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眼睛

南京市月苑第一小学六年级/杨馥宁

    白色的眼珠上，除了那颗黑乎乎的瞳仁，还有细细的血丝——这是我妈妈的眼睛。

  春天，楼下樱花开得灿烂的时候，她偶尔去看几眼；立夏，那树上的樱桃早熟的时候，她从未欣赏过那些金黄诱人的小果子；黑色的夜空上，一两颗星发出不太明显的光时，她却没有进入梦乡。

  这些时间，她只做两件事：一是工作，二是浏览四个升初中群里的几百条信息。

  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的工作多得让她白天工作九个小时，晚上还要加班，但我知道她无论对待多少工作都带着同样一份认真。别人给她整整一表格的数据，她都会一一审核，出现了问题一一打电话询问。有时候外婆凌晨几点醒来，都能看到她工作的身影。

  妈妈对待我的学习和她的工作一样，从不马虎，尤其是这次我升中学，下功夫的程度深刻到几乎无法想象。

  早上她早醒来，睡不着觉，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翻看其他家长发布的信息，她曾经会看着看着叹气，无奈我和群里那些牛娃相比太落后，导致她在群里都不敢出声。

  自从每天翻开群里的信息后，她每天似乎有更多的话题和别人比较，每天家里都会响起：“别人家孩子一夜刷了二十本英语题”“要进名校或好班，分数必须在290以上”这样的声音。我知道，每一次的比较里都包含着她对我的期望。

  前几天，我认真看过妈妈的眼睛，除了眼白部分布满血丝外，那一颗黑眼珠显得格外疲倦、无神，和我印象里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辨若两样。

  今年春意盎然的时候，妈妈曾对我说：“这段时间我没空出去玩了，但你要多出去走走.......”她说的这段时间，又何止“一段时间。”

  妈妈的眼睛已不如以往明亮，但里面的爱与期望永不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