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长辈,以爱吃鱼头闻名,每逢她家里吃鱼,子女们总是把鱼头先夹到她的碟子里;朋友们聚餐,大家也必然将鱼头让给她,只是在外面她比较客气,常婉拒大家的好意。
不久前,她去世了,临终,几位老朋友到医院探望她,有位太太还特别烧了个鱼头带去,那时她已经无法下咽,却非常艰苦地道出一个被隐瞒了十几年的秘密:
“谢谢你们这么好心,为我烧了鱼头,但是,到今天我也不必瞒你们了,鱼头虽然好吃,我也吃了半辈子,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爱吃过,只是家里环境不好,丈夫孩子都爱吃鱼肉,我吃,他们就少了;不吃,他们又过意不去,只好装做爱吃鱼头。我这一辈子。只盼望能吃鱼身上的肉,哪曾真爱吃鱼头啊!”如今,每当我听说有人爱吃鱼头,总会多看他几眼,心想:
他是“爱吃鱼头”呢?抑或“吃鱼头为了爱”?