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屋的后院里,有两株水彬树。
我三岁的时候,爷爷带回了一棵水杉苗,和我一起将它埋在了泥土之中。爷爷说,这是一棵水杉的树苗,以后和我一样会长成参天大树。天真的我“哦”了两声,看着那黝黑的泥土,心里不加掩饰地期待起来。幼年树下常有爷爷带着我的影子。
叶儿曳曳,杉涛沙沙。
几年后我上小学了,爷爷又带回了一棵水杉小苗,将它埋在了第一棵水杉的旁边。原先那棵水杉已经变得又粗又壮,新抽出的叶儿显得格外的嫩绿,在阳光的照耀下,有如一片绿色的天,有着点点繁星。周围的小草也长得极为茂盛,长势迅猛,层层叠叠的绿海,淹没了我的膝盖,摇曳中还能看到夹杂在其中的几朵野花。爷爷自己钉的白色的栅栏,几株不合群的野花绿草早就将头探出栅栏,可能是想欣赏下外面的风景吧。正可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草丛中,野花间,不时能看到几只蜜蜂,几个蝴蝶飞舞着,追着我绕着水杉树到处跑,爷爷坐着一边笑着,满脸欣慰。
叶儿曳曳,杉涛沙沙。
又过了几年,我们搬家了,爷爷也离开了。新家大了许多,却少了几分热闹,多了些冷清,周围只有些冰冷的建筑,没有一丝生机。虽然生活没有什么影响,但还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两年前,旧屋突然要拆了,我得知后,心好像被揪了一下,急忙以出门锻练为借口,向旧屋跑去。旧屋已没人住了,地上散落着没带走的纸屑,显得破旧萧瑟,有些冷清。走到后院,两棵水杉已经倒在那杂草交错的地上,不时还有蚂蚁爬过。找不到水杉树下爷爷慈善的笑容了,周围的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叶儿曳曳,杉涛沙沙。
乘载着我的回忆的水杉,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