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范进中举后,他们一家都搬进了张乡绅赠送的那间三进三出的屋子,范进也当上了当地的县官,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有一天,一个贫农来告一个富商的状,说是富商偷了他家的猪而且打伤了他的儿子,范进原先觉得这个富商实在罪该万死,准备判他坐个十年二十年的牢。可这是富商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腆着个跟胡屠户差不多大的肚腩,摇身一变,抽出了一张纸,毕恭毕敬地递给范进,眼睛眯成一条缝,说:“县老爷,这是小弟的见面礼,请您笑纳!”范进惊讶地一震,眼睛都瞪直了,这可是五百两银票啊,上次张乡绅赠我的银子,也不过才五十两啊!随后诈诈地一笑,“呵呵,一定,一定的!”随后他一拍惊堂木,一脸官风地说道“大胆刁民,这富商无事为何去偷你家猪呢?难道他还稀罕那卖猪得的那几两银子吗?我丈人就是杀猪的,我还不清楚吗?敢告假状?来人哪!拖出去打他二十大板!”说罢几个身强体壮的打手恶狠狠地朝贫农走去,贫农有理说不清,便大叫道:“大人冤枉啊!”而范进看着怀里宝贝似的银票,笑盈盈地与富商对望着,底下的旁听者见案子办完了,也就各自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大家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吧,突然有一群禁旅八旗,带着圣旨,闯进县衙,来捉范进。原来是那贫农告到了知府那里,知府又上报给皇帝,皇帝大怒,挥笔写下圣旨,要逮捕范进入狱。范进呆呆地听着,随后双腿瘫软了,身体似乎比中举疯了的时候还难控制,竟“扑通”一声晕倒在县衙里了……
范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监狱里,看见他的老丈人胡屠户,努着嘴角,在牢门外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见他醒来,胡屠户不是嘘寒问暖,而是连珠炮似的破口大骂:“你个畜生,当初让你不要去参加什么乡试,你不听,现在倒好,你进了监狱,皇上还说明天就要把你处死!其实你死了倒不要紧,就我天天杀猪挣的那几个钱,怎够养活你那半死的老娘和你媳妇啊!当初我就不该让我女儿嫁给你这现世宝!造孽啊,造孽!”
范进在里头听得摸门不着,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啼道:“哎,这该死的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