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了小城中拥挤的街道;厌倦了肆无忌惮的尘埃;厌倦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厌倦了原本寂静的长夜被嘈杂的施工声打扰……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那个曾经一起采野花的玩伴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为在那个耀眼的舞台上展现自己而紧张排练;忘记了曾经用泥巴捏小人,取而代之的是在天刚朦朦亮时便开始日复一日快节奏的生活……
什么时候开始,我离老家小院的野花和泥巴越来越远了呢?
记得九年前,我六岁,扎着两个羊角小辫,看似单薄的小人儿,调皮程度岂止是男孩子比得过的,鬼点子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整天带领一帮和我一般大的孩子挑着新鲜的玩,泥巴是最常玩的,像变戏法似的,泥巴在我们手中呈现出造型各异的小玩意,还不时的,开“泥巴大餐”——把泥巴做成馒头,蛋糕、面包什么的,还用水做汤,用树叶做几个小菜,好像真的有一桌子大餐似地,几个人围着“中西结合”的“大餐”玩得不亦乐乎。
玩累了,便坐在一边,或干脆躺在草丛中,畅谈着未来“伟大”的理想:“我要当科学家,我妈说科学家可厉害了。”“我想当舞蹈家,舞蹈家多漂亮呀!”……
再后来,黄昏的时候,便一起采花,那时候野花一片一片的,好像总也采不完。天渐渐黑了的时候才会捧着一大把开败了的花回家,脸上总是脏乎乎的沾满泥巴。
而时间,是所有一切的操控者,它让所有人在恰当的时间走进另一个世界。
现在的我,已脱去了幼时的稚嫩,逐步迈向成熟。为了中考、高考而忙碌、奋斗,开始走上了淑女路线,开始欣赏秋叶飘零的凄美,也开始明白上午采到的花比黄昏的更娇艳……
当在凉风习习的深秋再次回到老家时,总想再玩一次童年的泥巴,可当手伸进泥巴里时,却感受不到了童时那么纯真的快乐,反而是刺骨的冰凉,而儿时的伙伴们呢?大概在守着电脑忙碌吧?
小城瑟瑟的夜里,我独自站在窗前,思绪又一次飘向了那个遥远的,梦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