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赏能家长课堂,听取王院长的倡议,决定写下来,怕以后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所以记下这毫无章法的随记。一拖再拖的迟迟不动笔,不知道怎么来写,不知道怎样把这个我关闭的门打开,记忆严重退化迫使我做一个对自己言而有信的人。
儿时开始,对我妈是有偏见的,直到奶奶走后的几年后才有所改变。母女关系进一步亲密是我出嫁前后那几年,为人妻为人母的时候,更能理解妈妈不容易,还有慢慢地发现我妈的全能型及心里有一个大爱与不计较。只是没能为她做更多,2014年突然而止!
我出生在江浦龙山乡龙东村。我小时候的玩伴同学都是一家至少两个孩子有的是三个孩子,且都是弟弟,我也有一个弟弟。我的爷爷奶奶生了5个子女,我的阿公和阿婆生了7个子女,我爸妈都是各自家中的老大,妈妈是姊妹中的老大,据说,爸妈因为各自家中弟弟妹妹多,两头的家族大环境不是多好,所以都没有上过多少学,可以说都是文盲。
我上小学的时候,我记得我们家住的房子,是泥砖混合,里外有泥巴和草混在一起建起来的几间土房子。随着我姑姑们嫁人,叔叔们成家,爷爷奶奶跟着小叔叔们都搬到城里住了,就剩下我们家一家四口在老家村子里了。
有一年,爷爷奶奶发话,让叔叔们想办法让我们也搬到江浦来,他们想三个儿子们在一起。哪一年举家搬迁到城乡结合部的江浦,我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时候,我们住在小叔家一间屋子过渡一段很长的时间,奶奶找了他妈家侄子帮忙,给我们家在东圩组申请了一个户头,二姑爹借钱给我们家盖了三间砖瓦房。至此,我们家就安家落户江浦了。
小时候,奶奶很宠我,要什么给什么,因为她说我是长头孙女,我的叔叔姑姑们全都是男孩。记得小时候,在镇上,我要一个东西,不给买,我就躺在街上撒娇,奶奶就没办法的给我解决了。我妈却不是这样子,她常说,你奶把你宠上天了。事实上,我妈是公正的,但是,那个时候奶奶给我的感觉,我奶比我妈疼我,还觉得我妈是偏袒我弟的,所以,儿时,我没少凶过打过我弟,我甚至跟我弟说的时候都是质问式,一副不听我的就揍你的架势,以至于现在我弟好多事都会问我。只要被我妈看见的时候,对此是每次都批我的,她说,我是老大,要学会谦让我弟。其实,也因为这样,我没少埋怨我妈偏袒。
一、吃苦耐劳
我妈从我有记忆起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家族的事,家里的事,人情世故的来往都是事无巨细的安排妥妥当当。我记忆里的画面,翻地,撒种,秧苗,插秧,栽菜,种豆,种玉米,压西瓜苗,配药制虫,等等所有农田里的活我妈样样精通,到什么季节提前干什么,都是井然有序地安排好。我跟弟放学回家如果找不到我妈,去田里或菜园里这两个地方一定准能找到她。
搬到东圩组后,我们家有了一块地,我妈把这块地管理的一年四季没闲过。不上学的时候,就和我妈一大早上挑两筐毛豆去街上集市售卖,我妈总是很大方,有很多时候半卖半送。但是,我觉得我妈对我小气,不给我过十岁生日。记得那时候十岁,都是妈妈婆家的人给娃过,会有舅舅、姨买自行车,买从头到尾的新衣服。我想我有那么多舅舅和姨,我肯定都有了。但是,我妈说不过了,太麻烦了。最后在长辈们劝说下办了,但没有礼物。这件事彻底地让我对我妈和我舅舅姨们有了很大的怨恨,以至于好几年我不登门拜年。这件事情,等我长大成家了后,才释怀,原因是让我很羞愧的,因为我们家条件不好,办十岁宴需要花不少钱,爸妈实在是为难,所以才说不办的,而我却只晓得在乎自己的诉求。
二、女中豪杰
工作后,仿佛更加能体会我妈操持大大小小事情不易了。
有一年,我带一个我好友和她男友来我家串门玩,我很少带任何人回来。其男友是徐州人,酒量可以,我妈知道我要带朋友来家做客,高高兴兴地为此烧了一大桌子菜,我朋友两口子一看,一大桌子菜,就觉得不配酒对不起我妈的辛苦,于是,准备美酒配佳肴。虽说,我是个卖酒的,但是,我不会喝酒。朋友说,没有客人喝酒,主人不喝的道理,说,他就不喝了。结果,我妈接话说:哪能大老远的来家玩,还没个招呼啊,来,我陪你们喝!我一听就愣住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妈端酒杯。结果,一边喝,一边聊家常,不知不觉中朋友的男友居然喝多了,我从来都觉得这位徐州豪杰应该是不倒翁的,劝我妈不要喝多了,事实上,相反,我妈一点事没有,结束后忙着收拾碗筷。当时我就觉得,我妈真是女中豪杰。
三、费心劳神
侄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没有对象,侄子再大一点的时候,我妈把中心方向锁定了我,说家里都不用我操心了,催我赶紧找对象,赶紧出嫁,因为我快成老姑娘了。后来,如我妈所愿,2008年好友介绍,认识了小Q爸爸。我妈一听有对象,而且还是个大学生,可把她高兴坏了。说赶紧带回来见见,一天的中午,我妈召集所有大家庭成员满满当当坐了一大桌,当时,把没见过“大场面”的小Q爸给着实吓到了。长辈们见过后,也是人见人夸,把我妈的心更推上了至高点。我妈直接发话说:孩子不错赶紧结婚吧,房子没有就租房子住也行,家里有屋子,回来住也行。我妈跟我说这些话时,我觉得,我妈当时那个心境是怕我嫁不出去。其实,我自己倒没觉得。
后来,我们确定目标和方向后,我们俩决定不要靠父母,他们不容易,最后我们还是决定买房子,自己解决问题。就这样子我们两个人2009年跟身边的好朋友们东拼西借了十万首付,购买了一个52平的小两室。
我爸告诉我,说我妈知道后急了好几天没睡好,一方面为这“天文数字”担忧,一方面为我有着落而开心。房子拿到了,我妈就没有少跑,装修时,她最忙,把她能用的关系和人都用上了,她堂弟,侄子,她的发小。白天给我舅舅、表哥他们做饭做菜,整理建筑垃圾,东西、卫生都收拾整理的妥妥当当的。晚上,和我们打地铺睡地上,那时候是夏天,炎热蚊虫又多,但是,这一切我妈都不放在心里,每天从早到晚,五层楼上上下下,乐呵呵地跑来跑去忙的不亦乐乎。
有一天,我想看看装修的进展,一推门,看见我妈蹲在客厅的瓷砖上,一只手拿着和好的粉,一只手拿着刷子,脸上全是汗,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蹲在客厅的瓷砖上吭哧吭哧地填瓷砖缝。我当时心里就一酸,眼泪下来了。这个画面存在我的脑海里这么多年,久久挥之不去。我擦了眼泪,对她说:妈,你就别搞了,我舅他会,搞得还比你专业。我妈说,“你舅和我做都一样,我弄了,他就少弄了。”
我们的第一个小家,装修除了硬装材料,基本上都没花钱,而这一切,都是我妈费心劳神忙前忙后的结果。
妈离开我们快八年了,在我妈生日的时间里回忆母女一起的日子,愿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