,半袋鸡蛋粉,一袋盐,一桶油,半袋西班牙米饭,一些餐具,几把刀,两瓶汽水,一瓶番茄酱。我决定就在这里休息,马上把马库斯莉扶到这里来。
我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抱住她来到小屋子里,她显得脸色发白。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如此痛苦,从包里拿出一支从美军医疗包里找出的无菌吗啡注射器,给她的右胳膊扎了一针。一支35ml,不能注射太多,扎了几秒后就拔了下来。药效极快,很快,马库斯莉就没有动静了。我找到了一个实木椅子,把椅子用帕兰刀劈成许多块柴火,再用瑞士军刀的削刮面刮下来许多木片,将木片用打火机点燃,又点燃了大木柴。火堆慢慢地燃烧起来,房间里暖和许多。我为了让马库斯莉的体温再提高一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火上烤干。过了一会儿,我又把衣服给她穿上,准备再做一些其他有意义的事。
刚刚从天堂摔下地狱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不是吗?但我现在顾不上自我怅然,至少得让这个房子能变得更宜居一点。我朝楼梯走去,楼梯一旁有一个柜子,我直接用瑞士军刀撬开了锁。很幸运的是,柜子里有一杆猎枪(温彻斯特杠杆连珠步枪,但我说不上型号)和一盒子弹。除武器之外,这里还有一些有用的东西:一个大桶,一卷绷带,一瓶酒精和一盒不知道什么口味的联合国难民署供给的麦片。那些都很有用。很快,我又爬到二楼,那里有两间卧室和一个走廊。我推开一个卧室的门,那个卧室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但我的心情非常坏。他们入侵了我们的客厅,还杀死了我唯一的儿子。(一串很浓厚的涂改)我把手枪的子弹都耗尽了,才杀死了两个土匪。我也受了伤,我想我可能活不过这个夜晚了,我得离开这里了——手枪被我留在了床底,猎枪在柜子里。
我去床底一探,果然有一把普通的托卡列夫手枪,而手枪上带有血迹。我从门后的一件大衣里找到小钥匙,打开了书桌旁的一个柜子。柜子里有一个唱片机,一些衣服和一本笔记本。我还在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两粒电池,两包烟和一把刀。笔记本几乎写满了,唱片机似乎还能用,我放上电池,听起了音乐。
维特希人民失去了查特库拉斯(格瓦伦萨所在国的一座大城市,是格伦亚尔共和国的第三大城市,仅次于格瓦伦萨与卡奇季拉,也是第二大的维特希人聚集地),再也不能失去格瓦伦萨。哦,哦,拿起你的捷克造,卡拉什尼科夫与德拉门质,守卫那上帝的入口~不要畏惧那卡罗科无情的坦克,上帝将会站在我们一方~格瓦伦萨已经坚守了两年,同信上帝的兄弟在等待援军啊~抵抗卡罗科人的进攻,拿回卡奇季拉(港口城市,是维特希人比例最高的城市,占87%,已被卡罗科人围城一年半),然后让维特希国防军重回格瓦伦萨的教堂~~相信汤姆逊会越来越多(欧洲志愿军提供的有力武器,且时常带有其他重要物资),柯什瓦人也将支持我们,上帝与真主同战,打败那些坚船利炮,格伦亚尔共和国将会重新属于我们~~
将弹药倾斜到唯一的敌人,我们的捷克造轻机枪可以守住那上帝的教堂~~等待到支援军到的那一天,敌方必将被打回库鲁亚尔(卡罗科人的最大城市)~胜利终将属于我们,嘿嘿嘿!
这应该是维特希国防军或维特希国防组织的一首宣传曲,作为军方电台的常备曲目之一。而这个房子的原主人也应该是这里的一名反抗军(反抗军全名为维特希及柯什瓦国防组织第一方面集团军)。不知道是一名逃兵还是一个民兵,但应该不是一名正规军。
我先去另一个房间探索物资,柜子里有一些珠宝和几罐来自联合国难民署的应急食品,还有几根蜡烛,一个水果刀,一把手枪(但损毁严重),一瓶酒精,一瓶双氧水,几个一次性注射器,两瓶阿斯匹林,两个手电筒,一个放大镜,两包火柴,两包卫生脱脂棉,五瓶净水,一排电池,一张地图,五本书,两袋咖啡,一条烟,一瓶酒,两条止血带和一个单独的小包。小包里有一个多功能地质锤,可以当斧子,当锤子,当小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多功能哨,可以当口哨,当放大镜,当反光镜,也可以当指南针。
东西种类多且非常实用,但这整个房间都像被扫荡了,土匪走的一定很急,还留下还少酒。我离开了房间,走廊上有一个柜子,我在里面发现了两个针线包,也发现了一把剪刀,几卷粗毛线和织毛衣的工具。第二层柜子里有几块布和几个铁盒子,盒子里有糖果和巧克力,也有一些药片(为抗生素)。第三层柜子里有一盒烟,一盒电池,两个水果罐头和一袋面粉。我们大概可以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我把马库斯莉给抬到了床上,把被子给她盖上,然后我把她的伤肢抬起来,用一块枕头垫着。然后,我把火压灭,把燃烧不完全的类似木炭的褐色的柴火端上来。再把木地板用帕兰刀砍出一个洞,在里面点小火,房间里又温暖起来。我把背包放下,里面的东西都湿了,幸好我之前密封好了。我把物品放好,枪支擦干,也把各类物品放在了柜子里。接下来,我坐了下来,开始维修那把手枪。我发现那把手枪是很精美的收藏手枪——左轮点45口径手枪,应该价值不低。我发现其供弹仓有很严重的老化与堵塞现象,我用M16的保养装给它的6发供弹仓给里外清理了一番。又把所有活动零件拆下,发现弹簧是有问题,我把弹簧重新曲直,然后再回火,装回手枪里。我有许多点45的子弹,装填好,发现毫无问题。但我为了不打扰马库斯莉好好休息,不打算试射。
我重新清点了所有物资,汇总如下:我们有食物总共二十五个罐头,四罐应急食品,几个土豆,两个水果罐头,一袋奶粉,一袋面粉,十瓶水,两袋糖,半袋鸡蛋,半袋米饭,两瓶汽水,一瓶番茄酱,一袋盐及几小罐高料,分别是肉桂、咖喱粉、白胡椒粉和蜂蜜。食物之外,我们还有一些药品,两个美军急救包,有一大串我已经不想说的东西:2条纱布绷带,1条弹性绷带,4块消毒海绵,16块中等创口贴,一个冰袋,一把镊钳,一把剪刀,一个药瓶,一块洗手的杀菌皂,一盒专用止痛药,一个放大镜,六个安全32毫升吗啡针,两双消毒手套,两盒阿斯匹林,一盒急救(治烧伤、烫伤)膏,一盒三联抗生素(氧四环素、四环素、红霉素)膏,一卷绷带,三个酒精纱布,三个无菌纱布,三个专用清洁纱布。这还仅仅是一个的量。还有一个“战地求生”折叠包,内有各种绷带、冰袋、过氧化氢、缝线以及酒精消毒液。美军的好东西我们用上了,真不错啊。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有一些散装的药品,一盒布洛芬,一盒扑热息痛,半盒硫酸亚铁,半盒烫伤膏,四环素半盒,氧四环素半盒,氯四环素一盒,大半盒甲硝唑,两盒阿斯匹林,一瓶止咳糖浆,及一盒复方感冒药。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几大卷无菌绷带、纱布。其他酒精棉,也有几瓶酒精,止血钳、止血带各一个,还有一个小型夹板。也有一个镊子,一些吊腕带和少量的注射器。当我清点完这些东西后,已经第二天9点了。马库斯莉躺在床上,慢慢地醒来了。
PS:
扑热息痛:镇痛、退热、感冒。
硫酸亚铁:补血、补铁。
甲硝唑:静脉滴注抗生素15mg/kg,首轮维持25mg/kg。
布洛芬:感冒、关节炎、牙痛、头痛、
“咳,咳,这时候生病真是不幸到了极点。我感觉不太好,腿上的伤还挺疼的,得亏没射中动脉。卡尔波夫,你在哪?”从二楼的卧室传来一阵声音,此时,我尝试用手头的材料打造一个捕捉器,或许能有一些收获。听到声音,我停下手头的活,来到马库斯莉旁。我问:“你还好吗?没事吧?”“咳,有些小感冒,但没大碍。我的伤好多了,有什么活需要帮忙吗?”她坐了起来,伸手去拿包。“不了,你好好休息就行,有什么事找我。”“我也想啊,但现在不允许,我去整理整理工具。顺便清点,再加工一下带来的草药。”她说着找出了磨刀石与皮带,开始磨瑞士军刀。我也同意了,也叮嘱她好好休息,饿了自己吃。
今天上午,我造了一个捕鸟器。但造完后,便回床睡觉。马库斯莉就坐在一旁干活。不知道睡了多久。晚上了,我爬了起来,看到马库斯莉在椅子上休息,自己不想打扰她,我得抓紧时间去收集食物、弹药、水了。
就在我下楼时,听见一阵敲门声。我备好手枪,缓步开门。“你好,你们是新搬来的邻居吗?我带了点冬天储存的自家种的菜,拿走,不用客气。哦,对了,顺便问问你们有什么需求,人们应该互帮互助。”面前,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微瘦,不太高,打扮的很精神。我还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善良的人呢。我看他腰间别着一把刀,已经不再发亮了,便邀请他进来坐坐,顺便给马库斯莉那把刀,让她磨一磨。“请问需要咖啡或茶吗?当然这里也有烟和食物。”“不了,一根烟便可。我叫汉瑞克,住在街对面不远处,和几个难民朋友生活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幸存者营地,有大厨、农民、律师、工程师、木匠、服务员、小贩。而我战前是一名士兵,后来军队政变后离开了那里。”他深吸一口烟。我也自我介绍:“卡尔波夫,战前是一名石油工人和开锁匠。以前我在中心,在那里,我学会了大量的急救医术与酿酒技巧。”他很兴奋:“那非常实用啊,我们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楼上的是……”“哦,她叫马库斯莉,她的身世不便明说。但她曾经是空手道冠军,后来学习了植物知识和修理技能——”他听见这话,直接和挖到了宝一样,说:“那也很不错啊,赶紧和我们走吧,营地里有非常多的物资,烟酒、食物、净水,样样不缺。”
此时,从街对面传来一阵短促的枪声。紧接着是从一个高点不断散出火光,地面上又传来几阵枪声。“该死,营地被附近游走的民兵围攻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他紧接着就跑向了火光发生处。
菜留下了,刀却没带走,我立刻捎上他的刀,带上目前我们的最强火力汤姆逊与11.43毫米子弹朝街对面奔去。对面的一名民兵发现了我,射出一串子弹。我们现有一把汤姆逊、一把AK-47、一把猎枪和几把手枪,远程火力几乎为零。我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交火地点附近,只见一幢别墅上架有一挺轻机枪,在不断扫射。对面的一幢屋子则有与半自动步枪射速相同的枪响。可突然,别墅内却传来枪声,我身旁正是汉瑞克。他见到我,十分惊讶,便拿回了他的刀,扑进了屋子内。我在围墙边看到有一个人朝汉瑞克扑来,两枪打中了他的胳膊。汉瑞克趁机补刀,捡起了他的枪。
但突然,轻机枪手被踢下楼,机枪火力顿时倾泻到了我们身上,围墙硬生生被打穿了一处。我们偷偷从小路跑回了庇护所,马库斯莉显得很担心我,亲了一口我的侧脸。汉端克没空搭理我们,他爬到了沙发上,独自卧坐。他捡到了一把AK47,但很明显配件好多了,还找到了50多发子弹(两个半弹匣)。
我很能明白汉瑞克现在的心情,或许人生难免要有几次分别的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